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郁垒说:“白文杰,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你的原配妻子,你不认识吗?”
白文杰瞧了孟姑一眼,说:“是说这个女人吗?我今天才和她见面,怎么会是我妻子呢?哈哈,不过,她现在要是愿意做我的妻子,我倒是愿意。”
孟姑不愿意听下去,转身就往外走。
蔡郁垒和阿黄跟了过去。
“白云道长,还是到我办公室坐坐吧,本王有话和你说。”蔡郁垒说。
“鬼帝,我观内还有事,我得回去了。”孟姑说。
“有些事情不说清楚,你怕是不能离开地府了。”蔡郁垒说。
“这么说,鬼帝是要拦住贫道了,你自信拦得住贫道吗?”孟姑说。
“拦不住,也得拦,不过,凡事总得有个理,这理不清,你回到阳间,怕也是得心安。”蔡郁垒说。
“哼,我孟姑行得端,坐得正,没有什么不心安的。”孟姑说。
“很好,我问你,白文杰的生死薄,是不是你改的。”蔡郁垒说。
“不是。”孟姑说。
“这事,你最有作案动机,你说你没有改,总得有个说法,让人信服的说话。”蔡郁垒说。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信不信由你!”
孟姑说着一跃而起,向忘川河飞去。
蔡郁垒跟了上去,阿黄了跟了上去。
这会儿秦桑正在奈何桥边。
“王儿,拦住她!”
秦桑听蔡郁垒发话,立即拦在孟姑面前,“白云道长,请留步!”
孟姑说:“王子,不要逼我动手。”
秦桑说:“白云道长,我知道你法术高强,可是这是在阴曹地府,容不得你放肆。”
孟姑说:“那得罪了。”
孟姑手一挥,河边那棵回生草拔地而起,在空中旋转,撒下一片沙土和叶子,让人视线模糊不清。
蔡郁垒说:“白云道长,这回生草是你的根,我们伤她如同伤你,你要明白,这回生草在地府生长这么多年,我自有对付他的办法。我劝你还是放手,把事情说清楚,到时你要走,我不会强留你的。”
阿黄也说:“是啊,恩人,先停手,有话好话。”
孟姑收了法力,说:“好,看在阿黄的份上,我妥协。”
一行来到了蔡郁垒的办公室。
还是刚才那个话题。
“白云道长,白文杰死于你的咒,你良心不安,所以就偷偷擦掉他的生死薄,再想办法救他,这就是你的动机。”蔡郁垒说。
“我孟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是我干的。”孟姑说。
“鬼帝,王子,恩人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我看一定有隐情。”阿黄说。
秦桑说:“父王,这事没有证据,也只能是怀疑,对了,父王,我们地府不是有块时空镜吗,何不拿来看看,不就明白了。”
蔡郁垒一拍大腿,“是啊,我怎么把这宝贝给忘记了,这是当年女娲娘娘送给我的。王儿,去拿过来。”
秦桑说:“是,父王!”
秦桑一会儿就取来了时空镜。
“父王,时空镜给你。”秦桑说,“孩儿不知道此镜如何使用。”
蔡郁垒说:“这也难怪你,这时空镜在地府还从没有用过,不是白云道长这事,怕是想不起有这宝贝呢。”
孟姑说:“但愿这时空镜能洗清我的嫌疑。”
蔡郁垒说:“白云道长放心,在整个三界,办事最公道的莫过于地府。你们看着啊,这时空镜使用分三步:第一步,祭镜。”
祭镜其实就是启动时空镜,就象我们阳间上班时启动电脑一样。
只见蔡郁垒将时空镜往空中一抛,两手平伸,时空镜开始高速旋转,慢慢静止在空中,如同一个电视屏幕。此时上面有一个黑白的弧形图案,就象太极图一样。
蔡郁垒说:“第二步,念法诀。”
这一步就象给电脑输入密码一样。
只见蔡郁垒口中念念有辞,一会儿时空镜上的图案开始移动,且上面有一些闪动的条纹,就象电视没有搜索到正台一样,没有信号。
“第三步。”蔡郁垒说,“确定时空数据。为了看得全面,仔细,我将时间定在前天到现在,空间呢,就是靓山地区。”
蔡郁垒意念一到,时空镜就开始工作了。
看完时空镜中的内容,蔡郁垒脸色有点不自然。
“白云道长,不好意思,本王差点冤枉好人了。”
“父王,这道长是何来头,竟有这一手本领,要知道,我地府进来已属不易,能改生死薄就更不容易了。”秦桑说。
“其实,这道长来历不凡,是当今圣上的老师,法号闲云道长,他和孟姑的师傅青云道长因为相爱被打下凡间,还被天庭下了咒,可是造化弄人,他竟死了。”
孟姑本想说起忘情果,芒果,棘棘草叶和闲云道长的关系,可是又不想多事,只要自己的冤曲被洗清了,还是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好。
“鬼帝,事情既然清楚了,我也得离开了。”孟姑一抱拳,“后会有期!”
