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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赤兔宝马(1)

吃过午饭,冯浩天派人叫浪无双过去,浪无双欣然前往。

“浪兄,我先去仓库卸货,你有什么事问李冲,他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冯浩天道。浪无双笑道:“多谢冯兄了,冯兄尽管去忙就是,我在这里随意看看。”冯浩天道:“那我去了,浪兄随意转转。告辞!”

“公子请看,玉项、银鬃、腾空、逐日,青云、紫电、踏雪、追风,这是马场八骏,是马场的招牌,一般有客来访都会牵出来赏玩。不过,还有几匹宝马不在这八骏之列”

“来人啊!快来人啊!”忽然一阵急促的呼救传来,浪无双听这声音熟悉,丢下李冲,疾步循声而去。

一匹浑身上下如火炭般的骏马冲了过来,马背上的少女正是桃云恋。此时桃云恋香汗淋漓,秀发披散,死死勒住手中马缰。那马忽然长嘶一声,昂头人立而起,试图将背上的人甩下去,桃云恋惊叫一声,浪无双急忙上前,道:“恋儿妹妹,快跳下来,我接着你!”桃云恋看到浪无双,惊喜地叫道:“无双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哼,我不下去,无双哥哥你快来,帮我驯服这匹马!”浪无双急道:“别闹了,你会摔伤的。”话音未落,只听那马长嘶一声,没命地向前冲了出去。

“恋儿妹妹!”浪无双从旁牵过一匹马,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无双哥哥,你快让它停下来啊!”桃云恋此时真的有些害怕了,急急地冲浪无双喊道。浪无双在后面应道:“恋儿妹妹别急,我马上就来!”说罢脚尖一点,从马背上纵出,右臂伸出,扣住了马脖子,同时左臂伸出,挟住桃云恋的纤腰轻轻往向远处一带。在桃云恋的惊呼声中,她稳稳落在了地上。

那马风驰电掣地向前冲了出去,浪无双扣紧马脖子不放。桃云恋在后面喊道:“无双哥哥,小心啊!”原来桃云恋因那匹胭脂小马不听使唤,偷空跑来马场寻觅好马,正见到一匹赤兔宝马,软磨硬泡地缠着马倌牵出来骑。马倌奉桃志鹏之命看马,再三明令不许人先行驯马,但二小姐之命也不好违悖。马倌心下料定桃云恋一个小丫头不可能驯服这匹宝马,索性作个人情由她去玩。

桃云恋正着急,冯浩天匆匆忙忙地跑来道:“二小姐,老爷回来了,快把赤兔宝马牵回马厩,老爷知道你偷骑宝马就坏了!”“什么?爹爹回来了!”桃云恋闻言花容失色,抢过冯浩天那匹马就向前追了过去。

那马当真非同寻常,浪无双不断用拳头捶打马胯,差点被摔下来,还是被那马带着飞跑出去四五里,方才渐渐慢下来。

浪无双正松了一口气,却听背后响起一声炸雷般的怒喝:“下来!你是何人?为何闯入我桃家跑马场?”

桃志鹏好生气恼,他为了得到这匹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料他尚未碰过一指头,却叫浪无双先行驯服了。一想到这马性情刚烈,不认二主,桃志鹏气急之下直接上前伸手向马辔头抓去。

浪无双一惊,手臂横过,劲力微微一吐。桃志鹏猝不及防,踉跄后退了两步,顿时心头火起,怒道:“好大的胆子,敢来我桃家跑马场放肆!还拐骗我的宝马,真不把我桃志鹏放在眼里了!”

桃志鹏不由分说,左臂上前欲扣住马辔头,右掌作拳,向浪无双胸腹击了过去。浪无双拨马躲过,急道:“前辈请听我说,是恋儿妹妹”桃志鹏一听更是火大了:“哼!拐走我的宝马不说,还想骗我女儿,看掌!”浪无双一惊,心道原来是恋儿妹妹的爹爹,桃老爷既怪我骑他宝马,我怎好还手?心下打定主意,浪无双不闪不避,迎向桃志鹏的右掌。

“砰!”地一声,桃志鹏右掌结结实实印在浪无双胸前,浪无双喉间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无双哥哥!”桃云恋惊叫道,飞身下马将浪无双扶了起来。桃志鹏也是一惊,随即有些后悔,道:“你,你怎么不躲?”他一气之下全力出手,这一掌可非同小可,现下着实后悔,不知这少年伤得如何?浪无双道:“晚辈误骑前辈宝马,还请前辈恕罪,又怎敢同前辈交手?”

