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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狄仁杰掌颊武承嗣 许敬宗勾结李飞雄

却说许敬宗到了朝房,许多人说他高才,心下甚是得意,当时并未见狄公在座。武承嗣笑道:“这些许小事,何足介意。只要有俺兄弟在朝,哪怕老狄再吹毛求疵,也要将他一班的党类削去。他也不知当今皇帝的,现是何人欲想传位于谁,常将唐室天下谈论!”众人见他说山这话,知狄公在此,一个不敢回言。狄公哪里忍得下去,忙起分推开众人问道:“贵皇亲乃圣上的内侄,圣上传位于谁,贵皇亲想必知道了。狄某居唐朝之官,为唐朝之臣,不视唐室江山为重,以何事为重?此言乃众公耳听,且请说明,俾大众知悉。”武承嗣见狄公前来问他,方知此言犯法,赶着笑道:“此乃下官一时戏言,大人亦何必计较。”狄公当时喝道:“汝此言,岂非胡说,朝房之内,国事攸关,岂容汝这班狗头妄议!目今武后临朝,太子远谪,并未明降谕旨,立嗣退朝,汝何敢大言议论?岂非扰乱臣民,欲想于中篡逆?刘伟之被汝等诬奏,滥用非刑,致令身死,现乂牵涉在狄某身上。汝此时不将话讲明,与汝入朝,一齐剖个明内。唐皇天下,为汝这班奸臣,已败坏得不可收拾,还想陷害火臣,私心谋逆。老夫有何党类,有何实据。为我从快说来!”说着走上前来,直奔武承嗣。武承嗣此时自知理屈,为他骂了一顿奸贼狗头,也就恼羞成怒,冋声骂道:“你这老死囚,圣上儿次宽容,尚不知感,胆敢暗中作对,结党同谋。刘伟之现有口供,看汝从何抵赖!”狄公见他回言3道,不禁左手一伸,将他衣领揪住喝道:“老夫问你的圣上传位,谤与何人?你反敢侮辱火臣,造言生事,如此情形,岂不要造反么?”武承嗣为他揪着衣领,格外愤怒起来,高声叫道:“狄仁杰,你在朝房放肆,还不是有心作乱!”这句话,尚未言毕,早为狄仁杰在脸上,分左右两旁,每处掌了两下,顷刻浮肿起来,满口流出鲜血。正闹之际,直听景阳钟声响,武后临朝,众位火臣,见他两人揪做一团,乂未敢上前分解。只得各顾自己,起身入朝。

山呼已毕,许敬宗上前奏道:“现有叛臣狄杰,因逆党刘伟之,经臣帘讯问山实供,奉旨赐死,不料狄仁杰因武承嗣启奏陛下,牵怒于他,竞守在朝房内,殴辱皇亲,实属不法已极。听陛下临朝,犹自肆行殴打,叛逆之状,已可想见。不将狄仁杰严加治罪,不能整率臣下,恐大局亦为畋坏矣。”武后听了此言,不禁人发雷霆,向下怒道:“狄仁杰乃朝廷人臣,竞至目无君上。

党的羽翼,赶着领旨下来,到朝房将狄公锁拿进去。武承嗣方知是许敬宗为他启奏,心下甚是得意,想趁此盛怒之下,将狄杰送了性命,报了前仇,免他在京阻拦各事。且说到了金殿,不等武后开言,狄公当时奏道:“微臣今日入朝,方知武承嗣与许敬宗等人谋权篡位,诬害人臣。胆敢在朝房宣言,说陛下传位有人,不以唐室江山为重。似此贼子乱臣,人人得而诛之,臣正拟扭解入朝,请陛下明正典刑,以除巨患,不知何人妄奏,致令侍卫传旨,释放逆臣!”武后听了此言,哪里相信,不禁怒道:“孤家听政以来,待汝不薄,刘伟之等人谋逆,理合按律施行,汝为朝廷火臣,虽未与谋,尚有何说!”狄公连忙奏道:“陛下所闻,乃许敬宗一人妄奏。微臣所奏,乃武承嗣在朝房所说,文武大臣,皆所共听。许敬宗与武承嗣一党,然为他粉饰,陛下如不信武承嗣等人谋逆,且看他两人衣服,他既忠心报国,入朝面圣,理合朝衣朝冠,何故便衣前来见驾?此明是目无君上,欲趁便行剌,若非臣早至朝房,听所言,恐此时陛下已不能安坐朝廷矣。微臣一死,本不足惜,可惜庐陵王无故受屈,不能尽孝于陛下。先皇以天下为重,付托陛下,不能传位于太子。陛下分登九五,宠信武臣,但恐反开篡杀之谋,臣若不言,千秋而后,为巨谄谀耳。今日之事,火断当在陛下,且刘伟之等人,忠心赤胆,誓报陛下,竞被许敬宗热锡烧烫,身无完肤。如此非刑,虽桀纣也无此酷虐,乃敢妄造口供,诬奏陛下,致当令赐死!”说罢放声大哭。

