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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歪打正着

天空烟尘云际之上,大鹏展开达十多丈的双翼,平稳的从空中掠过。

东方未明望着身边向后疾退的云团,忽然想起一事,大叫“不妙”道:“我一心想要报仇,却才想起我们连那魔头在何处都不知,大海茫茫,寻他无疑大海捞针一般。”

东方朔沉吟道:“这你不用担心,那女丑自会找上你我来!”

东方未明奇道:“难道那魔头会知道我们来找他寻仇?”

东方朔苦笑道:“关于女丑,我倒也知道一些内情。其实他本是天界的神,后来不知为何反下天庭,自甘为魔,我想这其中定有隐情。”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其中关键之人就是你。

东方未明一听来了兴趣:“他是神?那他怎么会成为魔的?”

东方朔没好气的笑道:“我也是听师父说过一点,况且那是千年前的事了,我怎么知道那么清楚?幸好后来他被天将杀死,只有魂魄留下来,否则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东方未明失望的躺下来,头枕着双手望着天空。东方朔变魔术一样,拿出一张青竹桌案,一壶酒和一尾古琴,叹道:“二弟,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半个神仙了,不要老是为了凡间的事烦恼。神仙自有神仙的活法,生生死死,我们眼里早看惯了。‘仙’字,拆开来看,是山人,意思就是要舍弃俗世人间的奇迹富、贵、荣、华,爱、恨、喜、乐,方能得道成仙,你若做不到这点,那你永远只是个人间的半仙,无法一窥仙家的无上奥妙。”

东方未明一跟头翻起身来:“你以为我不想么?你不知我有多羡慕你们神仙的逍遥洒脱,可惜我怎么也做不到。或许我根本不是做神仙的料。”随即摇头长叹一声。

东方朔飒然一笑,长身而座轻抚琴弦,琴声铮然。

闭目聆听,清亮的高音是飞旋的仙鹤,盘旋着展翅,穿越在和声所形成的淡淡而密密的云雾中。

忽然琴声一变,肃杀之气渐浓,刀光剑影中,千军万马喊杀震天,东方未明听得热血上涌,澎湃不已,放声长笑:“待我来舞剑助兴!”

风生水起,荡涤天地。

剑光一闪。

刚、柔、虚、实、静、动、灵!

剑盘旋,盘旋于空中,于充斥着萧杀落寞孤寂的天地之间。

刺、撩、抹、挑、斩、挂、劈!

不见凌厉,只有迅疾!

琴声鼓荡,铮然有声。

剑意似雨,流水行云。

有风,剑气如风,如风般灵动,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

琴声中不闻剑气破空之声,只见缭绕的剑光,流光飞溢!

东方未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溶入了剑中,剑不再是剑,而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种感觉奇妙无比,他终于体会到了剑仙所说的“人剑合一”那种境界。

琴声骤停。

他的剑势顿收,闪耀于天地间的白光乍灭。

东方朔起身鼓掌笑道:“好剑法!来接着!”随手将酒壶抛了过来。

东方未明剑尖轻挑,酒壶稳稳的立于剑尖,真气稍运,酒箭从壶嘴里冲出,丝毫不差的流入喉咙,一连吃了几大口,大叫几声:“好酒!好酒!好”一语未毕,忽然立步不稳,一跤倒在大鹏背上,竟是醉过去了。

东方朔望着他满足的睡脸,“哈神仙真的没有任何烦恼么?人间正道是沧桑,对于凡人来说,神仙是最高点的存在,其实我们也在探索更高的境界呀!”

醒来时,东方朔已不见踪影,大鹏鸟用翅膀将自己捂在下面。

“鹏兄,我又不是你下的蛋,你这样差点把我给闷坏了!”未明强烈抗议道。

大鹏理直气壮的呱呱叫道:“我现在是你的护法,当然要把你保护好了。”

东方未明站起来,一阵天旋地转,“这酒劲怎么还没过?”他并不知道那酒是仙界非常有名的“君山神酿”,若是凡人喝了得睡上三个月。环顾四周问道:“我大哥去哪了?”大鹏摇摇头。

他忽然想起自己学会“人剑合一”了,心头一阵狂喜,随即拔出剑来试了几下,“咦?怎么不灵光了?可恶啊!”把剑舞得呼呼作响,样子是十分能唬人,却怎么也找不回那种剑随意走的感觉了。

接着无论怎么试,总再也无法随心所欲,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曼倩弹琴的缘故?若真如此那可糟了,我以后和别人打架,敢情边上还得有一给我伴奏助兴的不成?鹏兄,你是不是也觉得很糟呢?”一思至此,大感头痛,便索性不再去想它,观察起身处的地方来。

这里是一个普通的海岛,不过数里方圆,并无人烟,岛上有一种非常有趣的奇兽,名为,乃是一种手臂极长,擅攀援的猿猴,虽在那绝壁数仞之上,亦能百臂相联倒挂下来饮水。

他见岩石之顶有许多毛头攒簇,刚开始还吓了一跳,后来运目一看,才知是一群猿猴,忆起少时时光,终是少年心性,大呼一声,徒手攀爬上去,只是等他爬到峰顶,群猴早已不知躲到哪去了。

东方未明颇觉失望,蓦然一阵狂风刮来,将天空中的云团吹散开,慢慢现出一个岛屿来!远远望去,似真似假,如梦如幻!

