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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高考后的痛

早上起床,二姨夫问我,“今天是不是出高考成绩了?”

“是啊。”我刷着牙,“一会我查查。”

“我帮你查吧。”二姨夫打开手机,登陆了高考成绩查询网,不一会我的高考成绩出来了。

“436分。”二姨夫拿着手机让我看。

我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自己在心里嘀咕,“也就这成绩了。”

那一年的高考题比较难,三本线降了二十多分,文科三本线是424,二本线是五百零几分。以我的成绩,我可以上一个垃圾的三本,但可以上一个很好的专科。

其实那个时候,我自己心里已经想好了,如果我能超过三本线三十分以上,我就上三本,如果超不过三十分我就上专科,专科学制三年,比本科少一年,正好,我想早一年毕业上班。

我仍旧在黄骅发着广告,想安安稳稳的干完一个月,然后回家,再好好选自己理想的大学,在此期间,我参加了黄骅新世纪中学,初三一班的同学聚会,也参加了黄骅中学高三十班的毕业第二次同学聚会。大家都好久没见了,一起喝着酒,聊着天。

2012年7月中旬,我结束了自己为期一个月的发广告打工生活。临走前的前一晚,我把好朋友两个朋友约出来。

“喂,隋鑫干嘛呢?”我拨通了隋鑫的电话。

“在家了,你呢,广告发完了吗?还在发吗?”隋鑫问。

“发完了,明天我就回家了,今天晚上咱们出来喝点,好好叙叙。”我说。

“好主意,一会见。”隋鑫说“咱们去吃烧烤吧,老地方。”

约好了隋鑫,我又拨通了吕旭东的电话。

“哥们,在哪呢?”我问吕旭东。

“我正在家修身养性。”吕旭东又开始在那装B了。

“行了,别养了,晚上一起烧烤吧,给你弄俩腰子,好好补补。”我笑着说。

“ok,吾正有此意。”吕旭东亲了手机一下。

伴着黄骅灯红酒绿的夜晚,我们三个人在烧烤摊前,要了几份肉串和啤酒。

“隋鑫,我敬你个。”我举起扎啤,和隋鑫碰杯。

“峰哥,这话说的,敬我干嘛?”隋鑫笑着说,“什么时候整的这么客气?”

“你甭理他,他喝多了。”旁边的吕旭东磕着煮花生,“你看他喝的那样,跟个狗似的。”

“让我把话说完。”我端着扎啤杯子,“几天能和你俩喝酒,我很开心,很快乐,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嗯,峰哥,不管以后到哪,咱们都是好兄弟。”吕旭东吐了嘴里的花生壳,“来,为了咱们的兄弟情义,干一杯!”

“来来来,干了。”我们三个一饮而尽。

“隋鑫。刚说的话,我还没说完了。”我趁着酒劲,开始滔滔不绝了。

“峰哥,你说。”隋鑫淡定的看着我。

“我敬你这杯酒,是说声谢谢。如果不是你帮我联系这份工作,我也不可能挣这些钱。”我拍了隋鑫一下,“所以要向你致谢。”说完,我把扎啤干了。

“这话说远了,咱们是哥们,你说这话,不实在啊。”隋鑫也干了扎啤。

“就是,峰哥现在变的爱装B了。”吕旭东自己在那喝着闷酒。

“我靠,我没有敬你,你生气了。”我看出吕旭东的意思来了,“来,旭东,我也敬你一个。”

“不用,不用。”吕旭东一边说着不用,一边笑着,把杯子递过来,让我给他倒酒。

“老东啊,咱们高中这三年,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也就半年多,但是咱这感情挺铁的,这一点,咱们都知道。”我喝多了就是个绝对的话唠。

“峰哥,不用怀疑咱们之间的友谊。”吕旭东故意把最后两个字加重语气,“感情深,一口闷,我先干了。”说完,他一口气喝光了酒。

“够爷们,够爽。”隋鑫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老东,废话不多少了,谢谢你这几年来什么事都想着我。”我干了。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喝了很多,大家东扯西扯,其乐融融。毕竟高考结束了,没有什么能再令我们发愁的了。

天亮了,阳关洒在二姨家的屋子,吃过早饭,我乘着班车,从黄骅回到了家里。翻出学校发的报考指南,开始选择自己的大学。

按照我的意愿,我选择了自己心仪的大学,建校57年的“武汉铁路职业技术学院”《交通运营专业》该专业在hb的录取名额只有一个,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我把它放在了自己的第一志愿。剩下几个名额,我都选择了hb以内的大学,其中包括建材学院。其实那时候,我的目标是明确的,我想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艺术类的,表演,舞蹈,歌曲都可以,但大家都说不好就业,我就在大家的质疑中放弃了。我只是想去南方上大学。但爸妈不希望我去那么远,迫于家庭压力,我妥协了。

其实现在想想,我特别后悔,我后悔自己没有坚定自己的想法和梦想。如果时光能回到两年前的那个夏天,我一定会无比坚定的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和大学,任何人也动摇不了我。

很多时候,在我们还没经历之前,在我们对以后的路尚不知情之前,我们是那么的迷茫无知和无助。他人的话语常常左右着我们的思想,有时候,命运的抉择权不在我们手中,现实总是给我们太多的身不由己。但机会往往只有一次,一旦错过机会的末班车,命运和生活将会改写。

我曾无数次在内心深处,抱怨家庭和父母对我的不理解和不支持,让我在两年前的那个夏天错过了自己最好的选择,但现在想想已经没有必要,家人把你养大成人,供你衣食住行,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惠和疼爱,我们已无权责怪父母去给我们更多,我们所渴望的期待。要怪只能怪我们,是我们自己没有坚持到底,没有坚定梦想,倘若我心依旧,谁又能奈何?

