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可能什么都会放弃
在休息室里，请来了附近学校的校医给古月树看，校医说古月树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没吃早餐而导致贫血，所以才会晕过去，不一会而就会醒过来，可是比赛还是要继续，不能等古月树醒过来，乐容只好让替补员上场，不一会儿，所有人都离开休息室，只剩下我和睡着的古月树，郑兴俊把买回来的食物一放下就走了，冲我眨眼睛说不妨碍我跟古月树独处，要跟他好友东俊去玩。
直到比赛将要结束的时候，古月树才醒过来，“这里是哪？”他想要起身，却发现额头很痛，直按着头喊痛。
我拿起枕头垫在他的背后让他躺着，然后递了一杯水给他，关心地问：“感觉怎样？头还是很痛吗？”
“嗯，还有一点疼，”古月树咽着水说：“你……你没事吧？”古月树放下水，双手握着我的肩，双眼对我全身周围检查。
我推开他的手反握着他的肩，“这句话是我问你才对呢！你怎么了？怎么就在下半场变得那么精神不集中？早上明知有比赛为什么不吃早餐呢？”
“你在教训我？”古月树问。
“我……我没有，我只是一时间担心你，所以语气才……”一时间找不到话语的我，忙把郑兴俊买来的面包把包装袋拆开，递到古月树面前，“来，吃了它，医生说你没吃东西导致贫血才晕到的，快。”
古月树看了看面包，又看了看我，瞪着眼睛一愣一愣的，“这个好吃吗？”他好像被我感动了的样子，接过我的面包一脸孩子样的问道，然后咬了一口。
我眯眼微笑，点着头说：“应该很好吃，是郑兴俊给你买的，在跟他逛街时他吃过说好吃。
“噗！”古月树在听到郑兴俊的名字时，反应过大，把吃着好吃接连吃下两三口的面包给吐出来了！
“你怎么了？”
“这面包居然是……是郑兴俊买的？”古月树看着手上的面包一眼就把它扔在地上了，好像刚刚吃了毒药似的。
“你干嘛浪费食物？”我捡起地上的面包，有点生气看着古月树。
“是郑兴俊买的我不要，”古月树撇着嘴，侧着头说，看见桌上的矿泉水就拿起来拧开盖子将要喝时，我就一把夺过来，“这是我买的水，你也别喝！”
“你生气了？”
“没……没有。”这样被古月树一问，反而软下来了。
古月树拿去我手中从地上捡起的面包，打开袋子，我见他想要把脏了的面包吃下去的样子，就连忙把面包夺过来，“面包都掉在地上脏了，你也敢吃？”
“是你说不要浪费啊。”
“你扔了当然浪费，但是都脏了，还是吃新鲜的干净的面包吧。”我把脏了的面包丢进垃圾桶里，又打开袋子递到古月树的面前让他挑。
一边看着他吃面包一边给他倒矿泉水，“你早上干嘛不吃早餐？”
“训练训的忘记了。”古月树吃着面包发出含糊的声音。
“看来你很重视这比赛，万一这场比赛因为你缺场的关系而输掉了怎么办啊？”我为此而担心的问。
“输了的话，明天还有复活赛的，明天你也要来看。”
这家伙，就是不会以询问的方式叫人家的么？
“不行了，我明天就要跟郑兴俊回去。”
“回去哪？”
“当然回我家，我们还要上课的呢。”
“不来看比赛了？”古月树居然用询问的语气问我。
“这……这是没办法的事，”被他这样的语气一说，我的心就很想留下来了，“你们的比赛有很多，我是不可能每次都在的。”
“我明白了。”
古月树……不要这样的表情面对我，也不要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
一时间想说的话却不敢说出来，只能沉默，还有尴尬的存在。
“哔、哔、哔……”在休息室里能听见评判员吹哨的声音，以及下一秒的欢呼声。也不知道谁胜，谁负？
不知道什么时候古月树早已站起来，拉起我的手就向外跑！
“去哪？”
古月树并没有回答我的话。
跟着他走出体育馆时，就听见一群人欢呼着从篮球场那里出来向休息室走去，我看见带头的人是乐容，便回头跟古月树说：“古月树，是乐容他们，他们赢了，他们赢了比赛！快回去！”
古月树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直拉着我走，不语。
古月树和我搭车到车站，拉我上长途大巴车，我急了，他要干嘛，“古月树，你拉我上车干嘛？要去哪？”
他让我坐下，我却不，“你到底要干嘛，又不回答我，我要走了！”
“坐下。”
“不要，你要干嘛？”
