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417500000011

第11章 小说(10)

“你应该洗洗衣裳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必得要行路的,在村子里是没有出头露面之日。”

为了心切,她好像责备着女儿一般,简直对于女儿没有热情。

一扇窗子立刻打开,拿着枪的黑脸孔的人竟跳进来,踏了金枝的左腿一下。那个黑人向棚顶望了望,他熟悉地爬向棚顶去,王婆也跟着走来,她多日不见金枝而没说一句话,宛如她什么也看不见似的。一直爬上棚顶去。金枝和母亲什么也不晓得,只是爬上去。直到黄昏恶消息仍没传来,他们和爬虫样才从棚顶爬下。王婆说:“哈尔滨一定比乡下好,你再去就在那里不要回来,村子里日本子越来越恶,他们捉大肚女人,破开肚子去破红枪会,活显显的小孩从肚皮流出来。为这事,李青山把两个日本子的脑袋割下挂到树上。”

金枝鼻子作出哼声:“从前恨男人,现在恨小日本子。”最后她转到伤心的路上去,“我恨中国人呢!除外我什么也不恨。”

王婆的学识有点不如金枝了!

一五、失败的黄色药包

开拔的队伍在南山道转弯时,孩子在母亲怀中向父亲送别。行过大树道,人们滑过河边。他们的衣装和步伐看起来不像一个队伍,但衣服下藏着猛壮的心。这些心把他们带走,他们的心铜一般凝结着出发。最末一刻大山坡还未曾遮没最后的一个人,一个抱在妈妈怀中的小孩他呼叫“爹爹”。孩子的呼叫什么也没得到,父亲连手臂也没摇动一下,孩子好像把声响撞到了岩石。

女人们一进家屋,屋子好像空了;房屋好像修造在天空,素白的阳光在窗上,却不带来一点意义。她们不需要男人回来,只需要好消息。消息来时,是五天过后,老赵三赤着他显露筋骨的脚奔向李二婶子去告诉:“听说青山他们被打散啦!”显然赵三是手足无措,他的胡子也震惊起来,似乎忙着要从他的嘴巴跳下。

“真的有人回来了吗?”

李二婶子的喉咙变做细长的管道,使声音出来做出多角形。

“真的,平儿回来啦!”赵三说。

严重的夜,从天上走下。日本兵围剿打鱼村、白旗屯,和三家子……

平儿正在王寡妇家,他休息在情妇的心怀中。外面狗叫,听到日本人说话,平儿越墙逃走;他埋进一片蒿草中,蛤蟆在脚间跳。

“非拿住这小子不可,怕是他们和义勇军接连!”

在蒿草中他听清这是谁们在说:“走狗们!”

平儿他听清他的情妇被拷打。

“男人哪里去啦?——快说,再不说枪毙!”

他们不住骂:“你们这些母狗,猪养的。”

平儿完全赤身,他走了很远。他去扯衣襟拭汗,衣襟没有了,在腿上扒了一下,于是才发现自己的身影落在地面和光身的孩子一般。

二里半的麻婆子被杀,罗圈腿被杀,死了两个人,村中安息两天。第三天又是要死人的日子。日本兵满村窜走,平儿到金枝家棚顶去过夜。金枝说:“不行呀!棚顶方才也来小鬼子翻过。”

平儿于是在田间跑着,枪弹不住向他放射,平儿的眼睛不会转弯,他听有人在近处叫:“拿活的,拿活的。……”

他错觉的听到了一切,他遇见一扇门推进去,一个老头在烧饭,平儿快流眼泪了:“老伯伯,救命,把我藏起来吧!快救命吧!”

老头子说:“什么事?”

“日本子捉我。”

平儿鼻子流血,好像他说到日本子才流血。他向全屋四面张望,就像连一条缝也没寻到似的,他转身要跑,老人捉住,出了后门,盛粪的长形的笼子在门旁,掀起粪笼,老人说:“你就爬进去,轻轻喘气。”

老人用粥饭涂上纸条把后门封起来,他到锅边吃饭。粪笼下的平儿听见来人和老人讲话,接着他便听到有人在弄门闩,门就要开了,自己就要被捉了!他想要从笼子跳出来,但,很快那些人,那些魔鬼去了!

平儿从安全的粪笼出来,满脸粪屑,白脸染着红血条,鼻子仍然流血,他的样子已经很可惨。

李青山这次他信任“革命军”有用,逃回村来,他不同别人一样带回沮丧的样子,他在王婆家说:“革命军所好的是他不胡乱干事,他们有纪律,这回我算相信,红胡子算完蛋,自己纷争,乱撞胡撞。”

这次听众很少,人们不相信青山。村人天生容易失望,每个人容易失望。每个人觉得完了!只有老赵三,他不失望,他说:“那么再组织起来去当革命军吧!”

