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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梦回桃花园

夜,近了!

晶莹多彩的天空,一抹乌云一闪而逝。孤寂的茅屋前,清凉的园子内,湘沫盘腿而坐,将《百花缭绕》翻开,放于身前,闭目修炼起来。白狐站在石桌上,扬起脑袋,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渐渐的,淡淡的红色光晕形成一个圆,将湘沫包围,哪些游离的虹分子不自觉的靠拢过来,融入光晕内,倏忽消失不见。光晕越来越鲜艳了,某一时刻,只听到一声:“急!”一个物体冲上天空,然后来了个自由落体运动,“噗通”一声,砸在了地面上,看的白狐目瞪口呆。

第一次,失败了!第一式,如影随形,就这么难练,那后面的七式,还怎么练?不管了,再来!湘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从新修炼起来。于是乎,一晚上,清冷的园子内,“噗通”声不绝于耳,幸亏这里比较偏僻,没什么人过来,不然大晚上的,看到一个物体上下翻飞,还不被吓死?

清晨,鸟鸣阵阵,又是新的一天来临了。园中仅有的一颗小杏树,那不是很饱满的花苞,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吐出了芬芳的花蕊。而躺在地上的湘沫,则不知什么时候,呼呼大睡了过去。脖子上的项链,若有若无的发出淡淡的七色光芒。白狐安静的躺在他的胳膊上,不时地舔一舔那脏兮兮的脸蛋,然后拱起身子,进入了梦乡。

这是一片开满桃花的地方,到处都是桃树,美不胜收!古朴典雅的竹屋前,一个美丽的妇女,身怀六甲,靠在一个男子的怀里,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幸福的笑容写满了面庞。一个小女孩,在不远处,荡着秋千,咯咯笑个不停。

“雁,选择我,你后悔过吗?”美丽的妇女,突然仰起头问道。

“说什么呢,雨儿,能得到你的爱,是我这杯子最大的福气。”身着黑色绸缎装的男子伸出手,轻轻的替爱人理着额前的刘海。

“我们的孩子快要出生了,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出去闯荡了。”美丽的妇女睁着大眼睛,眸中满含希望。男子理着刘海的手停顿了一下,道:“好,我答应你。”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啊——啊——”古朴典雅的竹屋内,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夫人,再用点力,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屋外,着一身黑色绸缎装的男子负手而立,望向天际。背后是一柄长剑,卧鞘待出。只见他黑眉上卷,丹眼鹅鼻,一漆纯黑色的长发向后铺洒而去,傲然顶天!仿佛有他在,天塌不下来,地陷不下去。然而,任他怎样的淡定,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担忧。在他后面不远处,一个小女孩正双手托腮,怔怔的看着他。

“啊——”

“生了,生了,三少,夫人生了!”屋里传来了接生婆兴奋的呼喊声。男子闻言,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急切,转身向屋里走去。

“恭喜三少,恭喜少夫人,喜得贵子。”接生婆乐呵呵的把一个男婴抱到男子面前,手是小心翼翼环着。男子没有接住,先是走到妻子旁边,摸了摸她的额头,看到她没事,才从接生婆的手中接过了儿子。

“雁,怎么了,怎么抱着儿子不放啊,抱过来我看看。”在一旁躺着的美妇刚从痛苦中醒过来,见丈夫抱着儿子怔怔的看着,怕把他吓坏了。听到妻子的呼喊,男子这才回过神来,将儿子放到床边,道:“雨儿,我觉得孩子有点奇怪。”

“嗯,我们的孩子天生带有奇香,以后定然不凡。”美妇宠爱的摸着儿子的脸,仿佛摸着一块无暇的美玉一般。

“我不是说这个,哎,算了……”见妻子并没有听自己的话,男子也不说了,表情是颇感无奈。

“啦???啦???啦???”美妇兴奋的抓着儿子的手,晃了晃,道:“雁,取个名字吧。”男子将外面的女孩抱了进来,放到床边,道:“既然女儿取了‘彩’,那儿子就叫‘虹’吧。”

“哈哈,你们倒是过的挺滋润的,看来,本令今天是来对了。”突地,屋外空中响起了并不和谐的声音。闻听此语,本来和谐美满的气氛一下子荡然无存。男子深深的在美妇额头留下一吻,道:“雨儿,我去吧,好好照顾我们的两个孩子。”然后毅然转身离去。

“小心……”美妇望着丈夫坚定的背影,挣扎着起身,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串项链,水光盈动,七彩环绕,煞是好看,不过当挂在刚出生的男孩脖子上时,一切光泽都黯淡了,就像一串普普通通的项链一般。

湘沫立在远处,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那就是自己的父亲、母亲?那个孩子就是自己?那,那个女孩呢?带着种种的疑问,他恨不得立马冲过去,奈何不知怎么地,就是冲不过去,仿若冥冥中,有什么东西阻隔着,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含着泪亲了亲那肉嘟嘟的小脸,又拉过小女孩,美妇叮嘱道:“彩儿,虹儿就交给你了,妈妈对不起你们,这本《雨花阵法》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们能健康长大……”言及于此,美妇已是泣不成声。

屋外,炫丽多彩的空中,两个人虚空而立着。一个是刚才的男子,另一个则是一名婀娜多姿的美丽女子!只见此女脸戴面纱,手执青杖,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之感。

