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我出腿过重了,斯马那依(不好意思呀)。”故作抱歉地看着被踢到小腹的薄野荨,江连青儿笑意盎然。
不理会她心口不一的客套话,薄野荨看着比分3:0,不知道该喜该忧,至少她让她几次没得分。
是应该担心比分呢。江连青儿的面孔有一种修士的酷傲的神情,笑容僵化脚尖开始摩地。3分!能力者的胜利必须是压倒性的,她怎么能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喽啰绊住。
大步奔跑向她,她的速度堪比猎豹薄野荨瞳中的人幻化成一抹雷电,她没有把握地摆好防卫动作。霎那间感到耳边一凉一股风掠过,看清楚的时候,江连青儿弹跳得极高,单腿绷直半秒的时间就赫然落在薄野荨的肩膀。
“啊。”
“扑通。”
重大压力,薄野荨细眉紧蹙,两腿跪地,肩膀不受控制地颤疼痛急速袭来。她条件反射地摁着肩,低头对着地面尚未缓过来。好快,好惊人的弹跳力,好大的力量。
“受不了了,还有更……”
“第一局结束,停止继续。”
“可恶。”恶狠狠地低咒,江连青儿目光凶恶地瞪了眼跪地的薄野荨,捏拳退场。行,第二局我会好好跟你玩,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只守不攻到什么时候。
……
“没事儿吧,还痛不痛啊?”颖七叶小心地揉着薄野荨微颤的肩,不惊艳但是线条明显的脸庞上罩着月亮般的皎洁与担忧。她不懂这些,但那个什么跆拳道高手的那一脚一定很重,不然薄野现在就不会冒汗。
没有专心听她的问话,她心有余悸闭眼轻抚泛起小小疼痛的胃。“没事。”下一局再只守不攻江连青儿一定会变本加厉,那她唯有挨打的份了。
“喝点水。”童野寒拧开瓶水给她,眼神阴郁地望去蓝方的观众席。他在想,在想激怒江连青儿的利弊。“太冒险了不行。”
“什么?”她听不明白他冒出来的话。
“没。”他摆摆手敷衍过去。
不曾被人注意到的体育馆二楼护栏边戴黑帽穿臃肿运动服的人们分散在多个位置。柱子附近,骄整个上半身俯在护栏上从上而下的观望。他望去尚熙阵营里忧心忡忡的薄野荨,心绪复杂。他看着,眼中呈现出道不安分的人影。
在一楼阶梯口,渔眼光氤氲扑朔,远远地静看红方空灵落寞的少年,迟疑地迈脚。
“骄可没让靠近他们。”
大大方方地自然从她身前走过,安冥的一句话堵得她缩回脚。
……
“嚯!”江连青儿三步闪到薄野荨前头,滑踢向她,她匆忙倾身,本来对准的是她胸脯上方锁骨下方,外界原因不偏不倚的踢到她的胃部。“你给我进攻啊!”打得畏首畏脚的,是胆小鬼吗?
咬牙强忍,薄野荨冷汗直冒,小心谨慎地避过对方密不透风的攻击。
第二局,江连青儿气势如虹主动猛攻,在逼她反击,可她不知道她的进攻让薄野荨无处找破绽。这一局,注定了在薄野荨的防守,迟迟上不去的比分,江连青儿越来越恐怖的攻击中结束。所以第三局还没就位就能明显感受到江连青儿忿忿燃烧的怒火。
“阿荨,她被激怒了越是生气心急破绽越是容易暴露。”
童野寒的话回响在耳边提防着江连青儿,薄野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盯着她的脚。她不能再被动受击了。
“薄野荨!”
“呀!”
江连青儿勃然大怒地大吼,紧握双拳,脚的每一步都沉重无比都裹着怒意。
不再防守了,薄野荨看穿她速度比之前两局慢了一些,力量却增加不少,她正面迎着,冲上去。
她们间隔半米,江连青儿双脚蹬地起跳回旋两圈全身侧起,力量集中于右腿直逼她。
“就是现在。”江连青儿的腿即将招呼到身上,薄野荨迅速往后下腰手撑地面。江连青儿一击落空,落地的一霎那薄野荨撑着地借力,灵活腾腿后翻跳跃眼看要踢中她的背。
呃!牵扯到胃部蓦然绞痛,撕裂伤痕的痛楚蔓延,她关键时刻痛疼难忍无奈踢中江连青儿后背,却比预估的力量小。跪在地上她抚着胃蜷曲一团,连呼吸都能牵扯出疼痛!
终于反击了是吗?江连青儿扭曲地狂笑,从摔倒的地方爬起。对嘛,这样的态度和她打才对嘛,她才不会赢得那么无趣啊,这样才对嘛……“我很想,很想跟抱有现在这样态度的你打,你很值得输给我,被我很认真的踢出局。”她的理性渐渐没了,逼近半响不起的薄野荨。她现在只想……只想打败她,让她永久倒地不起,让她记住她今天面对的是怎样强大的对手……她要让她后悔代表尚熙出战,让她后悔选择在众目睽睽下和她打!
“停!不能继续打。”裁判及时拦住她,蹲下倒数。“一、二、三、四……”
“额……”她根本挪不动身体,额头的汗珠一串接一串。
“五、六、七、八、九、十。蓝胜!”
“阿荨!”宣布结果后,童野寒打横抱起她。
“啊!”愤怒到了极点,江连青儿大吼,用力跺脚把全部的怒气发泄在场地上。
“剩下的比赛你看着。”跟寒非雨匆匆说完,童野寒抱着薄野荨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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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睁眼,薄野荨一看身处医院差不多是猜到了,转头看见满脸焦虑的童野寒。“输了吗?”
“嗯。”他点头。
“小凝她在其他城市赶回了吗?”其实心里是知道结果的,她释怀淡笑,问他。
童野寒拿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用小刀削皮,回答她说:“嗯,第三场开始前几分钟赶到了,第一项我们赢了,明天是非雨的第二项。”
还好最后也拿下了,她放心地加深笑容。苍白的脸色看得童野寒心疼,他把去皮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里,一块一块喂她。
“阿荨,别离开留下治疗吧,就当作是为了我也好。”他专注认真地看着她,琥珀眸子全然是在祈求吧。他没有办法再目睹她一个人痛了。
“……”她不想回答,看向窗外繁星点点的夜空。寒,我不想治疗只是因为害怕过早离开你,离开大家。我,很懦弱吧?
十点多,薄野荨睡着了,他试着喊了两声:“阿荨,阿荨。”她没反应。他掖掖被子给她盖好,坐在椅子上凝视苍白无血色脸庞,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