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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古老信仰的副产品(1)

古巴比伦人的奇异信仰《汉谟拉比法典》:

古巴比伦王国第六代国王汉谟拉比(公元前1792-1750年在位)颁布的一部着名法典,1901年由法国人和伊朗人组成的一支考古队在伊朗苏撒古城旧址发现。石碑由三块黑色玄武岩合成,高2.25公尺,是目前世界上所发现的最早的成文法律条文,为后人研究古巴比伦社会经济关系和西亚法律史提供了珍贵材料。汉谟拉比因统一两河流域与颁行法典的历史活动而着称,他对内推行缓和阶级矛盾、加强王权和发展经济措施,抑制债务奴隶制,使巴比伦城变为西亚最大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在世界主要古老文明体系中,古代两河流域的美索不达米亚堪称神秘文化的汇聚之地。尤其是在该地区盛极一时的巴比伦文明中,巫术作为当时人们信仰的一部分,曾经长期扮演过重要角色。

各种文献资料显示,在几千年前的美索不达米亚,人们深信,通过施行巫术,人类能够准确预言未来,也能从一些神秘的符号解读吉凶。按照古巴比伦人的宗教观念,神不仅给人们带来物质利益,而且还赋予人预言未来的能力,它还通过托梦、创造神迹和显示预兆来传达神的意旨。另外古巴比伦人认为,魔鬼经常危害人类,招致各种疾病。在他们的宗教观念中,宇宙间凡是阴暗的地方都有魔鬼。这些鬼,一旦有机会就要扑到人身上,尤其是人做了亏心事的时候鬼最容易上身。因此,驱鬼的办法一是对神灵进行诚心忏悔,祈求神的宽恕;二是让巫师驱鬼辟邪。驱鬼辟邪时,要举行一定的仪式。比如,给病人治病时,要把圣水,即从幼发拉底河或底格里斯河取来的水,洒在病人的身上,用纸画一个鬼,并扎只小船,把符咒送到河中。如果一阵大风把船吹翻,病人就有可能痊愈。所有这一切,都造就了该地区巫术信仰的兴盛,也造就了专门进行巫术仪式、诵念符咒、赶鬼驱邪的巫术师。不过古巴比伦人同时又认为,这些巫术师中有些人可能把他们拥有的巫术神通施用于危害别人的活动。为了防止类似情形的出现,国家还专门出台了相关法律。例如在举世闻名的《汉谟拉比法典》中,就有惩治此类巫术活动的条款,违者处以死刑。

除了驱鬼辟邪,古巴比伦人还将巫术中的另一个分支——刻有《汉谟拉比法典》

的石柱

占卜发挥到了极致。按照他们的宗教观念,神住在神庙之中,与人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但人不可能确知神的意愿和自己的吉凶祸福。在这种情况下,古巴比伦人便通过各种巫术活动来寻求神的启示。神也有可能采取主动性的行动,通过托梦、创造神迹和启示预兆来传达神的意志。因此在巴比伦帝国时代,巫师在宫廷里的占卜活动十分活跃。

据记载,古巴比伦人的占卜手段几乎不可数计。最常见的有梦占、肝脏占和星占。

所谓梦占,就是让求卜者睡在庙里,希望神在梦中给予启示。一般地说,古代巴比伦人认为梦见狗、羊、鹿是凶兆,梦见狮、狐、鱼是吉兆。

所谓肝脏占,就是用献祭动物的肝脏占卜,主要是羊肝。在羊肝上,有许多千变万化的自然图案和斑纹,古巴比伦人认为,这就是神灵留在羊肝上的记号。因此,他们用泥土制成羊肝模型用于占卜。羊肝模型的每一部分都有固定的含义,都用楔形文字标上占卜的标记,就像一幅羊肝形地图一样。当时,大到国家征战出兵,小到商人的商店开张,都要占卜问卦。

至于所谓的星占,就是占星术的起源。后来,随着东西方文化交流的频繁,古巴比伦人的占卜文化还传播到欧洲,而其中的星占则逐渐发展成为着名的占星术。据说由于受古巴比伦人的影响,即使在今天,当一只黑猫从面前走过,许多欧洲人仍会习惯性地背过脸去。

