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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那些游走于阴阳两界的巫师(1)

古希腊传说中的女巫

在西方世界,希腊神话与《圣经》故事无疑是两大文化源泉。而以荷马史诗为代表的希腊神话,就曾为后人描绘了好几位女巫,她们在西方文化中也产生了巨大影响。

喀耳刻

喀耳刻是希腊神话中最着名也是最令人畏惧的女巫,传说她是太阳之神赫利俄斯与大洋神女珀耳塞伊斯之女,科尔基斯国王埃厄忒斯的姐妹。喀耳刻居住的埃埃亚岛位于希腊世界的远东,是黎明女神厄俄斯的家,也是赫利俄斯每天驾着太阳车升起的地方。

在岛上,她由父亲抚养长大,成为精通巫术和魔法的女巫,头戴金色面纱,身穿紫色长袍,端坐于山林峡谷中的一个洞穴内的王座之上。

按照古希腊神话的说法,喀耳刻拥有强大的魔力,她能透过药草的协助,诵念咒语与召唤神明来施法,冒犯她的人会变成动物,并创造出不存在的幻影,她可以藏住月亮与太阳让大地一片漆黑,也会下毒来杀害她的敌人。她拥有自己的岛屿,每当有船只经过时,她会假装很热情地招待他们却偷偷在他们的饭菜中下药使他们变成动物。从她常召唤的神明中,可以看出她所使用的魔法类型。后人已习惯将她的名字当做是女巫、女妖、巫婆等的代名词。传说当她出现时,木头会开始移动,大地会开始隆隆作响,其身旁的树都会变成白色。这种传说还传播到罗马。古罗马人把埃埃亚岛定位于意大利西海岸拉提姆地区的一个海角,并将其命名为女巫角。

在着名的荷马史诗中,也有关于喀耳刻的记述。在《奥德赛》中,女巫喀耳刻还与希腊着名英雄奥德修斯发生了一段故事。话说特洛伊战争结束后,英雄奥德修斯率众踏上了艰辛的回家历程。途中,他们的船队曾抵达喀耳刻所居住的埃埃亚岛。结果喀耳刻把奥德修斯的同伴引进她的宫殿,摆出美酒,酒中掺有毒汁,他们喝了就变成猪形。奥德修斯得知后,向使神赫尔墨斯求救。在赫尔墨斯的帮助下,奥德修斯用魔力草破了喀耳刻的巫术。后者于是钟情于奥德修斯,请求嫁他为妻,并把他的同伴交出来代替嫁妆。

随后,喀耳刻用异草的汁水使他们恢复了人形。在她的挽留下,奥德修斯在岛上住了一年,二人还生下了三个儿子:阿格里俄斯、拉丁努斯和忒勒戈诺斯。

不过最终思乡心切的奥德修斯还是决定离开,喀耳刻依依不舍地将其送上返乡的航程。

卡珊德拉

在荷马史诗中,还有一位着名的女巫,她就是特洛伊城的女祭司卡珊德拉。她原本是特洛伊国王布莱姆的一个女儿,但由于从小丧母而遭后母迫害,最终被赶出王宫成为雅典娜神殿的女祭司。有一次,太阳之神阿波罗看见了卡珊德拉,便爱上了她。为了博得她的欢心,阿波罗赐予其预知未来的能力。不料坚贞的卡珊德拉却拒绝了阿波罗的示爱,于是恼羞成怒的阿波罗对她下了一个诅咒,让别人永远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因此她注定永远知道真相却无力阻止悲惨的事情发生。人们不但不相信她,还嘲笑并憎恨她。

后来,为了报复后母对她的迫害,卡珊德拉进入王宫,宣称后母新生的帕里斯王子将导致特洛伊的灭亡。尽管对此将信将疑,特洛伊国王仍然下令将还是婴儿的帕里斯丢到森林里喂狼。但是帕里斯却没有死,反而得到了命运三女神的救助,后来不但喝丧子的母狼的奶长大,还又被丧子的牧羊人收养。就这样,帕里斯最终长成了一名英俊的年轻王子。