这时冯浩天飞马赶来,跪下道:“老爷,这是二小姐的朋友,对老爷慕名已久,今日我来运货,就带他来马场,不想冒犯了老爷,还请老爷责罚。”浪无双拱手道:“在下浪无双,见过桃老爷。”桃云恋也在旁应和道:“是啊,爹爹,马是我牵出来的,要打你打我,无双哥哥是为了救我才这样做的,不关他的事!”

桃云恋不说还好,桃志鹏一听她为浪无双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道:“浩天把恋儿带回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出门!”桃云恋嘟着小嘴叫道:“爹爹!”“浩天,还不快去!”冯浩天忙道:“是!二小姐,我们走吧!”桃云恋甩开冯浩天,对桃志鹏道:“爹爹,你让无双哥哥走,我就回去,不然的话,我就不走了!”“你!这小子是什么人,你这样护着他!不行,我这赤兔宝马性情刚烈,不认二主,这小子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骑,我岂能就这么放过他?”

桃云恋摇着桃志鹏的手臂撒娇,道“爹爹,这马是我牵出来的,您就当送给恋儿不就行了嘛,爹爹!反正您送给恋儿的宝马也不止一匹了,爹爹最疼恋儿了,好不好嘛?”桃志鹏哼了一声,看向那匹赤兔宝马,还是不禁有些肉痛。

桃志鹏正犹豫不定,赤兔马忽而一声长嘶,如一片彤云向外飞跑而去。见此情形,桃志鹏的怒火彻底爆发了,喝道:“来人,给我拦住他!我女儿,骗我宝马,今日不拿住你,老夫颜面何存!浩天,把恋儿带走!”

“是,老爷!”四五名手下应声而出,骑马追了上去。浪无双被这一掌引动毒发,动弹不得,伏在赤兔马背上,由它往外冲了出去。

赤兔马虽然神骏,终究无人驾驭,不多时跑入一条死路。几名手下很快追了上来,正要将他拦下。蓦地里飞出一根金丝,卷在浪无双腰间,那几名手下只觉眼前一花,一道人影闪过,将浪无双挟了出去。等众人反应过来,哪里还有二人的影子,只得绑住了赤兔宝马回去复命。

浪无双再次醒过来时,躺在一张精致的床上。窗纸微透白光,已是第二天的早上。一股淡淡的墨香钻进鼻中,前后左右是一排排的书架,架子上满满的书。浪无双坐起身来,顺着书架之间的缝隙向外看去,隐隐有人影晃动,翻动纸张的声音,浪无双走了过去。

书架中间放了一张书案,一把木椅,左首一张矮几,两张凳子。一位白衫公子背对他端坐在木椅上,正展开一卷古画。听那白衫公子忽开口道:“浪公子且请宽坐,几上有茶点,在下些须琐事未完,还请见谅。”浪无双含笑道:“公子请便。”说罢在矮几前坐下。

浪无双心中疑惑他的身份,却不好直接相问。走到茶几前坐下,提壶倒了一杯茶,忽而后知后觉地想到,方才那人称他浪公子,显是旧识,可想了一遍,自己并不认得这么一位年轻的公子。偷眼向那位白衫公子看去,却见他正用一把圆口小刀在古画上刮来刮去,一张纸已刮过四分之三。再顺着画轴往下看,忽见画轴之上一寸处,有个黄豆大小的破洞,浪无双心中大奇,没听过古画的保养之法还有用刀刮的,不是越刮越破么?