男子单手一点,道:“得罪了。”只见一束青光向神秘女子急速射去。神秘女子也不躲闪,看着青光向自己射来,轻笑道:“果然是天才绝艳之人,短短几年,就将虹之气修炼到如此地步,再给你几年,或许还真能屹立于这片大陆的巅峰。不过,当你带走雨儿的那刻起,就注定不可能了。”随即,青杖一挥,青光竟然就那么消散了,谁也没有看清她是怎样完成的。

“你也不差,蓝色的虹之气,难怪敢自称本令。不过,即使这样,也休想带走雨儿,除非从本帅的尸体上踏过去!”男子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也不再废话,长剑自动出鞘,向她攻去。

“剑虹破封”一声断喝,突然间,长剑化成千万柄剑芒,环绕成一个直立的圆面,流动着。某一时刻,万剑归一,一柄青色的巨剑横空出世,带着无尽的匹练向女子劈去。不错,是劈,而不是刺。霸气尽显下,毫无怜香惜玉之说。神秘女子见如此阵仗,黛眉微紧,权杖向前点画,随即一道冰墙破气而生,寒气摄人。

“寒冰护主”娇喝刚出,巨剑已是狠狠地劈在了冰墙上。没有想象中的大爆炸,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冰碎,剑逝。

“不错,能破了本令的冰墙,实属意料之外。假以时日,说不定还真能越级而战。不过,本令是不会给你机会的,结束吧——冰凌飘舞”话音刚落,只见此片天空的温度急速下降,渐渐地,一望无际的冰蓝色,取代了原来的晶莹,令人瑟瑟发抖!不知何时,天空开始飘起了冰棱子,小而尖巧,纷纷扬扬,但都是围绕着东方孤雁。

“哈哈,我还以为有什么大招呢,原来就这,看本帅怎么破你——太极无我”男子手握长剑,潇洒的在头顶上舞动着,不多时,一个流动着的圆显现了,里面游动着一对阴阳鱼,相互环抱着。慢慢地,此图向外扩去,硬是将飘舞的冰棱向后逼去,甚至有反弹的趋势!而男子则早已没了影子,不知身在何处。面对着倒飞而回的冰棱子,神秘女子将青色权杖高举,念道:“伟大的冰雪女神啊,请借助我您的法力,扫清这世间的浊污,归还天地于一片清净,降临吧——冰雪女神的叹息之指破红尘”长长的吟唱刚完,男子就生出了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那是一种冰绝天下的冷意,那是一种不染红尘的绝美,那是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触摸的圣洁……只见她清冷的眸子扫荡着这片天空,随后目光落在手握长剑的男子身上,手指一点,两道虚幻的白色气流飘向了他,一前一后。随后,虚幻的面孔就像玻璃碎了一样,消散于天地之间。神秘女子也像抽完了全身的精气一般,虚弱的差点掉下去。

掩于虹气中的男子向竹屋望了望,随即仰天长笑,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永别了,我的爱人,永别了,我的孩儿。将长剑横于面前,正当他打算同归于尽之时,一只温暖的玉手压在了其手背之上:“你若离去,我岂独活?”尽管美丽的笑容印在她的脸上是那么的苍白,但也足以融化这方圆之内的冷意。美妇摸了摸自己丈夫的脸,转身望向飘来的白色气流,道:“姐姐,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吧。就让我告诉你,人间有爱,得以繁衍,学会体会,方能永恒。既已选择,今生无悔!”

“伟大的冰雪女神啊,请借助我您的法力,让爱遍布世间每一个角落,薪火相传,永恒不灭!归来吧——冰雪女神的叹息之一吻天荒”

“不要!”男子歇斯底里的呐喊着,双眼通红。

“不要!”身在局外的湘沫也是失声喊道,他预感到了不好。

男子一个御剑冲了过去。当那慢悠悠的吟唱完毕时,天空再次变了。漫天的冰棱子开始融化,一点点红色的“心动”由小变大,由里向外扩散开去。神秘女子呆了,不要命的向外逃去。那冰冷的白色气流倒是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飘来。就在将要洞穿那虚弱的娇躯之时,一道伟岸的身躯挡在了前面。“扑哧”一口鲜血喷洒而出,似乎染红了这片天空。

“傻瓜,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随即,那带着鲜血的厚实嘴唇便是印在了薄薄的嫩唇之上,抵死缠绵!美妇用尽最后一丝力道,转过了身体,接下了另一道气流,两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相拥着飘落而下。

“不!”娘亲,父亲……

“湘沫哥哥,你醒醒啊,醒醒啊……”

茅屋前,园子中,古幽兰焦急的呼唤着。

“不要!——父亲……母亲……”湘沫大声喊着,就是不见醒来。胸前的项链还在发着朦朦的七彩光晕,不过谁还会注意到它呀。

“小白,在你去叫我之前,湘沫哥哥就是这个样子了吗?”白狐用力的点了点头,原来,这家伙能听懂人话!清晨,天还没亮,古幽兰就被跑来的白狐‘拉’下了床,示意湘沫出事了,后者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就看到了湘沫这个样子。

这可怎么办呀,叫又叫不醒,万一出了什么事……

不行,我得去找师傅。

“不要离开我!”就在古幽兰打算离开之际,湘沫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项链也恢复了往常,普普通通。白狐一个蹦跳,蹲在了石桌上,瞪大眼睛看着他,汗毛竖起,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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