恰在此时,雅典娜、赫拉及维纳斯三位女神因争执请帕里斯评判谁最美,她们还纷纷向其许诺权力、财富及美女。最终帕里斯选择了美女,而判维纳斯获胜。

接着,在维纳斯的帮助下,作为特洛伊使节的帕里斯诱惑了斯巴达的王后、美丽的海伦,将其带回自己的国家。一场灾难也就此拉开了序幕。愤怒的斯巴达国王墨涅拉俄斯决定报仇,在其弟阿伽门农的号召下,希腊人组成了联军,开始向特洛伊兴师问罪,要求讨回海伦,双方因此展开了长达十年的战争。

特洛伊城:古代小亚细亚西北地区城市,位于今土耳其西北的希沙立克,荷马史诗中有关于希腊人与特洛伊人战争的故事。遗址的考古发掘始于1870年。公元前3000-前1800年已是小亚地区西北部文化中心;约公元前1200-前1100年发生特洛伊战争。公元4世纪,君士坦丁堡城建立,特洛伊城逐渐湮没。

在这场战争中,双方都损失惨重,就连天上的神也分为两派加入了不同的阵营。到了第十年,经过奥德修斯等人的密谋,希腊人制作了一个巨大的木马,将士兵藏入其内,然后诱使特洛伊人将其作为战利品拖入城内。面对此情形,拥有预言法力的卡珊德拉苦苦哀求本国人不要上当,否则特洛伊城必遭毁灭。但是,没有哪怕一个人相信她。结果到深夜,希腊人从木马里面跳出来,打开城门,内外呼应,对特洛伊城展开了一场屠杀。

更悲哀的是,在特洛伊陷落之夜,卡珊德拉躲进雅典娜神庙请求女神保护,但是希腊将领埃阿斯竟然闯进神庙,一把抓住这位女祭司的头发,将她玷污并掠走。

雅典娜为此十分愤怒,造成后来埃阿斯在返回希腊途中身亡。特洛伊城陷落后,卡珊德拉又成为希腊统帅阿伽门农的女俘。阿伽门农回到迈锡尼时,卡珊德拉根据自己的预言能力知道阿伽门农将被其妻克吕泰涅斯特拉和堂弟刺杀,但她无法提醒对方,因为没有人相信她的警告。

最后阿伽门农被其妻杀死在床上,而卡珊德拉也被折磨至死。

美狄亚

美狄亚是希腊神话中神通最大的女巫师,但其命运也最悲惨,特别是与伊阿宋之间的悲剧故事,更使她成为古代西方最着名的女性形象之一。

传说,美狄亚是岛国科尔喀斯的公主,由于身为太阳神阿波罗的后裔,她精通各种法术,并且被任命为本国赫卡忒神庙的女祭司。不料,一位希腊英雄不期而至,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这个人就是阿耳戈英雄之一的伊阿宋。伊阿宋本是伊俄尔科斯国王埃宋的儿子,他的同母异父弟兄珀利阿斯篡夺了王位。珀利阿斯后来又答应把王位传给伊阿宋,条件是要他去科尔喀斯把神奇的金羊毛取回来。于是伊阿宋就就率领一班着名的希腊英雄出发,他们乘坐的是阿耳戈的船,因此又被称为“阿耳戈英雄”。尽管伊阿宋一行个个勇猛无比,但要取得金羊毛也绝非易事,因为科尔喀斯国王埃厄忒斯就不好对付。幸运的是,科尔喀斯的公主美狄亚将不顾一切地帮助他们。

话说伊阿宋一行到达埃厄忒斯的宫殿后,公主美狄亚立即对伊阿宋一见钟情。但是科尔喀斯国王埃厄忒斯却不愿乖乖交出金羊毛,他首先刁难伊阿宋等人说:“如果你们真是神的子孙,那么就有本事把金羊毛取回去。我喜欢勇敢的男子汉,愿意把一切都赏赐给他们。可是你们如何才能向我显示你们的本事和力量呢?我有两只神牛在阿瑞斯的田地里吃草:

它们有着铜蹄,鼻中喷火。我习惯用这两头牛耕地,当土地全耕好后,我在垅沟里撒下的不是谷物,而是播种可怕的龙牙,而收获的是一群男人,他们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我必须挥动长矛,把他们一个个刺倒在地。每天,我清晨给牛套上轭具耕种,直到晚上收获后我才能休息。外乡人,如果你能够像我一样,当天完成这件事,那么你就可以带走金羊毛。

