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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路遇劫道

在末世中的生命因为不断的进化,为了提升能量的运用效率,几乎所有的实体生命最后都会出现一个“核心”,它相当于汽车的油箱和发动机,也比较类似武者的丹田和气海。而虚空异种作为来自虚空的生命物种,已经经历了至少千万年进化的它们基本上个个都有核心的存在。

花了大约半个小时,辛子月总算是把这只虚空异种的能量精华全部回收进了它的核心里面,然后把核心摘了出来,放进了自己贴身的一块翠石的储物空间里面。其实一般情况下,直接取出核心其实就已经足够了,就像吃水果时吃掉果肉就够了,没必要再把果皮上的那一点残渣也收拾干净;不过辛子月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把这具来之不易的尸骸的利用率最大化了。

不同物种的“核心”的形状各不相同,而这只虚空异种的核心位于其脊椎第一节的前面,形状就像是一颗被放大过的豌豆,它皱缩的表面上是一层蓝灰色的半反光物质,带着淡淡的幽蓝色哑光。

辛子月在对战时曾说这只虚空异种是她的“经验宝宝”是有道理的,其奥秘就在于这个核心上。作为一个精神系异能者,精神系的生命核心无疑是辛子月最好的“经验药水”,辛子月自己估计,等她完全吸收了这颗核心之后,她的精神力可以达到一阶高级,再加上自己平时的锻炼,突破到二阶初级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同时,辛子月的身体素质也会得到不小的提升。

可惜的是,吸收比自己等级高的核心是一个颇为困难的过程,这世上从没有过快速提升实力的捷径,所有看似是捷径的道路都注定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而辛子月要想吸收完这颗核心至少要一个月,这段时间辛子月自己的锻炼成果恐怕就不亚于吸收这颗核心的效果了,这也是辛子月为什么确信自己吸收完之后一定可以达到二阶初级的原因。

等辛子月处理完了尸体之后,夏清瑶和东明也一脸尴尬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东明开口对大家说:“啊……那个……里面已经清理完了,大家想解决的话就进去吧。”

“解决?”辛子月询问地看了眼母亲。

得到紫文诺的解释之后,辛子月果断也走了进去。没办法啊,从早晨起来到现在还没有去过厕所,能忍?对于在野外方便的危险性,辛子月有着非常清楚的认知,排泄物的气味在末世的野外实在是要命的东西,只有在有着抽水马桶的地方辛子月才能安心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辛子月还顺便去查看了一下那具进化丧尸的尸体,是一个老太太的样子,而且看周围的情况好像还爆发了一场恶战。在面对未知的时候,人是最容易产生畏惧和过激反应的,想必辛子月和贺东明这两个家伙也是大大折腾了一把,最后才发现敌人竟然只是一只纸老虎,所以尴尬非常。

“不过意志型丧尸到了后期可是逆天的存在啊。”辛子月感慨了一声,“要是再等三五个月,这个意志丧尸也有了核心,那就值钱了。”不过这种事情也就是想想而已了。

到了下午五点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辛子月一行人即将进入安全区大家也就都谈论起自己关于军方和安全区的推测。

贺东明首先说:“国家机器战力绝对是超过了我们想象的,按我的想法,只要子弹足够,这些丧尸来多少都是死,月先知所说的‘尸潮’应该也顶不过燃烧弹的洗礼,而她所说的那些能够轻松撕裂装甲车的虚空异种的数量也肯定没有多少吧?”

辛子月回答说:“是哦,如果军方真的全力出动的话,这些丧尸被清扫干净也不过是一星期的事情而已,不过你看到我之前对付的那只满头触手的家伙了吧,其实我们的世界里已经隐藏了很多这种怪物,它们拥有着各种诡异的能力,一旦大军经过,它们就会被惊醒。你说,如果在军营里,出现几只这种怪物乱放地图炮,你该怎么办呢?拿炮轰?”

“机枪扫死啊,炮轰啊,虽然免不了误伤,但实际损失则会被压到最低,这多简单的问题啊。”贺东明理所当然地说。

“虚空异种的诡异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它们有的可以隐身,有的可以操控金属,有的可以操纵人类的意识,有的则可以直接掠夺生命力,还有甚至只是一团能量体,根本无法用子弹伤害到。”辛子月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说,“这种可怕的东西一旦出现在军队里面,那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如果军方贸然扫荡,那必将损失惨重!”

