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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山魅妖魑,冽风洞府聚风云”

……

方华山为此地大山,山势宏伟。二人过了山头,来到一谷里。谷坡抖缓,两旁莿葱茏,伴着石板阶梯,不易见人。那石梯,不下千步,谷亮开阔处,放眼望去,犹如峰插云霄,尤其梯顶上,山雾缭绕,久经不散。两人站于树梢,像那蜻蜓点水,翩翩不倒,飘摇林立,随风招展。

此时正当中午,原旭阳高照,只因这谷为背阳处;那谷里有烛结彩,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二人不解,望去时,却是些山魅妖魑,学人模样,多为置办喜事。

两人愕然,都为一惊,想到如此,也就释然,虽未闻未见,但不觉好笑,真乃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李重甲与阿玛依相互对望,眼神泛着纳闷,商量对策,阿玛依思出一计,依李重甲附耳,嘀咕言语。

她附耳过来,吐气如兰,李重甲却觉身心奇痒,耳边红了大半。阿玛依觉他异样,哪里不晓,瞄他一眼,本是无语,只为她妩媚天成,这般作来,倒是平添了秋色,直将李重甲看呆了,矗立在此。

无言以对,阿玛依大“哼”一声!李重甲“啊!”应声而回,挠头望去,尴尬至极。他心想:这番作为,有愧君子之道。想来如此,抱拳一輯,正言道:“失礼了!”虽有化解尴尬之意,可惜音语细耳。

阿玛依看他动作,抿嘴一笑,妩媚横生。李重甲却是不敢多看,低下了头,暗付运起内力,有意提防。不由捏了一把汗,跟她一起,若不有意提功,实属难当。

阿玛依已不捉弄于他,意解此景,缓道:“依刚才之计,那你便下探那些山魅意为如何?可好?”

“嗯!”

言归于此,那李重甲便纵树下谷,待一缓坡处,使个障眼术,扮妆深山采药老翁。他以树枝化个斗笠,背篓,驼腰爬山,有模有样。阿玛依看他扮相,忍俊不禁,红袖抿嘴,如眸一笑。

魑魅魍魉,为山林精怪,能作祟祸人,或迷人心智,或林中暗处捉弄于人;由山川木石变化者都为魍。此时谷里那些个山魅妖魑不过小罗喽,嘻嘻哈哈,乱蹦乱跳,有举彩旗者,那旗上谱写“冽风大王”四个金灿灿的大字;有握烛灯者,有手捧琉璃者,观其色彩,流云漓彩,美轮美奂,在背阳下,光彩夺目。它们左右结伴,涣涣散散,有低嘶,于谷中徘徊,那回声瘆人,刺耳撩人。如马蹄哒,向山上使去。

正兴奋时,二三十个山魅妖魑见尾后一人,看见它们也不害怕,已不逃跑。只见魅中头头转过身来,眯起怪眼吼叫,道:“哪里来的山野村夫,见了我等神仙也不害怕。见了怪了!”身旁山魅妖魑随着应声道:“对!……对!也……也不……害怕。”

通晓人语,倒是学得有模有样。然而,李重甲听在耳边,却觉怪异别扭。观它等模样,真可谓狗模狗样,尖嘴猴腮,嘴里两颗獠牙往外冒尖,吐出长舌,气水蒸腾。听它们自称神仙,顿觉好笑,并故作在那坡上笑得人仰马翻。

这可急坏了魅群,顿时手舞足跳起来。那山魅头头“吖吖”作气,哼道:“从来只有我山魅一族欺负人来,没有人能欺负我们!”见李重甲还在笑,呲牙利齿,将手中东西一翻,大怒道:“你个凡夫俗子,你笑什么!”

李重甲不再作笑,摇指魅群,道:“我笑你们这些个山林魅魑,舌头真大。”

“是啊!我们舌头是挺大的。”这话一出,顿时魅群哗然,有小罗喽言道,还言将身旁其它山魅舌头拍打,势必要了解明白。身旁山魅且能让它抓着不放,霎时并扭打了起来。

李重甲见此,又详装大笑起来,道:“你们妄称神仙,不是舌头大,是什么?”

这山魅头头被气得青烟直冒,顿时火冒三丈般雀跳起来,还不泄气,就地打滚。其它山魅见了,也跟着打滚起来,霎时间,哭哀声响彻整个山谷。

“我等不是神仙!我等不是神仙!……”那魅群都哭丧着脸来回重复这话。

这大的一急,小的也跟着一急,急躁起便都哭了起来。山魅头头霎时打住,就地坐起,眯起眼哭丧囧脸,道:“大王骗我等,连山野村夫都说我们不是神仙。”这般话一出,哭得更甚了。

李重甲一听它口中言语大王,当下迷惑,问起话来,道:“你口中大王,是何许人也。啊!”

那山魅头头听李重甲竟不知它家大王,大哼一声,道:“好你个山野村夫,在此山采药,竟不知我家大王!”

