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凤家的产业在蓝国也是有的，所有凤繁时不时地也会去蓝国照顾一下生意，实际上她来这边的数月来也听小怜说过他去过两三次。
小怜和她不一样，偶尔无事时还是会回主宅来看看的。再怎么说，毕竟也是凤家丫鬟里带头的一个，也要三五不时地回来看看其他丫鬟们做的好不好，顺便从刘管家那里拿她每个月的俸禄。
被小怜伺候着的是她，但养小怜的，可是面前这位主儿。
“你说蓝墨？”
“对，就是那个蓝墨。”
墨，连名字都是黑的，性格可见一斑。
“蓝国唯一的一位王爷，我自然知道。”
“很熟？”
“只是很久前见过一次，说认识都算勉强，哪里能说是熟。”
“印象如何？”
“你对他很有兴趣？”凤繁忽然看向她，奇怪于她怎么忽然对蓝墨感兴趣了。
“没兴趣，随口问问。”
“这样……”
确定她的确只是随口问问，没有特别的兴趣，凤繁这才说道：“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具体长什么样子我也有些记不得了，只是模糊的记得模样不错，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但是！”
“咦？”凤繁张了张嘴。
凤若谨会心地笑道：“同样这样夸赞之后，后面都会跟过来一个但是……我说的没错吧？”
凤繁只是笑得更愉快，对此种说法不做评论。
“虽然的确一表人才，要说起人品……只能说，比之住在你家的那位六皇子，不管是品位还是性格，都差得让人不愿回想。”
“总结下来就是说？”
“很差劲的一个人，除了顶着‘王爷’这个头衔，毫无可取之处。事实上，关于他的传言也一点不逊色于你，嗯……是以前的你。”
“怎么个毫无可取之处法？”
差劲也总有个理由吧？
“整日流连酒肉声色，挥金如土，脾气暴躁，喜怒无常，目中无人……你还要往下听吗？”
凤若谨那一脸的鄙夷让凤繁停顿下来，绅士地询问。
“不用了。”
凤若谨敬谢不敏地对他摆摆手。果真如他所说，毫无可取之处。
“不过最近一阵子也不知怎么传言少了很多，也不知是像你一样撞到了头改头换面，还是蓝国的皇帝终于受不了他的一无是处，把他给废掉了。毕竟不是洛国的事情，所以我了解的也不太多。”凤繁伸了伸懒腰，不负责任地做了个不算完美的收尾。
“也许是美女玩够了，花钱也花够了，开始找更刺激的玩了。”
蓝国玩腻了，所以就来把洛国江湖中的水搅得越来越浑，甚至往她家里把麻烦送过去，果真是个性子恶劣的王爷。
凤繁仔细地盯着凤若谨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奇怪地问她：“我以为你来应该是问慕容家的事情，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具体地问蓝王爷的事。你确定，慕容家的事……你不问了吗？”
“也许过了今天，我就不愿说了。”凤繁故意说道。
凤若谨横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地笑道：“看不出来，原来你和蓝王爷一样性格恶劣？喜怒无常？”
“是你说这书是蓝国弄来的。”凤若谨摇了摇手里的书，说道：“蓝墨的话题只是顺势出来了，我随便问问，不能作数。”
“哦？”凤繁抿嘴一笑。
“那么，你究竟还想不想知道慕容家的事情了？还是，继续翻看你手上的书，然后又心血来潮，再顺便问个什么问题？”
“你在耍我？”凤若谨嗤道。
“你这么认为？”
“不然我还可以怎么理解你这显而易见的讽刺？”
“讽刺？哈哈……”凤繁忽然朗声一笑，“讽刺可算不上，只是没用的妹妹忽然可以这样和你平起平坐地对等地说话，觉得很新鲜，不自觉地……想看看你的反应。”
结果，反应果真如想象当中的一样有趣。
“你要觉得新鲜是你自己的事，我在这里可住不了几天，所以……你还是收起你那无聊的兴趣，在我还在时，告诉我想知道的。”凤若谨不给面子地泼了一盆冷水。
凤繁那过于愉快的神态终于有所变化，像是没想到她会忽然这么直直地说这种话，随手翻了一下桌上的账本，眉角微微皱了起来。
的确，她只是因为她爹的忌日才会回来逗留短短几日。时间不多……
总算把之前那诡异的轻松气氛打消，凤繁露出还算正经地表情问她：“说吧，你都想知道什么。”
“全部。”
把手里的书往边上一方，凤若谨说得非常明确。
“慕容家的，全部。”
凤繁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才幽幽说道：“虽然慕容家很有名气，想知道他们家的事情不算困难，可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见得知道慕容家的一切。”“你知道多少，告诉我多少。”末了，凤若谨又以防万一补充道：“不、许、藏、私。”
到嘴边的敷衍之词被她一句话堵了回去，凤繁无奈地笑了笑。
“那你听清楚了，我只说一遍。”
“我对自己的记忆力有信心。”
“好吧。说道慕容家，怎么也逃不了要讲一些上官家的事。”
“上官？求之不得。”
“那就先从……慕容家和上官家相交开始说起好了，慕容家……”
这一讲，便足足讲了两个时辰。
起初是凤繁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以前听来的慕容家的事情，以及后来他自己调查出来的一些外界不太知道的事情讲给凤若谨听，到中途，凤若谨有了疑问时便会中间截断他的话，他再综合凤若谨的疑问讲解给她听。
毕竟是江湖中已经存在了上百年的老世家了，真要细细讲起来，着实费力。
过了两个时辰还没有讲完，凤若谨的耐性被一点点磨没。
好在，已经在讲慕容奉天的事情了。
“这么说，那个慕容奉天和上官，其实小时候关系很好？”
“从小一起长大，上官又处处照顾他，关系自然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