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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暗神羽?

村子前的一棵柳树上,一个混合着各种杂草和禽羽的鸟窝搭建在枝杈间,厚重沧桑,不知已历几代已。窝的边沿上,一只相思鸟扇着翅膀站着,红红的嘴里叼着一只虫子,下面几只小鸟张着嘴,向天发出唧唧咋咋的声音,好像在说:“娘亲,给我,给我……”好不热闹。湘沫蹲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觉间出了神。

“怎么,想家了?”玄曦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湘沫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头。湘沫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道:“嘿嘿,哪有……”大概在他的潜意思里,男孩子应该是坚强勇敢闯天下的,不能思家颓废。

“想不想恢复记忆,去寻找你的亲人,然后闯荡一番?”

“您不是说这里的人的不能出去吗,不然会有大祸的!”湘沫睁大了眼睛,渴望知道答案。自从知道这里被无量法阵保护,外面的人进不来,自己的人亦出不去后,他就有些失落。尤其是看到其他小精灵们上完课后回到自己的家,快乐的和家人一起吃饭,做游戏,是多么的羡慕。尽管他也有玄曦在照顾,就像亲爷爷一样,但那毕竟不一样。

“那不是针对本族之人嘛,再者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吗?”玄曦看着湘沫脖子上的项链,意味深长道。

“爷爷是说,我有机会出去?”意外的惊喜,使得湘沫小巧的脸蛋又变红了。

“你也不要太过激动,我只是说可能,其他的还要靠你自己。”这样的答案,对于湘沫来说,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有希望,才有动力嘛。

“恩恩,玄爷爷放心,我会努力的。”湘沫用力的点了点头,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他这一挥不要紧,可苦了小狐狸了。刚还在袖子里酣睡做美梦的呢,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四脚朝天,一双无辜的眼睛迷茫的闪呀闪的,幽怨的将他给盯着。真是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眼都是小星星。

“这是——九尾妖狐?”玄曦被突如其来的小狐狸惊了一下,仔细一看,震惊的无以复加!白狐扭转身体,才看到了盯着它的玄曦,嗖的一下就跳进了湘沫的怀里,似乎很怕这位精灵族的族长。

“九尾妖狐……”湘沫很是没心没肺的抓起小狐狸的尾巴,数了数,最多也就两尾,而且第二条还没有发育好呢。白狐的眼神更加幽怨了,瞪了瞪湘沫,又用尾巴扫了扫他,以表达它此时内心的不满。

“玄爷爷,哪有九条尾巴呀。”湘沫不解的又数了一遍,然后瞪大眼睛对着怀里的小狐狸道:“瞪什么瞪,刚才的事情还没完呢。”说着举起拳头,装作要揍它的样子。

“族长大人,不好了,金沙滩那边的界域壁障出现异样,似乎有东西想要强穿而过。”突然,一个高个子精灵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道。

“天下兴旺,必有祥瑞;天下将亡,必有妖孽。走,过去瞧瞧。”玄曦让高个子精灵先过去,然后对湘沫道:“沫儿,你想过去看看吗?”

“恩!恩!”湘沫用力的点了点头。玄曦见状,右手抬起,做出一个虚握的动作,凭空就出现了一本圣经。然后口中念念有词,长袍无风自动。接着,一道门状的光幕便形成了。

“起!”玄曦大喝一声,周身环绕着五彩气流,将湘沫也环在其中,穿越光幕,倏忽消失不见。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海域之美,仙岛为最。从湛蓝的海域上空,俯视而下,会发现一片金灿灿的沙滩,镶嵌在仙岛与大海之间,仿若金子般,耀人夺目。赤足踏沙,遥望大海。清风拂面,心旷神怡。虹气入神,直达天庭。海鸥起飞,迫人遐想无限;沙里徜徉,淡出几多忧伤。无尽的海浪啊,你是这金沙的情人吗?夜以继日的抚摸着她的肌肤,一边又一遍,爱意永存。然而,美好的事物总是昙花一现,留给人们的更多是回忆。此时,金沙滩上,一群精灵们眺望着远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库奇,通知老族长了吗?”姜坤向身边的一个有点发胖的精灵问道。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光幕,玄曦拎着湘沫走了出来。

