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珍四人将各自的画卷展开时,几个人不由得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因为在他们手中的画卷上画着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本人,不但如此,这画卷上的图像仿佛是将他们四个真人给印上去一般,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他们四人都是生在权贵巨富之家,从小到大各种画像也是见得多如牛毛,可是眼前的这几幅他们自己的画像却彻底颠覆了他们脑海中原本已经根深蒂固的画像概念,没有办法,手上的这幅画真的是太直观了,太立体了,更是太传神了。
不但将人物的各处细节描绘得细致入微,明暗立体,而且还将人物那种意气风发,激情飞扬的年轻气质突显得淋漓尽致,四幅画像,四位人物,不同的样貌,不同的表情,不同的神态,但却有着同样的高贵儒雅而又胸怀大志的独特气质,正因为如此,当李珍四人看到自己的画像时,才发出那样的惊叹。
不过在短暂的惊叹之后,四个人不由得有些好奇,怎么几个人跟商量好似的,一起惊叹起来,好像进门的时候没有这个约定吧,于是四个人赶紧凑到一起相互瞧着其他人的画,看看到底其他人为何惊讶。
刚开始看时,也觉得其他人的画作同样栩栩如生,不时的互吹捧一下对方的画像如何形象,如何传神,可是几个人毕竟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手中有了和同伴不相上下的好东西自然要比上一比,于是乎这话就有些变味了:
“咦?小郭的这个神态好像很儒雅!”李珍看着郭小侯爷的画像,赞赏的说了一句。
“那当然,我看了下,四幅画中,我的神态最儒雅,嘿嘿!”郭小侯爷毫不掩饰地自夸道。
郭小侯爷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常小公爷不由得撇了撇嘴道:“儒雅算个屁,儒雅能当饭吃?小爷这刚猛才是大将的风采!”
郭小侯爷一听常小公爷这么说,眉头立马立起:“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刚猛就有大将风采,徐庸什么也没有,我看也没少了什么风采......”
“谁说什么都没有?小爷这叫刚柔并济,你们几个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怎么?是不是嫉妒小爷比你们的好呀!”没等常小公爷把话说完,一边的徐庸便沉不住气,马上反唇相讥。
李珍听了其他三人的话,脸色顿时沉下来,张开自己的画像对着其他三人说道:“你们到底会不会看画?你们几个睁开眼睛看看,你们哪个样貌神态比小爷的好,小爷说第一,你们谁敢说第二?”
如果要是平常事情,李珍这么一说,其他三人也就住口了,毕竟四人之中,是以李珍为首的,不过这并不能说明李珍就可以随意指使其他人,因为其他三人不但是勋贵,而且还是老牌勋贵,家中不是公爵就是侯爵,高出李珍家这个伯爵不是一星半点。
几人奉李珍为首不过是因为李珍的父亲襄诚伯李隆不但深受皇恩,还兼着南京守备一职,实打实的南京城一号人物,有权有势自然有人捧,勋贵也不例外,几个勋贵小伙伴在一起玩耍,利益一致时,你李珍说什么大家都听,不管捅什么篓子,你老人家担着就是,反正你爹牛逼,你就抗。
可涉及到各自切身利益时,那就对不起,咱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不是?就如同眼前这四人手中的画像,你说你的好,说我的不好,凭什么?况且如果被说自己的画像不好,那就等于说自己这个人不行,这可是天大的面子问题,这事不去争上一争,怎能配得上勋贵的名号?
就这样整个屋子里瞬间便陷入无穷无尽的争吵当中,什么你双手抱胸,哪有我这单手在前有气质,你的双目圆睁,哪有我的回眸一瞥有内涵,反正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南京四霸在屋子里挣得是面红耳赤,而一旁的卢琦却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脸上带着一丝他人不易察觉的微笑,饶有兴致的看着屋内的四人争吵,好似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舞台剧一般。
但紧接着一阵倦意袭来,使卢琦不由得暗暗打了个哈欠,唉,昨晚真是弄得太晚了,大脑中的艺术细胞有些劳累过度了,才跟这四个混蛋说了这么一会儿就有些撑不住了,看来老子这个钓鱼计划耗的不单单是这四条鱼儿,还有老子这个垂钓者呀!
想到这里,卢琦整了整精神,对着屋内争吵的四人喊了一句:“四位公子,不要吵,如果有什么不满意,可跟在下说说。”
卢琦的话音刚落,李珍四人无不眼前一亮,对呀,咱们这几个争个什么劲呢,原作者就坐在这里,那点儿不好,让他改就是了,于是乎四人停止争吵,几乎同时涌到卢琦的身边,举着自己的画像,又指着他人的画像,要求添这个姿势,那个神态的,七嘴八舌之下,弄得卢琦一个头比两个大。
“行了!”被南京四霸扰得心烦的卢琦,突然一声暴喝,正滔滔不绝叙说自己要求的南京四霸听到卢琦的暴喝都不由得一滞。
“我卢某人对四位敬重,无非是看中四位允文允武,胸怀坦荡,有其先祖的风范,可是今日看来,几位为了区区几幅画像却相争如此,看来是卢某人眼拙,看错了!”说着,卢琦不由得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们哪里是在争,只不过我这画像上少了几分......”
