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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走了一个,多了一个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病房,窗外传来阵阵鸟鸣。听在耳朵里,让人不由自主地心中一阵阵舒坦。

偌大的病房中,只剩下刘震撼和王强两个人,肩并着肩靠在窗台前,看着东升的旭日默默发呆。

王强刚刚从萨满头嘴里得知,老猫不幸牺牲了为了救王强,挨了那一枪后虽然当时急救过,但是伤口失血过多,等战斗结束后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就快不行了。奋力抢救数小时,最终还是没能救活老猫。

萨满头的哥哥道明成来了,是他亲自送的老猫上路。

老鬼是和道明成一起走的,走的时候只是让萨满头给王强带句话。老鬼说:“震撼兄弟,等小哥儿醒了的时候,告诉小哥儿,老猫他走的很安心。他叫小哥儿不要难过,好好活着!”

听完萨满头的话,王强默默地盯着窗外的朝阳,一句话都没有说。刘震撼知道,现在这个时候王强需要的是一个人好好想一想,静一静。

良久,王强开口说道:“你们把猫哥安置到哪里去了?”

刘震撼答道:“猫哥没有亲人,他的身后事是我哥和老鬼一起办理的。现在,他在金陵最好的一处阴宅,是我哥安置的。你想去?”

王强没说话,只是默默点点头。

“你想什么时候去?”萨满头问道“现在!现在我就去!我要出院!”王强说完,转身离开窗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和衣物。

“可是,大夫说你身上肌肉拉伤得很厉害。需要好好修养,你现在去?撑得住吗?”刘震撼有些担心地问王强。

“你他还是我兄弟就别在说废话。我现在就出院!一刻都不能等!”

看着王强扭曲的面容,刘震撼心头一阵阵地冒凉气。没敢继续多话,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迅速整理好随身物品,准备和王强一起出院。

就在两个人忙乎着准备出院的时候,房门一开,杜维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王强和刘震撼正在收拾东西,看样子好像要出院。忙道:“你们两个重病号想干吗?打算出院吗?你们两个的伤还没有好呢!不要命了?”

杜维说话的时候,没注意到刘震撼一直冲着他给眼色。那意思是说:你赶紧闭嘴吧!没看情况不对吗?

本来很平常的几句话,王强听在耳朵里却怒从心头起!也不顾自己浑身的伤痛是否会加重,一声暴吼:“去你杜维!老子出不出院,干你鸟事滚一边去!”

杜维被王强的怒骂一下子弄傻了,眨巴着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不就是问一下吗,至于这样么?

没搭理站在那发傻的杜维,王强一怒之下撤掉了身上的病号服。起脚踹飞了跟前的椅子。抓起替换的衣服,随便套了几下就踢门而去。

刘震撼见王强走了,赶紧也收拾好东西一溜小跑地跟着追出去。经过杜维身边的时候,只是丢下一句:“小杜,强子今天心情不好。你别介意,有什么事情等我们回来再说。”

病房里,只剩下杜维一个人望着这两个疯子狂奔的背影发傻这都是怎么了啊陵园这是一片风水非常好的墓地,左青龙右白虎,当中的陵园墓地呈现出龙脉气象。

能在这里买阴宅的人非富即贵,而老猫就在这片道明成安置的风水宝地与世长眠。

此刻,王强就站在老猫的阴宅跟前。默默地看着墓碑上的碑文发呆。

只见,墓碑石上铭刻着:山青青水灵灵战士矛盾之墓。边上一行小字写着:兄道明成立。

没有华丽的辞藻,更没有什么其他的点缀,简单明了得甚至有点让人觉得寒酸。

唯一还比较像样的,就是那张用数码技术还原出来老猫年轻时候的照片。一个带着八十年代绿军帽的年轻人,一口白牙地咧嘴憨笑着。这,就是老猫!

刘震撼从怀里抱着的竹篮子里拿出一大瓶烧酒,两只烧鸡,还有三个酒碗放到了墓碑前。

伸手又从怀里拿出烟盒,打开后拿出三只555烟卷儿点上。然后,恭恭敬敬地把烟卷儿插在了本来应该放冥香的香炉里。

扭开烧酒瓶子,在三个酒碗里都倒上烧酒后,刘震撼举起一碗酒,大声说道:“老猫哥哥!我带强子兄弟来看你了!还有你喜欢的烧酒和烧鸡,你最喜欢的三五洋烟卷儿也给你点上了!兄弟震撼先敬你一碗,干!”