古代西方文明的异类在与古巴比伦文明发生联系之前,西方的古希腊、罗马文明也产生了巫术。据考古发现,甚至早在欧洲一些新石器时代的洞穴壁画上,已画有半人半兽的巫师作法召唤森林之神的事迹。到古希腊时期,人们相信巫师只是召唤一些介于天堂和大地之间的中立魔神,但这些魔神很容易变成魔鬼。或许正因如此,后来的古希腊学者干脆将它们彻底定义为魔鬼。尽管如此,在古希腊各种传说中,仍处处可见巫术的影子。

在古希腊神话中,有一位名为赫卡忒的女神,被视为幽冥和魔法女神,即巫术的保护神。按照古希腊诗人赫西俄德的说法,赫卡忒是珀耳塞斯和阿斯忒里亚的女儿,同时也干预婴儿的降生、儿童的教育、财富的创造、渔猎和航海等人间事物。

在较晚的时代,传说除赫利俄斯外,只有她目睹冥王哈得斯抢走珀耳塞福涅。后来她帮助得墨忒尔寻找女儿,成了冥后的侍者,专管妖魔鬼怪和冥界的亡魂。她又是魔法和巫术的保护神,她的名字在咒语中到处可见。传说,每当月夜,她经常在妖魔鬼怪和三头狗的伴随下,出没于三岔路口和坟场。因此在古希腊,每个月的最后一天,人们总要在三岔路口用蛋和鱼向她献祭。而在古罗马神话里,赫卡忒与特里维亚混淆,是主管三岔路口的女神,形象是三头三身六臂,分别向着三个不同的方向。她是掌管幽灵、魔法和咒语的女神,经常出没于坟场,在夜间狩猎,只有狗才能见到她,发出叫声,表示她的到来。

除了那些稀奇古怪的神话传说外,古希腊人将哲学因素注入巫术之中。特别是在公元前6世纪至公元6世纪之间,古希腊的哲学家们对灵魂问题进行了广泛的探讨。受古埃及文明的影响,希腊人也产生了独特的灵魂观念。例如公元前6世纪着名的学者毕达哥拉斯,就接受了灵魂轮回的学说。他指出,“灵魂是一种和谐;因为和谐是由对立面结合而成的,肉体就是对立面的合成物……灵魂是一种永恒运动的自动的实体,由于这个原因,所以它是不朽的并类似于神”。随后经过众多学者的发展,古希腊人发展出了所谓的“努斯”理论,即认为努斯主宰一切有灵魂的东西,具有比灵魂更为高级的能动性。

更令人惊奇的是,现代的考古发现也进一步证实了古希腊时期巫术的盛行。据披露,前些年,希腊考古学家在雅典一个坟场内发现了55个由巫师放置的不祥物,显示巫师欲借助年轻死者的力量对付“敌人”,这些“敌人”包括一些政治家及演说家。考古专家们花了几年时间逐步发掘这个坟场,它位于一个古市集的附近,当时的政客经常在此聚集发表演说。研究人员指出,古希腊的巫师相信将不祥物放置在年轻死者的手中,可以更快地将诅咒带到阴府。研究者认为,当时的人相信用咒语摧毁政敌是一个合适的途径。由于当时的法律禁止使用巫术,考古学家相信巫师是暗地进行法事及念咒,然后将不祥物放在陵墓内。目前,有关专家正透过出土的咒语及不祥物,分析古希腊巫术在当时社会上扮演的角色,未来将会把研究结果辑录成第一本介绍古雅典人巫术的书籍。

毕达哥拉斯:公元前572-前497年,古希腊数学家、哲学家、天文学家。出生在爱琴海中的萨摩斯岛,自幼聪明好学,曾在名师门下学习几何学、自然科学和哲学。后因为向往东方的智慧,到巴比伦、印度和埃及,吸收了阿拉伯文明和印度文明甚至中国文明的丰富营养,大约在公元前530年又返回萨摩斯岛。后来又迁居意大利南部的克罗通,创建了自己的学派,一边从事教育,一边从事数学研究。

