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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决堤千里

乾隆四十六年,初夏,这一年对于老百姓来说可是一个灾难年啊;此时的北方地区连降大雨,很多的农田都已经被连绵不断的雨水淹没了;而南方却又是滴水不下已经干旱了很多天,田地里面已经出现了很深的裂痕了!这对于百姓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因为这种天气他们的庄稼可以说是颗粒无收啊,不仅交不上该交的税就连自己全家的温饱都是问题啊!

此时的江南官道之上一批快马朝着京师方向飞驰,马上的是一个穿着衙差衣服的中年人,在他的背上背着一个竹筒他用手仅仅的拉着绑在胸前的绳子,看起来那里面一定装着很重要的东西!而在北方的官道上同样有着一匹快马在飞驰。京师,乾清宫,此时的大殿之上站满了文武百官!乾隆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刚刚送来的八百里加急气氛的扔在地上道:“南方大旱,北方大雨;现在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灾民。你们身为朝廷栋梁尽然说没有办法难道要让朕亲自去帮扶灾民吗?”“皇上赎罪,臣等无能!”满朝文武百官全都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乾隆皇帝无奈的摇摇头,他对着旁边的私立太监高琦说道:“给我传绵亿过来!”司礼太监高琦马上去宣口谕了!

不多时绵亿就来到了朝堂之上站在大殿之上,跪下道:“臣绵亿,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乾隆爷笑着说道:“绵亿请起!”说完就将那奏折拿给绵亿看,绵亿看了之后说道:“皇上,江南等地大旱臣可以从户部调集一百万石大米前去赈灾;至于北方连降大雨导致黄河决堤淹毁万顷良田,臣以为此事必有蹊跷!”乾隆听了绵亿的话,若有所思的说道:“绵亿认为此时有什么疑问?”绵亿站起来说道:“臣查过户部的资料,康熙四十六年黄河决堤事后朝廷从户部拨银两百万两修缮河堤;到雍正四年黄河再次决堤朝廷又再次拨银一百五十万两修缮,到了乾隆二十七年有上报修缮黄河堤坝,户部又拨其银两八十万两,其后每年都会拨款十万两用于河道修缮,可是短短数十年怎么会又再次决堤呢?”“你说这黄河决堤都是人为而非天灾?”乾隆爷好奇的问道“对也不对,黄河决堤既有天灾也有人祸;连连降雨乃是天灾,可是黄河决堤却为人祸,臣以为朝廷所造之堤都是豆腐渣工程。朝廷所拨之款都被地方官员给贪污了!”“岂有此理,绵亿听旨;朕任命你为钦差大臣彻查此事!”乾隆帝说完,绵亿忙跪地领旨!

“黄河决堤,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这帮贪官污吏真是岂有此理!”绵亿坐在大厅一边喝着茶一边愤怒的说道,坐在他旁边的是他的大舅哥睿亲王淳颖,只听见淳颖说道:“绵亿我看这件事情很可能牵涉朝中权贵啊!如果没有朝中权贵撑腰地方那些官员绝对没有胆子这么做的!”“这个我也知道,但是这些关系到数百万人的身家性命我一定要查清楚!”绵亿很坚定的说道,这时淳颖说道:“那我就先到工部去查一些资料吧,好知道当年那些跟黄河堤坝有关的官员们!”“那就辛苦你了!”绵亿站起来说!淳颖离开之后,若兰走上前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揉着,道:“爷,你要出京吗?”“是啊,皇上命我去查黄河堤坝贪污案!”绵亿将若兰拉到自己的怀里轻声说道,“爷在外面万事都要小心啊!”若兰温柔的说。绵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时司礼太监高琦进来宣旨了,他见到绵亿笑着说道:“荣郡王,这是皇上让奴才交给你的!”说完他将一个锦盒交到了绵亿的手上,绵亿接过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块金灿灿的金牌。绵亿拿在手里看了看心里面也是十分的震惊,因为这可不是普通的金牌。那金牌后面刻着“如朕亲临”左右各刻有一条金龙,前面刻有“免死”二字!“爷,没想到皇上居然会赐你免死金牌!难道这次您离京办案会有什么危险吗?”若兰看到那免死金牌之后疑惑的问道。绵亿笑着说道:“兰儿,我身为郡王怎么会有危险呢?难道你忘了免死金牌除了免死以外还有一个用处吗?”“什么用处啊?”若兰疑惑的问道,“先斩后奏!”绵亿笑着说道,因为他已经才出了乾隆爷赐给他这个金牌的用处了,是要他必要的时候可以先斩后奏!

次日,绵亿带着200善扑营官兵前往山西省太原府。而这个时候的太原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他们知道绵亿来了都是惊慌失措的不得了啊!太原府府衙的密室里面有七八个官员此时正在商议着什么!“总督大人,您看这可怎么办啊?”说话的正是太原知府方亮;那坐在上首的中年人带着二品顶戴乃是直隶河道总督徐德隆,只见他很镇定的说道:“怕什么,这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他能查得出来吗?”“可是这个荣郡王可是出了名的‘冷面王爷’他的手段可是不好对付啊!”坐在河道总督身边的那个人也是带着二品顶戴,他乃是山西巡抚郑元士!“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掀起什么大浪,不要忘了咱们还有王中堂呢?”徐德隆说道!