沿海生活的人常会见到此景,并称之为“海市蜃楼”,目力好者,有时见到上面似有人影,于是,海市蜃楼中仙人居住的传说流传极广。

“哇!是海市蜃楼!”东方未明头次见到,内心激动不已,忍不住御剑往蜃楼中飞去,大鹏紧跟在他后面。

等到进入蜃楼里又是另一番光景,阳光洒遍岛中清幽的无名山谷,谷中云雾缭绕飘渺,不知名的飞禽在林中欢快的歌唱。

一道迅迹的身影在云雾中如电般飞驰而过,后面一只体形十分巨大的金色大鸟紧随其后。

明知是虚幻飘渺,不过东方未明还是被眼前如同梦幻般的仙境深深吸引了。在奇松横撑下,有座八角小亭,里面有张桌几,摆着酒菜和几副碗筷,东方未明数了一下,共有三副,暗惊此处莫非真有仙人居住?

猛然间一声长啸,如晴天霹雳穿透重重迷雾的钻入他耳中,“好深厚的功力!”从啸声中,东方未明便知对方的修为绝对不在自己之下,且充满暴戾的味道。

心中一动,将大鹏收入手镯中,悄然隐身在一颗树后。

又一声长啸传来,却不是开始那人所发,好象是回应第一声长啸声。

破空声传来,两道光芒落在亭内,化为两个人形。细细观看,那两人样子十分凶恶古怪,其中一个两耳上挂着两条不断吞吐红信的蛇,发出“呲呲”声响,令人寒毛直竖。东方未明见他们的样貌便知绝非善类,更加警惕。

耳上挂蛇者阴笑道:“水娘子怎么还没来?算了,咱哥俩先喝!”

另一人鼓掌道:“那骚包指不定在哪里快活呢!”声音尖细,如摩擦尖锐物体,让人非常难受。

“你们俩个又在背后说奴家的什么坏话?”娇滴滴的女声从空中传来,瞬间到了亭子里,东方未明望去,乃是一个看不出多少年纪的女子,长得倒也算绝色,只是眼角带春,媚眼勾魂,浑身有一种邪的味道。

耳挂蛇之人依旧一副隐恻恻的口调:“水娘子越来越有味道了!想来骗了不少男子的元阳吧!嘿你的迷魂大法想必也愈加厉害了。”

另一人在水娘子的身上摸了一把,笑着:“和以前一样有弹性!你为何晚了许多?”

水娘子秀目一红,眨了几下,滴下几滴泪水,装作十分委屈的模样:“呜,奢大哥,犁大哥,你们可要给奴家报仇呀!”

东方未明脸色顿时煞白,他终于猜到那两名男子的身份了,东方朔曾经说过,女丑手下最为厉害的两个魔头,其中一个叫奢比,便是耳上挂蛇者,另一人不用说也猜得到是另一个魔头犁,不过他猜不到那妖女是何方精怪。

犁立刻很及时的表现出英雄气概来:“是谁竟如此大胆,竟敢欺负我们的水娘子!快带我们去找他,老子要他好看!到底是何人欺负你?”

水娘子哭哭啼啼的道:“刚来此路上,奴家遇到一个书生打扮的小白脸,一时兴起便去逗逗他,谁知他不但不领情,还用法宝来收我,要不是我走的快,两位大哥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奢比显然冷静多了:“你们先等一下。那人既有如此神通,恐怕不是普通的人类,八成是从仙界来的,哼你们也知道,那些老不死最爱管闲事了。”

犁不以为然:“那又如何?神仙咱们照样杀。嘿嘿神仙的味道肯定比凡人鲜美多了。”见水娘子不停的对自己抛媚眼,浑身都软了。

奢比耐心的解释道:“自沧溟帝失踪,我们妖魔一直被神仙欺压着,如今天赐良机,天界起了内乱,那些神仙自顾不暇,待女丑大人的计划成了,就能将将天界和仙界一举消灭,主宰三界的好机会!你们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小不忍则乱大谋!”心里直骂犁这蠢猪怎么也和水娘子这娘们一般,头发长见识短。

一番话,说得东方未明倒吸一口凉气,屏气凝神,一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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