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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把他赶出去,把门关上。

待我刚转身去卧室的时候,门铃又响了,我把门打开,准备好好修理那个不认真上班的家伙,却没料到门前站的是戴妮,她素颜,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William说的没错,她真的瘦很多,她怎么知道林的家,是William说的?还是早知道?

没等我问出口,她后面又过来一个人,William!他表情那么严肃,以前那个William又回来了吗?

他首先向我打了声招呼,“萧萧,早!”

我点点头,应道:“早安!William!”

他上前来,拉住了戴妮,笑笑说:“萧萧,你刚起床吧!我们不打搅你了!下次聚会!”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William几乎粗暴地想把戴妮拉走,被戴妮喝住:“William,你还是帛明的朋友吗?”

“如果真的把他当朋友,我们就不应该来这里!”William抓住戴妮的肩膀,“你还要继续疯下去吗?”

“啪”戴妮扬起手给了William一个巴掌,非常响。我怔住,走出门外,拉住了William,他诧异地望着我,“你出来干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戴妮伸出手想打我,被William抓住了。我特正经地对William说:“你放开她吧!”

戴妮趁William一愣神的时候,速度很快地给了我一巴掌,比刚才还要响,真的很痛,我差一点摔倒,她打过我两次,一次是在帛明的家门口,这一次是在林家。两次我都不怪她,她只是希望帛明幸福,而我却一次次伤害她心爱的男人,按道理,我应该受这一巴掌,帛明舍不得,就当是为了他,我不还手。

William苦笑着望着我:“萧萧,你又何必呢?”

我不说话,默默地看着戴妮,她没有骂我一个字,他们的“宽容”却让我无地自容。她转身离去,William看了看我,说:“再见!”

目送他们离开,我才回到房子里,脸上辣辣的疼,象被刀割一样的,我照了照镜子,才发现已经肿起来了,于是拨了个电话给林威:“我是萧萧,下午我去不了冷饮店了!”

林威很着急地凶我:“为什么?你又反悔了吗?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相信我?”

“我病了!”我堵住林威的口,他半天没说话,我把电话给挂了。

我拿出林给我买的巧克力慢慢地吃起来,手指上沾满了巧克力屑,忽然想起简爱离开罗切斯特先生的那一场心灵独白:但愿你从来没有感受到过我当时的心情!但愿你两眼从没像我那样泪如雨下,淌了那么多灼热揪心的眼泪。愿你从来不必像我当时那么倾吐绝望而痛苦的祈祷,向上天求助。愿你永远不必像我这样担心会给你全身心爱着的人带来灾祸。

吃完东西后,我拿出冰块来敷脸,脸上传来的疼痛感让我清醒许多,看着脸消肿了一些,我拨了应遥的号码:“应遥,你在哪里?”

“萧萧!”她不可置信地确认了一下,才高兴地说:“接到你的电话真是稀奇!找我有事吗?”

“你还在酒吧弹琴吗?我想去听听!”我握着话筒,把线缠成一团。

“今晚8点有一场!”她回答这个问题后,问:“你怎么了?”

我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应遥笑了笑,“这可不象你!我认识的尹萧萧可是冷漠的很!”

我呵呵的笑了几声,说:“人都会变的!”

“这个世界也会变的!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身边的人变了,千万不要觉得讶异!人生没什么了不起的!”应遥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有些吃惊,我的事情外人总是看得清楚!

说完这话后,应遥又转锋说:“刚在整理一篇稿子,有点感慨!别见怪!”

