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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南极老人

“怎么样了小子,别跟我装昏迷,我知道你没事!”南极老人刚迈进梅少狐的屋子笑着说。

梅少狐自问瞒不过南极老人的眼力,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对着南极老人施礼,

“小子知道瞒不过您老人家的法眼,所以刚才才让小菁告诉您请您进来一叙,小子不敬之举还望您老人家莫要计较!”梅少狐很诚恳地说。

“我说你们这一家子人怎么都这样,只会这些虚礼客套,怎么令狐楚的影子在你们身上一点也看不到呢?”南极老人生平最烦别人计较辈分礼仪,面对礼节较重的梅家人很是不习惯。

梅少狐知道南极老人口中的令狐楚就是祖父梅鹤,自然也知道梅鹤向来不拘礼节,奈何梅少狐从小就被梅宇清以尊师重道注重礼仪教诲,身上自然少不了梅宇清的影子。

“小子知道老爷子闲云野鹤,不拘小节,那我也就不拘泥礼节,放肆一回了!”梅少狐褪去了以往的书生形象,同南极老人自由轻松的交谈。

“孺子可教,比你那顽固父亲强多了!”

“家父也是为了玉箫山庄的名誉着想,希望您老人家不要怪罪父亲。”梅少狐很轻松地说道。

“恩,这是自然!没想到令狐老头子当年的无意之举竟然创下了独霸武林的玉箫山庄,你父亲可谓功不可没!”南极老人虽然厌烦梅宇清的固守礼节,但是对梅宇清的能力还是很肯定。

“只可惜玉箫山庄如今败落到如此田地,我有愧祖父!”梅少狐低声说道。

“小子,玉箫山庄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不在你这一代也会在你下一代。世上有阴阳,阴在阳之极,世上的事情都是循环往复,金帛帮现在就走在你们当年的路上。我说的话你能明白吗?”南极老人很平静地说道。

“小子明白。”梅少狐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这是南极老人在开解自己,梅少狐自然不能再表现在太看重此事,于是表现得很通透。

看到梅少狐的表情,南极老人明白梅少狐了解自己的心思也就不再相劝,于是转而问道,

“你现在应该有什么麻烦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当着宇清的面装作受了重伤却不肯透露消息给他!”南极老人问道。

“也算不上麻烦,入关这些日子以来,我虽然一直和金帛帮对抗,但是我的行踪他们了如指掌。要想不动声色打倒金帛帮,我必须转明为暗,暗地动手,所以这次的比武我只能向其他人隐瞒!”

“原来如此,没想到金帛帮如今已经这么强大。你这个想法很好,敌人在暗你在明,的确很难有胜算。”南极老人点了点头接着说,

“这个欧阳菁是这么回事?”

“这件事说来话长!”梅少狐一脸的难为情。

“我不勉强你,不想说的就不要说。我本来有意把飞飞许配给你,既然你已经成亲,过几****就带飞飞回关内。我已年老,江湖事不想再过问,山庄的事你们好自为之!”南极老人有些落寞地说。

“是。”梅少狐恭恭敬敬地回答。

“走之前,你找个可靠的人带我去你祖父的坟前走走,我们兄弟两个已经近一个甲子不曾说说话了!”南极老人语重心长地说。

“恩,我让小菁暗地里告诉叶欢,他是我表弟,功夫也不错!”梅少狐想了想这个差事只有叶欢最合适。

翌日清晨,玉箫山庄,有道山,有道园内。

一位白发老人,一位斜挂雁翎刀的年轻男子。

叶欢停留在有道园的门口并未随着南极老人进入园子,南极老人很满意叶欢的表现,独自一个人站在梅鹤的墓碑前。

“令狐兄!”南极老人还是习惯称呼梅鹤先前的旧名,“你我自从玉皇顶一别之后再也未曾能够见上一面,如今我再来找你却已是阴阳两隔。哎,你走得太早啊,世上再没有人能够了解我沈凌了,你可知道这种滋味,落寞,心酸,孤寂!”南极老人颤抖着声音说。

“如果不是在关外遇到少狐,恐怕我都不知道你现在已经不在人世。我知道你不会责怪我不出手助你儿孙报仇的事,可是我心里有愧。当年玉皇顶一战,如果不是你手下留情让我一招,恐怕我在江湖人面前丢进了脸,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南极老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如今我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身患重症不日将同游极乐,你的恩情此生恐怕只能一直亏欠你了!我活到今日迟迟不肯西去,就是放心不下飞飞,我本意把她许配给你的孙儿,谁知世事难料少狐已经成亲。少狐是重情重义之人,即便他成亲了我还是决定把飞飞托付于他,希望他能像对待妹妹一样对待飞飞,此生我便无憾了!”说完南极老人举起手中的酒壶把酒慢慢滴在了地上,而后一饮而尽。

天色渐渐暗下来,南极老人在墓碑前已经坐了整整一天。叶欢看到南极老人整个上午一直对着墓碑说个不停也不好意思前去打扰。直到天擦黑时,叶欢前去给南极老人送吃的时候,发现南极老人早已经没了气息。叶欢一屁股瘫在了地上,心想本想陪老人家前来了却心愿,没想到居然就在有道园驾鹤西去了。

叶欢赶忙背起南极老人,窜上了马,快马加鞭赶往九云涧。

欧阳菁在屋子里一直陪着梅少狐,“梅稍月”居然和沈飞飞有说有笑地在一起,梅宇清一行人则是在山上到处闲逛,阴九幽却是一个人找了块静地独自练武。

叶欢牵着驮着南极老人的马走进了九云涧,梅二先生首先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赶忙跑下山,随行的梅宇清几人看到梅二先生这么慌张也紧跟着走下山来。

“什么,老先生仙逝了?”梅宇清显得很震惊。

“恩,他走得很安详,想必已经随了心愿!”叶欢低声说道。

南极老人的躯体已经摆在了大厅中央,沈飞飞哭得像个泪人一样,身嘶力竭呼喊着“爹爹”,可是无论她怎么伤心呼喊,南极老人再也没法睁开眼看一看自己的女儿。

“什么,老爷子他归西了?”梅少狐在屋子里听到欧阳菁传来的消息突然坐了起来。

“是,叶欢刚刚把老爷子的躯体抬到了大厅,看看怎么安排老爷子的后事!”欧阳菁平静地说。

“不行,我不能在这躺着了,我要出去安排老爷子的丧事!”梅少狐走下床就要出门。

“如果你现在出去,那么这些日子的努力你不是白费了吗,而且金帛帮知道你没受伤一定会加强戒备和监视!”欧阳菁拉住梅少狐劝解道。

“我知道,但是我在关外最艰难的时候都是老爷子鼓励我,如今他已经西去,活着时我不能为她做些什么,他不在了我一定要为他做些事情!尽管这回暴露我们,但是我不能为了未来的事情而置之当下的事情不理!”梅少狐的语气很坚定。

欧阳菁是梅少狐的妻子,自然了解梅少狐的脾性。梅少狐是极重情义之人,看到梅少狐那么坚决,欧阳菁也是点了点头。梅少狐转身就要出门,没想到欧阳菁的手并没有松开。

“你这个打扮,出去也是对老爷子不敬,我给你换身衣服!”欧阳菁说着给梅少狐换了一身白色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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