到罗马时期,特别是基督教的地位确立之后,巫术虽然也曾在局部范围内流行,但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社会影响。

不过在罗马帝国之外的一些蛮族当中,巫术却曾一度大行其道。最典型的,当推古代凯尔特人的德鲁伊德教。

古代凯尔特人与古希腊罗马文明并存,在罗马帝国时代被称为蛮族。大约公元前10世纪初,他们出现于欧洲大陆。

从公元前5世纪起,他们开始向全欧洲渗透和扩张。大约从公元前500年开始,凯尔特人从欧洲大陆进犯并占领了不列颠诸岛。公元前55年,杰出的罗马统帅恺撒登陆不列颠,但并没有能使凯尔特人屈服。公元43年,罗马皇帝克劳狄乌斯率大军征服不列颠岛的中部和中南部,随后罗马人占领不列颠长达四百年,直到公元407年。大约在公元449年,居住在西北欧的日耳曼人开始侵犯不列颠。到公元6世纪末,不列颠诸岛上原先的居民凯尔特人几乎灭绝。

在文化方面,凯尔特人的古代宗教以德鲁伊德教而着称于世,其名得自于在凯尔特社会里享有特殊地位的祭司阶层“德鲁伊德”,“德鲁伊德”原意为“槲树”。高大的槲树是凯尔特人天神的神像,被尊为圣树。凯尔特人的宗教祭祀仪式十分隐秘,往往选择在夜阑人静、满月高悬之际。仪式的举行地点多在一片被称作“圣所”的小树林中或林间空地。德鲁伊德身着素服,以金镰割取槲寄生枝条,并在圣树下举行两头白牛的牺牲祭祀。在密布着荒僻、幽暗、寂静森林的古代欧洲,诸民族中视槲寄生枝为神圣之物或崇拜圣树之风,虽不在少数,但极富神秘色彩的德鲁伊德执祭习俗,则是非常独特的。

根据恺撒的记载,德鲁伊德和骑士同为凯尔特人中高踞于普通平民之上的两个特权阶层。德鲁伊德主持公私祭典,解释教义,裁决部落内部的各种纠纷。他们享有免除兵役赋税的特权。他们执掌文化知识,负责向青年进行传授,这种文化的传承,不仰仗于文字写本,而是依靠长期的默念背诵,恺撒:公元前102-前44年,罗马共和国末期杰出的军事统帅、政治家。公元前60年与庞培、克拉苏秘密结成前三头同盟,随后出任高卢总督,用八年时间征服了高卢全境,还袭击了日耳曼和不列颠。公元前49年,他率军占领罗马,打败庞培,集大权于一身,实行独裁统治。其战略思想和战术原则为西方许多着名军事统帅所效法,对西方军事学的发展作出了杰出的贡献。着有《高卢战记》、《内站记》、《亚历山大战记》、《阿非利加战记》等。

公元前44年被刺杀。

口口相传。所以,德鲁伊德在凯尔特社会中,既是宗教祭司,又是法官和学者。恺撒还记述到,德鲁伊德受一位掌握最高权力的首脑领导,首脑死后由地位仅次于他的德鲁伊德继任。若有几位地位相仿者,则由众德鲁伊德推举决定首脑人选。众德鲁伊德每年一度集会议事,届时各地人员俱至,齐集在高卢腹地卡尔努特的圣地。

德鲁伊德教义的核心

是灵魂转世说,主张人死后灵魂不灭,由一躯体转投另一躯体。

所以,凡有人病危,或将于战争中面临生命危险时,即由德鲁伊德主持为其献人祭。“他们认为,要赎取一个人的生命,只有献上另一个人的生命,不朽的神灵才能俯允所请”。有时,人祭的目的可能也与为使土地获取更大的生产力相联系。其做法一般是将活人置于人形柳条笼内燔烧。被献祭者多为罪犯,也有用无辜者或战俘的。有关凯尔特人宗教中采用人祭的记述,除恺撒以外,古典作家波塞多尼奥斯、斯特拉博和狄奥多罗斯的着述中也有这方面的记载。

