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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有一种幸福叫守候(3)

在四年期限超过了第七个月的时候,我的儿子终于出世了。父亲坚持要亲自到医院看望他们的母子。看到自己的孙子,父亲很高兴。我又说:“爸,您看他的眼睛和耳朵长得多像您!您一定要等到他叫您一声爷爷。”父亲微笑着点点头。一年后,父亲第一次听到了孙子叫他爷爷。

紧接着,我们又为父亲设计了下一个目标,那就是我们的尚未出嫁的小妹。我们说:“爸,小妹她还没有出嫁,您一向眼光最好,您一定要帮她好好把关,这可是她人生一辈子的大事情,您还要为她主持婚礼呢。”两年后,父亲做了小妹的主婚人。

在我们为父亲设计的一个又一个目标中,父亲坚强地走到了他患病后的第十个年头。父亲的病情开始急剧地恶化,全身上下都开始溃烂,所有的医院都不肯再接收父亲。医生们说,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为老人准备一下后事吧,他不可能再活过三个月,但我们不相信,我们一定要让父亲的生命继续延续下去。

可那时小妹的女儿也已经五岁了,我们实在很难再为儿孙满堂的父亲从我们身上找出下一个目标了。于是,我们又把目光放在母亲身上,再过四年,就是父亲和母亲结婚五十周年了,我们告诉父亲一定要等到他和母亲金婚那一天。这次,父亲和以前一样,满怀信心地点点头。

不管我们找来什么样的偏方,不管那些药是多么难以下咽,疗效多么微弱,父亲都会顺从地服用。我们大家轮流陪在父亲身边,陪他说话,和他一起回忆我们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一起为孙子孙女们策划着他们的未来。我们紧紧地拉着父亲的手,和他一起与病魔做着顽强的抗争。

时间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地过去了,金婚那一天终于到来了。

那天,我们为已经卧床几年的父亲换上了好看的西服,系上了鲜艳的领带,小妹和大姐的女儿还坚持为父亲化了淡淡的妆,父亲看起来容光焕发像个年轻人。我们从影楼里请来全城最好的摄影师,为父亲和母亲拍了金婚纪念照,父亲甚至还喝了一点点红酒。

就在父母金婚纪念日的第二天早晨,我们发现父亲已经安详地离开了我们,他的脸上还带着满足的微笑。我想,父亲是没有遗憾的,我们也是没有遗憾的,因为我们一起用自己的爱从死神手中为父亲也为我们自己夺回了十四年宝贵的光阴。

心灵札记

爱高深莫测,爱力量巨大。由于爱,生命体现了火一般的热情;由于爱,生命显现的更加壮美和绚丽;由于爱,生命似勃发的春柳、淙淙的溪水、奔腾的浪花、滚滚向前的车轮。爱翻越了高山、翻越了障碍,惊退了死神。爱足足延续了父亲十四年的生命,爱使得父亲身患癌症,却生活起来没有负担。父亲生命无憾,我们此生无憾,爱永远可以创造生命的奇迹。(胡长佑)

幸福的抓阄

张锦芸

当我和他终于天天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再也浪漫不起来了: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父母孩子,你能不管不顾吗?没理由两个人吃饭我一个人干活,更没道理孩子两个人生却是我一个人教。

作为新女性的我根本没有三从四德的观念,因为我也是辛辛苦苦挣钱回来的呀,家务当然他也得承担。于是,对于洗碗、买菜这些谁也不想干的事情,就得抓阄决定谁干。

没有孩子之前,饭后的新闻看完了,谁也不愿打扫战场,于是就随便摸4张扑克牌来决定谁干:四张牌加起来得数大的洗。

抓阄时的气氛很刺激,第一张牌我小,我得意洋洋。到第二张牌他小,他洋洋得意;到第三张牌又是他小,他高兴万分;最后的第四张牌我小,万分高兴。抓阄决定的事情不单是洗碗,晾衣服、扫地、拖地、抹门窗,

不过抓阄很公平,几乎是一人一次。听办公室的女同事说她在家是家务“单干户”,我内心暗暗高兴,庆幸自己找的男人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丈夫。有了孩子之后,家婆过来帮忙,我们又解放了,家婆把家务全包了。

我呢,不时甜甜地跟家婆亲热亲热,好似女儿那样抱抱在厨房做饭的家婆,夸夸她做的饭菜好吃,家务做得精致斯文,带的孩子可爱,说没有她我们家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除了甜言蜜语,还加“糖衣炮弹”:春夏秋冬都给她买漂漂亮亮的衣服,不时一百两百地给她零花,其实也就是委托她帮我们花了。去外边回来顺便买点她平时舍不得吃的糕点水果。家婆更开心更勤快地为我们做家务了,连我的衣服都洗了(我的衣服都是手洗的),我们不用为孩子为家务忙得焦头烂额了,真幸福!