“少了几分刚毅是不是?”没等郭小侯爷把话说完,卢琦便将他的话接过来,而郭小侯爷听了卢琦的话,不由得点了点头,而卢琦用眼睛环视着其他三位继续说道:
“你的少了些儒雅,你的少了点儿内含,而你的要一点儿舍我其谁的气势,是不是?”
卢琦一口气说完,其他三人也都点了点头,只不过当他们想要辩解的时候,卢琦却伸出手阻止道:
“你们说的,在下都知道,可是昨日在下看到你们的姿势神态确是如此,或儒雅,或刚猛,或内敛,或超然,在下只是依照眼睛所看,真实的画入纸张之上,不管怎么样,这只是在下的一份心意,一份礼物,几位如果不满意,就退给在下,就当在下没画过便是!”
说完,卢琦便伸出手准备去拿最靠近自己的郭小侯爷的画像,而郭小侯爷见卢琦手伸过来,就好像被强电流电击一般,抱着画像向后一跳,然后将画像赶紧卷起来,一边卷着还一边说道:
“既然是礼物,小爷就不挑什么了,我这就收起来!”
见郭小侯爷如此,其他三人也都照例躲得卢琦远远的,然后将画像收了起来,卢琦见三人如此,心中不免觉得好笑,可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不过脸上懊恼的样子稍稍缓解了些,看着四人的动作故作疑惑地问道:
“这么说,四位是满意在下的画了?”
“满意,满意!如果我老了,拿出这样的画给后世子孙看,那脸上绝对很有面子!”李珍说着,将画卷起来,然后轻轻拍了拍,一脸满意的神情溢于言表。
“不错,这样传神的画像可比我家里的那些画像强多了,能得到这样的礼物,满意得紧!”常小公爷一边卷着画,一边笑着说道。
“是呀,我家里的话加起来都没有这幅逼真,有神采,要知道给我画像的画师可都是我爹高价请来的,那画的画,跟这个没法比!”已经将画收起的郭小侯爷,也不禁赞叹的说上一句。
而一边的徐庸听了郭小侯爷的话,不由得撇起嘴道:“你爹花钱能请什么好的画师?要知道我的先祖自徐达起,历代画像都是皇上钦点的御用画师所作,可与这幅画比起来,还不如十分之一呢!”
徐庸说完,其他几人都不由得点点头,而听了四霸的话,卢琦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老子等的就是这几句话,虽然心里乐得跟什么似得,可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分,反而变得凝重起来,四霸看到卢琦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怎么好好的脸色又沉下去了?于是为首的李珍好奇的问着卢琦:
“你这是.......”
“唉!才听了徐公子的话,在下有些伤怀!”卢琦说完,又用眼睛扫了四位几眼继续说道:“原因无他,只是伤怀在下没有早生数十年,这样就可以用在下的这双手,将几位的先祖画入纸上,让他们的光辉形象流传于后世!要知道在下就是这样惜英雄,重英雄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凭借区区一书生身份,投笔从戎,入了那个锦衣卫,唉!”
听了卢琦如此感慨万千的话,身为辉煌先祖的后人,对卢琦不由得竖然起敬起来,便全解道:
“卢公子也是百年大儒之后,这投笔从戎今后必能作出一番事业的,不必......”
听了几个人的话,卢琦非但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反而用极有深意的眼神看了四人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我什么身份,你们懂得就好,接着,没等他们把话说完,卢琦便举起手阻止了他们,然后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地继续说道:
“在下常常感怀太祖率领众英雄开创国朝之艰难,坊间巷尾对这段业绩也是知之甚广,可是数十年过去了,朝廷的史书百姓们既看不懂,更看不着,以至于各种流言蜚语铺天盖地,这让在下怎能不感慨!
所以,在下就想,四位不但武艺超群,而且文采斐然,更是知道家族辉煌的历史,那咱们为何不合作,编撰一部明初英烈传,配上在下绘制的图画,创制一种图文并茂的绘画体书籍,这样不但浅显易懂,让百姓易于接受,更能彰显我朝开国元勋的辉煌业绩,重塑他们辉煌的形象,这样不但能以正视听,也可让几位青史留名呀!”
“好!就这么干!”南京四霸听了卢琦的话,一个个小脸憋得通红,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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