总的来看,德鲁伊德教士是很高级的凯尔特人祭司、法师或预言者。德鲁伊德教的仪式和教义都是非常神秘的,而且只依惯例口头传授。所以,虽然经过历代研究和探索,依然所知甚少。有关他们的资料,多数来源于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文献。比如恺撒就曾向元老院报告说:“德鲁伊德教教士在当地有仲裁和主祭等重要地位和权力,而且该教教士精通物理、化学;在树林中居住,用金镰刀砍伐神圣的橡树果,甚至用活人献祭!”此外德鲁伊德教士还精通占卜,也长于历法、医药、天文和文学。在预言的过程中,德鲁伊德教士往往借鸟兽如乌鸦、老鹰等来占卜吉凶。有时也观察牲人的喉咙和内脏来作出预言。在节日时,德鲁伊德教士会举行仪式,将人催眠,然后互换灵魂,再以梦境预知未来。史书上也记载了一些德鲁伊德教士使用的魔法,如用草药和橡果等施放幻术和护身符;用发怒的毒蛇的唾沫浸过的魔蛋控制他人等。

公元1世纪左右,当罗马帝国大举讨伐凯尔特人时,德鲁伊德教再次给罗马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据古罗马历史学家塔西佗记载,在战斗中,德鲁伊德教团员身穿黑衣,跳跃在凯尔特的军队中,咆哮着天神的名字,刺耳地诅咒着罗马帝国。

在罗马战胜后,不但屠杀了全部凯尔特士兵,而且也血洗了德鲁伊德教,并将其教士尸体遗弃在德鲁伊德教神圣的森林里。在其后的几个世纪里,该教始终一蹶不振,他们的力量和地位与普通巫师无异,到公元16、17世纪时,仅存在于民谣山歌之中。

值得关注的是,虽然有关巫术的许多传说、故事以及许多概念都来自西方,但实际上在纪元以来的两千年中,巫术始终游离于西方主流社会的边缘,其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它与基督教文明的冲突。历史表明,在基督教开始传播之时,西方的巫术就几乎等同于魔鬼学了,而撒旦则成了这种神秘崇拜的象征,于是有了与魔鬼通灵之说,还有以公山羊面目出现的巫师夜会。中世纪时,这些巫师夜会被指为所有亵渎神明、狂欢淫乱以及一切罪恶行为的场所。根据许多人的指控,那些邪恶的巫师常秘密举行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弥撒”。在这场仪式中,他们要割断一个孩子的喉咙,然后将他的血滴在圣餐杯里。弥撒通常是为了获取爱情,由主祭进行,想要祈祷爱情的人要裸露着身体。此外,巫术的主要目的便是与魔鬼通灵,通过通灵,巫师将祈求者的灵魂永远地交给魔鬼,以此换取暂时的魔力。在当时普通人的想象中,巫师就是一个丑陋的甚至是畸形的老太婆,穿着黑色的宽松衣服,带着一顶削尖的帽子,骑在有着旧式把柄的长扫帚上飞行。传说为了获得暂时的飞行能力,巫师必须在她的皮肤上擦上一种药膏,也要涂在她的飞行手杖上。

正因如此,在基督教的领导下,中世纪出现了规模庞大的猎巫行动,致使无数女巫葬身于火海之中或死于利箭和断头台之下。有趣的是,在文艺复兴期间,虽然女巫一直遭到迫害和歧视,但男巫却备受重视,甚至有人相信他们的知识是通过超自然的方式得到的,很多贵族和主教都争先研究起巫术来。到18世纪以后,就连基督教会也不再重视巫术了,而主流社会基本上将其仅仅视为一种迷信。此后,几乎所有关于西方巫术的话题,都只能在文艺作品中寻找踪迹了。

塔西佗:约公元56-120年,古罗马历史学家、文学家。生于高卢南部一旧贵族家庭。

在罗马帝国政府中屡任要职,公元97年任执政官,112-113年任亚细亚行省总督。传世着作有《演说家对话录》、《阿格里科拉传》、《日耳曼尼亚志》、《历史》和《编年史》

等,后两部着作皆为帝国早期的重要史料。其材料翔实,语言精练典雅,描写细致入微,极富文采,对后世史学有重大影响。

古代中国的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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