否则我是不能给你的,因为勇敢的男子汉是不畏艰难和险阻的。”伊阿宋接受了这项任务后,派他的同伴阿耳戈斯找他的母亲卡尔契俄珀,请她说服她妹妹美狄亚帮助希腊英雄。很快,情意绵绵的美狄亚答应帮忙,并把魔药交给了伊阿宋。

当天夜里,伊阿宋在河水里沐浴。他按照美狄亚的吩咐,又给赫卡忒献祭。女神听到他的祈祷,从洞府中出来,头上盘着一群丑恶的毒龙,举着熊熊燃烧的栎树枝。然后他遵照美狄亚的吩咐,用魔油涂抹了长矛、宝剑和盾牌;又用神油把自己的身体涂抹了一遍。之后,他突然感到四肢增添了无比的力量。伊阿宋抵达那块可怕的田野后,关在地洞里的神牛突然从另一端的地下钻了出来,向他冲来。它们鼻孔里喷射着火焰,全身笼罩在烟雾中。伊阿宋却镇定自若,张开双腿站定,把盾牌放在身前,等待神牛的进攻。牛低着头,昂着角,呼啸着朝他奔来,可是激烈的冲击并没有使伊阿宋后退半步。现在,神牛退回几步,咆哮着跳起双腿,鼻孔里喷着火焰,又狠狠向他冲击。伊阿宋岿然不动,姑娘的魔药保护了他。突然,他看准机会,一把抓住牛角,用尽力气,美狄亚,古希腊传说中把牛拖到放轭具的地方,并踢着它的铁蹄,迫使它跪倒在地上。然后他又用同样的方法制服了第二头牛。这时,他扔下盾牌,冒着公牛喷吐的烈火,双手按住跪在地上的两头神牛。不管公牛力气多大,现在一点也动弹不得。看到这里,埃厄忒斯也不禁惊叹这位外乡人的神力。在同伴的协助下,伊阿宋敏捷地将轭具紧紧套在牛脖子上,然后套上铁犁。他拿起装满龙牙的头盔,手执长矛,用枪尖抵着暴怒的神牛拉犁耕田。地上犁出了深沟。伊阿宋一步步地跟在后面播下龙牙,同时又小心地注视身后,看看毒龙的子孙是否已破土而出,并朝着他扑来。神牛使劲拖着犁踏着铁蹄前进。下午,整块土地全部耕完了。伊阿宋解下牛轭,扬起武器猛地一挥,神牛吓得一溜烟地逃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地里冒出了巨人。伊阿宋按照美狄亚的吩咐,举起一块巨大的圆石,远远地扔在巨人的中间,然后悄悄地蹲下,用盾牌掩护自己。之前那些地上冒出来的巨人开始像恶狗争食一样,互相厮打起来,他们怒吼着互相残杀,杀得难分难解。等他们拼杀达到白热化时,伊阿宋扑过去,拔出剑,左刺右杀,把这批巨人全部砍倒。