就在这时,辛子月突然觉察到了什么,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皱了眉头。

“精神力太弱就是不好,被人包了饺子竟然现在从发现……”辛子月不爽地嘟囔道。

“啊?阿月你在说什么?”紫文诺转头问道。

辛子月拿起了对讲机,语气悠闲地说:“我是月先知,我是月先知。现在通告突发状况,我们前方的道路被人设障阻拦,后面也已被人包抄,估计是短路的老鼠,见机行事,允许武力杀伤。”

紫文诺听了当即停下了车,说:“既然前面设伏了,那就不知道他们准备了什么东西,不如在这里停下,免得陷入险境。”

辛子月则是无所谓地说:“言之有理,不过区区小毛贼能弄出来的也就是些路障了。”

辛子月说完之后直接打开车门走下了车,往前走了几步,站立在道路的中间。辛子月走上去的时候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一股威仪,却没有丝毫装模作样的感觉,脚步没有刻意放缓,脸也没有刻意微微仰起,看起来甚至还有些随意;至于表情……戴着面罩的人能露出来什么表情?

而偏偏就是这样的姿态,却让在场的都感觉到了一种威压,那个人就站在地球自转的轴心,悠闲而坦然地接受万物的环绕和跪伏。

这时候,辛子月真的像个主角了。什么是主角?就是出场时自带BGM的家伙,而且不管出场时是什么样子何种方式,从主角出场的那一刻起,舞台就是为他而旋转的。

不远处的一栋矮楼上,一个小眯眼拿着望远镜看着街道上的情况,说:“老大,那两辆车停下来了。”

“都停下来了?”旁边的一个壮实汉子也拿起了一副望远镜看了过去,“让弟兄们把车开过去,免得他们跑了。”

“大哥,下来人了。”眯眼急切地说。

“废话,老子看得见。”壮汉不爽地说,“看样子是对面的人划下道子来了,叫弟兄们不用开车了,直接抄家伙围过去。”

“是!”眯眼得令后立即去执行了。最近几天,他们这种活计没少做,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辛子月的面前陆陆续续出现了一大群人,都是青壮年的男人,在离着辛子月七八米远的地方围了一圈。

“月先知好厉害啊,那些人手里这么多枪,可她还是那么随意,那么傲气。”秦王看着站立在前面的辛子月钦佩地说。

“真正高傲的人,永远都是高傲着的。”东明看着辛子月的背影也是淡淡地赞叹了一句。

但没人想到的是,站得那么傲气的辛子月现在的脸上却是万分的尴尬。

“虽然知道安全区附近必有设卡,设卡的必有背景,有背景必背靠军方……但这一水儿的军货武装是怎么回事?”辛子月现在有些抓狂了。

末世初期在重要的聚居地附近,经常会有一些人拦路设卡,通过收取“过路费”的方式牟取暴利,而且这些人在相应的聚居地里都有着相当硬的背景,因为他们所得的财物和某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中的七CD会落入他们的“背景”手中;但是,这些背景并不能给他们提供明面上的保护,甚至还要主动和他们拉开距离、划清界线。就拿眼前的安全区来说,如果来这里避难的民众们发现管理方有人在支持恶棍在去往安全区的必经之地上设卡抢劫,会造成怎样的影响?说不准就会有哪些命不好的被推出去做替罪羊了。

所以辛子月本以为这只会是一群“穷棒子”“小老鼠”,但当她看到这群手里拿着制式装备的家伙之后,辛子月马上就风中凌乱了。

“混蛋!根本不按剧本来啊……”辛子月面对这种意外情况也有些麻爪。辛子月想了想也明白了,看来安全区在建立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有些武装力量被末世前的非官方人员掌控了;因为官方的体系规则都非常成熟,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漏洞。

不过辛子月也是大风大浪都过来的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情况还不会让她缴械投降。

“合子上的排琴,不请瓢把子亮盘?”辛子月开口就是一通黑话盖了过去,“小将也是攒儿亮,线上的坎子剪镖,老海不想结梁子,可也不要挖了抛空杵儿。”

“老大,这是哪儿的话啊,听不懂啊。”一个小胡子凑到壮汉旁边说。

“一边去!人家这是黑话,咱们碰见道上的了。”壮汉说着推开前面的人,走到了前面去。

“朋友,别整那费劲的了,直接说吧!”壮汉朝着辛子月拱了下手说。

辛子月一看对面的架势也就知道这些家伙都只是些小混混,也就是仗着背后的人。辛子月当即说:“此处离着安全区不过十里路,能在这路上短路的,都是搭着海翅子关系的,我来就问个规矩,合情合理的,我也就守了这道儿,要是过了,我也不是个正点儿。”这回辛子月用的都是常见的行话,估摸着对面应该能听明白了。

果然,对面壮汉琢磨了琢磨,也明白辛子月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于是也豪气地说:“我听姑娘也是个女中豪杰,按着规矩,留了金银细软,其余的全过了。”

辛子月听了摇了摇头,说:“金银细软全没有,吃喝玩意儿要不要?”