蔡郁垒说:“慢!本王还有事!”
孟姑说:“请讲!”
蔡郁垒说:“在阴曹地府,从来没有入地狱不叫痛苦的魂魄,为什么白文杰受刑,竟不喊叫,还记不起你是他妻子之事?”
孟姑说:“贫道做过的事,从不隐瞒,我给白文杰喝了一碗汤,他就忘记了前世的事,且没有什么感觉。”
蔡郁垒说:“原来是这样。不过,你知道你这种作法是有违地府律法的吗?王儿,你给白云道长说说,该当何罪,怎么处罚?”
秦桑说:“是父王,按地府律法,属扰乱地府正常活动罪,处以极刑……腰斩!”
蔡郁垒说:“白云道长,听清楚了吗?”
孟姑说:“我孟姑做事从不后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蔡郁垒说:“很好,有骨气,王儿,押赴第三层地狱。”
到了第三层地狱,这里鬼差已准备了刑具。
“行刑!”蔡郁垒一声令下,鬼差们将孟姑按倒在案板上,只要铡刀一下,孟姑就会拦腰成两半。
“鬼帝!”阿黄一下子跪在鬼帝面前,“孟姑乃阿黄恩人,如果鬼帝真要杀她,阿黄愿意代其受死。”
蔡郁垒说:“阿黄,你是十八牛鬼蛇神之首,在地地府权限不小,你真的愿意为孟姑而死?”
阿黄说:“阿黄愿意,想当年,我在孟家,孟姑对我照顾无微不至,临死时,又指点我来地府,没有孟姑,就没有阿黄的今天。”
蔡郁垒说:“很好,我就成全你,来啊,将阿黄斩了。”
秦桑知道蔡郁垒并不想杀孟姑和阿黄,他是在逼孟姑留在地府做事,可是没想到孟姑如此倔强,现在没有台阶下。
“父王。”秦桑也跪下,说:“白云道长是违犯了地府的律法,可是父王想一想,这魂魄喝了孟姑的汤后,能忘记前世的事,能安心悔过或者是投胎,受刑时也不再叫喊,地府也不会弄得鬼哭狼嚎的。”
蔡郁垒说:“王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用刑时不知道痛苦,那生前有过的人谁还怕地狱的刑法呢!”
这倒也是啊!秦桑没能说服蔡郁垒,蔡郁垒还是下不了台阶,可不能在鬼差面前丢了面子。
“鬼差们,继续用刑!”
阿黄和秦桑都闭着眼睛不愿意看,可是也怪,当铡刀落下时,孟姑还是好好的,竟斩不断。
一个声音传来了:哈哈,蔡郁垒,孟姑是生来的天神,你斩不断的。
声到人到。原来是太山老君。
众仙一起向太上老君行礼。
“拜见老君!”
太上老君说:“不必多礼。”
太上老君手中拂尘一拂,孟姑已离开铡刀,站在了太上老群面前。
“贫道白云,参见老君!”
太上老君说:“呵呵,我师叔说你长得漂亮,今日见了,还真是不凡。”
孟姑说:“多谢老君称称赞。老君,贫道观中还有事,得走了。”
“哈哈,孟姑,你那破道观也就不要去了,再说,你师傅也上天了,你还回去干什么,就留在地府做事吧。”
孟姑说:“我无一技之长,留在地府干什么?”
太上老君说:“谁说你无一技之长,你会熬汤啊!这汤让魂魄忘记以前的事,以后投胎也没有什么牵挂,的确是好事,不过,让他们感觉不到痛苦,他们就不会悔过,嗯,孟姑,我听师叔曾说过,那三种东西熬成的汤只会让人忘记过去,怎么会让人感觉不到痛呢?”
孟姑说:“老君,是我私心,不想让白文杰受痛苦,另外加了我的一根头发。”
太上老君说:“这也是人之常情。孟姑,以后,你就在地府专门熬汤给过往的魂魄喝,让他们忘记过去,重新作人,不过,你的头发就不要加了,不让他们受点苦,他们不会悔过。这汤呢,我也给你起个名字,就叫它孟婆吧,稍后我再给你弄一套设备,让你工作方便。好了,蔡郁垒,你现在满意了吧?”
蔡郁垒说:“谢老君成全,可是孟姑她违犯地府律法,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太上老君说:“那是你的事,我就不干涉了,走了,呵呵。”
太上老君化作一缕烟,走了。
阿黄显得很开心,走到孟姑身边,说:“恩人,以后我们就要一起工作了,真好!”
孟姑说:“我也很开心,只不过还不知道鬼帝要怎么处罚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