“姜坤叔——叔好,各位叔伯——好。”湘沫有点晕乎乎的,用他那很不地道的精灵语向大家打招呼。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族长爷爷将他环起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是听到耳边似乎有风声瑟瑟作响。各个精灵们见到湘沫扭捏的态度,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不少,都过来捏了捏他红扑扑的小脸蛋。姜坤也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走到玄曦身旁道:“今年的动作似乎更大了,照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破开的。族长大人,我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生物在作祟啊。”玄曦望着平静的海面,片刻后,对着大伙道:“你们暂且退后,容老夫观它一观。”众精灵赶忙退后,姜坤将湘沫护在身前,脸色有些凝重。

以玄曦为中心,一百丈范围内,空无一物。天空雾幻,光晕重叠。这位精灵族的老族长就那样大大方方的坐了下去。双目闭合,双手放于膝上,周身被浓浓的六彩气流环绕,分为红、橙、黄、绿、青、蓝六色。某一时刻,玄曦双目睁开,精光电射,根本看不出已是垂垂老矣的精灵。头顶庆云,脚踏祥光,徐徐向着高空飘去。此时,周天虹之气疯狂的向着他涌去,就连湘沫都不自觉的想向前靠去,幸亏有姜坤护着。

“以我玄曦之名义,夺天地之造化!洞察吧,精灵女神的睿智之看破虚妄!”

突兀地,玄曦右手食指触额,左手高举圣经,吟唱着。

雾开了,海静了,甚至连每个生物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一道模糊的倩影自九天而降,彩裙飘飘。缭云拨雾间,不食人间烟火;刹那芳华中,勘破大道玄机。玉指飘飘然向前勾勒,一片清净空明的光幕便是拉了开来。湘沫没有注意光幕中的画面,而是呆呆的看着九天之上的女子,这个场景怎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她不正是语凝的放大版吗?

“黑暗神羽!”愤怒的咆哮声从天上传来,硬生生的将他的目光拉了回来,这时,倩影也快消散了,光幕也快闭上了。

“黑暗神羽……”下面一众精灵们都显得迷茫无措,只有姜坤双眼赤红,双拳紧握,仿佛随时都会暴走的样子。

“沫儿,借你项链一用。”湘沫根本什么也没有听见,此时早已晕乎乎的。只见一道六彩气流穿将下来,快要碰触到他脖子时,异变突生!一块雪白晶莹的玉发出皎洁的光晕,自其头顶洒下,将个湘沫护的严严实实。而此时,湘沫早已不省人事。

“哎,天数!——”一声重重的叹息自天上传来,只见得玄曦放佛耗尽了全身精力般,自其法杖涌出源源不断的五彩洪流,填补天际那细小的裂缝。不过,最后还是差了一步,没能完成,自天空上掉了下来,同样的不省人事,苍老了许多。

彩虹大陆西南广袤的原始森林内,传说中的黑暗魔域中,一座魔殿传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哀鸣。

“废物——废物!从发现到现在都浪费了多少年了,连个域界都打不通,要你们何用!”黑暗的大殿内,沉重的黑袍笼罩着两个人形生物,一个站着,一个跪着,看不清面型。

“羽王息怒,本来这次是有机会打破的,没想到精灵族还残存了一个老怪物……”

“滚,本王不想听理由。”突然,狂风骤起,黑色的长袍顿时被撕成了碎片,一双如山岳般的翅膀伸展开来,携无尽天威,将跪在地面上的手下扇了出去。

“要不是受盟约束缚,永生不能踏足那片岛屿,还用得着你们这帮废物!”翅膀收回,一个有着鹰鼻浓眉的男子显现出来,黑色的眼珠放佛能洞穿世间的一切,锐利无匹。胸衣敞开,一块手帕飘出。丝绸质感,上面画着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一条大江边,眺望远方,极尽妙曼。旁边还有些许字迹,模糊不清,似乎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温柔的抚摸着画面上的女子,两颗清泪淌下,滴嗒在上面,他却浑然不知。良久,才小心的将手帕放于心窝处,向着大殿外面走去。寒冷的话语飘荡:“盟约将逝之日,就是精灵灭族之时!表妹,我会为你讨回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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