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姐此话从何说起?本王说你花容月貌之姿,但不代表本王会喜欢,仅此而已。”凤年背靠椅背,闲情逸致般喝了杯酒。
方玲儿咬了咬牙,不甘心地说道:“凤王爷不喜欢玲儿,难道是有喜欢的人了吗?”据她所知,凤年身边从未有过女子。
喜欢,是一种感觉,是一种情愫,是一种心动。凤年能想到的女人,只有锦葵一人。喜欢,他喜欢她吗?凤年不明白究竟什么样的程度才算得上喜欢。是牵挂于心日夜思念还是霸道占有不留余地呢?凤年自嘲地笑了笑,他发现自己遇上锦葵之后变得不像自己了,总是胡思乱想。
“是啊,本王有个很喜欢的女人呢。”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坦白与众,这样会更好吧。至少,说出来他会觉得舒服。
方玲儿怔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不曾想过凤年会这么干脆地承认,而且近乎宣告一般地承认了。
“方小姐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没有麻烦你让开好吗?”一个清脆骄横的女声突兀响起,凤年的眉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我……”方玲儿看清来人后无言以对,只好心有不甘灰溜溜地走了。
周曼妙朝方玲儿离去的方向嘁了一声,然后扬起灿烂的笑容,近似谄媚地笑道:“年哥哥,你刚才说的的那个很喜欢的女人是不是我啊?”
“三公主怎么跑来这了?”凤年对周曼妙这个三公主真真是感到无力,但又不好驳了面子,毕竟是王朝的三公主,老朋友周谕的妹妹。
周曼妙是张贵妃所生的,虽然皇帝偏爱皇后,但对于这个三女儿也是喜欢,连同皇后也视如己出,可以说是三公主/宠/爱集一身,以至于养成了刁蛮任性的坏性格。
“年哥哥,人家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怎么不来找人家呢?人家好想你呢!”周曼妙对凤年的感情从未掩饰,所有人都知道三公主喜欢凤王爷。
凤年不语,抬眼看向周谕正好与其视线相撞,周谕的表情明显是幸灾乐祸。凤年使了个眼色,叫他过来帮助自己脱离困倦。周谕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凤年不以为然,余光瞥见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大皇子周谆,然后再与周谕眼神交流。周谕了然,撇了撇嘴,站起身向这边走来。周谆饮酒的动作稍有一顿,目光与凤年恰好对上,凤年礼貌性地点头一笑。
周谕走了过来,朗声笑道:“三妹,你怎么还有时间搁这聊天呢?今儿不是有你的节目吗?”
“我不就是想来看年哥哥嘛!”周曼妙见到周谕,不由得扁了扁嘴。从小到大,周谕对周曼妙并不是不疼爱,但总是捉弄戏耍周曼妙为主,没少把周曼妙弄哭跑去向皇帝或皇后告状。
“你还是赶紧去准备吧,过会儿就要轮到你上场表演了。你也想年哥哥看你的精彩表演吧?”周谕冲凤年使了个眼色,凤年无可奈何违背本心地点了下头。
果不其然,周曼妙看见凤年点头,整个人都兴奋了,“那我马上去准备!”说完,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头疼吧?”周谕不忘揶揄道。
“嗯,面对三公主突然有想成亲的冲动了。”凤年似真似假地说道。
“等等,上次你说的心仪女人是谁?”周谕一直好奇这件事,能让凤年开口承认的女人肯定不简单啊。
“一个古灵精怪、胆小怕事的小女人罢了。”凤年提到锦葵,不禁露出笑容,是那样的自然和/宠/溺。
“不得了不得了,有空一定要见见她,让我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清心寡欲、四大皆空的凤王爷动了凡心。”周谕戏谑地说道。
凤年但笑不语,眼睛看着周谆在悄悄地离席。
大皇子周谆虽然是太子,朝中大臣近一半是他的拥护者,但并非是皇帝真心想要传位的人选,皇帝心里终究是偏向二皇子周谕。周谆从小就不受皇帝的喜爱,周谆也有自知之明,从来没想过去亲近皇帝,对于自己的身份地位也是嫌弃。但更是这样,才令周谆更加想要皇位,凭他太子的身份和治国之道得到了很多的支持和拥护。为了以防万一,周谆暗地里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即使将来皇帝穷尽一切手段不把皇位传给他,他不介意弑父杀弟用自己的手段去夺取。因此,周谆和周谕的立场相对,明里暗里都是极度不和谐,明争暗斗、暗潮涌动。作为周谕的老朋友凤年没有理由地站在周谕这边,成为了周谕背后一大支持力量。
“太子的势力已经扩散各地,真要打起来定会引起举国****。”凤年很早前就摸清了周谆的意图了,每次打着太子的名号到各地视察,表面体察民情,实则招兵买马,为今后的对抗做好准备。
“父皇想要把韩校尉的兵力收回来,但苦于没有理由。韩校尉手上有三万的兵力且为周谆的支持者。”周谕收起平常放荡不羁的浪样,认真起来也是慑人的。
“我自有办法让韩校尉主动交出那三万兵力。”凤年饮下今晚赏花宴最后一杯酒。
***
周谆一人来到密林假山处,四下寂静无人,显得窒息诡异。
“出来吧。”周谆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就出现到在他的面前。
黑影恭敬地向周谆作揖道:“其余各地的兵力已经部署好,随时听从差遣。韩校尉有意将自己手上三万兵力转交给女婿掌管,但依旧支持太子您。”
“凤年的势力比我想的还要大,二皇子有他的支持拥护,很难将其攻下。”周谆一语中的。
黑影稍有一顿,提出建议,“也许太子可以尝试抓住凤王爷的软肋?”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变得很脆弱。
“软肋……”周谆细细考虑了一下。从凤年一战成名起,他就注意凤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只知晓他是凤家唯一的少主,背后的势力是凤家,为人温和淡然,处事手段狠辣,从没有听说过此人有什么弱项,也不曾听闻他的负面评价。这个人对付起来绝不仅仅是棘手二字那么简单。
正当周谆还在思量计策之时,一阵窸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而黑影亦然,倏地消失于黑暗中,好似从没有出现过。
“谁在那?出来!”周谆冷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