不过,国王埃厄忒斯很快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在女儿的帮助下才得成功的。而美狄亚也预感到父亲已经知道她提供了援助,于是便决定逃走。她来到阿耳戈英雄的住处对伊阿宋说:“在我的父亲还未骑上快马追来之前,快让我们驾船逃跑吧!哦,我再帮你们将金羊毛搞到手。我决定施用催眠术将恶龙送入梦乡。你们就可以乘机取走金羊毛。不过你,外乡人啊,可得当着众英雄的面向神发誓,当我孤身一人到了你们那遥远的国土时,你保证维护我的尊严!”伊阿宋心内一阵欢喜,轻轻地把姑娘从地上扶起来,抱住她,说:“亲爱的,让主宰婚姻的宙斯和赫拉作证,我愿意把你当做我的合法妻子带回家乡!”他发完誓,就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中。于是,美狄亚吩咐英雄们连夜行动,把船摇到圣林去夺取金羊毛。伊阿宋和美狄亚从另一条穿过草原的小路,走到圣林。他们看见那棵高大的栎树上张挂着的金羊毛在黑夜中放光,对面不眠的恶龙毫无倦意地看守着。它一见来人,便伸长着脖子,朝他们游来,发出一阵阵可怕而又尖利的吼叫,河岸和树林里响起一阵阵沉闷而又凄凉的回声。美狄亚毫无畏惧地迎上去,她以一种甜美的声音祈求神中最有神奇威力的睡神斯拉芙,为她呼唤恶龙入睡。同时,又请求伟大的地狱女神,赐福给她,帮助她实现自己的计划。伊阿宋看着这一切,心里非常害怕。美狄亚又上前一步,用杜松树枝把魔液洒在巨龙的眼睛里。一股异香直扑龙鼻使它昏迷。现在,它闭着嘴,伸直了身体,躺在树林里,熟睡了。按照美狄亚的吩咐,在她用魔油涂抹巨龙头额的时候,伊阿宋连忙从栎树上取下金羊毛,两人迅速逃离阿瑞斯树林。

随后,阿耳戈英雄们带着美狄亚开始往回逃跑,恼羞成怒的埃厄忒斯与儿子阿布绪耳托斯则亲率大军追杀他们。三天后,驾驶轻舟的科尔喀斯人在达伊斯河的入海口截住了阿耳戈英雄,一场殊死拼杀在所难免。双方最初议定:阿耳戈英雄们可以带走国王许诺过的金羊毛,但他们必须把国王的女儿美狄亚送到另一座岛屿的阿耳忒弥斯的神庙中,等待当地国王的仲裁,判定她到底是回到父亲那里,还是随阿耳戈英雄们前往希腊。听到这个消息后,忧心忡忡的美狄亚对伊阿宋说:“我已经作了一次孽,惹出了一场祸,现在我不能回头了,因此也不怕继续作孽。我要帮你打败科尔喀斯人,我将引诱我的弟弟,让他落到你的手里,你去准备丰盛的酒席。我再争取说服使者们都离开他,让他单独和我在一起。这时你就可以乘机杀死他。”于是英雄们给阿布绪耳托斯设下了圈套,给他送去许多礼物。机敏的美狄亚告诉使者,让阿布绪耳托斯在深夜前往另一岛上,到阿耳忒弥斯神庙里,她将在那里思量一个计谋,为他重新取回金羊毛,让他带回去交给父亲。

美狄亚撒谎说,她是身不由己,被佛里克索斯的儿子们用暴力抓住,交给外乡人的。事情果然如她所希望的那样发生了。

阿布绪耳托斯对美狄亚庄严的誓言深信不疑。他在漆黑的深夜摇船来到这神圣的岛上,希望从姐姐那儿获得制服外乡人的计谋。这时伊阿宋挥着寒光闪闪的宝剑从背后冲出来。美狄亚急忙转过身子,拉上面纱遮住眼睛,她不忍看见弟弟被杀害的惨状。

杀死阿布绪耳托斯后,阿耳戈英雄们又消灭了他的随从。埃厄忒斯悲痛之余,只顾收拾儿子的尸体,再也不管女儿的去向了。

但是,伊阿宋还是没有得到王位。由于新国王的迫害,他不得不带着妻子美狄亚逃往科任托斯。在这里,他们住了十年,美狄亚给他生下三个儿子,前两个是双胞胎,名叫忒萨罗斯和阿耳奇墨纳斯,第三个儿子叫蒂桑特洛斯。在这段时间里,美狄亚由于年轻美貌,品格高尚,举止得当,所以深得丈夫的宠爱和尊重。可是后来她年龄大了,魅力日减,伊阿宋又迷上了科任托斯国王克雷翁的漂亮女儿格劳克。伊阿宋瞒着美狄亚向她求婚。国王答应了婚事,选下了结婚日期,直到这时,他才打定主意,说服妻子美狄亚解除婚约。他发誓说,并不是他已经厌恶她,而是为孩子们着想,他不得不和王室结亲。

美狄亚一听怒不可遏,大声地呼唤诸神为他以前对她立下的誓言作证,但伊阿宋不顾这些,还是准备与国王的女儿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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