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姑说:“哼,是吗?请出招吧。”
闲云道长将宏方宝剑在手中高速旋转,然后抛向空中,这剑便以某一点为中心,作园周运动,一时间,空中象有无数只剑在旋转。
“哼,想不到三界失传数年的八封剑阵今天出现,我孟姑还真是有眼福。”孟姑说。
“恩人,小心此剑阵。”正在地上坐着调息的阿黄叫道。
这八封剑阵相传是鸿钧闲时聊以消遣的一阵法,被一蜈蚣精偷视。这蛤蚣精从此专门研习,竟大有所成。这蜈蚣精后收闲云道长的先祖为徒弟,传下此剑法。而鸿钧当时使用的一把剑也流落到了人间,为圣上先祖所得,圣上先祖就靠这把剑的灵力,夺得了江山。
这八封剑法,有八个点威力最强。乾位是天位,如果从此位入阵,立时会电闪雷鸣,让入者神智不清,遭宏方宝剑所杀;兑位是泽位,从此位入阵,天降大雨,被雨淋到者全身打冷颤,内力无法使出;坤位是地位,从此位入阵者,地下刀剑突起,入阵者会身陷刀剑丛中;离位是火位,从此位入阵者,会遭三味真火所困;巽位是风位,从此位入阵时,一时会风沙四起,令入阵者无法看清眼前之事物;震位是雷位,触此位时,会出现怪声,令入阵者耳鸣头炸;艮位是山位,从此位入阵,如有泰山压顶,令人窒息;坎位是水位,触此位时,令人眼睛流泪,视线模糊。闲云道长还一直向阵中输入真力,就算能入阵中,也会为闲云道长真力所伤。此阵可以说是借助外物的最佳布阵模式。
闲云道长说:“白云道长如果能破了此阵,白文杰之事,贫道绝对不插手,否则……”
孟姑说:“闲云道长,这阵法是厉害,可是却难不倒我孟姑。”
闲云道长说:“那请白云道长破剑阵吧。”
闲云道长继续催动阵法,宏方宝剑越转越快,莫说入阵,看起来也觉眼花缭乱。
擒贼先擒王,破阵找源力。孟姑才没有傻到要入阵去。她想,只要能制伏闲云道长,这阵法就会不攻自破。
白云道长手一伸,一把剑在手,她施法让剑朝闲云道长刺去,可是剑还没有靠近闲云道长,就被闲云道长一掌击得改变了方向,竟朝阿黄飞去。
阿黄正在调息,没想到有这招,心中大惊,可是一股内力正在体内运行,难以施展出来,脸上冒出汗珠。
孟姑眼急手快,从地上拾起一粒石子,向剑掷去,剑被打落,落在阿黄的侧边。
好险,再迟一秒钟,阿黄怕是会被剑所伤。
“闲云道长,竟向受伤者出招,也不怕江湖好汉齿笑!”
闲云道长说:“自古成亡败寇,多说无益,白云道长,你还是破阵吧,贫道可没有耐心,如果破不了阵,贫道就要作法取白文杰的魂魄了。”
孟姑从身取出那个有忘情果,芒果和棘棘草叶的小包,掷向空中,一时,忘情果,芒果和棘棘草叶一齐射向闲云道长,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三种物品竟是毫无阻碍地击中了闲云道长的身上,而闲云道长嘴角流血,两手下垂,眼睛无神,宏光宝剑也落在地上,八封阵法不攻自破。
这是一种什么情况?孟姑感到莫名其妙,这时阿黄也调息完毕。
“恩人,闲云道长这是咋的啊?”
“我也不知道,过去看看!”
孟姑和阿黄走到闲云道长身边,孟姑给闲云道长把了脉,发现闲云道长脉搏微弱,忙给闲云道长输入真力。
“白云道长,别费力气了,我不行了。”闲云道长说。
“道长,你武功高强,法力高深,怎么一下子。”
闲云道长说:“你师傅青云道长还好吧?”
孟姑说:“她已飞升了。闲云道长,你和我师傅相识?”
闲云首长苦笑了声,说:“岂止相识,我们是一对恋人。”
恋人?怪不得师傅说她出家是因为男人,原来,师傅的男人就是闲云道长,师傅法号青云道长,这闲云,青云都是指天上的云彩啊。还有自己的法号是白云,冥冥中有安排,让他们三个有如此缘份。孟姑一时对闲云道长有同情的感觉。
“师傅说他出家是因为一个男人,这男人就是你吧?”孟姑说。
“此事说来话长。我时间不多了,长话短说吧。”闲云道长说。
“哎,都说出家人不谈感情,可是我们听说到的一些出家人,比如说了因师太,青云道长……这白云道长都是因为感情才出家的。”空明说。
“爱是三界永恒的主题,也许正是因为爱,才让三界在混乱中求得衡,在斗争上求得和平。”秦桑说。
“没想到,王子在阴曹地府,竟对感情看到这么透,这么深。”孟婆神说。
“王子本来是高人嘛。”清灵说。
秦桑说:“哪里啊,只是一时感慨罢了。不说了,我们还是听闲云道长的故事吧。”
“我和芳华,她俗家名字叫芳华,其实都是天上的神仙,我们因为相爱同时被打下凡间,还被太上老君下了咒:你们好好在下界修行,若干年后,如果能同时见到忘情果,芒果和棘棘叶,就能一起再回天庭,如果不能同时见到忘情果,芒果和棘棘叶,谁先见到,谁上天庭,另外一个就入地狱,不得超生。”
孟姑说:“这太上老君,怎么下这么狠的咒?”