“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不行，我明天才走，要跟郑兴俊走。”
“坐下！”古月树命令式的对我说。
呜呜，古月树欺负我。
古月树见我不肯坐下，就按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坐下去了。
“那我的行李呢？”
“明天就叫乐容托运回去。”说完，他转身将要下车。
“等等，你呢？你还要比赛是吗？我……”难道他要叫我一个人回去吗？可是，他明天还要比赛，怎么可能叫他陪我回去？
“我走了。”
古月树说完这句话就下车了。
也不知道他干嘛要把我送上车回去，跟郑兴俊回去还不是一样么？而且还让我独自回去，还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想送我回家的样子，这叫送哦？让我一个人独自回去还叫送哦？
我一直期待着，在人还没坐满整辆车时，古月树会在某个时刻上车左在我身边，可是不管我怎么把眼睛一直盯在那门前看着一个个旅客上车，还有司机上车，最终大巴启动，把门关了，还是没有看见古月树上车的身影，而我身边早已有一位女客人在坐着了。
车已经开动了，心情低落的很，怎么会有这么怪的人呢？我干嘛要这么关心这么冷漠的人呢？总是对我爱理不理，总是什么都不说，总是自以为是，总是这样自作主张，呜呜……
“小妹妹，怎么回事？干嘛哭了？”坐在我身边的中年妇女看见我呜咽，低下头安慰我。
“没……没……没事。”我摇摇头，把眼泪擦了。
“哦，没事就不要哭了，我很怕人哭的。”
“嗯。”
回去的心情并没有来T市的心情好，也许是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回去的关系吧，但是坐在我旁边的阿姨一直跟我说话，一直跟我说她谁谁的事，而我也只有陪着笑，回去的路途还有很长，阿姨说累了在一旁打瞌睡，可是总会被车晃醒过来，我就跟她说，叫她把头靠在我肩上睡，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点点头就把头靠到我肩上又再次睡着了。阿姨的头发有一股清香的味道。
在车轻轻的摇晃下，和一股股秀发清香的味道袭来，眼皮也跟着想合上睡觉了。于是，我也开始打瞌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在车的一次晃动较大的时候，我被晃醒了，睁开眼睛感觉阿姨靠在我身上加了不少重量，跟原来的感觉不一样了，等我把眼睛转到我身侧时，就惊讶的看见靠着我肩膀睡的人已经不是阿姨了，是个男孩！
而且是古月树！怎么会这样？
我又惊又喜的摇着古月树的手臂喊：“古月树……古月树……醒醒，你怎么会在这？”
被我吵醒的古月树还不愿意把眼睛睁开，头更往我肩上靠近，似乎想找最舒服的的姿势睡觉，“嗯，别吵我……”
“你怎么会在这？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下车了吗？你不是走了吗？”我更激动的对古月树摇晃。
“别摇我了，我的头还好痛，就让我靠着你说话。”怎么感觉古月树在对我撒娇？
“好，不摇你，那你说你怎么会在这啊？难道……”难道古月树会变魔术？难道那个中年妇女是古月树变的？
“难道什么？别告诉我你想一些白痴的想法，我一直都在你后座坐着。”
“不可能！我明明都没见你上车！”
“怎么不可能，你的眼睛一直守着前门看，这大巴有两个门的，我从后门进，怎么不可能？”
两个门？好像是哦。“可是我以为你从前门出就会从前门进啊。”
“我去买水，后门离我比较近，就往后门进咯。”
“那为什么不找我？我还以为你抛下我呢。”
“什么抛下你，我是这种人吗？我一上车就看见一位阿姨坐在你身边了，所以我就坐在你后面啊。再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可是，你走时说你去买水不就好了，干嘛要让人家误会你真的要抛下我啊，干嘛要这样？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你又没留我，我干嘛不走？还提醒我要比赛不是吗？即使这样，我还不是在你后面跟着你直到你回家去。”
“对哦，你不用回去比赛吗？”
