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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t.14 笨蛋精灵

这种超出现实的状况外事件,一般人遇到都是再三揉眼睛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可不是嘛,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是以唯物主义构建起来的主观物质世界。一切唯心与非现实的产物皆是梦幻。神和幽灵是不存在的,童话中的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爱情故事也是虚无缥缈的,花仙子的小精灵伙伴当然也是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中的。

形而上学的论断虽然片面,但在这个问题上绝对是最为正确的认识论。辩证法的讨论暂且先放一边。难道我还需要举出反例来佐证‘眼见并不为实’这个道理?

主观上的行动力,让我做出了第一反应,不是揉眼睛,也不是掐脸蛋,而是伸出双手,像拍苍蝇一样给予这只手掌大小的精灵一个痛快地暴击!

啪~!

双手一合,清脆的声音奏响在空中。

唔。死了吗?也许死了。

打个比方,像是把苍|蝇拍死在手掌内的感觉可不好受。要是用力均匀也就罢了,如果用力过猛造成身体破裂,体内组织挤的满手那啥的话,才叫真的恶心。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合拢的手心。

然而空空如也,没有精灵。

搞什么嘛,原来真的是我的幻觉啊。我心下不禁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唯物主义的世界观依然正确无比。

就在我暗暗放下心来的时候,脑后的头发忽然传来一阵揪扯般的疼痛。

同时耳畔响起饱含怒火的尖锐声音。

“粗鲁的人类,你是要谋杀可爱又美丽的精灵吗!”

我的头跟着疼痛往后仰去,眼角间瞥过一抹绿色的身影。是那只精灵!

出现了!真的出现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精灵。她显然很生气,双手叉腰,正鼓起脸的对我发出抗议。

“无礼的人类!居然对着艾可大人美丽又优雅的身影陷入了自我陶醉之中。……哼哼,你的无耻让我对人类的丑陋有了更深刻的体会!……既然你能看到艾可大人我,那就说明你也被‘罔灵’附身了!无礼的人类你触怒了我,艾可大人决定赐予你惩罚的天雷!”

漂浮在眼前的小精灵挥舞手上牙签一般的细木棒,脸色沉吟,庄重而富含节奏的吟唱出一串意义不明的咒语。在我毫无防备之际,她的细木棒顶端,一个白色的光球骤然亮起。小精灵在半空中旋转半圈,细木棒往前一指,白色光球便没入我的眉心。

“卑鄙又无耻的人类,接受天雷的惩罚吧!”

小精灵射了一发之后已经累得只能双手撑着膝盖了。明明没有翅膀却能悬浮在空中,此时她有点状态不稳定,身体连续在半空上浮下沉。

被白色光球击中,我一时心中惊疑不定。小精灵口口声声说着天雷、惩罚什么的,令我心下忐忑不已。想来被雷电击中和触电应该是差不多的感觉,我睁着眼睛苦苦等待,但好一会之后,仍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不由得疑惑了,并暗自庆幸。难道小精灵所说的‘天雷’也是个三无伪劣产品?这边可是一点事都没有啊。别说天雷了,就连被电一下的感觉都欠奉。在我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的同时,小精灵气急败坏的尖叫也响了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无耻的人类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魔法对你没有任何效果!”

她挥舞着双手双脚,在半空中恼怒的蹬脚大叫!

“做了什么……?唔,难道不是你的魔法失灵了吗?”

“怎么可能!就算艾可大人每次魔法考试都没及格,但雷电魔法可是基础中的基础,就和你们小学一年级学习的数学‘1+1=?’一样,这么简单的魔法艾可大人怎么可能出错!”

“然而就是失败了啊。”我翘起一根手指指出事实。眼前的精灵居然是一只学渣。

被我戳中了痛处,精灵变得更加气急败坏了。她挥舞着细木棒,在我额头上连连敲打了好几下。

“艾可大人的魔法是绝对正确的!卑鄙的人类你到底使用了何种肮脏的手段!艾可大人要和你决斗!”

她的气势鼓荡升腾,大喊一声。细木棒高高举起,一往无前的朝着我的鼻子冲来,很有一股视死如归的感觉。我伸出两根手指,瞧准时机捏住了她高高举起的牙签。被我轻松制服的精灵,在空中可笑的前后摇了摇,然后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卑、卑鄙的人类……艾可大人是不会输的!我要杀了你!”