闲云道长说:“其实也不全怪老君,当时天庭初建,还没有头,太上老君制定了一系列天条,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神仙之间不能有男女私情,可是却屡禁不止,是我们太执着于感情了。”
孟姑说:“多少年来,人们一直是为这个情字所困惑,闲云道长,你知道忘情果,芒果和棘棘叶这三种东西有什么用处吗?”
闲云道长说:“我岂能不知,这忘情果,芒果和棘棘叶是芳华的前三世,一起熬汤喝了后,就会忘记前世一切事情。”
孟姑说:“是啊,我也想喝掉他,一直犹豫着。闲云道长,你想喝,我就弄给你喝。”
闲云首长说:“不,我不喝,我不想忘记芳华。”
闲云道长说完就闭眼了。
阿黄说:“恩人,我们带白公子的魂魄走吧。”
孟姑说:“不,阿黄,不管怎么说,闲云道长也是性情中人,我得安葬了他再走,要不你先带文杰的魂魄回去交差,我稍后就到。”
阿黄说:“也好,等闲云道长安葬后,说不定黑白无常要来拘押他的魂魄,到时你和他们一起去地府。”
孟姑说:“阿黄,你别操心,我自己能去地府。”
阿黄说:“那好,恩人,我在地府等你。”
阿黄摄取白文杰的魂魄向地府飞去。
孟姑安葬好闲云道长,就准备先回靓山道观,看到地上的那把宏方宝剑,就去捡,可是这剑意自飞起来,朝一个方向而去。孟姑摇了摇头,化作一缕烟,回到了靓山道观。
“怎么,孟姑没和你一起来?”当阿黄向蔡郁垒交差时,蔡郁垒说。
阿黄将情况和蔡郁垒大致说了一遍。
蔡郁桑叹了一口气,“这个孟姑也真可怜,不过,照你说,她也是个不凡的凡人啊!”
“鬼帝,恩人说过,他稍后就到。”阿黄说。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蔡郁垒说。
“是,鬼帝!”阿黄说。
孟姑心里波涛翻涌。闲云道长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不小。是啊,感情这事,不论人仙,还是魔妖,都逃不过。白文杰是负了自已,可是他也是凡人,抗拒不了高官厚禄和女色的诱惑也是很正常的,现在他死了,自己连他的尸体和魂魄都不愿意见,这也说不过去。
想到这,孟姑还是决定到阴曹地府走了遭,见见白文杰。
因为事先鬼帝和各关卡打过招呼,所以孟姑一路上没有什么阻碍。
“你就是孟姑?”蔡郁垒见如此美貌的女子,竟是道姑打扮,不禁叹息。
“贫道正是孟姑,法号白云。”孟姑说。
“本帝有话问你,你得从实说来。”蔡郁垒说。
“贫道是出家了,从不打诳语。”孟姑说。
“好,我生死薄上明明写着,白文杰的阳寿有80多岁,为何他死于32岁呢?”
孟姑说:“是不是你看错了?”
蔡郁垒说:“不会的,我怎么会看错呢?要不我翻开,你自己看看。”
蔡郁垒翻开生死薄,翻到白文杰那一页,傻眼了:一张空白纸。
“这是什么一回事,生死薄是空白,我刚才还明明看过的,一定是有高人改了我的生死薄。”蔡郁垒象是自言自语。
“哼,都说阴曹地府戒备森严,我看未必,连生死薄这么重要的文件都有人能改,我看。”孟姑的话被蔡郁桑打断。
“这事我会查清楚的,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蔡郁垒说。
“我哪知道啊,说不定他是寿终正寝呢。”孟姑故意说。
“我说,孟姑,好歹他也是你夫君呢,你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蔡郁垒说。
“别说了,让我见见我夫君吧!”孟姑说。
蔡郁垒说:“对不起,你不是不在乎白文杰吗?反正他抛弃原配,另觅新欢,该打入第一层地狱,我啊,心一横,将他的魂魄碾成碎末,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孟姑说,“想不到阴曹地府也象阳间一样,不问青红皂白,草菅人命……”
“哈哈,不是草菅人命,是草菅魂命,孟姑,嘴里说对白文杰不在乎,其实你内心对她还是一往情深。”蔡郁垒说。
“你错了,我已出家,不会对任何男人再生情愫,只是想最后再看他一眼。”孟姑说。
“其实你的眼睛已出卖了你。你对他还是余情未了。白文杰魂魄还好好的,你告诉我他为什么早死,我就让你们见面。”蔡郁垒说。
“没想到,阴曹地府的鬼帝也会耍人。”空明说。
“那倒不是,我父王是和孟姑开玩笑的。”秦桑说。
“爱说爱闹,这一点阳间和阴间其实是相同的,只不过是要讲场合吧。”清灵说。
“你们不要说了,小心鬼帝听见。”孟婆神说。
“我们走远一点。”秦桑说。
“蔡郁桑,没想到,堂堂的鬼帝竟和我这人凡人谈条件。”孟姑说。
“不,你不是凡人,我第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凡人。说吧!”蔡郁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