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清到了宫里,已是很晚了。黄公公守在圣上的寝宫门口。
“张大人,这么晚了,你找圣上是有急事吗?”黄公公说,这张松清是圣上的启蒙老师,宫内上上下下对他都是很尊重的,就是圣上本人,对张松清也是礼让有加的。
“老夫是有要事要面见圣上,烦请公公通报。”
黄公公手中拂尘一拂,说:“张大人稍等。”
一会儿后,黄公公出来了。
“张大人,圣上有请!”
张松清一声“谢黄公公。”就进去了。
圣上正为边境之事烦心呢,正想有个人来听听自己的“牢骚”,所以对张松清的到来是暗中高兴,当然并没有溢于言表。
张松清跪下,头着地,行君臣之礼。
“老臣张松清参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年方三十,即位也才五年,处事本来说比较谨慎低调,对宫中老臣都比较尊重,对自己的启蒙老师,三朝元老的张松清当然更是令眼相看。
圣上扶起张清松。
“老师,以后在这后宫,就不要行这君臣大礼,你是朕的老师,到后宫就象到自己家里一样。”
张松清起来,说:“非也,老夫曾和圣上说过,这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圣上打断了张松清的话,“朕明白,在任何时候都要求为臣、为子、为妻的必须绝对服从于君、父、夫,同时也要求君、父、夫为臣、子、妻作出表率。君臣、父子、夫妇之间的道德关系是统治天下的基础,是吗?”
张松清说:“皇上圣明。”
圣上说:“老师,这么晚来找朕,是有什么急事吗?”
张松清脸一红,说:“老夫惭愧。小女小倩喜欢上今年的榜眼白文杰,可是老夫又怕白文杰家中已有妻室,而且老夫也不好向自己的学生开口提嫁女儿之事。”
圣上哈哈大笑,“老师是想让朕赐婚是不是?按我朝律法,男子准娶多妻,不论年龄,后入门者为妾,但如果天子赐婚,则可以位越正室。朕和白文杰有过交谈,他是难得的将才,所以朕安排他在兵部锻炼。朕正想着将王妹赐婚给他呢,既然老师也想将小倩嫁与白文杰,那王妹就另觅他人吧。”
张松清说:“老夫该死,逆了圣上意思。”
圣上说:“不妨,老师放心,明日早朝,我就当众赐婚。”
张松清说:“老夫谢恩。”
圣上说:“晚上,老师回家歇着吧。”
圣上本来是想说说边境的事的,一想太晚,也就没有说,而且做了一件好事,心情也好多了。
这段对话,空明、清灵、孟姑和秦桑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管怎么说,这白文杰还真是讨人喜欢啊,你们看,连圣上也想将自己的妹妹许配给他呢?”空明说。
“我说妹妹,你就不要瞎说呢,如果一个人只对一个女子倾心,就算别的女子再好,就算外界压力再大,也只会守着自己的原配妻子,比如说我,在我们那个时空,就只对爱你一个人,别的女子再漂亮,再好,我也不上心。”
孟姑说:“清灵仙侠说得对。文杰他没有真正爱我,只是我对他用情太深,只希望他将心用在我一个人身上,不象别的男人那样三妻四妾,也许我是太小气,以至于做错了。”
秦桑说:“你和白文杰都没有错,错在社会,整个社会为一夫多妻提供温床,这是产生你们两个之间悲剧的根本原因。”
空明一笑,“王子能看透这一点,真是难得,这在我们那个时空,可是先进的哲学思想。”
秦桑说:“得了吧,我啊只对电子感兴趣,对政治啊哲学啊之类的不感兴趣的。”
孟姑说:“不提了,一提我就伤感,我们跟到张府,看看情况吧。”
空明说:“我看还是去看白文杰吧,看他是什么心态和表现。”
孟姑说:“先去张府,再去容升客栈。”
张倩和夏莉在起居厅等着张松清呢。
“小倩,你爹怎么还不回啊?”夏莉说。
“娘,你不用担心,有阿正跟着,爹不会有事的,再说,这儿去宫里也有点远,也没这么快的。我担心的是圣上会不会赐婚。”
阿正是张府的保镖,武功高强,有他跟着张清松,安全是有保障的。
“小倩,你爹是圣上的老师,平日里也没有求过圣上什么事,相信圣上一定会满足你爹的要求的。”夏莉说。
“可是娘,你还不清楚吗?圣上有一个妹妹,一直未嫁,圣上会不会将她赐给文杰呢?”张倩说。
“是啊,我倒是没有想到这点。”夏莉话没说完,管家张宏兴来了。
“夫人,小姐,老爷回来了。”
夏莉说:“知道了,吩咐厨房,准备夜宵。”
“是,夫人!”张宏兴说。
夏莉和张倩到院子里迎接张松清。
“爹,圣上答应赐婚了没有?”张倩迫不及待地问。
“爹一路劳顿,总得喝口水才说吧。”张松汪满脸笑容。
夏莉说:“是,先进屋。”
张倩忙着给张松清倒茶,“爹,喝水!”