“晚上我去酒吧找你!”我挂下电话,手脚利落地把家里都清扫了一遍。然后拿起笔在留言板上写几句话,这几天心情乱得出奇,脑子里简直搅成一团,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多么想找到帛明,把心里的话告诉他。

我拣了几件衣服放进袋子,想去泡个舒服的温泉,好迎接越来越近的冬天。

可能是天气有点冷的缘故,温泉馆挤满了人,我等了一会才订到一个单间,抱着衣服进去,里面腾腾的热气让我放松下来,水温刚刚好,热气渐渐把我冰冷的四肢温暖起来,觉得每一个神经都得到了安宁,林、帛明、林威都被抛得远远的,这个时刻只有自己,疲惫的心灵需要自己安慰,就是最亲近的人都不能帮助你,他们的爱早让我喘不过气来。

美美地在温泉中睡了一觉后,我看着镜中红扑的脸颊,抖了抖手。到柜子里取东西,时间已经到中午了,手机安静地躺在袋子里,没有开机,这一天是属于我自己的。

我选了一家没有去过的餐馆,享受了一份美味的中式小菜,餐馆里都是不认识的人,感觉非常自在,老板是个胖嘟嘟的中年男人,站在柜台里,观察客人的需要,在我还没招侍者过来的时候,他就很快地来到我面前,亲切地问:“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我们店里有新鲜榨的豆浆!”

我笑笑:“帮我打包一份吧!”很快地,侍者拿着打包好的豆浆递到我手中,说:“这是老板送的!不用付钱!”

埋单,然后去这个城市最大的广场,人不是很多,有些嬉闹的孩子拿着风车跑来跑去,我挑了一张木椅坐下,苍白的天空俯瞰着大地,不时有枯黄的叶子从我面前飘过,风里有干燥的味道,我喝着热气腾腾的豆浆,一边哼着突然记起的歌谣。

一只纸做的风车掉在我的风衣上,一个孩子跑过来,看着我。

我拾起那只风车放在嘴边吹了吹,风车白色的叶子转动起来,然后递给那个孩子,小女孩的头发是波浪形的,象洋娃娃,她突然问:“姐姐,你生病了吗?”

我笑了,“姐姐没有生病!”

“但是你的脸色好白噢!”这时一群小男孩跑过来,挡在女孩的前面,用稚气的声音说:“不准欺负婷婷!”

被叫做婷婷的小女孩急了,她推开男孩,说:“不要你管!”

“姐姐,对不起!”婷婷向我道歉,说完拉着小男孩跑开了。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发起呆来。

我掏出袋子里的手机,开机,没有留言,正当我想把手机放回去的时候,铃声响起来,林威的来电:“萧萧,你不在家?”

“我在外面呢!有事吗?”我轻描淡写的说。

“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吧!”林威似乎很着急,我停顿了一下,还是把地址告诉了他。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我就看见林威穿着一件很大的衣服象一只鸟儿一样,向我走来。他坐在我身边,喘了口气,他的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我递过去一张纸巾,他楞一下,接过去把汗擦了。

没等他开口,我就问:“你这么着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不要嫁给浩林好吗?”林威一说完,我的脸色就变了,我站起来,“如果你过来是要跟我说这个,那我们不要谈了!”

“萧萧!”林威拉住我的手,用恳切的目光看着我:“听我说完好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来。林威的态度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但到底是哪里变了我也说不上来。

林威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欠罗伊的!”

我点点头,他继续说下去:“罗伊为我怀过孩子,但是又打掉了!”

林威的话象一个响雷炸得我脑子里嗡嗡的响,我望着林威,“你们怎么会?”

林威看了看我,说:“有一次,我们喝醉了!就不小心发生了那种事!浩林不知道的,本来我们以为大家都不说就没事了,谁知道伊怀孕了,她对浩林撒了一个谎,说自己爱上了别人,在那几个月里,伊很痛苦,她不敢让林知道这件事,甚至害怕得要命,我陪着她,怕她会崩溃,大概用了半年多的时间,伊才逐渐恢复过来!她并没有责备我,她能回到林的身边,是我们都乐见的结局,可是偏偏你出现了!接下来的事情你清楚了,其实一开始我接近你,的确是为了让你离开浩林,也许William或者浩林告诉过你,我一直暗恋你,从大学第一次见到你开始,但是你的心里从来没有我!我和浩林一样不希望你和帛明在一起,所以我对你撒谎了!我以为没有帛明,你会接受我!可是你宁愿和浩林在一起也不愿意接受我,为什么?浩林有多爱伊,你知道吗?看来你还是在自己的梦里活着!”

我紧闭着嘴唇,说不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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