太原府城外,全山西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上到总督巡抚布政使、下到县令全都来了目的当然是为了迎接绵亿这位钦差啊!绵亿虽然是钦差可是他可是和一般的钦差不一样,他可是一位君王钦差啊,这在有清以来还是很少的事情,由此可见朝廷对于这次黄河决堤的重视!远远的就看见了绵亿的马车,山西全境的官员马上跪在地上道:“下官恭迎王爷大驾!”绵亿下了车轻声道:“都起来吧,本王这次奉圣上之命前来解决黄河决堤之事,还望各位大人多多配合啊!”“王爷放心,下官们定当全力配合王爷!”河道总督徐德隆笑着说道,这时山西巡抚郑元士也跟着说:“王爷一路辛苦,下官已经准备好了酒宴为王爷接风,还请王爷移驾!”“不了,本王舟车劳顿有些乏了,各位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领了!”说完绵亿带着官兵朝着驿站走去,而留下山西全境官员在哪里干瞪眼不知所措!夜晚绵亿坐在书房里看着他来时淳颖给他的名单,那些都是山西境内负责督造黄鹤河堤的官员,首当其冲的就是直隶河道总督徐德隆,接下来还有山西境内大大小小的官员一百多人,他没有想到一个河堤居然牵扯到这么多的官员!

“察尔苏!”绵亿喊道,这时一个官兵走进来单膝跪在绵亿跟前道:“奴才在,王爷有事请吩咐!”这察尔苏年纪轻轻的就当了善扑营翼长,而且又是正白旗人可以说家世地位都不错!绵亿自从被封为郡王以后,按照有清以来的祖制每一旗都要有一位王爷来统领,当然除了上三旗以外,这上三旗乃是皇帝亲领的正黄旗、镶黄旗以及正白旗。可是乾隆帝在封绵亿郡王的时候居然将正白旗也交给了绵亿统领可见其对绵亿的宠爱!这察尔苏也是正白旗人自然对自家主子忠心不二了,所以绵亿让他办事也是放心的很。“你明日给我去查一查当年是谁包办了这黄河堤坝督造工程,还有将监工的负责人给我查清楚!”绵亿交代道,“是,王爷!”察尔苏说完就退了出去!不久绵亿收到“猎鹰”送来的情报,这时他才知道这个案子所涉及的水到底有多深;因为山西的这些个官员有大半都是上书房某些大员的门生,而上书房的那些个大元身后还有这成亲王的影子!想到成亲王永瑆,绵亿就想到再过不久恐怕就要轮到他和嘉亲王永琰争皇位了,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做呢?

第二天午时时分察尔苏就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人,看那中年人的打扮就知道是一个商贾之人。这个年代重农轻商所以商人是没有什么地位的,眼前的这个商贾见到身穿蟒袍的绵亿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小人陈根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好了,你起来吧;本王问你乾隆二十七年,修缮黄河可是你承包朝廷的工程的?”绵亿问道,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透着无法言语的威严,让跪在地上的陈根心里面直打鼓!“回王爷,正是小人;可是小人一直都是严格按照朝廷的要求来施工的啊!”陈根的话有些颤抖,平日里他见到县太爷都不敢嚣张都得拍马屁今天他见到的可是王爷啊,据说还是皇上最宠爱的王爷,这能让他不害怕吗?“那好,那本王倒要看看你修造的河堤到底是怎么按照朝廷的要求完成的!”说完带着二十个善扑营官兵前往河堤巡视!看着滚滚东流的黄河水,绵亿心里面的感概还是十分的多的;面对着这无情的河水历朝历代有多少帝王为了修缮黄河而费尽心思,可是却没有多少成效。其实古人都是任死理的,总认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面对这波涛汹涌的黄河之水“疏”远远要比“堵”更有用!“你们去给我检验一下!”绵亿对着身边那几个拿着锤子的官兵说道,那几个官兵拿着锤子分别选了几处地方就开始砸了起来,可是还没有砸多久那看似坚固的河堤就被砸出了一个洞来!他又带着人在其他几面检测了一下,发现只有一侧的河堤坚固是按照工部的要求来建造的!“察尔苏,你让人给我吧阳曲县县令给我叫来!”绵亿说道,察尔苏领旨马上派兵去叫人了!这时察尔苏拿着水壶走过来道:“王爷,喝点水吧!”绵亿拿着水壶喝起水来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带着七品顶戴的中年人一路小跑的走过来,见了绵亿忙道:“下官阳曲县县令孙大通参见王爷!”“孙大人,你可是真二八经的科举出身啊;在这阳曲县也待了不少日子了吧!”绵亿没有叫他起来自顾自的问道,孙大通不知道眼前的这位王爷怎么会这样问,但是还是很老实的回答道:“下官乃是乾隆四十一年二甲进士,在这阳曲县已经待了四年了!”绵亿指着前面的那一片碧绿的良田问道:“那你一定知道这田是谁的吧?”听他这么一问孙大通半响才回答道:“回禀王爷,这……这良田……这良田是王瓒旺王大人的!”听到孙大通的回答绵亿就知道为什么这一面的堤坝修建的这么的牢固了,这王瓒旺可是两江总督啊,不过好像听说他祖籍就是山西太原人,难怪会有这么多的良田呢?但是他虽然身为两江总督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田地呢,而且还是这样的良田,绵亿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那么说你们是看在王大人的面子上才将这侧的堤坝修建的这么牢固了,而那几侧百姓的田地就不是田地了!”绵亿大声的质问道,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绵亿居然会发这么大的火,就连跟了绵亿很久的察尔苏也是没有见过,在他的印象中绵亿给人的感觉总是那样的和蔼可亲,丝毫没有官威可言!“这……这……回王爷,下官并不知情啊;那些建堤材料都是知府大人运来的,下官只是负责监督工人们按时完工而已!”孙大通跪在地上下的都发抖了马上交代了事情的原委!“回驿站!”绵亿说道,一行人又赶回驿站去了!