张松清喝了几口,说:“夫人,小倩,你们猜,圣上有没有答应给赐婚。”
张小倩一脸急相,“爹,女儿都急死了,你还卖关子。”
张松清笑而不语。
夏莉说:“我想一定是赐婚了,不然,老爷也不会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哈哈,还是夫人了解我的心思,是的,圣上答应赐,明天早朝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宣布。”
张倩去抱着张松清,在张松清脸上亲了亲,说了声“谢谢爹。”就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哎,女儿大了,有了心上人,比什么都开心。”夏莉说,“不过,这家里以后恐怕是要冷清多了。”
张松清也叹一口气,说:“女大当嫁,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心里也有失落感啊,哎,说这些干什么,吩咐管家,准备婚礼。”
夏莉说:“老爷,这文杰娶亲,是不是要叫人通知亲家?”
张松清说:“夫人,我看你是老糊涂,自古圣上赐婚,都是先完婚,待一切弄妥后,再奉旨回家省亲,那时衣锦还乡,风光得很呢。”
夏莉说:“这倒是。”
白文杰躺在床,手上拿着一本书,可是一直没有翻页。
“文杰,看你心不在焉的,是在想张小姐吧?”阿金说。
“你说什么呢,我是在想,明天早朝,说些什么?”白文杰说,“兵部有很多事,可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圣上会不会误以为我是想当兵部尚书?”
阿金说:“自古伴君如伴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忍,得看时势。”
白文杰坐了起来,说:“阿金,你能有这种见解,看来,这三年在京城,没白呆。”
阿金说:“你不要讥讽我了,我啊,人在京城,可是心在家里,也不知道阿云怎么样了?”
白文杰一笑,说:“离开时,你和阿云有没有那个?”
阿金说:“那个?”
白文杰说:“白痴……”
阿金一下明白了,一笑,说:“当然是有,也不知道阿云怀上没有?”
白文杰说:“肯定是有,你就等着回家抱儿子吧?”
阿金说:“如此那我真是太幸福了。对了,你呢。”?
白文杰说:“我一心想着赶考的事,哪有那心思啊?”
“我才不信呢!”阿金说。
空明说:“孟婆神,你用法术看一看,这时白文杰心里在想什么?”
孟婆神说:“不看也罢,其实他的心思你们想也想得到,圣上赐婚,他一是不敢抗性旨,二是,张倩人也比我美。”
秦桑说:“还是不要看的好。晚上我们也找个地方歇歇吧。”
清灵说:“说得是,我也累了。”
第二天早朝,各文武大臣就自己所管辖范围内之事向圣上奏明情况,圣上一一回复,白文杰正想提一些问题,只听圣上说:“各位爱卿,朕有一件喜事向大爱宣布,今科榜眼白文杰才华出众,朕为嘉奖,特赐婚于他,将张大人之女张倩许配给白文杰,朕还赐住宅一幢,黄金万辆,择日完婚,还特许2个月省亲假。”
“谢圣上恩宠。”白文杰跪倒在地,“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文杰搬到新居,请了下人,着手准备和张倩的婚礼。
“文杰,你真的要和张小姐完婚吗?你真的不顾孟姑的感受吗?”阿金说。
“阿金,这圣上赐婚,不遵旨就要杀头,说不定还会满门抄斩。”白文杰说。
“我不信,你要是跟圣上言明,说自己家里有发妻,圣上一定会通情达理,我看啊,你是心变了,不想要孟姑了。”阿金说。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孟姑了?”白文杰说。
“总之,是你变心了,文杰,既然你变心了,我也不想再侍候你了,我今天就准备回家了。”
白文杰说:“阿金,我现在这里正忙,我升你为白府的管家,等我和张倩完婚了,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阿金说:“我才不稀罕什么管家呢,你变了心,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呆在一起。”
“阿金,三年来,我待多也不薄,你就留下来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你,文杰,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最见不得忘恩负义,薄情寡义之人,你好自为之,我走了!”阿金说。
“阿金……”
阿金背着一个包,离开了。
三日后,在圣上亲自主持下,白文杰和张倩举行了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