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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独自上路

广阔的旷野中,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将走向何方。逃了出来,才发觉天地如此宽广。遥远的山峰连绵不断,连向更遥远的远方。它抬起头仰望蔚蓝的天空,云朵漂浮,轻柔的散布在没有天际的头顶。前方的路无垠,即将走去,不管要走向何处,一定要迈起脚步走去。

太阳很快就靠近了前方的山头,天地间慢慢暗了下来,它再一次抬起头,驻足下来长久地望着落日,静静的直到落日完全消失在山的后边。落日很美!但是天黑了下来,道路看不清了,越走越慢。饥肠漉漉,累的走不动了。停下来把附近的草乱吃一通,肚子不空了,就是有些不舒服。各种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地面、树枝、近处、远方一起传到它的耳朵里,心里有些发毛。想尽快找个可以栖身的洞穴,继续前行。没走多远,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小窝。它停了下来,钻进去清理了一会卧了下去。除了有一些发霉的味道其它都很好。声音依旧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恐惧却难抵奔波的疲惫,很快就迷迷糊糊睡去了。

暖和的阳光一清早就照进了洞里,轻轻的落在身上,舒服极了。小猪感觉到了白天的到来,睁了下眼,眩目的光线又使它很快就闭合了。它没有打算起来,翻了下身又继续睡去了。

让阳光多晒一会吧,天还早。急忙上路又不知该向何方去,躺在那里又睡不着,很快就躺不下去了,一滚站了起来,或许太阳照的更热了,有些不那么好睡了。摇摇摆摆走出洞口,抖落身上的杂草,抬头望向灿烂的太阳,顿时头晕眼花。平视着一路走来的大道,到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庄稼,生长在无垠的土地上,将小山村不知隐没在了何处。

风景如此美好。却耐不住饥饿的早早到来和必须离去的脚步。想忘记这现实的饥渴而尽情享受这美好的时刻,可惜现实不懂凡心。它转身向着遥远的山峰,随着太阳的大道一路向前走去。

道路高低起伏,坎坎坷坷,幸好沿途有青草和残留在背阴处的露水,偶尔还有落地的果实,虽然吃起来又苦又酸,饥饿感却没了。行走在路上,精神振作,脚步有力的向前走去。

连绵的山峰望去尽在眼前,已经走了很远还是那么遥远,似乎未曾前行。它一路欣赏着自然的美景,迈着有些疲惫的步子。行走在路上,所有的一且都是它以前从未想到过的,就连梦中也不会出现。七彩的花开在脚下,蝴蝶在自由的轻舞,时而追逐,时而落在花芯。还有不知名的昆虫在花丛中飞进飞出。

此时的太阳已直射在它的背上,即使它躲在背阴处也难逃空气中的热流。它的喉咙快冒烟了,心在不时的咒骂这该死的太阳,很想冲上去把它拉下来,深深的埋在土里,狠狠的踩几脚,让它永远出不来。想完了,它该走了,看看头顶笑了笑。

奋力的走,忘记口渴的难挨。寻找着有水的一个个低地,走了很久都没找到。在走过一处路口,它停了下来,仿佛有水声从北边传来,声响在它的聆听下终于得到了确认。小猪不再向西去了,兴奋的转向北边的那条小路。走着走着路上的草就多了,而且越来越茂密。路不好走了,似乎有一条深沟。路往下倾斜,地势低了下去。很快就来了精神,兴奋了起来,走起来不那么沉重了。河流越走越近,声响越听越清。一切都那么明了。它跑了起来,很快就到了路的尽头。前面是宽广的河流,溪水匆匆流过,冲刷着光滑的石头。清清的河底自由的小鱼在快乐的向下游游去。小猪高兴的滚了进去,任水花在空中散开又落下。

追逐自由的小鱼,泛着快乐的水花。忘记了时光在走,一去不再回。太阳在西沉,落日无限美好的光线照在水面。小猪才从尽性中走出溪水,看看天空,还早,不急。听着刚才忘记的水声从上游又传来了,它走去,想看个究竟。走了不多久,河面就窄了,水声也大了起来。再前行穿过一片小树林,一张巨大的白布挂在悬崖,激起无数的水花。它登时惊呆了。难怪呼那么远也能听的见。时空似乎在瞬间凝固了一下,静静的听不到一声水响。

