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我这才反应过来的四处张望,眼前的的确确是一面院墙,我所在之处是一处花园角落,明媚的阳光透射出春日里上午九点左右特有的清新艳丽。我一下心情振奋起来,随意的一转头,正瞄见一只大黄狗眦牙咧嘴向我冲来。
我顿时笑咧了嘴,凶狠地盯着那只狗,兴致十足的迎面奔去,嘴里哇哇怪叫着。立马将那只大黄狗吓住,一下停止前冲之势,然后腿往地上矮了一下,紧接着弹起身来扭头就跑。我乐得哈哈大笑,追在后面喝呼的更加起劲。
绕着不算小的花园兜了好几圈,把大黄狗累的搭头挂脑再也叫不出声,我才不急不忙的走上前,准备好好地学习一下梅婆婆,对着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进行一番长篇大论,却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我揪住狗胡子轻扯了一下,责怪它说:“都是你的大破锣嗓子太吵,害我到现在才听到人声,不跟你玩了。”我扭身冲向哭声来处,为何哭的如此绝望呢?
满是血腥气的昏暗室内,有两个中年妇人躲在一边小声嘀咕,挂着送子观音袋的床上,有一位年青的女子气息微弱的躺着,气息中迷散着浓浓的不甘和无助。另有一束若有似无时断时续的气息,也从床里传来,我却没瞧见传出气息的人在哪儿,门外的哭声不时冲破压制逸入室内,引动床上女子气息中更沉重的悲切。
我悄悄移近床边,这才瞧清那女子正在生产,被褥上干透的污渍说明了生产时间的过长,一个全身干皱的小男婴已经生出大半,只有头还没出来,他全身的皮肤都是紫酱色。我疑惑地看了眼躲在一边嘀咕不住的两个妇人,她们显然是接生婆,为什么跑开那么远,不过来帮忙把小孩拉出母体呢?
我又再移近了些,忽瞧见小男婴手臂腰腿上似乎有些皱皮不太对劲,仔细瞧了又瞧,觉得像是肠子,又好像不太像肠子。我有些发神经的居然认为那是蛇。我干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是蛇嘛!太会妙想天开了。瞄瞄产妇,又再瞧了瞧小男婴,觉得再不快些让小男婴完全生出,只怕母子俩都要没命了。
我扭头看向那两名接生婆,她二人显然是不会过来完成接生,那一脸惊惧的神情,好似有什么鬼怪在床前一般。我撇了下嘴,我哪里长的像鬼怪了。
轻轻爬到床上,我摸了摸小男婴,他的皮肤干硬冰冷,我仔细的研究那条缠着他的肠子,他的脐带未免太长了,剪断它头不就可以安全地出来了嘛!
我伸手就打算截断肠子,却突生警兆的猛顿住,心头一阵发毛,见鬼了,难道这真是条蛇。
我趴近小男婴,仔细地一点点的全身搜索,终于在肚脐看出问题,那果然是条蛇,但不知为何却是包裹在脐带中,想来是那两个接生婆把胶带剖开了,我才会以为蛇就是脐带。
为了防止判断出错,我四处张望找寻,在床脚的一只污水桶中,看到血水泡着的胎盘和剖开的脐带,浮浮沉沉有着诡异的颜色。
我有些傻眼的看着产床上的母子,怎么会有这种怪事,那条蛇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毒,会不会咬在产妇子宫里的?
我抓了一下脸,蹲坐在小男婴的旁边,来来回回仔细检试着那条蛇,瞧来瞧去仍是不知道哪边是头,而母婴的气息都在不停的衰竭。我心急起来,这怎么办呢,再不快把婴儿弄出母体会窒息而死,产妇也会救不回来。怎么会有条蛇呢,难产已经够危险,它还跑来凑热闹。
还在我努力判断蛇头在哪里时,母婴的情形已经变得更糟,尤其婴儿,已经心跳渐无,分明处在死亡边缘。
我开始心急起来,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一手按在小男婴檀中上,一手按在他后心处,先把自己的精气一古脑的注入他体内,助他气血流转增强内息,由内生力随蛇而走,将蛇整个围裹住,缓缓拉出母体。
瞧着那一团随着蛇被拉出母体之外的怪东西,我直瘆的全身汗毛直立,暴起层层鸡皮疙瘩。也说不清那团东西到底是什么,颇有些像是鱼肚内取出的整团鱼卵,但却是每粒卵都已经长出了嘴和牙,正在你咬我,我咬你的相互吞食,每一粒都在东拱西钻,发出低微尖细的“吱吱”声。
我脑门发酸的用力磨了磨牙,一束力道狂涌入小男婴体内,猛将已入他肚脐内的蛇震出体外,断开他与那包恶心东西的联结,然后一掌击向那包东西,想将它打烂。
“不可!”牟芗一把捉住我的手,一脸头痛万分状地说:“你怎么又乱跑。”
我见到他顿时高兴起来,一下抱住他快乐地说:“你来了,快看,有好东东哦,我刚发现的。”我指向那包仍在“吱吱”叫的鱼卵,“是小猪猪的幼仔,不过好奇怪,怎么会跑到人身上去了。”
牟芗惊讶地瞪圆了双眼,慌张起来,急声说:“这儿竟会有这种东西,你立刻给我回去。”
“不要!”我大吼着丢开牟芗扑向那团已经互吞的极小的卵包,“别吞了,要命的来啦!”
“我有那么可怕吗?”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眨了眨眼睛,呆呆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孔,好半天才认出那是赪晗的脸,他正一脸不怀好意地盯着我。
我想也不想地一句:“小猪仔我吞了,你来晚啦!”冷不丁地没头没脑冒出来,我自己听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正要去想,便看见赪晗似是听懂我意思的一下变了脸色,眼神锐利起来,猛然消失。
与此同时,泷沨冒了出来,急切地问我:“你吞了什么小猪仔?”
我莫名其妙地连眨了几下眼,头昏起来,有些迷糊地说“长肚脐的蛇,嘿嘿……”我心里突然冒出丝丝得意,笑着说:“只有我才吃的到。”
泷沨微蹙了下眉,但立刻松开轻笑一下说:“只不是药,有什么是你不吃的?”
去,这叫什么话,说的我好像饿死鬼投胎,我大为不满的闭上双眼,睡觉,不理这种酸不啦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