她嘴里喊着好像要跟人同归于尽的话语,但行动上却是毫无决绝之心的转身往后逃去。她大哭着一边抹眼泪,一边留下“我还会回来的……”经典台词,遁入店外的夜幕之中消失不见。

我无语的瞧了瞧手里捻着的细木棒,这都是什么事啊。

秋穗眨了眨眼,转头看着店外的黑暗,又回头看了看我,万分讶异的问道:“精灵?”

我不置可否。说是精灵,但这个世界可从来没有哪本文献真实的记录了关于精灵的传说,更加没有哪个人类能描绘出精灵的样子。那个不明飞行生物到底是不是精灵,我实在不能确定。

“也许是基因改良过的新品种蝴蝶?”我信口开河的胡说八道。

“啊?”秋穗疑惑的歪起头。“蝴蝶?”

她半信半疑的表情让我轻轻叹了口气。我站起身,然后对她伸出手。

“算了,回去吧。刚才的事情怎么看都像是做梦一样,或许真的是我们太累了。回去睡一觉,明天也许就全都不记得了……”

秋穗接受了我的建议。手掌放进我的手心,一使力,我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实在来得太快,令我到现在都有点糊里糊涂的。

首先是秋穗变成了女孩子,接着是出现了一只莫名其妙,又态度傲慢嚣张的精灵,然后莫名其妙的我就和她打了一架,最后我居然还把她打败了。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展开啊。

难道这个(本)世(小)界(说)终于要进入暴走状态了?依照过往的经验,剧情一旦暴走就绝对是暴死的结局啊!

怀着深深的担忧,我和秋穗各自返家。

来到客厅,和正看着电视的老妈说了一声,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打开门,就被眼前所见的情景吓了一跳。

我早上才整理好的房间,此时居然一片狼藉!

衣服被胡乱丢在床上,叠好的被子揉成了一团。书桌的抽屉被人打开,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到了地上。书柜上的书丢的满屋子都是。就连我藏在书柜背后的工口书都被无情的曝晒在光天化日之下。

见到这情形,我顿时惊呆了。提在手里的书包也掉到了地上。

这怎么看都像是家中遭了贼。但也有可能是被我那不着调的老妈检查房间给弄的。两个可能性的几率各自五五开,不过结合老妈淡定在家看电视的线索,显然结论不可能是前者。

也就是说……

我捡起那些工口书,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东西,走向书桌,视线落在书桌的某处,我一时竟然愣住了。昨天摆在书桌上的一个苹果,已经只剩下苹果核。它孤伶伶的躺在那里,在苹果核旁边,居然睡着一只精灵。

她的肚皮高高鼓起,撑开了那件绿色的小衣。嘴角沾着苹果肉,正一脸满足的呼呼大睡。

啧,那只精灵可不就是在咖啡馆见到的那只吗!

这下,所有的谜题都解开了。

我狠狠的攥紧拳头,额头上冒起数个青筋。这只可恶的精灵,我的房间被弄成这样,绝对是她干的好事!

看着她熟睡的面庞,我的脸上挂起邪恶的笑容。哼!既然你做了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我把书本卷成喇叭,俯身靠在精灵耳边,深吸口气……

“我要吃了你!汪!汪!汪!”

被我学的狗叫吓得蹿飞而起,精灵一面大叫着:“不要吃艾可!艾可一点都不好吃!”一面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乱窜,如同失控的火箭般连续撞了好几次墙,最后整个人贴在窗户上,头冒金星的顺着玻璃“咝咝”滑落。

晃了晃脑袋,摸着额头的包,精灵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左右。

“狗?……在哪?”

眼角含泪的她很快发现屋子里并没有狗。好险……拍了拍胸脯呼出口气,她却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看到是我后,精灵立刻抹去眼泪,大喊着:“人类必须死!”气势汹汹的朝我冲来。我连忙大喊:“那根牙签你还要不要了!?”

然后像被踩了紧急刹车一样,精灵立即停在了半途。她很不甘心的握紧拳头,但先前的气势已是弱了几分,精灵干干的辩驳道。

“卑、卑鄙的人类!那不是牙签,是艾可的法杖。……人类,快把法杖还给艾可。”她好像又要哭了。大大的眼睛被泪水的氤氲淹没。

我哼了一声,不理她。转身去把书包拿进屋。“先说说吧,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翘着二郎腿,我坐到椅子内,抬头看她。

精灵垂头丧气的站到书桌上,别别扭扭的回答。

“……味道,我认得你的味道。”

“噢原来你是狗?”

