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真是的,我又没用他的钱,他生哪门子气嘛……”姜菱边走边对姜瑶说道,语气中依旧有些不满。
“好了,父亲也是为你好,不能埋怨父亲……”姜瑶劝道。
“知道啦……每次都这么说。”姜菱低下头心里嘀咕道:“怎么不见父亲说你……”
“姐姐,你说京城有没有这么大好玩的事情?”姜菱抬起头有些希冀的望着姜瑶。
“这个我也不知,但我想总不会比天津差了……”
“也是,人家说京城可大着呢,还有皇宫……对了对了,还有皇帝陛下,父亲说我们会见到皇帝唉……”姜菱越说越兴奋:“你说皇帝长什么样呢?他有那么多领土,连美洲都有一半是他的,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姜菱年纪还小,脑袋里充满着幻想和天真。
姜瑶抬起头望着夜空,看着天上点点繁星,微微一叹。这次到京城,她知道自己的婚事就会被定下来,而她只能默默的迎接她人生即将到来的最大转折。
姐妹二人分开后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由要还伺候着洗漱便睡下了。
但是姜瑶在似睡非睡时,恍惚觉得有人在喊她。心中猛地一下清醒,直直的坐起身子。
果然就着门外的月光,姜瑶看到有人在窗前站着,她吓得想要大喊,但被来人捂着嘴了。
“瑶儿,是我。”那人轻声道。
姜瑶听着熟悉的声音,有些不敢置信道:“你?你怎么来到大明了?”但她还是把来人推开。
那人想要再上前,姜瑶冷声道:“你不要再向前来,有什么话等我起来说,你放心,我不会喊人的。”
不一时姜瑶披上衣服下床,对那人道:“做下说罢,只是请你不要有什么想法,好好的说我还是能听的。”
来人是她熟识的人,是同在美洲镇守地方的大将之子段珪,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而且美洲门当户对的相交之人本就少,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更近。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这段珪边对姜瑶有了爱慕之意,也曾向她表白过。但是姜瑶明白自己的婚姻,不是由自己做主的,所以一直同意。甚至段珪也曾向平远候提过亲,但平远候并没有看中他,同样是没答应。
这姜瑶随其父一道回了大明,晓得大明将会是自己的归宿,却不知道段珪也跟着一道来了大明。而且看此情形,定是独自离家出走的。
段珪简单的把自己来到的一些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迫不及待道:“瑶儿,我已经做好了私奔的准备,你跟我走吧”
“私奔?”姜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段珪可真是能想,之前早已同他说的明白了,怎么还有次想法?
“我知道定是平远候逼迫你的,你心里肯定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这次我放弃家业长途跋涉过来,就是为了和你私奔的!”段珪激动的攥着姜瑶的手。
姜瑶用力把手抽了出来道:“段大哥,我之前说的明白,你我之间不可能的,我也不会和你私奔的……现在请你离去,不然闹出动静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怎么不可能?你跟我走不就有可能了吗?”段珪猛地起身压低嗓子道。
“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请你死了这条心吧。”姜瑶语气不太好,很决然的说道。她知道这事不能让段珪存有一丁点希望,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的好。
“为什么?”段珪有些哀求道:“是因为侯爷和夫人吗?”
“不是,是我根本不喜欢你!”
“怎么会呢……”段珪不相信道:“你我可是青梅竹马啊,自小被人赞为一对的金童玉女,我喜欢你,你怎么能不喜欢我呢?”
这可真没办法说的清,姜瑶不想多解释,起身对他道:“我话已经说的明白了,还请段大哥离去吧……这样对我们都不好。”
“离去?去哪?”段珪有些站立不稳,黑暗中姜瑶也看不到他那满脸悲伤的神情。只听他喃喃自语道:“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姜瑶也没逼迫,知道要给他点时间让他接受事实。
“京中多豪门,你是不是贪图富贵才不选择我的?”段珪忽然质问道。
“哼!”姜瑶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段珪也垂头丧气道:“对不起,没有什么富贵能让你看上眼的。”
忽然段珪灵光一闪,抓着姜瑶的胳膊道:“瑶儿,你说你不喜欢我才不跟我在一起的,那么你如果喜欢我的话,就会不顾一切的跟我在一起吗?”
姜瑶被他抓的胳膊生疼,冷声道:“不是的,反正我和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是的,一定是的……”段珪晃了晃姜瑶道:“瑶儿,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我们不可能的……”姜瑶再次重复道。
但是段珪不管,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让姜瑶跟他在一起的方法,不由的喜道:“你放心瑶儿,你会喜欢上我的……”
见姜瑶还在他手中挣扎,而且开始喊人的时候,他急忙再次捂着姜瑶的嘴,轻声对她道:“先对不起了瑶儿。”说罢一个手刀打在姜瑶的后脑勺,姜瑶顿时昏迷过去。
段珪也是早就做好的准备,把姜瑶抱起来顺着来时的道路轻轻的离去。
平远候一家暂住在大户林家的宅子里,虽然有扈从,但防范终究没那么严密。这些几日的摸底,段珪早已把林家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所以来去都没有惊动任何人。
而且他还早已准备好了退路,从林家大院出来后,顺着街巷背着姜瑶一路小跑到一个小院里。这里是他租下来的,很简陋,但因为靠河,方便他逃走。
在屋内他把各种物品准备好,还不往给姜瑶吃了几粒安神丸,最起码能保证她不会半途醒来。之后把一应物品放在停在外面河中的小舟上,再把姜瑶抱上小舟就顺流而下。
路线他早已准备好的,小船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能在天亮时赶到北塘口。虽然是夜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选择从新开河转到永定河,从北塘口乘船离开。而不是走海河顺流而下从大沽口乘船,毕竟大沽口过往船只多,难免会露了行踪。
这样也能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因为从北塘口这个方向走,一般不会有人想到的。因为北塘口一般是不会有客船的,说从天津出海,首先想到的必然是大沽口。
不得不说他的打算确实是正确的,等到第二日平远候、蒋知府等人出动全城之力寻找姜瑶时,重点就是排查了大沽口的各个来往船只以及客船,但俱是一无所获。由此也可以看出,这段珪也不是个莽夫,心思可是缜密的很啊。
段珪心满意足的带着姜瑶离开,甚至幻想着天亮之后天津城人仰马翻的情景时,他不由的心情大好。
眼看着小船转到永定河后,一路顺流而下,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弯道时,他也不由的放松了心情。此事他虽然计划了许久,但真正去做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一路上他的心一直都绷的紧紧的,河边有点声音都会草木皆兵。而此事进了永定河之后,离成功也就更进一步了。心情放松之余,不由的就打了个盹,任凭小舟顺水漂流。
但话又说回来,计划赶不上变化。段珪在睡梦中幻想着他和姜瑶美好生活时,忽然感觉船体猛地被撞了一下,顿时小船四分五裂,他也一下子落到水里,被冰凉的河水刺激醒了。
但是来不及他想其他的,姜瑶也一定是落到水中。当即他顾不得冰冷刺骨的海水,就潜下水寻找姜瑶。
此时,也有许多人纷纷跳下水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