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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原来恋爱是苦涩的(1)

“希澈,今天的事真要谢谢你。你想吃什么菜,我晚上做给你吃。”

“真的吗?好啊,我要吃红烧排骨、辣子鸡丁、麻婆豆腐、四珍丸子,汤的话就来个芋头牛肉汤吧,对了,还有甜点,我想吃橘露汤圆。”

我无奈地看着希澈那张天真无邪无比正直的脸,想看出他是不是在故意整我。可是那双忽闪忽闪的眼睛里却只有如婴儿般洁净的光芒,我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阴暗,同时也有种无力感升腾起来……

不行,步橘子,你要振作!为了表达我的感谢和歉意,今晚我就豁出去了,大展厨艺吧!

结束了两个小时前的回忆,我擦了擦自己悔恨的泪水,继续在厨房里忙碌起来。好累啊,做饭真的好累啊。

“橘子,橘子!要我帮忙吗?你做饭的速度好慢哦,我都快饿死了。”希澈发出第25次催促。

他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好心帮他做饭,居然这么多要求。要不是他提出那么多难做的菜式,我会做得这么慢吗?

因为被他缠得太烦了,我才哄他去洗澡的,结果刚从浴室出来,他又开始催我。真讨厌!

“橘子,我好饿啊。”希澈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

“吓死人了,你走路没声音吗?”我一把扔下锅铲,回头给他一个白眼。

天哪!他怎么没穿衣服?我的白眼翻到一半,变成了双眼凸出的滑稽表情——他居然赤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睡裤就跑出来了!

“干吗?我以前也是这样穿的呀。”希澈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我的脸已经比番茄还要红了,血红!他知不知道他的身材很有杀伤力啊!脱了衣服以后杀伤力加倍!我不敢去看他结实的身板,立刻转过头用热切的眼神注视着在煮牛肉汤的炖锅。

“哇,好香啊,橘子,你已经把菜做好了!”希澈肯定是看到了旁边刚出锅的红烧排骨,兴奋地大喊。

如果换了平时,他肯定早就激动地表演空中飞人了,不过现在他没了翅膀,可飞不起来了。我正在幻想正常大小的希澈在天上飞的滑稽镜头,冷不防被一个强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抱住。

“橘子,你真是太厉害了!”希澈在我的颈边大喊。温热的呼吸吐在我的脖子上,带来让人心悸的战栗。

“啊!”我被他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回身推开他。

“橘子,你怎么了?”希澈似乎很受伤,他看着手拿锅铲一脸防备的我,俊俏的小脸苦兮兮地皱成一团。

“我,我,我没事。你干吗突然跑过来抱我,我是女生啊。”我没好气地回答他。

希澈的身体因为刚刚洗过澡,皮肤的温度烫得吓人。刚刚贴着我的衣服时,我似乎快要被他身上的温度给烫伤了。直到现在,那种灼热的触感还留在我的皮肤上,让我极度尴尬。

“我只是想表达我高兴的心情啊,有什么关系?”希澈什么都不懂,居然大大咧咧地表示没关系。

“我是女生!你怎么能随意接触我的身体?”我很无奈。

“可是以前我们也是这样的啊。”希澈更加搞不懂了。

以前?天哪,对啊,以前我还每天晚上和他睡在一张床上,而且,这家伙还在我的胸口上留下过口水……

啊!怎么被我一说就这么色情啊?事情完全不是这样的嘛!我有种想失忆的冲动。

“哎呀,橘子,汤快要烧干了。”希澈慌张地大叫。

我连忙从回忆中逃出来,手忙脚乱地关火把菜出锅。

算了算了,以前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吧,不然我都没脸出门了,也没脸再去见元佑了。

呜呜,我哪里知道希澈的身体还会变大啊!

希澈欢天喜地地吃着饭菜,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可不是谦让啊,只是在想以后要怎么跟希澈一起生活。以前他的体型那么小,在我眼里只把他当做一个小孩子,才可以没有顾忌地和他一起生活。想起来,我好像还被他撞见过穿睡衣的样子。啊啊啊,屏蔽,屏蔽掉这段记忆!

但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好意思跟他一起生活呢?这可是同居啊!

“希澈,你以后都会是现在这样吗?我的意思是,你会不会又变回去?”我忐忑地问他。

希澈把脸从碗里抬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汤汁,像一只憨憨的大型宠物犬。唉,他的长相真是太有欺骗性了。

“不会吧。”希澈犹豫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觉得现在这样比较好吗?”我苦着脸问。

“当然是以前的样子比较好。以我这么大的体型,要适应人类世界很花精力的。可是我的法力自从生病以后就失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恢复。”希澈遗憾地垂下眼睛,又吃了一块排骨。

我冷汗直冒——就算生病也绝不会影响他的胃口啊。

“也就是说,你要以这样的体型住在我家,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去?”我彻底沮丧了。

“是啊。橘子,你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我现在这么帅,街上好多女生都会看我呢,你为什么不喜欢?”希澈那家伙完全没搞清楚重点,一副真的很疑惑的态度。

看着他那双水光潋滟的清澈眸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告诉我:我想得太多了,男生和女生住在一间房子里,是多么正常的事啊,完全不用计较的。

骗鬼啊!

