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2ndPK
挤过公车的人都知道，即使公车里塞满了人，可只要你愿意动一动，总能挤出一席之地，人生其实也一样，看似是绝望，其实蕴含着希望，只要你不放弃，处处是生机！
大家把眼光放在她们二人身上，她们二人也彼此对看了一眼，但很快就分开。
“我一切听从公司的安排。”郝婷风情一笑，眼神却看向了她的售前Benson。
Benson马上会意，举手引起大家的注意力，“我得先说明一下，Emma是我的得力好搭档，虽然我们两个合作的时间不长，可是非常有默契，昨天我们刚开发了一个新客户，还来不及跟课长报告。”
“哪里的客户？”Mary李鼓励他说下去。
“FLP。”Benson淡然说出一个名字，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淡然，有点得意，有点张狂。
在座的人除了郝婷外，在听到这名字都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FLP是500强企业之一，只是一直没有跟华星合作，而是跟华星的死对头菲力合作，所以对于他们能开发到这个客户大家不禁既惊讶又嫉妒。
“Good！非常好！那你们就继续跟进吧，有什么问题跟我汇报和商量。”Mary李喜出意外，连声称赞他们。
“那Emma……”
“Emma自然继续和你一起跟进了。”
听到这话，郝婷和Benson彼此对笑了一下。
“竟然这样，那么就只剩下MS杨了，MS杨你可愿意到一课去？”林峰不失时机地问道。
她觉得好笑，但没有表现出来，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能怎样？不愿意就可以不去吗？她点点头，“我听从上层的安排。”
其实她也不想过去一课，不仅是一课的课长张盈是出了名的难相处，更重要的是在二课里至少有个林远可以教她些东西，不知到了一课又会是个怎样的状况？
“OK，good，张盈，那么MS杨就到你那一组去吧，还有其他问题吗？”
Nnd，张盈在心里恶骂了一句，将没什么希望又难缠的客户分过她们不说，跟她要个人还给这么没用的菜鸟！当然她的脸上却不敢这样表现出来，微笑表示同意这个安排，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笑容非常的勉强非常的僵硬。
“既然没有其他问题，那么就散会吧。”Mary李拿起文件就往外走。
“哇，Emma，你们怎么那么厉害，连FLP那样的大客户都能拿下，你一进来我就跟LILI说了，你绝对是个很强的竞争对手，看吧，再过些时日，我们这些先进来的老员工也要喝西北风了。”范静嘟着嘴叫道，帮忙郝婷收拾东西，然后手滑入她的手弯里，勾着她一起走，其他几个人也簇拥在郝婷的身边。
“哎哟，你们这不是调剂我吗？我哪里比得上你们，华星上下有谁不知道二课的都是精英？我还是个新人，很多东西不懂的还得靠你们提拔指点呢。”郝婷做出惊讶虚心的表情。
范静几个人虽然知道这些是客套话，但心里听着也好受。几个人笑着从杨杨身边走过，不知道是谁还故意撞了一下她，她没有意料到，一时没有站稳，往后退了一步，腰那里刚好碰到一个柜子，她“啊”的叫了一声。
“你没事吧？”林远走过来扶住她，好像不是撞得很重，可为何她的脸色这么的苍白？
“没事，谢谢。”她从裤袋里拿出心相印纸巾，这一撞刚好撞到昨晚的伤口，疼啊，疼得她出冷汗。
“先坐下吧。”他拉过凳子，扶她坐下。
“thanks。”她没想过要装柔弱来博得他人的同情，是真的痛，她岂会不知道在残酷的职场里没有同情这两个字？
“喝杯水吧。”
她抬起头，是另外一个男人，好像叫小谷吧，她见过几次，但每次只是点头之交，没想到他竟会伸出援手，但下一刻听到他和林远的对话就知道了，他们是朋友。
她接过水，道了谢。
“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们。”
“那就好，我叫小谷，一课的售前，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小谷亮出一口白色健康的牙齿，笑得很可爱，像个大男生。
她跟着笑了，对这个平易近人的大男生很有好感，“我们一直是同事啊。”
“那也是，哈哈……不过我说的是我们以后在同一课了，哈哈……”小谷被她这么一将，有点不好意思地哈哈笑了起来。
“你这见色忘义的家伙，小心承希拿刀来砍你!”林远取笑道。
