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你和他残疾的女儿刘馨成亲是吗?”夏成华说。
祝国强瞪大眼睛看着夏成华,那意思是说:你都知道了,还对我这么好?
“伯父,为了生存,更为了报恩,我不得不按我爸妈的遗愿来作,接受刘董事长的安排,作为条件,他委任我为辉光公司的总裁。”
夏成华拍了拍祝国强的肩膀,又摇了摇头。
“你身处如此环境,也没得选择,只是这事你得和梦歌说清楚,恋情可以放弃,但你们之间的同学友谊和我们两家公司的关系不能丢。”
祝国强眼泪忍不住要流下,他倒在夏成华的怀里,说:“伯父……”
夏成华替祝国强擦了擦眼泪,说:“孩子,别哭了,你都是大公司的总裁,可不要轻易流泪,在我面前流流还可以,在别人面前可就不妥,好了,起来吧,去做你该作的事。”
祝国强起来,坐正,理了理衣服。
“伯父,你放心,我和梦歌的事,我一定会给你和梦歌一个交待。”
夏成华淡淡一笑,说:“孩子,不是给我一个交待,是要给梦歌一个交待。”
祝国强说:“伯父,有件事本来不好意思和你说,不过……”
夏成华说:“国强,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一向视你为亲生儿子。”
祝国强说:“我和刘馨结婚三年了,可是我们至今还没有园房。”
夏成华说:“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娶了人家,不管怎么样,不能亏待人家。”
“伯父,我一和她躺在一起,就想起梦歌,身体根本没有反应,再说,刘馨她本身也没有要求。”
“哎,真是冤孽啊,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两人尽受折磨,不相爱的人却又偏在一起,也是受折磨,这人到世上啊,就是难啊!”
“不,伯父,你和伯母在一起,就很幸福。”
夏成华又是淡淡一笑,“其实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哎,不说了,你喝酒了,到客房休息一会儿,我呢,也想睡会儿。”
“不,爸,我得回宾馆,关于投标的事,我得再合计一下。”
夏成华说:“国强,这事关系到你我公司的利益,我本来是不想说的……”
祝国强:“伯父,我为辉光工作,就得为它尽心尽力,不过,伯父,不管是哪方中标,我认为都不应该影响到我们两家公司以及我本人和伯父一家人之间的关系,你说对吧?”
“国强,你长大了,成熟了,我同意你的说法。”
祝国强说:“伯父,那我先回宾馆了。”
夏梦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在想,刚才对姐姐的态度是不是有些过火,看情况姐姐对祝国强是一往情深,那样说姐姐对姐姐实在是伤害太大,再说,就算真的要对祝国强下手,除了言语上表达外,得想个计谋,得了,先向姐姐道歉,追祝国强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魏亚玲在客厅看电视,手里还在织毛衣,说是织毛衣,其实是找个寄托罢了,你瞧,她这毛衣织了也有好几个月了,还只织了30公分长不到。
“妈,我去公司了!”夏梦吟路过客厅时说。
“行,向你姐姐道个歉,在家里,梦歌是你姐,在公司,她是你上司,你对她要尊重。”魏亚玲说。
“妈,我知道了。”夏梦吟说。
夏梦歌一直静不下心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梦吟的话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国强真的变心娶了别人吗?也不对啊!国强好歹也是大公司的总裁,总不至于结婚这么大的事也藏着掖着吧?梦吟的个性她知道,一向是有口无心,大大咧咧,说话从不顾人家的感受,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问题是国强这边,他真的心里有别人吗?如果真的是有别人,自己也就死心,安心工作,等将来找个老实的人嫁了,好好过日子,可是自己真的放得下国强吗?
敲门声打断了夏梦歌的思绪,也振作了夏梦歌的精神,该安心工作了,个人的事不能带到办公室来。
夏梦歌一看,是梦吟。
夏梦歌想说什么,被夏梦吟抢了先。
“姐,对不起,吃饭时,我不该那么说你!”
“工作时,不说这些。对了,你帮我约一下华胜公司的金总,见面的时间对方订,但必须在近两天之内。还有你立即通知生产陆副总来办公室,还有取消和曙光公司占先生明天的约会,另订时间。”
夏梦吟虽然上班才第一天,可是对公司的情况也不完全陌生,他拿起记事本快速记下夏梦歌说的几件事,说:“我立即去办!”
公司生产部在郊外,一个多小时,陆展庆才来到总部。
“陆副总,你好,辛苦了,快请坐!梦吟,给陆副总倒杯茶!”夏梦歌说。
夏梦吟心里老大愿意,我堂堂二小姐,还给你陆展庆倒茶,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可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现在是秘书身份呢,忍一忍吧,等哪天自己作了总经理,再慢慢消遣你们这些王八羔子。
夏梦吟泡了一杯茶,走到陆展庆面前,说:“陆副总,请喝茶!”