可是,好日子不能久。一转眼,儿子上了幼儿园,小叔子也做爸爸了,有家婆的幸福便“阵地转移”去了另一处。

于是,所有的“战场”又得我们打扫了。我和他又重操旧业了。不同的是现在是一家三口凑在一起抓阄,更好玩!儿子站在我这边,愿意我不用做家务,陪他玩讲故事。

不过现在我们不是用牌来决胜负的,而是用两张小纸条,上面分别写着“干”、“不干”,抓着哪个就按内容执行。每次我都叫儿子帮我抓阄,他的童子手还真有手气,十次有八次以上抓的是“不干”。丈夫只好老老实实去干家务,不声不响地洗碗、淋花、晾衣服、扫地,我和儿子窝在沙发上,一起看儿子的故事书做游戏,一边教他学一些简单的知识,有一天夜晚,我和儿子讲完故事后回床睡觉了。我随手把儿子刚才抓剩的另一个阄打开,上面也写着:“不干。”

看着在厨房忙乎的丈夫,我的眼睛湿润了。

心灵札记

由抓扑克牌的输赢方式改成抓纸条决定谁做家务,调皮的女主人让平静的生活掀起浪漫的浪花。以改纸条的方式,老实憨直的丈夫为了疼媳妇和儿子,默默地几乎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活。爱有时就隐藏在这些简单的细节里。(萧萧)

幸运就是相互拥有

[美]伊丽莎白·利文斯顿

凌晨两点,我听到与我一墙之隔的父母卧室中传出了这样的话语,“我爱你,鲍勃。”“我也爱你,南希。”他们的示爱很感人,很甜蜜,却也着实令人吃惊。

他们初识的时候,母亲已经快30多岁了,她觉得该成家了。她遇到了我的父亲,一个英俊、有涵养的男人,她觉得他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而我的父亲,也被她的外貌和那双蓝色的眼睛所吸引。他们恋爱后不久就于1940年9月14日结了婚。但这段罗曼史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很快,他们的分歧就显现出来,且越积越深。她酷爱旅游,他不喜欢外面;他喜欢打高尔夫球,她却对运动不感兴趣;他是一个共和党人,她则是一个狂热的民主党人,他们总是不停地吵架,从桥牌桌上吵到饭桌上,为钱吵,互相埋怨各自的亲戚。更糟糕的是,由于他们还是生意伙伴,常常因为生意上的种种不如意,将战火从办公室一路烧到家里。

我原本以为他们退休后的情况会有所改变,不错,怒火是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他们仍旧相互怨恨,痛苦地折磨对方。我母亲总爱说:“我总是觉得我们要是”,然后就开始细数父亲的种种不是。她总是不断地重复唠叨那些话,以至于我现在还能倒背如流。父亲则气哼哼地一边威胁,一边嘟囔着难听的骂人话。那可真是最糟糕的二重奏。

虽然父母的婚姻并不是最幸福的,但我们姐妹俩还是决定在他们结婚60周年时举办一个派对。毕竟,60年算是很长久了,那么为什么不试着尽情享受婚姻美好的一面呢?我们为二老准备了蛋糕、气球、祝酒词,只求他们信守一个承诺:不再打架。

停战协定兑现了,60周年纪念日那天,大家都过得非常愉快。现在看来,那次派对真的很重要。因为从那以后,事情开始慢慢地起了变化,老年痴呆症的各种症状在二老身上逐渐显露出来,直到后来,除了对方,他们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们的记忆力开始衰退,经常满屋子找眼镜和汽车钥匙,买了东西却落在收款台,不交账单,他们记不住朋友的名字,连自己孙子的名字也忘了,最后甚至不记得自己有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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