说完,萨满头便把手中酒碗里的酒洒在了老猫的墓碑石上。然后,自己又端起一碗酒。没废话一扬脖子全灌了下去。

喝完,刘震撼随手擦了擦嘴,一坐在了老猫的墓碑前。从怀里又摸了半天,摸出个口琴来。

试了试音色,觉得没问题后。刘震撼开始吹奏起来。一曲《血染的风采》,仅以此曲来祭奠老猫的在天之灵你听,那悠扬的口琴声多美啊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一群年轻人为了祖国的安危,为了家园不被敌人侵略,他们誓死保卫自己的祖国!他们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全都洋溢着对家,对亲人,对朋友和对祖国的无限深情!

王强随着琴声,用那撕裂的声带配合这悠扬的口琴声,沙哑着唱道: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战友的征袍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祖国的热土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也许我长眠,再不能醒来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脉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边塞的山河中有我们付出的爱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情人的眼泪里有我们牵挂的爱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与战友的相片中有我们血染的风采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患难与共的阵地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唱着唱着,王强的眼睛湿润了,无限悲伤的他淌下了两行炽热的男儿泪日头开始毒辣起来,刘震撼和王强却丝毫不在意。一个吹奏着那些出生在八十年代的人,都能激起共鸣的曲子,另一个就配合着乐曲,用已经开始出血的声带沙哑着嗓音歌唱。

杜鹃泣血也不过如此吧王强一直逼迫自己唱下去,一直唱下去!他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来发泄心中的悲伤。只好一直逼迫自己已经崩溃的声带继续唱下去。

刘震撼没有哭,他的眼神深邃而哀伤。琴声合着王强的悲伤一直在耳畔回荡。萨满头知道,如果不让王强发泄出来,以后强子都会陷入精神崩溃地边缘。

只要稍微受到刺激,就会情绪暴走地那种崩溃边缘!萨满头是在帮强子疗伤,有些伤口可以用药物治疗。可有些伤口,却必须用心力来治疗。此刻,刘震撼就是在用心力治疗王强的悲伤。

良久良久萨满头终于不再吹奏,收起口琴把最后一碗酒递给王强说道:“来给猫哥敬一碗酒吧!他在的时候,你都没有来得及给他敬酒,现在他走了”

刘震撼的声音哽咽住了,没能继续往下说。狠狠地咬着牙,努力忍住没有哭出来,可泪水却在眼睛里奔腾咆哮。

王强不哭了,因为哭的时间太久了,眼泪早就干涸。接过刘震撼递过来的酒碗,王强退后两步。冲着墓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中的酒碗倾斜,酒水洒在墓碑前直到最后一滴落地为止。

然后,王强拿起酒瓶子又倒了一碗酒端了起来。用几乎沙哑到无法辨认的声音说道:“猫哥!弟弟来给你敬酒了!”

说完,举起酒碗咕咚咕咚地开始大口大口喝下碗里的烈酒!当最后一滴纯酿入喉,王强血红着眼睛狠狠地把手里的酒碗摔了个稀巴烂!

“我!王强!对我的救命恩人矛盾大哥发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不报此仇,我愿意堕入修罗血河!永不得超生!”

说完后伸出左手,王强从自己的额头开始划出一道长长地伤疤,深深的血口子一直被拉到嘴角整个脸上被这道血口子一分为二!

鲸面,又见鲸面!

没有丝毫犹豫,王强在自己脸上做完这一切,左手伸出沾满自己鲜血的中指和食指,伸出舌头轻轻舔掉上面的血迹!毒誓彻底成立!

刘震撼望着王强做完这一切,不由得叹息道:“强子,你这是何必?何苦啊!”

王强重重地在地上给老猫磕了九个响头,站起身来吃力地说道:“仇人,还没有死绝,你明白我的意思!”

听到王强这样说,萨满头又叹了口气说道:“哎,猫哥临走让鬼哥转告你:好好活着!你明白么”

王强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刘震撼站起身拍拍灰尘,走到王强跟前盯着王强的眼睛问道:“你确定你做出的选择是对的?你不后悔?”