我都快发狂了!

到晚上睡觉时,希澈终于明白自己的生活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他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把新的床褥从衣橱里搬出来,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好了,以后晚上你就睡沙发吧。记得早上自己收拾被子,我可不会每天帮你叠被子。”我指着他的新“家”没好气地说。

我还在心痛那个花了我500多块买的宠物床,希澈一个晚上都没睡呢,就再也用不着了。唉,真是倒霉。

希澈不是幸运精灵吗?怎么不保佑我在路上捡到500万呢?或者中六合彩也行啊。

“我不想睡客厅。晚上没有人陪我睡,我会害怕的。”希澈瞪大无辜的双眼祈求我。

“少骗人了。以前的你说这种话我还会信,现在,麻烦你先去照照镜子。你比我还高出一个头呢,居然还说这种幼稚的话。”我再也不会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可是没有人抱着我,我会冷啊。”希澈咬着被子蹲在地上,背后似乎还有个毛茸茸的尾巴在晃动。

好可爱啊!

不行,我不能在这里退缩!如果心软答应他我就输了!我可是一个思想纯真的花季少女啊,还是有男朋友的少女,绝不能随便跟男生睡在同一张床上!虽然已经睡过很多个晚上了……

啊啊啊!最后一句忽略!

我极度慌乱地转身走向卧室,狠心对他说:“反正以后我们不能一起睡了。你怕冷的话就去买个电热毯吧。我也没有办法,你睡几晚就会习惯了!”说完,我就把还在吸鼻子的希澈关在了外面。

卧室里响起我无奈的叹气声。自从希澈变成常人大小后,我就发现自己跟他站在一起总是有种奇怪的紧张感,可是现在看不见他,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哎呀,肯定是因为这段时间没有一个人睡过,有点不习惯了。天哪,这真是让人崩溃的习惯呀……

周末两天就在我和希澈的冷战中度过了。

其实我没有生气,是希澈自己单方面地闹意见。不就是让他自己一个人睡吗?这种事很正常吧,真搞不懂他为什么会生气。好像随时随地都要黏在我身边,一旦我走开一点点,他就会不安。

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也不好责怪他。唉,谁能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了?还有一件让我担心的事,约好要跟我联络的元佑居然一直没有打我的电话,我主动打给他,却只得到对方关机的提示。

元佑在忙什么呢?居然一天都不开机。他明知道我会找他的呀,为什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是很忙吗?还是在生我的气?我第一次期盼周末能早点过去,我迫不及待想去学校找他了。希望他不要出什么事情……

这样一想,我是又想见他又怕见他,真是纠结啊。

不过等我真的来到学校后,我惊讶地发现不止元佑不对劲,简直所有人都变得不对劲了。所有人,无论老师还是同学,居然都在看我,而且那眼神还不是鄙视,而是惊讶和……欣赏!

这是怎么了?两天没来学校,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呃,你是橘子吗?”一个柔道社的女生走到我面前,犹豫地问。

拜托,我肯定是橘子啊。这个学校除了我以外还有谁会取这么奇怪的名字!而且,我们都快在同一个社团工作半年了,你该不会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的存在感有那么低吗?

“是啊,我是步橘子,那个柔道社的步橘子。”我没好气地重重回答。

“啊!真的是你啊!我都认不出来了。”那个女生夸张地喊道。

“认不出来?怎么可能呢?我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我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对了,肯定是我脸上沾了脏东西,所以大家都看着我。

哇,好丢脸!

“不是,没有啦,只是你没有戴眼镜,还换了发型,我一下子没认出来。”那个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

眼镜?啊,对了,昨天希澈还是拖着我跑去买了隐形眼镜。至于发型,也是他强迫我去理发店修剪的。我还买了很多护肤品呢,因为希澈说好的皮肤上镜才会漂亮,我要学着保养了。

“呵呵,是啊。我的新造型怎么样?”我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看我了,原来是因为我换了形象啊。这个形象可是希澈为我量身打造的,我也很想知道大家的评价。

“呃,那个,还不错。”女生似乎说得不是很情愿。

不错是怎样?我还是一头雾水。

“哇,那个人是转学生吗?她好漂亮!我们学校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漂亮的美人啊?”