“才不是!艾可是精灵,是伟大的风之精灵!”艾可大叫。

“可你用的魔法是雷电啊。”我一针见血。

“唔!”像是被戳中要害一般,艾可的身体晃了晃。

“你、你这个愚蠢的人类!虽然艾可是风之精灵,但谁也没规定风之精灵不能用雷电魔法啊!”

“是吗?”

“当然!风之精灵可是无所不能的!”她得意至极的大声宣称。

我狐疑的看着她,但最后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回答。

“那好吧,不管你是何种不明飞行物……(“是精灵!”艾可跺脚。)但你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卑鄙的人类,你居然刺探到了精灵界的情报!……为了神圣的精灵界不被你这样无耻的人类亵渎,艾可要杀了你!”

总是把杀不杀的挂在嘴边,这个精灵好像有点笨啊。

我不禁恶意想到,该不会就是因为太笨了,所以她才被赶出了精灵界?

“等一下,我只是猜测而已。”

准备冲锋的艾可立刻又在半途停下。“猜、猜测……?没想到人类你的脑袋瓜还挺好使的嘛。”

她颇为佩服。

呃。这绝对是因为你的脑袋瓜太小了的缘故。我扶额长叹。

精灵正色的抱起双臂。

“好吧,既然你猜到了。那我就好心好意的告诉你吧。之前我就说过,那个和你一起的女孩被‘罔灵’附身了。而我就是负责净化‘罔灵’的精灵使。”

“这个我知道,你不是说我也被罔灵附身了吗?这个‘罔灵’到底是什么?被附身了又会怎么样?”

“咦咦?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艾可回答不过来啦。”

看着已经开始眼睛转圈圈的笨精灵,我无语极了。这cpu处理器,赶紧淘汰升级吧!

“罔灵就是死去万物的执念之灵,他们依靠寄主而活。执念的深度决定了罔灵拥有的力量。含有微弱执念的罔灵对寄主基本是无害的,他们很快就会被寄主消化吸收。只有那些执念深厚的罔灵,时间久了,才会影响到寄主的思维和身心。”

艾可最后又补充一句:“到了那个时候,罔灵就很难对付了。”

我心头一紧。“罔灵附身会对寄主的身心产生影响?”

“是啊,难道你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哪里不妥了?艾可是专业的,说出来,艾可或许可以给你净化罔灵的专业建议哦。但艾可看你不爽——”

我都懒得去听这只笨精灵的威胁了,飞快打断道:“不是我。我说的是秋穗。就是你在咖啡馆见过的那个女孩。我要说的是,他可不是女生,而是男生啊。”

“……”在沉默一会后,艾可托着下巴道:“这样看来,罔灵对他的身体已经产生了影响。……或许在他体内的,还是个大家伙也不一定呢。”

“那可怎么办?”我焦急不已。

“大个子,艾可看你很不爽……”精灵重提旧事,郑重其事的样子显然意有所指。

“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双手合十,态度诚恳。

艾可的嘴角悄悄的向上弯了弯。与我的目光一触,又飞快沉下去,她转开脸:“真是没有办法,既然你都诚心诚意道歉了,那艾可大人就勉为其难接受你的歉意吧。……好了,人类,去把我的法杖拿来,我立刻去把那个大家伙净化了!”

“噢噢!好的!艾可大人!”

我把手伸进上衣口袋,一掏。

“咦?”

“怎么了?”艾可奇怪的看着我。

我又往下挖了挖,顿时变了脸色。“那个……”在口袋里再三确认过后,我不得不接受现实。那根应该放在上衣口袋的法杖不见了。

在口袋底部,我发现了一个不是很显眼的小洞。

毫无疑问,那根牙签就是从这个破洞里滑出去的。

“貌似……不见了?”

“不见了!?”

艾可白皙的脸蛋瞬时变成了黑李逵,整个人晃了晃,好像随时会晕倒。我小心翼翼的询问。

“没有法杖也没关系的……吧?”

艾可两眼翻白……原地转了一圈,往后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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