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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球撂倒

泱泱中华,历史悠悠,数千年的沉淀,足以成就一个民族的厚重。

有了积淀,便有稳重、古朴的韵味,人如此,城亦如此,齐州便是一座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古城,虽然不事张扬,但是它的敦厚却更彰显出坚韧的生命力,行走于其中也能让浮躁的心得以宁静。

唐天来到齐州已经有一个小时,此时他正沿着路边的行人道悠然前行。自他从火车站出来,先用了半小时吃饭,再用半分钟打听到齐州大学的位置,然后便是直奔他的目的地齐州大学。

唐天今年十八岁,两个月前,师父留下一封信悄然离开,从此再无音讯。

至于师父留下的信,则是让唐天在度过十八岁生日后,到齐州去,进入齐州大学。至于要他到那儿去做什么,师父在信上并没有说。

对于师父这莫名的要求,唐天虽然好奇却也不会拒绝,想拒绝也找不到师父去那儿了。看着信时,他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该如何出现在齐州大学才好。

接下来一天,唐天还在迷茫时,收到了一封从齐州大学寄来的信,里面是一张录取通知书,上面写明他已经被录取成为齐州大学历史系的一年级新生,在暑假过后就可以到学校去。

唐天一直跟着师父住在山中,对于高考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只是偶尔下山时,从山下镇子里那些人的议论中听过几句。就是如此,他也能知道,现在只是刚刚结束高考,还不到录取的时候,而且他也没报名考试,能收到录取通知书,这显然不正常。

不过,想到这是师父的安排,唐天也就安下心来。

过完十八岁的生日,离通知书上面注明的到校日期还有一个星期,唐天不再多等,直接坐上了去往齐州的火车。

从小,唐天就是跟着师父长大,每年师父都领着他出门七八个月的时间,带着他四处历练。因此,尽管唐天只有十八岁,对于出门在外,却是丝毫也不陌生。

火车站在齐州城东南,而齐州大学则是在城西北,从车站到学校基本要贯穿整个齐州城。虽然齐州城不算大,唐天步行去的话,也要走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这些难不倒他,从他能走路,跟着师父出门历练开始,除了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会用到交通工具,只要在城市内,师父都是领着他步行。这么多年下来,早已经练出了两条铁腿。

师父并没有带唐天来过齐州城,所以他选择了步行到学校去,除了养成的步行习惯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一路步行,可以让他对这个城市有最直观的印象,能够尽快地熟悉齐州城。

齐州大学有八十多年的历史,比华国的历史还要长,可以算得上是有深厚底蕴的老校。唐天走到校门口,只是向里望一眼,便喜欢上这里。

离开学报到的时间还有两天,唐天知道自己就是进了学校也没有住的地方,只有先在外面找一家旅馆住下。

旅馆现在已经开始忙碌,上大学是孩子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有些家远的唯恐耽搁了报名时间,宁肯早一点来到,在这里等着,也不愿意让孩子迟到了。可是他们挺难想象,在孩子们的大学生活中,别说迟到,或许连旷课也会成为家常便饭。

一连问了三家旅馆,唐天才找到一个房间,办好入住手续,将自己的行李放下,他再次出门。既然到了学校门口,当然要进去转转,提前熟悉下自己未来几年生活的这个地方。

学校的布局可以看作是一个田字,正门朝南,进门左侧是教学区,右侧是办公区,左后侧是综合商住区,超市、食堂、学生宿舍以及学校的家属楼都在这里,右后侧则是活动区,操场和运动场馆集中在这边。

当然,穿插在其间的,还有许多绿地、花园、微小的湖泊。

沿着中轴大道,唐天一路向里,左右看过教学区和办公区之后,来到了活动区的边缘。操场中,有人在踢足球,应该是暑假留在学校和提前返校的学生。

球在众人的脚下,来回地飞腾。突然间,有人抡起一脚,将球踢到空中,朝着场外射来。

场外的路上,唐天前面,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缓慢前行,似乎听到场内众人的惊呼声,老人稍微转头向里一看,见到了朝着自己方向射来的那个圆形黑影。

匆忙中,老人向旁边一跳,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足球,擦着他的头顶飞过,落到地上,又弹向更远处。

“哎哟!”