壮汉听了脸上一僵,不快地说:“看姑娘你也是道儿上的人,就不给个面子?”

辛子月无奈地说:“有着那身外之物,不如多半口干粮,谁想着要那东西。”

壮汉一听乐了,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安全区里不缺吃喝,缺的就是这身外之物。”

辛子月诚恳地摇摇头说:“我们没想着还有安全区这种地方,也就没觉着拿金银有什么必要。”

壮汉冷哼了声,阴声说:“我看你们也不止你一个女人家,连个珠宝首饰都拿不出来?”

话说到这里,车里的人对视两眼,东明率先从车里走了出来,摘下来了一枚机械表。紫文诺见状也是从车上走了下来,从手上摘下了一条钻石手链,然后把从车里翻出来的钻石项链和耳钉拿了出来。

辛子月接过了几件东西,对壮汉说:“我们能凑出来的,也就这么几样了,交了东西也算我们守了规矩,放行怎样?”

壮汉挥了下手,让人上去拿东西,壮汉拿到钻石手链和机械表等物件之后仔细看了看,把机械表随手丢给了旁边的手下,然后拿着手链对辛子月说:“这链子得十好几万吧,就没个别的了?”

“家母没有戴戒指的习惯,我又未成年,没什么首饰,能拿得出来的也就这些了。”辛子月不卑不亢地解释说。

壮汉反复掂量着那条手链,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你这姑娘瘦瘦弱弱的,我不知怎么的竟觉得惹不起你……罢了,让路吧。”说完壮汉一挥手,拦路的人都朝着两边散开了。

这回又是辛子月的催眠诱导的功劳,否则在他们看来,一群弱女子还不是任他们拿捏?再加上辛子月她们那辆SUV的卖相还不错,那些家伙也不会轻易放过。

在辛子月他们再次上路之后,秦王失望地说:“我还以为月先知会祭出什么大杀器,然后直接碾过去呢。”

东明和夏清瑶倒是都没说什么,他们对事情有着更准确的预估,所以他们都明白辛子月一定是做了什么,才让他们能够比较轻易地就渡过了这关。

车辆驶向了安全区,辛子月坐在副驾驶座上,右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她也是有首饰的——一枚小巧的钻石链坠,那是她十六岁的生日礼物。而这件挂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辛子月用来警示自己的纪念品。

抚摸着链坠垂落的地方,辛子月回忆起了上一世因为这条链坠而带来的遭遇,最后脸上浮现出了自嘲的笑意。她问紫文诺:“妈,你说一个人是不是只有蠢够了以后才知道什么东西对于他来说是真正重要的。”

紫文诺听到之后侧目看了辛子月两眼,说:“不一定啊……不过,妈妈觉得,你现在已经过去讨论这个问题的阶段了,相信你在问出来的时候这个问题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吧,不管对不对,至少是有了自己的看法。而妈妈能够和你说的,也只有一些经验之谈和身为长辈的鼓励了。”

这时,汽车驶过一片楼群,夕阳的光焰从矮楼上照射了过来,辛子月不由自主地遮了下眼睛。紫文诺沉缓地对辛子月说:“也许得到了一切,但是最珍贵的东西却已经远去;就算是失去了一切,也许最珍贵的东西还在身边。所以,阿月啊,想要得到的东西不一定非要得到,但是不想要失去的东西一定不要失去。”

辛子月慢慢放下了遮住阳光的手,看着前面一片耀眼的金色光明,说:“老妈说的话意外的有道理呢……光太刺眼了啊,弄得我眼睛都疼得都淌眼泪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片柔软的地方,辛子月听花咲说,在末世里其实每个人都是可以活下去的,人们所要付出的只是他们心底那一点小小的温软,从此完完全全变得坚强如铁。

“可终究有的人就是因为坚强如铁而强大,因为这一点小小的柔软而活着。”辛子月在心里叹息说,“因为无情而走上了强者的道路,最后却还是因为有情而找到活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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