小溪水在瀑布的尽头没有了逆流而上的道路。它只好向着来时的方向一路向坡上走去,再回到原来的路途上。它走的很快,穿过小树林,踏着青草,喘着气乘着凉爽的风直到走出低谷,看着落日也已隐没在了山后。高处的风吹过,不夹带一粒尘土。看着谷底的流水与瀑布,就在自己脚下,并不那么壮观了。山崖上的流水在曲曲折折后不知拐向了何方。

面对着满天的云霞,背后是无垠的大地,吹着清新凉爽的风,不要说我未曾来过,我将要去更远的他方。

一切未曾走过的远方都将是它伟大而遥远的梦想。

它站在大山的脚下对着山头呐喊,没有一丝回声。太阳已落在了山的那一边,它不想休息一心想要爬上去,黑暗中它进发了。陡峭的山一不小心就有滑下去的危险,尽管如此它还是费力的向顶上爬去。

除了满天的星光都是黑的,连它的白毛也不例外。站在山顶俯视山脚,摸黑一片,犹如平地。连它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瞎摸爬上来的。没有路,也看不见山脊,下山是不可能的了,今夜只好与星空作伴,共度一宿。

更广阔的天地展现在它的面前却只剩遥远的人间灯光点点闪烁,其实更像星光。它壮志豪情的站在山顶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仗剑天涯的豪迈,像一只饥饿的绵羊软软的躺了下去。眼睛的上方是密密麻麻的星光,美丽而不灿烂,光辉而不温暖。

深夜的风吹过高高的山头,带着轻微的声响穿过它沉睡的身体。在朦胧的意识中缩缩脖子,安闲地睡着。风不停的吹过,它越缩越紧,终于抵不住风的寒冷,从睡梦中醒来。用迷蒙的眼望望周围还是漆黑,太阳还没醒来,远方星光依旧。它往山下小心的走着,山上的风太大,下去一些也许风会小些,可以继续睡。

静静的夜只有不知名的昆虫在叫。

它抖起精神摸黑小心地往下走,夜特别的黑,没走几步就会撞上石头。但还是决定往下去,不是勇敢只是出于必要。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更惊心的事还在身后,更远的路还在脚下。茫茫的夜空下,它只能听得到它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让它觉的有些心慌,总感觉有东西在它的身后。不觉加快脚步,风小了些,恐惧越来越重。夜静静的,连星光也暗淡了。它寻找着一条可靠的捷径,没有!等待着太阳的赶快升起,不可能!希望打破这寂静的空气,面前的一双眼睛帮助了它,当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它猛然跳了起来,掉头就跑,身边的风在猛烈地吹,一个黑影在身后不停地追赶,它快影亦快。

东方的天空已经发白,它实在跑不动了,慢慢停了下来。回首看着除了低矮的草丛什么都没有。它躺了下去,任露水粘湿它的毛发,在喘着粗气中睡去。

黑黑的不知在何处,没有道路,风在吹,草在倒,它在拼命的跑,前方是一片朦胧,身后是无数的狰狞面孔,它不知道身在何处。继而又是一片光明,风没了,雾散了,汗水从身上流下,一滴滴。烈日高照,前方是清澈的河流,它欢快的跳了进去,突然间掉进了无底深渊,它猛然冲了出来,一惊眼睁,原来是梦。

太阳在顶上悬着,头晕晕沉沉的,干瘪的耳朵耷拉着。四周尽是山石,没有路,没人来过,只有踏石而行。它在想为什么会睡在这里,昨夜好像睡在山顶来着,今天却在这里,且又睡过了头,望着前路处处荒野,有些茫然,有些遗憾,可能是绕过了那座山吧。

没有路,草连在一起,看不到走过的足迹。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也许曾经有过痕迹,只是在历史的长河中淹没了。一年年的荣枯,也只是匆匆而过,终究还是踩不出一条路来的。多少人走过,多少人追随而来,又有多少人即将踏上。