老人半躺在地上,捂着自己胯部**起来。

见到自己闯了祸,那些踢足球的学生倒是一下跑了一多半,剩下几人愣愣地站在那里。

不是他们不想跑,球最后是他们几人脚下,尤其是最后那人,现在出了事,他的责任跑不了。

唐天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见到那足球朝老人飞过去,再想去挡下来已经是不可能。不过他在同时已经启动脚步,在老人被吓得跌倒在地上的同时,唐天冲到了老人的身边。

“老人家,你伤得怎么样,我帮你看看吧,我懂些医术。”唐天俯下身,轻声问那老人。

说是懂些医术,唐天这完全是在谦虚了。从开始学说话,师父就是在教唐天背医经,能走路后,更是带着他去全国各地历练,一路上活人无数。这么多年下来,唐天的医术已经算是国手级别。

“你?”老人虽然疼得厉害,打量唐天一眼,还是有些犹豫,沉思一下,对他说道,“小伙子,谢谢你的热心,你还是帮我打急救电话吧。”

听老人这么说,唐天不以为意,微微一笑,直起身来,“老人家,我没有电话,等那人过来我问他一下。”说着话,眼睛看向操场,这时,那最后踢球那人已经快跑到跟前。

这些年来,唐天跟着师父在外历练,就是这样,并不是每个生病的人都会选择相信他们。遇到这样的人,师父从来都不会勉强。

用师父的话说,万事皆有缘,他们玄门中人更要讲究顺其自然。别人生病,他们遇到了,这是一种缘分,当仗义出手。但是别人不相信他们,不愿意让他们治疗,这也不能强求。

或许正是如此,多年历练,他们遇到的普通病人,愿意相信他们的,没多少人,反而是那些重病缠身,几乎没有治疗可能的人,选择了相信。而最后的结果,唐天和师父的出手,也没有辜负他们的选择。

现在,老人既然不相信唐天,不愿意让他出手,唐天也就不再提治疗这事。只在自己能力的范围内,帮着老人打个急救电话,就足以尽心。

“老大爷,你伤得怎么样?”踢球那人跑到近前,气喘吁吁地问道。

“先别问这些,快帮老人家打电话叫救护车吧。”唐天催促踢球那人一句。

“打电话叫救护车,对,对!”那人回过神来,可是他在踢球,带着电话并不方便,手机还和一些衣服一起堆在操场边呢。

“同学,你帮着打个电话吧。”踢球那人又对唐天说。

唐天轻轻摇头,“我没有电话,要是有的话早就打了,也不用找你。”

听到唐天这样说,那人转身就向操场那边跑,临走还对老人撂下一句话,“老大爷,你等着,我这马上就去打电话。”

等那人打电话回来,老人因为疼痛,已经是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汗珠。

看到老人一直半躺在地上,那人不满地冲站在旁边的唐天吼一句,“你怎么这样,看着老大爷躺在地上也无动于衷,快点帮忙把老大爷搀起来。”

说话的同时,那人弯腰就要去搀扶老人。

“等等!”唐天喊一声,拉住那人,“你知道老人家伤势如何,你就敢动他?看老人家的情形,定是伤了骨骼,你胡乱移动的话,导致老人家断骨错位,到时接起来会更麻烦,甚至更严重了会导致无法接骨,老人家会因为这个原因而瘫痪在床。”

被唐天的话吓一跳,那人倒是不敢动了,不过他转头看看唐天,望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一些的人,脸上满是怀疑。

“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别是在吓唬我的吧?”

“怎么会吓唬你。”唐天淡然一笑,“老人家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他现在显然是髋骨骨折。到底是一般性的骨折,还是粉碎性骨折,因为我没有亲自摸骨,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对于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髋骨骨折,再想接起来的难度非常大,我说老人家会瘫痪,还真不是在吓你,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出现这种情况。”

随着唐天的话,踢球那人的脸色也在一点点变白。这件事的责任就在于他,这是无法推卸的,真要老人瘫痪了,那份赔偿对他来说,可就是一座大山。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你是医生?”那人突然想到什么,盯着唐天,凶凶地问他,仿佛唐天成了他的敌人。

看着那人眉间越来越浓的黑雾,唐天知道,他现在正在走霉运,而且即将到达这次霉运的顶峰。再转头看看还半躺在地上老人,同样也有一层浓浓的黑雾笼罩在他的眉心。

“是的,我是医生,同时我也会看相,这次你们遇到的都会是最严重的后果。老人家会是髋骨的粉碎性骨折,因为难以愈合,会导致瘫痪。而你则是要承担这最严重后果的相应责任。”

唐天以只有自己能听到声音,轻轻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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