可她在听到“承希”两个字时，心加速跳动了一下，表情却有点暗淡了下来。
“怎么，你该不会是跟承希发生了什么事吧？”林远向来观察很仔细，是个有心人。
“没有，我想我们在这里太久了，也该出去了，我得收拾一下东西到一课去。”
“也对，我帮你吧，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小谷，回来找我也行。”
“知道了，谢谢你。”
“别谢来谢去的，早也谢晚也谢，也太见外了。”
“婉谢没啥问题，但早泄却是个大问题，林远，哥们有个朋友是专治这问题的，不如介绍给你吧？”小谷一只手搭在林远肩膀上，说这话时还不停地朝她眨眼。
“去你的！你才有这问题呢！”林远推开他的手，一拳就要打过去，小谷赶忙笑着跑开。
她在一旁捂嘴笑了，心情才稍稍好了点。
收拾完东西她便到一课去报道了，二课的人几乎没有人跟她多说话，全部拥在郝婷那里，商量着中午去哪里用餐。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也不是第一天遇到，所以也没觉得特别不开心。可一走进一课，小谷就跟她说张盈叫她到她办公室一趟。
她放下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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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课长，我来了。”
“你终于舍得来了？”
这语气让她不禁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Sorry，我来迟了。”
“是来迟了，还是根本就不想来呢？”张盈继续冷嘲热讽，把一肚子的气发到她身上。
她在心里无奈地叹气，又是踢猫事件！不过也是活该，她刚才不也把气发到小白脸身上吗？现世报来的！“我愿意来这里工作。”
“哼！”这话让她无法继续发作下去。
“既然你来了我们这里，那么有些任务得你去负责。”她将一个文件丢到杨杨面前，态度很是粗鲁和傲慢。
她拿起来，打开一看，头又大了，又是一些没人要的难缠客户，成功率几乎是负数的Case！
“有什么意见吗？”看到杨杨的眉头微微皱了下，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还是眼尖地被她捕捉到了。
“这些case一直都无法得到进展，我恐怕到我这里仍然无法取得任何突破。”
“那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做？”
她无言，她的意思就是想让这些case发给其他人一些，可这话可以说吗？说了准挨骂。
“你可以选择不做，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呆下去的话。”张盈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是皮笑肉不笑，让人觉得阴深深的笑。
“我会尽力去完成的。”
“那最好，你也知道我本来是想要Emma的，你的能力和她比是相差得远，对于你，我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但你最好不要给我添加任何麻烦，否则我会让你马上从华星滚出去！”
“我知道了。”如果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时，她还会觉得委屈想哭，但此刻却默然了，麻木了，习惯了，如果还一直别人的态度来折磨自己，那就是傻子了，对于这些冷嘲热讽最好的反击不是眼泪，而是成绩！
“知道就出去做事，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不想干啦？”
“那我去做事了。”她转身离去。
“给我站住，你穿的是什么衣服，袜子破成那样你就想去见客户？怪不得人家一天就搞定，你却连老板的面都没有见到！”
她低头看向破了的丝袜，咬了咬唇，“我会换掉的。”
走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上小白脸送的丝袜到洗手间换上。
丝袜很有弹性，手感很不错，他向来很懂得体贴女性，买的东西都非常合适她。