选好了自己的大学和专业,距离报考的时间还有半个多月,我没有在家里好好的静静,再去重新思量和选择自己的大学,或者去联系自己其他的同学,一起商量该学怎样的专业,上怎样的大学?而是火急火燎的想要去外面的世界,我把自己的准考证和选择的大学名单交给了爸爸,让他帮我在填报志愿的那天填报,自己却一个人,踏上了去往TJ的旅途。

本来是要去TJ打工的,老同学大庆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但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给我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在TJ待了两天,我决定去shijiazhuang,买了一张通往SJZ的车票,继续着自己一个人的旅程,盛夏时节,有阳关,有欣喜,看路旁风景,鸟语花香。

到了sjz,那里的亲戚亲切的接待了我,表姐夫带我游览了水上公园,看池中荷花别样红,半山松柏秀常青。姐夫还带我参观了hb的各大高校,医科大,师范大学,经贸大学等。

第二天,表叔也带我查看了自己在sjz所报的几个大学,看了那些大学我很失望,它们比我想象中的太差劲了,唯独一个让我喜欢的大学,hb传媒学院,还是个私立大学。

有关从TJ到SJZ的这一路旅程的详细描写,收录在小说《作品相关》栏的《打工记》里。

2012年8月中旬,历经了打工,旅行后,我终于回到了家里,我没有因为该次旅行而调整自己的报考志愿,这是我人生中的一次失误。

“明天就报考志愿了,咱们一起报吧。”同学李明翰给我打来了电话。

“行,明天咱们去海兴中学,从我小叔的办公室报志愿。”我和明翰约定好了。

明翰的第一志愿是HB建材学院,建工管理专业。我的第一志愿仍旧是WH铁路学院,交通运营专业。我的第二志愿是HB建材学院,材料工程专业。其实,我对自己的第一专业并不抱有信心,因为那个学校的录取分特别高,而且在河北的录取名额只要一个。我打算好了,和明翰一起上建材学院,其实那时候的我们已经胜券在握,我们两个的高考分数均已超过三本十多分,上一个普通专科,绰绰有余。

报考完志愿,我开始了漫长的等待,那时候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这时候,同学杨国萍给我打来电话,给我找了份发广告的工作,就这样闲不住的我,又开始了奔波,有关在海兴海明珠家电商城的打工岁月在打工记3里。

天下着雨,我躺在屋子里睡午觉,前几天的打工发广告,把我累得够呛,脸也晒黑了不少,终于干完了,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休息了。

电话突然响了。

“喂,你好,请问是刘海峰吗?”一个陌生的电话。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看着手机里显示着来电湖北武汉,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我们是武汉铁路学院招生办,按你的投报志愿,你已经被我院交通运营专业录取了。”工作人员说。

“啊?”我当时慌了,自己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被录取。

“你确定来我们学院吗?”工作人员说。

“这个。”我当时真的是不知所措,把电话递给了在一旁的爸爸。

爸爸一口否决了,因为他不想让我去那么远的学校,就这样我与武汉铁路学院失之交臂。

可是刚刚挂了电话,我就开始后悔了,我不断的责怪爸爸,我自己又给武汉铁路学院打了电话,希望他们能重新录取我。但为时已晚,我的电子档案被退回了HB招生办,任何学校也录取不了我了,我只能等着报专科补录二批。

就这样,我几年的付出和努力都白费了,等待我的是选择别人选择后剩下的大学和专业。

为此,我和爸爸大吵了一架,爸爸也后悔阻挠我的选择,但也改变不了残酷的现实。那几天里,我们父子陷入了冷战,那段时间里,我的心里是多么的难受,记得那段时间里,我每天不吃不喝,每天失眠,听着王绎龙的《电音之王》,一听就是一夜。每天什么也不干,只是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院子里,看着蔚蓝宽广的天空,而我的心里是那么的堵得慌。曾经对生活的激情,忙着打工挣钱,忙着旅行看外面的风景,如今在我看来都是不值得的,我在最关键的时刻,错过了最好的选择。

妈妈安慰我,“要不咱复习吧,明年再重新考一次。”

“不复习,打死我也不复习。”我甚至是破罐破摔,自暴自弃。

“不复习,就等待着报补录吧。”妈妈看着我每天不吃不喝,心里也很着急和难受。

“补录,补录还有好学校吗?”我冲着妈妈怒吼,旁边的爸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妈妈伤心的落下了眼泪,“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这几年上学挺不容易的,每一年总是要过个坎,总是要出些事。从你上初一到现在,想想这几年,你换了四个学校,最后又落的这个下场,命怎么就这么不顺啊。”

听到妈妈这么说,这几天积攒的委屈和泪水瞬间就涌上了我的心头,我的眼泪哗的就流了出来,我哭着说,“不上了,我不上了,早就该不上了,坚持了这么久,何必呢。这都是命,我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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