回到驿站绵亿又让人将太原知府方亮压了过来;方亮一见到绵亿那有些生气的面色忙跪在地上道:“王爷叫下官来不知所谓何事?”绵亿将孙大通上交的账本丢在地上道:“方亮,给我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的看清楚了!”方亮捡起账本翻开来仔细的看着,越看到后面心里面越是震惊,脸色也变了;但是他还是壮着胆子问道:“王爷,不知道这账本有什么问题吗?”“问题?孙大通你居然敢跟本王装糊涂,那么本王问你这上面记载的购买石料、沙子等材料居然用了六十四万两,你居然给我修出那样的河坝,你的胆子真不小啊!”“王爷,四面河堤总长六百七十三里,这六十四万两的材料已经十分紧张了,下官也没有办法啊!”孙大通好似十分委屈的样子回答道,绵亿冷笑着问道:“听说你将王瓒旺王大人良田的河堤修缮的十分的坚固嘛,那老百姓的田地就不是田地了吗?”听到绵亿这么说,孙大通立马道:“王爷,皇上曾经说过对于朝廷有功之臣要妥善安置起家人;王大人一心为朝廷进功,只留一老母在家下官自然要妥善修缮那河堤不然让大水淹了,王大人老母以何度日啊?再说这事情下官也上报过工部经过皇上批准的!”“好个孙大通啊,你居然狡辩,那本王问你户部剥下来的银子难道只够修这些的吗?”“回王爷,前几任怎么样下官确实不知道,但是下官确实是将银子用在修河坝上面了,只是六十多万两着实不够啊!”孙大通委屈的说道,绵亿拍着桌子道:“这些年户部包给你们修河堤的银子何止百万两,你们都用哪去了?”“下官不知道啊,当初下官确实在工部只领到了六十四万两银子!”孙大通说完绵亿觉得不对,他的银子怎么会从工部领的呢,因该是工部该出的具体数据到户部去领银子啊!

“孙大通,本王派人计算过;那段河堤的修缮五十万两银子都用不到,你居然用了六十四万两还说不够?”绵亿说道,这时孙大通说道:“王爷,下官真的是将这些钱都用到了修缮河堤上去了啊!”孙大通继续狡辩道!“你居然还想狡辩啊,好你个孙大通啊;来人给本王压下去打到他招为止!”绵亿怒道,这时善扑营的官兵将孙大通拉下去打起来,院子里传来了一阵阵的惨叫声就好像杀猪一样!这善扑营的官兵都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那都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跟一般的衙役可是不一样的,打起人来可狠着呢?“王爷,犯人昏了过去!”那官兵进来报道,这时绵亿说道:“给我拿水泼醒他!”就在孙大通背水泼醒的时候,一对官兵从外面回来了,那蓝翎长手里面拿着一本账册,绵亿接过来翻开看后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那上面记载着修缮河堤所用的银两数目以及购买材料用的银两数目!这时绵亿走进院子将那账本扔在孙大通面前质问道:“孙大通,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原来绵亿在孙大通来到驿站的时候就命人去孙大通家里搜查看看能不能搜出什么罪证,没想到果然搜出了罪证!孙大通此时已经没有多少气力了,他看着那账本用微弱的声音说道:“王爷饶命啊,这……”他还没有说完就又昏了过去!“给我把他压入大牢!”绵亿说道,绵亿将孙大通压到了大牢,他们一行人也从驿站搬到了府衙!虽然在孙大通家里面搜查到了账本,可是绵亿知道这事情还没有完,因为单单凭他一个知府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也没有这样的势力来做这样的事情!“王爷,没想到这个孙大通居然如此的胆大妄为!”察尔苏说道,绵亿看着他笑着说道:“察尔苏,难道你认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难道网页认为这背后还有什么案情?”察尔苏疑惑的问道,“这个孙大通还没有本事做得了这么多的事情,恐怕这案子还没有完啊!”绵亿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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