有人说过，只有很爱一个人时，才会关心一个人身边的一切东西，所以他才会知道她的鞋码，所以他才会每次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伸与援手，想到这，她的手摸上手机，犹豫了一下，输入一连串号码，她向来对数字不敏感，对电话号码只记得她和家里的，可她又是什么时候把这串号码记下来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可电话那头一直显示着忙音，她拨打了几次后仍然是这样，便挂掉了，走出洗手间，然后决定到TB公司再走一趟。
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她等了好久后仍然是没有见到TB老板的面，到人家下班了，她也只能跟着走了。
望着暗下来的天空，她很想大声尖叫，太多的压抑和压力压在心里了，好难受，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疯掉？
可这就是生活，无论多么无奈和压抑，你不能在公众场合为所欲为，否则别人就会认为你是神经病。
她突然开始想念小白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的思念，想上次这时候，他在外面等了好几个钟头，然后还吃起了味，闭上眼睛，他白皙的脸庞似乎就出现在面前，也就是上一次，他的嘴唇抚摸过她的。
“是你，杨杨。”一个带着愉悦的声音在她前面传来。
她挣开眼睛，看到公车站旁停了一辆国产吉普车，里面伸出一个头来，头的主人两眼兴奋地看着她，脸上挂着很灿烂的笑容。
“青天？”她犹疑了下，认出了眼前的人。
“不是青天，是戚天。亲戚的戚。”他下车来。
“哦？可是你上次说你叫青天。”她走过去，他还是一身很casual的打扮，很ABC的味道。
“哈哈，你也知道我发音不准，不过现在有进步了很多呢。”他哈哈地挠着头，带着点不好意思，但一讲到自己有进步，又变得很神气，两眼看着杨杨，像个等待夸奖的小男生。
“是哦，是进步了很多，至少不会把主谓宾给弄错了。”她看着他的样子跟着笑了起来，跟这种人在一起最舒服了，你永远不也不用担心自己哪句话在无意中踩了别人的雷区，让别人腓腹讨厌。
“看吧，爷爷，我就说嘛。”戚天回身对着车子喊道。
她这才注意到车里还坐着一个人，是个70岁上下的老人家，此时正往着他们露出一口假牙。
“不要脸，人家是顾及你的面子夸你而已，你还当真啊？”老人家年纪虽然挺大的，但身体似乎很好，嗓音洪亮有力。
她对他点点头，然后在听到他“鄙视”自己孙子的话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戚天在一旁又挠头傻笑。
“不要一直傻笑，怎么就不把人家姑娘介绍给爷爷认识？”
“这是杨杨，杨杨，这是我爷爷。”
“你好，戚老先生。”
“不要叫我戚老先生，搞得我很老似的，我还年轻着呢，你叫我小戚吧。”
“小戚？”她又笑了，这老人家还真好玩。
“我爷爷最不要脸了，老是占人家便宜，装年轻。”
“臭小子，看我回去不收拾你！杨杨丫头，要不，你跟这臭小子一样叫我爷爷好了，你跟戚天是男女朋友吧？”
她囧，连忙摇手，“不是的，我们只见过一次面而已。”
“是啊，爷爷，你不要又乱点鸳鸯谱了。杨杨上次去我们公司，然后就顺便教了我中文。”
“乱用词语，鸳鸯谱是菜名来的！”
“不会吧？我明明记得不是啊……”戚天一脸疑惑，马上从兜里拿出一本书翻了起来。
“丫头，你到TB公司做什么？”
她照实说了，等戚天把词语找到大叫起来，骂他爷爷记错时，她也说得七七八八了。
“丫头，上车吧，到公司里跟我详细介绍一遍。”
“跟你？”
“你不是一直想见TB公司的老板吗？现在给你机会了，你不要吗？”
“原来你去我们公司是想见爷爷啊？早说嘛，不过我上次也忘记了问你，哈哈……”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知道，原来眼前这个带着假牙，笑得一脸慈祥，双眼却依然很锋利的老人就是TB公司的老板。
“我这就上车。”她的心快乐地跳了起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柳暗花明又一村，看来事情有很大的希望。
杨杨坐上后座，戚天也跟着进车，开动马达，三人向TB公司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