我说完这句话时，古月树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古月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不一会儿就把手机关机然后塞回口袋里。
“不接吗？”
“没关系。”
不一会儿，我的手机也响起来了，刚把手机放到耳朵想说：“喂。”都还没说出口，就被电话里头的男孩声给抢去。
“姐姐……姐姐！你到底去哪了？快回来啊……姐姐……我需要你啊，你去哪了？你去哪了？你快告诉我，我去接你啊，你怎么去照顾一下那个家伙就不见了？是不是他把你拐到哪里了？需要我报警吗？姐姐……”
郑兴俊这家伙，我一接电话他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郑兴俊，你听我说……郑兴俊你先不要说，听我说先……你再这样说下去我就挂电话了！”也只有这样威胁他才肯停下那张噼里啪啦的嘴，“我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还没说下去，又被郑兴俊他抢话：“真的？你要回来了？你回到哪了？我去接你，我要马上看到你，你快回来，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啊……”
“我……我现在……”
还没解释清楚给郑兴俊听时，仍把头靠在我肩上的古月树就把我的手机拿过去接，“她现在和我在一起，你有什么意见吗？跟我说……吵死了！现在索索跟我回T镇，并不是回你家，你死心吧，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急要她回去，你希望她在的时候，能避开你父亲对你的责备，还可以带你回T镇是吗？可惜，你所做的好事和坏事，我不小心说漏嘴给你父亲听了，你就继续留在T读书好了……”说完，古月树挂上电话，还将电池拆下，防止有人再打入。
“干嘛把我电话的电池拆下来，关机不就行了？”
“我做事要你教吗？”古月树拽拽的说。
我听了一生气就把古月树推开，“是是是，干脆把手机也收回去好了，我不稀罕呢。”
“你干嘛？你干嘛好好的把我的头推开？我的头好痛呢，”说着又把头靠在我肩上，拉着我的手不许我动，“我头痛还不是因为你，我发一下小脾气你就不要那么小气，你要知道我头痛心痛身痛全都是因为你……”
“关我什么事？你头痛，还好说呢，你就是不专心打球，眼睛总是往观众席看干什么？”
“我害怕你有事啊，我真的很害怕你有事……”
“我？我有什么事啊？”瞎吹。
“在上半场结束时，奇峰队队长忽然撞了我一下，就在那一刻时他威胁我，如果下半场我进一个球的话，下一秒我就见不到你。”
“天啊，这人也挺会吹的，怎么会呢，郑兴俊在我身边啊，再说我都没什么不是吗？”
“笨蛋，他是有备而来的，你坐的周围都是他的人。”
“哈，那更不可能了，一开始坐在我右手边的那男孩是郑兴俊的朋友。”
“奇峰队补替员，李东南是吗？”
“咦？你怎么知道……他不叫李东南，叫李……东俊。”
“在他们的队里是这样喊他的。”
“不可能，他是郑兴俊的死党啊。”
“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可能？他们又没天天在一起。”
“不是，只是想不到，也觉得不太可能。”
“不要再说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把你送到车上去？”
“哦，我知道了，但是那个队长怎么知道你跟我认识？”
“比赛的前两天的那个晚上他看到我拉着你的手走。”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看到了？”
“你欠揍吗？问那么多为什么？那当然是他说的！”
“你不应该这样！你不应该这样就怕了他！你应该进球给他看的！”
“进球给他看，然后就看见你出事吗？然后就看着你消失，然后我以后都找不到你吗？我做不到，我怎么都做不到，我不可能看着你有事的。”
“为什么，我不会有事的，我……”
“因为你，我可能，什么都会放弃……”
古月树……
没有确定的身份，我们的姿势很暧昧，古月树的头靠在我肩上，而我的脸颊也依他的头闭上眼睛睡着。
真希望，时间就这么停留在这宁静的一刻里，永远，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