它知道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心里不免有点感慨,它不知道路的那边同样也不会留下足迹。

空气异常干燥,它口渴难耐,只为再次遇见河流,也许有些积水也行。可是一路走来,未曾下雨,恐怕不会遇到积水的,倒是这天气似乎在等待着一场大雨的到来。风吹过一阵,热的。它不能停下,太渴了。必须前行,一路走去,一路耳听,一路张望。

在水中尽情地玩着,忘记了日落西方,小鸟唱着最后的归歌,兔子在草丛中抬抬头,远行的小猪望望蔚蓝的天空暗淡了,红黄的光线一条条隐去。这次又尽性过了头,忘记了脚步的远涉。看着风景如画,就算留宿一夜又何妨。天涯路远,处处都是归宿。

小树的枝头只剩一只小鸟还未飞去,看着这个陌生的来客。小猪快乐的向小鸟喊去“下来一起玩”

“太阳落山了,我要回去了。”说完就飞走了。

小猪自个在水中闹着,喊声惊醒了还在睡觉的兔子,贪睡的灰兔走出了草丛,站在岸边看着水中的小猪,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怪物,从那里来?

“喂,你从那里来的?”

远行的小猪看着这么干净洁白的小兔“很远很远的村庄,在太阳升起的地方。”

“那你要去向那里?”

“追随太阳的脚步,它去那里就跟到那里。”小猪走上了岸,靠在石头旁座了下去。其实远行的小猪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你要留下吗,今夜?”

“我想只有这样了,天已经黑了。”

“你就在这儿睡吧,这是我的家园,我要寻找食物去了。”兔子钻进了树丛中。

远行的小猪一觉醒来,圆月明亮的照着大地。宇宙深邃而浩瀚,遥不可测,永无止境。兔子还没有回来,坐立起来,再也无心去睡。回想一路走来的岁月,烈日骄阳,饥饿口渴,带着一路的沉思,伴着每夜的孤独,却在此刻都变的那么平常。没经过大风大浪,一路还好。也许以后会遇到的,只是以后的事没法去想。它想到了它的小村庄,如果不是兔子问起,它也许不会想起。那些兄妹现在在那?是否同我一样?是否还会相见?

想的太多,在清冷的夜里又静静的睡着了。

清晨的空气冷冷的,夹着潮湿的水气。东方已变白,重复着一天又一天。独自上路,在每个睡不着的清晨。冷的空气,清的水汽,是我的陪伴。呼吸着自然的灵气,为了未曾到达的远方向前走去。

既然已开始了就勇敢走下去。每一次出发都要胸怀梦想。

匆匆上路在太阳还在做着美梦的时候。小猪高兴着这一次赶在了太阳的前方,却也怀念睡梦中的美好时光。梦中自由自在,快乐而幸福。睁开眼睛就看到现实,不得不前行。生命的一生就是为了不断前行的路途,不管狂风刮过,暴雨袭来,伤感寂寞,都要自由地走在路上,顶着风,淋着雨,扛着孤独,一路高歌走向远方。

远行的小猪快乐的走去,并且不时的回头看去,太阳还没有爬上来,真心的希望它永远做着美梦,而忘记这个世间那多美好呀。那片美丽的风景就让它留在心里,兔子也该回家了吧,小鸟说不定又停在了那根树枝,等着它的出现,它早已走远了,带着那片美景离去了。

当阳光冲出山头,照亮东方的刹那,它明白太阳上路了。一天的旅程又开始了,光芒从身后传来,它已翻过了一道梁。没有什么是可以睡个永远的,也许有一天会,但不是现在,如果永远睡着了那这个美好的世间就不再属于它了,它会痛快的作别,去睡一个永不醒来的大觉。向前走去,没有回头,也不需回首,没有比此刻更快乐更开心了。

远方的天际没有尽头,独自上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既然决定一生要去过流浪的生活,追寻自己的梦想,就去吧!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必为谁而改变。只要出发,独自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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