李重甲又套起话来,故作“哼”了一声,将手一挥,道:“你家大王说不定只是比你等存世多了几日的山林精怪罢了?”

那山魅头头说不过他,并将自己青毛爪手往地面乱拍一通,站起身来,道:“我家大王神通广大,作得风,来得雨,不是神仙是什么。”

“我看未必,不过是你等吹嘘一通罢了。”李重甲话毕,不看它等一眼,故作采起药来。

“吖!吖……小的们!将那山野村夫擒了,献给大王。”那山魅头头吆喝一声,二、三十个山魅妖魑并往李重甲一拥而上。

“可……可二大王说……说了,今日是大王…大……大婚,叫我……我等不……不要惹出事非。”那山魅小罗喽劝道。

“不行,今日势必要擒了这山野村夫,喝他血,啃他骨。”那山魅头头咬牙切齿般怒吼道。

可话说回来,这些个山魅妖魑怎能擒得住李重甲。且看李重甲三拳两腿并将它等打得丢盔弃甲,跑的跑,伤的伤。

李重甲也不伤它等性命,任它们逃跑。再看那山魅头头,哪里还见得身影。

阿玛依在谷间树梢上,见李重甲如此戏弄,直将魅群弄了逃跑,当下收住身形,摆开架势,飞了下去。

……

方华山山顶,光秃透亮,与山下风景却是大相劲庭,只见周围枯草横生,时有烈风相生,很是萧条,显得一派荒凉,暗无生机。离上坡石梯不足两里,有一山门,门上刻有金漆漆四个大字,写明“方华山冽风洞”,再往下去,又写道“方华山冽风山神”;山精林怪竟自称山神,说起来荒唐可笑。

不过,这几日;那冽风洞府里,通宵响彻,灯火通明,吵杂热闹。不为其它,原来那黑风大王迎来喜庆,为自主婚。但是说来更为荒唐,它迎娶对象正为延江失踪那几名少女。

此时,洞府里好不热闹。只见有两人,席地而坐,左旁坐起一条壮汉,他身穿新婚红袍,但却毫无新郎应有的喜庆之感。右边为一位纶巾秀士,他手举丹炉,衣穿白袖,腰系流云,有那洒脱自然之风。白衣人将丹炉放下,取去炉中丹药,放于正中桌台小鼎。对左旁壮汉言道:“今日当大哥婚庆,小弟炼丹一炉,望请笑纳。”

那壮汉手抚胡须,闻言笑道:“曲弟不用这般客气,大哥受不得!受不得!”

白衣人闻言,皱起眉头,道:“大哥你这是做甚?小弟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完又将卓上丹炉系于腰间,和衣起身,正要转身离去,被壮汉叫道:“唉!今日本该为你也娶一门亲事,可你倒好,执意不娶,怎……”

白衣人将手一挥,打断壮汉话语,道:“大哥好意,小弟怎会不知!可惜小弟心有所属,望大哥见谅!”

那料壮汉大“哼”一声,怒道:“我看你是不知好歹……”话说一半,又自知语重,忙话峰一转,妥言道:“大哥知你神通广大,志向高远!可大哥言下之意,有让你好安家静心,与众道友于此方华山修道有何不可?”

“小弟心意已决,这就去了,望大哥止步。”白衣人不听劝阻,说完走向洞门。

“罢了,罢了!”壮汉罢手挥袍,并让他去了。

白衣人听他说时,并已施法将丹炉作器,跃身跳上,言道:“多谢大哥这几日照顾,小弟心里甚欢;可小弟终不同常人,有那难言之隐,……”话归,抱拳一輯,又道:“望大哥珍重!”

壮汉耳旁传来余音,白衣人已飞上高空,步入云层。正不舍时,耳边又传来一声急躁:“大王,大事不好啊!”闻音望去时,却是那山魅头头,不是叫他下山置办婚需礼采,怎不见东西,不由怒道:“这话怎么说起,由你置办礼采呢?”

只见那山魅头头口干舌燥般道:“大王,小的按照您的吩咐,早已置办好礼采,却料哪里有个山野春夫,将礼采全都打碎了。”

壮汉闻言,不由火冒三丈,怒气冲天,道:“你就没报道上本山神名头?”

那山魅头头又滴滴哭起,皱眉怯懦着道:“可……可是不管用,他说从未听闻大王名号!”

“混账东西,还不领路,谁我去看看。”闻言,壮汉大怒,踢它一脚,正在此时,洞门内走出一人,传来一声大呼,是道:“大哥,且慢。”只见此人骨瘦精干,披着道袍,于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而发亮。

那些个小罗喽见他走来,不由叫道一声“二大王”!

“二弟!此话怎说?”壮汉纳闷,问道。

那众罗喽口中‘二大王’吐呐一口气,眯起眼,语重心长般说道:“我怕来者不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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