王强重重地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

抬起头,看了看天色。萨满头说道:“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只要我还在金陵,你王强的事情就是我刘震撼的事情!我哥那里,我会去有个交代。你不必为我担心。”

王强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在刘震撼的肩膀上拍了三下。然后转身向着来路而去。

他走得是那么地艰难,却又如此坚定!刘震撼收好口琴,跟在王强的背后一同向着来路走了下去。他的背影,显得有些沧桑有些悲凉。

人生,当你决定了自己的选择。你就必须走下去,无论是什么结果,一旦选择就必须前进,前进,再前进三天后在王强执意要离开医院的要求下,刘震撼陪着王强也一同出院了。

而杜维,本该继续住院观察下身体是否彻底没问题再出院。可看到王强和刘震撼都急着跑出去,他也忍不住和他们一起办理了出院手续。

刘震撼因为要回社团处理善后,没有和王强一起走。反倒是杜维和王强一起回到了王强的住处。

杜维是陈阳请来协助王强寻找资料的私人助手,无奈下王强也只好安排杜维和自己一起住在了家里。

晚上的时候,王强一个人去了精灵书屋见自己的老板。因为声带受伤说话不方便,王强费了好大力气才和老板说明自己想辞职不干了。

最近发生了这麽多事情,王强觉得自己不再适合继续留在书店工作。所以和老板请辞,打算离开书店。

书店老板李强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在弄明白王强的意思后,就很爽快地准了他的辞职要求。而且还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三千多块钱递给了王强,说这本来是要作为季度奖金给王强的,现在刚好一起结清。

王强没客气,接下了奖金后提笔在纸上写道:“滴水之恩,铭记五内。他年相遇,涌泉以报!”写完放下笔冲着老板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书店。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留恋这里,毕竟在王强最落魄的时候是老板收留了他,并且还给了他工作和生活双重照顾。

夜色,渐渐淹没了王强的背影。书店老板的眼睛一直目送着王强彻底消失在视线当中后,才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这孩子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可真不容易啊”说完,便继续低头盯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内容。

那是一封Email电邮,电邮的IP来源是从川城重庆发来的。只见电邮的标头写着:“本家小哥儿亲启,王胖子急电,阅后请速回信!”

鼠标轻点两下,电邮被打开,书店李老板眯缝着眼睛盯着信件的内容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古怪,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子夜王强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盯着落地式的穿衣镜沉默不语。镜子里映着王强自己的样子,可是却又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

好半晌王强才开口自言自语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房间里,除了王强自己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人在场。更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又过了一会儿,王强猛地吸了口气道:“你说你是战灵能附身在普通人身体里负责战斗的特殊亡灵?”

还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场面显得有些诡异!

最后,王强严肃地说道:“如果,我让你附在我自己的身体里,那是不是我就可以得到强大的战斗力?而且不会失去本身的意识?只不过本体意识成为旁观者,来观察学习战斗中的技巧并且总结经验?

作为战灵,和宿主的关系就好像房东和房客一样?并不需要宿主付出什么特别地代价就可以获得帮助?战斗的次数越多,战灵的能力就越强大,而且还可以进化,你告诉我的这些全都是真的吗?”

镜子中的王强忽然冲着镜子外面的王强猛点头,可镜子外面的王强却是满脸震惊的表情,镜子里的王强又是点头,又是拍胸口保证,可镜子外面的王强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低头沉思。最终,镜子里的王强和镜子外的王强达成了某种协议。镜子里的王强伸出手和镜子外面的王强隔着镜子热烈握手,以此来表示合作愉快。

哎呦我地妈呀,这比说绕口令还费劲坐下来的镜子外面的王强,看着镜子里的王强说道:“也许上天是个瞎子,看不见人间的疾苦。可幸运的是,他不是聋子,起码可以听见别人对他诉苦。

在我的生命中,走了一个对我有最大恩情的人,我很痛心也很悲伤。可现在,却多了一个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大能力的战灵出现在我身边。这或许是一种补偿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说对么?军哥!”

镜子里的王强满面微笑地冲着镜子外的王强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是的,兄弟!这是上天给你的补偿,你要好好把握!不要浪费这次个机会,别忘记你还有大仇要报啊!”

“嘿嘿那个逃跑的绑匪,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揪出来,亲手砍下他的脑袋来祭奠猫哥的在天英魂。我发誓!”

说完这话,镜子里外两个王强的眼睛里同时燃烧起一股名叫仇恨地怒火,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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