“谢谢二小姐!”陆展庆说。
不管是会见本公司的人还是外面的客人,这谈话记录总是要作的,事后再根据情况作整理存档。所以夏梦吟拿着记事本坐在夏梦歌旁边。
“陆副总,近来工作还顺利吧?”夏梦歌说。
“谢谢总经理关心,还好!”陆展庆说。
“那就好,有两件事想我陆副总商量!”
“总经理有事有吩咐,不必客气。”
“好,我就直说,一是,一个月内,要对生产部全部机器设备作一次全面的维护,保证万无一失,二是安排10000吨工字钢的生产计划,可是此事暂时不必太张扬。”
陆展庆是不问理由,只执行命令的那种性格,这种性格还是夏成华培养出来的。
“好,属下这就去安排!”
陆展庆走后,夏梦吟就问:“姐。”
“叫总经理!”
“这里不是没有其它的人吗?”
“要养成习惯,隆馨是大公司,没有规矩不成方园。”
夏梦吟心想:在我面前耍什么大牌,哼,总有一天,我要你臣服在我的脚下。
“是,总经理。”夏梦吟说,“我们订单还没有到手,你就安排生产计划,这会不会太急了一点?这万一要是订单到不了手,公司的损失可不是小数目。”
夏梦歌说:“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我……你姐,隆馨国际钢铁公司总经理……夏梦歌,从不作没有把握的事。”
夏梦吟心想:你这样狂妄自大,总有一天会阴沟里翻船的。
“姐……不,总经理,你信心十足啊,行,我做事去了。”夏梦吟说。
三天后,相子主挂了第二轮招标会,这一次淘汰了SZ柏芝公司。而这一次,相子又留夏梦吟谈话。
“相子小姐,今天是有什么事吗?”夏梦吟不解相子的用意,“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套隆馨公司的资料?”
相子笑了笑,说:“夏小姐,你别开玩笑了,你到隆馨公司上班才三四天,而对隆馨公司则是考察了十几年,对隆馨公司的了解可以说比你多。”
“是吗?”夏梦吟说,“那相子小姐有什么吩咐?”
“呵呵,夏小姐言重了,我让夏小姐留下来,只是想作私人谈话,我第一次见到夏小姐,就觉得有一种亲切感。”相子说。
“相子小姐说笑了吧,你远在R国,我在中国,算起来今天才第二次见面,怎么一下子谈起亲切感来。再说,我可高攀不上相子小姐。”夏梦吟说。
“夏小姐可千成不要这样说,友谊可不分国界,也不分时间先后,中国不是有句话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吗?”
“相子小姐对中国文化领悟不错嘛。”
“夏小姐过奖了。夏小姐,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相子小姐,请说。”
相子转向菱子说:“菱子,你先出去。”
菱子关好门离开了。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菱子小姐的面说吗?”夏梦吟说。
相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问:“夏小姐,你是在中国出生的吗?”
夏梦吟瞧了相子一眼,“可笑的问题,我不是中国出生,难不成还是在你们R国出生的啊?”
相子说:“也不是没有可能,据我调查,20年前,你父亲,也就是当年隆馨公司的总经理,曾和你母亲去R国住过一年,回来时带着一个孩子,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你?”
“相子小姐是在编故事吧?再说,20年前的事,我怎么知道呢。”夏梦吟正说着,手机响了,一看是夏梦歌打来的。
“相子小姐,我们总经理有电话打过来,不好意思,我得走了。”
相子说:“没关系,夏小姐请!”
夏梦歌坐在车里等夏梦吟。
“姐,姐夫呢?”夏梦吟上了车,见车上只有夏梦歌一个,禁不住问。
“不知道,系好安全带,我开车了。”夏梦歌说。
“姐,不是我说你,你既然对姐夫还旧情不忘,就得多和他接触。”
“梦吟,能让我安心开车吗?”
夏梦吟只得闭嘴。
晚上很晚了,夏梦吟睡不着,一个到客厅坐着喝茶。
这相子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既然这样问,一定有她的道理。难不成自己不是爸妈亲生的?夏梦吟想去问爸妈,可是都很晚了,爸妈已睡着了。
夏梦吟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好多好看的樱花。
“梦吟,梦吟!”一阵叫声惊醒了夏梦吟。
“爸,是你!你不睡觉,来干什么?把人家的美梦都打断了。”夏梦吟醒了,笑着说。
“该我问你,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客厅做什么?还做梦,做什么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