“没见过呢。快点拿手机拍下来,说不定有人知道她是哪个班的。”

随着身边一群人议论的声音,我感觉很多的摄像头照在我身上,接着是“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哇,有人在拍我的照片!我居然在学校被人围观拍照了,这是现实中会发生的事吗?我以为自己来到了另一个次元的世界,这个世界只存在于我的白日梦中。

听到“咔嚓咔嚓”的快门声,我仿佛回到了摄影棚的灯光下,差点就下意识地摆起pose来了。

刚才他们说的“美人”就是我吗?嘻嘻,看来希澈为我设计的造型效果不错。我看了看那个女生,刚想向她求证,就发现她的眼中掩饰不了的嫉妒目光。

哇,没想到我也有被人嫉妒的一天!虽然那种目光看得我很不舒服,但是成为众人焦点的感觉真的很好!哈哈,我忍不住抬起了下巴,感觉肩膀都挺得比以往直多了。

如果元佑看到这样的我,一定也会很高兴吧!我越来越期待他的评价了,仿佛看见他惊艳的目光,眼睛里只有我的存在。

“橘子,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漂亮,真是太让我惊讶了。我真的好幸运,能够成为你的男朋友。怎么办呢?现在你变得这么漂亮,我一定要把你看紧点儿,不能让别人把你抢走了。”

哈哈哈,他会不会这样说呢?哎呀,元佑那么会说话,一定会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热情。嘿嘿,我忍不住期待起来。

我加快脚步,往元佑的教室走去,迫不及待让他看到我的新造型。来到他的教室外面,果然看见他已经坐在课桌前认真地读课文了。好帅哦,努力学习的元佑实在太好看了!穿着白色校服,一脸投入的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严谨而高雅的气息。

“元佑!”我在窗户外小声叫他的名字。

教室里立刻有几双眼睛同时看过来,每个人的眼睛都瞬间一亮。只有元佑,他居然在看见我的时候皱了下眉头。

我好像被人敲了一棍子,从飘飘然的云端毫无预警地跌了下来。预期中的惊艳目光完全没有得到,元佑的表情太让我失望了。难道他不觉得我变漂亮了吗?如果元佑不喜欢的话,我变得再漂亮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一脸郁闷地看着元佑从教室里出来,走到我身边。他的眼睛里只有惊讶,没有惊喜。

“橘子,你怎么打扮成这样?我差点没有认出来。”元佑说话时,终于对我笑了一下,可是那笑容却显得很勉强。

元佑今天的感觉好冷淡哦。难道他真的还在生气?

“这个造型是事务所的人帮我设计的,元佑你不喜欢吗?”我忐忑地问他。

“不,挺好看的,只是有点儿不习惯。后来事务所的人又找你去面试了吗?”元佑有点惊讶。

“是啊。那位发掘我的星探帮了我的忙,我已经得到录用了。”我隐瞒了希澈的事,心虚地不敢看他

“真是恭喜你了。对不起,橘子,我没有帮上你的忙。”元佑对我抱歉地笑了一下。

他果然不希望我当模特,态度也很冷淡,就连笑容,都让我有种疏离和陌生的感觉。两天没见,元佑还是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他是太累了吗?

“对了,我那天面试成功,想打电话告诉你,可是你的电话一直不能接通。第二天你也没有打给我,我还很担心你呢。现在看到你没事就好了。”

“啊,我周末出了一趟城,手机忘了开漫游,就关机了。对不起,我没有通知你,让你担心了。”元佑的目光躲闪,好像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那种眼神让我觉得他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我。

“出城了?有什么急事吗?”我很好奇,也莫名地有种危机感,忍不住问他。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瞒着我的事跟我有关系,或许他觉得让我知道了我会生气才不告诉我的。可是这样我反而会更介意啊。

“没什么,事情已经解决了。”元佑对我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却完全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我更加不安了。

我好想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话到嘴边却改口了:“那就好。对了,元佑,上个星期考试已经结束了,我们今天放学一起去看电影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面试的事给元佑留下了坏印象,让他对我有了陌生的感觉。或许我应该让我们的感情更深一点,不然元佑会离我越来越远的!

“今天吗?”元佑愣了一下,为难地问。

“今天不行吗?”我一脸哀求地看他。元佑真的那么介意那天的事,连跟我看电影也不愿意了吗?

元佑却更加为难了,他想了一会,终于咬牙说:“对不起,今天不行。我,我要去看望初云。她生病了,这几天情况都不太好。你知道的,我和她是很好的朋友。”

初云生病了?什么时候?

“她病得严不严重啊?”虽然初云老是针对我,不过怎么说也是同学,听到她生病,我还是有点担心的。

“她前两天感染了流感病毒,一直高烧不退,今天情况好一点儿了。不过我还是不太放心,想去看看她。”元佑说起初云的事,反而话多了起来。

前两天……也就是说,元佑这两天在忙的事,就是照顾初云吗?元佑为了照顾初云,忘了跟我联系,也忘了我们的约会。

走廊里照不到阳光,常年温度都很低,而我站在走廊的阴影中,却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寒冷。

“元佑,你出城也是为了初云的病吗?”我的情绪低落到极点,低下头看着元佑的白色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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