武章天听了狄公这番言语,反是哑口无言,一语不发。再看许敬宗与武承嗣两人,果是居常的便服。此时两人,将自己遍分一看,也就吓得魂不附体。原来昨夜刘伟之赐死之后,两人在书房议论,无意之间,将衣服脱去,到了入朝之时,尚在堂上,朝服未穿在身上,即便前来。现在为狄公指为口实,深恐武后信以为真,究罪不赦,两人面面相觑,浑分流汗不止。武后停了半晌,向许敬宗问道:“汝是刑院人臣,为何妄奏朝廷,致说狄卿谋反?明是汝等浮躁性成,与武承嗣妄议军国之事。入朝见艿,如此不敬,已罪无可赦!即非谋反,也难胜刑部之任,着即离任议处。武承嗣姑念为孤家母属,亦着记火过一次,非召不准入朝。所有张柬之、元行冲等人,既经狄仁杰保奏,全行释放。余着无容置议。”狄公还要启奏,武后卷帘退朝,众官各散。狄公是闷闷不乐,虽刘伟之冤屈未伸,所幸将元行冲等人赦免,只得冋转衙中,一人感叹。

谁知武承嗣退朝出来,将许敬宗邀入自己府中,两人怒道:“不料老狄如此利害。今日满想将他治死,反为他如此妄奏,将我两人记过。幸圣恩宽火,不然我两人性命,岂不枉然送在他手内。而且在朝房里面,当着众人,掌我两颊,这次羞辱,何能罢休,我等不能奈何他,怎样反为他将每人摆布?你想薛敖曹、怀义以及我兄弟二人,并张昌宗同你,无人不受他的挟制,虽圣上十分宠信,皆为他一番强辩,以致无可言语,随后总是如他心愿,将我等治罪。后日方长,此人一日不去,一日便不得安稳,还想得这唐皇的天么?”许敬宗道:“下官倒有一计,不知贵皇亲果冇胆量否?”二思在旁言道:“只怕大事难成!随你天大的罪名,我三人皆可任肩。但不知你有何计?”许敬宗道:“今老狄等人所希望者,不过想庐陵王入朝,请武后退位。虽我等众人,屡次奏道,说庐陵王谋反,圣上总是个疑信参半。能得一人,领一支兵马,在房州一带攻打城池,冒称是庐陵王所使,那时如此这般,启奏一番,不怕圣上不肯相信。虽老狄再有本领,也令他无可置词。到了急迫之时,朝廷出兵征逆,到房州将太子灭去,这一座万里江山,还不是归汝兄弟掌握么?”武承嗣与二思听了此言,两人如获珍宝一般,喜出望外,齐声说道:“此计实是火妙!但一时未得其人,如何是好?”许敬宗道:“此事不难。此去怀庆府,有座山头叫太行山,绵亘有数千里远近,其间峰谷岩洞,峻险非常。山内有一伙强人,为首的叫赛元霸,此人姓李名飞雄,手执一柄大刀,有万夫不当之勇。从前未入山时矜经破案,为地方官拿获,解入京城,下官见他分材魁梧,实是英雄气派,恐日后有用他之处,特地设法救了他性命。谁知逃生之后路过太行山,为从前强人阻住去路,他杀上山寨,将头杀死,自己做了寨王,因感下官活命之恩,每年皆命人私行送礼,以报前德。手下现有数万人马,兵精粮足,兴旺非常。若令此人干这事件,自然事事冇济。”二思忙道:“既冇此人,正是难得。此事万不宜迟,须命谁前去?”敬宗道:“这事务要机密,不可走漏风声,若为老狄访知,那便误事不浅。俟我冋去,自有人前去,至迟来往,不过一月之久,便可命李飞雄亲自前来。”武承嗣弟兄听了此言,自是喜之不胜。

许敬宗随即回至刑部,因奉旨离职任,只得次日迁出衙门,听武后另行放人。到了晚间,将那个贴身家人喊来,此人名叫王魁,平日李飞雄来往的事件,皆是他经手,当时向他说道:“今日有一差事,命汝前去。若是办得妥当,不但回家随后提拔与你,连武人人皆要保你个火人的前程。不知你可有这个胆量?”王魁见问,也不知何事,忙道:“小人受火人厚恩,虽赴汤蹈火,也不敢辞。且请大人说明,究竟何往?”不知许敬宗如何对他言语,且看下冋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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