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薄野荨身上还穿着训练时的道服,下了下山的公交车再坐回到家附近的公交车,到药店买了敷外伤的药膏,最后坐出租车回家。
她推开白色家门走了进去。
“小荨回来了,不在宿舍住吗?”人刚进门,柳姨端着炖了大半天的鸡汤迎这小姐,看上去心情格外愉悦。
“嗯,跟宿管打过招呼了,最近都回来住。”她换好拖鞋,就要上楼。
“诶,小荨呐,你难道没发现柳姨今天有什么不同吗?”柳姨出声喊住她,站得笔直,一脸期待的表情。
一听此言,她收回迈出去的脚,定神注视面前的柳姨。
金黄卷发,涂了浓浓化妆品的脸,做饭系的碎花围裙,拖鞋……一如既往,没什么特别的。
她察觉不到又不好意思让柳姨尴尬,找了个由头搪塞过去。“今天,炖了鸡汤,对,鸡汤很特别。”完了踏脚上楼。
额……注目她无情的背影,心碎了一地。“换好衣服下来吃饭吧。”(有气无力)
“是。”
柳姨端着特别的鸡汤,借着饭厅的玻璃第无数次打量自己。小荨难道没发现她今天穿了一条新的裙子吗?这是今天逛市场的时候买的,最近貌似迷恋上市场了啊。
“咔。”薄野荨打开房间的门,原本窝在阳台上的恋荨听见动静,竖起耳朵小跑过来。
她俯视着它,走到床边拿出药膏坐在地毯上,严肃地发布口令:“过来。”
“汪。”它听话地过去趴下,伸出受伤的四肢,两眼炯炯有神地注目着主人。主人,你生气了吗?恋荨错了,对不起啊主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挤出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它的伤口上,熟视无睹的摸样,沉静得有够可怕。
感到气氛沉重,它抬起另一只肉掌抚摸着主人的脸。好了好了。不生气不生气。
“呵呵。”她终是嫣然而笑。不是恋荨的错,早知道它见到颖七叶反应那么大,她就不应该带它出去,不应该让他们碰面。它定是想起思墨才会发狂吧。
夜阑无声,他立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眼眸眺望远处繁华的街市。那里灯火通明与这栋漆黑的房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就跟他的眼神一样死寂。
散落的头发随意敷上脸廓,黑夜遮挡住他大半边脸,只露出如撒旦般消瘦干净的侧脸。空荡的房间里月光映出道长长的影子。
“啪!”忽然间一楼客厅的灯被打开。
他走出房间,扶着楼梯的扶手尽量做出正常走路的姿势。
沙发上,中年男人翘着腿头枕着沙发靠背,他的手按揉疲劳的脑袋,公文包搁置一旁。他四周存在着一种说不上来,令人压抑的气息,以及逼人的威严。
“难得,一个人回来。”他嘲讽地扯唇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倒了杯水放到茶几上。
他居然没有带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真是个天大的奇迹。
“寒,听说你的腿受伤了。”男人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消息还真灵通。“是啊,小伤。”
“小伤啊?寒,你说你要是出什么事的话这童氏集团可怎么办呢?”他故意坐直,用开玩笑的口气对他说。双眼像发现猎物的老鹰尖锐地半眯直盯着他。
“姑父,我爸生前那么看重您他的遗嘱上没提到您的确挺遗憾的,不过您也别太心急了,毕竟……要等到我二十岁继承童氏还有一段时间呢,不是吗?”童野寒无所畏惧地逼近他,似笑非笑,目光俨然不屑。
见他失神,他起身礼貌地弯腰:“您忙,我先上去了。”
……
呵,口尚乳臭的小子,还怕我与你斗不起吗?男人锋芒毕露的眼中现出可怕的杀气。他拿出手机,拨通通讯录里标上红字的号码。
“三十万,算是订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