那白衫公子刮来刮去总是一个动作,浪无双看了一会儿,目光顺势移到书案之上,一眼认出那是一方澄泥砚。澄泥砚质坚密,体轻盈,不损笔,易发墨,是文人墨客视为至宝的难得之物。这方砚台颜色素雅沉静,侧视砚身有细碎的银色光点,在澄泥砚中叫做茶叶末。浪无双一时心痒难耐,他曾听师父讲起过澄泥砚,却并未见过实物。传说好的澄泥砚叩之金声,刀之不入,触手留晕,不过他与这位白衫公子素未谋面,自然不能冒昧地去“叩”,去“触”,更别说用刀子去砍了。

压下心中好奇之意,瞥见砚旁一锭墨,浪无双心里又是一惊,一锭古墨!那墨通体漆黑,坚硬如玉,布满蛇裂纹,砚中半盏墨尚未用完,清香隐隐,直钻入鼻中来。古墨用一锭便少一锭,常人得此墨宝早就珍藏,而白衫公子用之如常,一叶知秋,更见其身家不凡。

浪无双啜了一口茶欲掩饰心中惊异。不料只觉茶叶清香,竟品不出是何种类。偷眼看那白衫公子并不注意自己,两根指头放在提梁上一拈,欲悄悄提起壶盖察看一番。不想微微用力之下,那青瓷壶竟被提了起来,壶盖与壶身竟似与铸为一体。浪无双不由脸色微红,视之良久,仍未发现其中关窍。但壶盖若不能打开,又如何注水?浪无双心中疑惑,却不便打扰那白衫公子。

一张古画宽不过二尺,刮了半日方完。那白衫公子从古画上均匀地刮下了一团纸毛,调上些浆水,压出一小片纸来,补在破洞处。浪无双看来只觉新奇,实在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正想开口询问,那白衫公子似乎看出浪无双心思,抬头一笑,边卷起古画边道:“前几日在下拜访一位好友,不料他正对这幅古画捶胸顿足,原来此画乃是一名商人拿来请他修复润泽,我那朋友却不小心弄破了一个洞。那商人要求他用同一式的纸料补上,却又不准从画边上切纸填补,我那位朋友无计可施,只好委托在下设法补好这幅古画,倒叫公子见笑了。”那白衫公子说着已将书案收拾好,起身施了一礼。

浪无双忙起身道:“不敢,不敢,在下浪无双,先谢过公子救命之恩,敢问公子尊名?”那白衫公子轻笑一声,道:“江湖上的朋友都称呼在下一声云姑娘。浪公子不必多礼,原是家父伤了公子,在下先代家父向公子道歉。”

这位白衫公子正是昨日骑白马的桃家大小姐,桃云嫣。桃云嫣笑道:“茶有些凉了,公子请坐,我去续些水来。公子不必拘束,这里并非桃家府邸。”

浪无双道:“多谢姑娘。”

桃云嫣去了片刻,提了一壶热水回来,浪无双仍是端端正正坐着。桃云嫣一笑,提起青瓷茶壶,倒了过来,壶底露出一孔眼。浪无双一奇,心下明了。原来此壶确实无盖,壶内造有一倒喇叭形水斗,水从壶底注入后即从喇叭尖端流出,再将壶放正,水即满腹却不溢出。

桃云嫣换过热水,笑道:“保存壶身容易,保存壶盖则难,在下手脚粗笨,便特意选了这倒流壶沏茶,公子见笑了。”

浪无双还礼道:“岂敢,岂敢。在下冒昧,敢问云姑娘这方可是澄泥砚?”

桃云嫣微怔,浪无双此语虽然冒失,但回想方才他的眼睛一直未离开这方砚台,不由一笑,道:“公子好眼力,正是茶叶末澄泥。”拿起那方澄泥砚递给浪无双。

浪无双再次谢过,将砚台拿在掌中细细赏玩,又抚了抚,双手捧着还给桃云嫣,叹道:“石砚固然难得,只要寻到一方好石料,也已成了一半。唯独这澄泥砚最不寻常,光是淘澄泥料就须二三年,更不要说所费精工了。此砚工而不俗,素而有致,端的是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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