王婆觉得赵三说话和孩子一般可笑。但是她没笑他。她的身边坐着戴男人帽子、当过胡子救过国的女英雄说:“死的就丢下,那么受伤的怎样了?”

“受轻伤的不都回来了吗!受重伤那就管不了,死就是啦!”

正这时北村一个老婆婆疯了似的哭着跑来和李青山拼命。她捧住头,像捧住一块石头般地投向墙壁,嘴中发出短句:“李青山,……仇人……我的儿子让你领走去丧命。”

人们拉开她,她有力挣扎,比一条疯牛更有力。

“就这样不行,你把我给小日本子送去吧!我要死,……到应死的时候了!……”

她就这样不住地捉她的头发,慢慢她倒下来,她换不上气来,她轻轻拍着王婆的膝盖:“老姐姐,你也许知道我的心,十九岁守寡,守了几十年,守这个儿子;……我那些挨饿的日子呀!我跟孩子到山坡去割茅草,大雨来了,雨从山坡把娘儿两个拍滚下来,我的头,在我想是碎了,谁知道?还没死……早死早完事。”

她的眼泪一阵湿热湿透王婆的膝盖,她开始轻轻哭:“你说我还守什么?……我死了吧!有日本子等着,菱花那丫头也长不大,死了吧!”

果然死了,房梁上吊死的。三岁孩子菱花的小脖颈和祖母并排悬着,高挂起正像两条瘦鱼。

死亡率在村中又在开始快速,但是人们不怎样觉察,患着传染病一般地全乡村又在昏迷中挣扎。

“爱国军”从三家子经过,张着黄色旗,旗上有红字“爱国军”。人们有的跟着去了!他们不知道怎样爱国,爱国又有什么用处,只是他们没有饭吃啊!

李青山不去,他说那也是胡子编成的。老赵三为着“爱国军”和儿子吵架:“我看你是应该去,在家若是传出风声去有人捉拿你。跟去混混,到最末就是杀死一个日本鬼子也上算,也出出气。年青气壮,出一口气也是好的。”

老赵三一点见识也没有,他这样盲动的说话使儿子不佩服,平儿同爹爹讲话总是把眼睛绕着圈子斜视一下,或是不调协的抖一两下肩头,这样对待他,他非常不愿意接受,有时老赵三自己想:“老赵三怎不是个小赵三呢!”

一六、尼姑

金枝要做尼姑去。

尼姑庵红砖房子就在山尾那端。她去开门没能开,成群的麻雀在院心啄食,石阶生满绿色的苔藓,她问一个邻妇,邻妇说:“尼姑在事变以后,就不见,听说跟造房子的木匠跑走的。”

从铁门栏看进去,房子还未上好窗子,一些长短的木块尚在院心,显然可以看见正房里,凄凉的小泥佛在坐着。

金枝看见那个女人肚子大起来,金枝告诉她说:“这样大的肚子你还敢出来?你没听说小日本子把大肚女人弄去破红枪会吗?日本子把女人肚子割开,去带着上阵,他们说红枪会什么也不怕,就怕女人;日本子叫红枪会做‘铁孩子’呢!”

那个女人立刻哭起来。

“我说不嫁出去,妈妈不许,她说日本子就要姑娘,看看,这回怎么办?孩子的爹爹走就没见回来,他是去当义勇军。”

有人从庙后爬出来,金枝她们吓得跑。

“你们见了鬼吗?我是鬼吗?……”

往日美丽的年青的小伙子,和死蛇一般爬回来。五姑姑出来看见自己的男人,她想到往日受伤的马,五姑姑问他:“义勇军全散了吗?”

“全散啦!全死啦!就连我也死啦!”他用一只胳膊打着草梢轮回:“养汉老婆,我弄得这个样子,你就一句亲热的话也没有吗?”

五姑姑垂下头,和睡了的向日葵花一般。大肚子的女人回家去了!金枝又走向哪里去?她想出家,庙庵早已空了!

一七、不健全的腿

“‘人民革命军’在哪里?”二里半突然问起赵三说。这使赵三想:“二里半当了走狗吧?”他没告诉他。二里半又去问青山。青山说:“你不要问,再等几天跟着我走好了!”

二里半急迫着好像他就要跑到革命军去。青山长声告诉他:“革命军在磐石,你去得了吗?我看你一点胆量也没有,杀一只羊都不能够。”接着他故意羞辱他似的:“你的山羊还好啊?”

二里半为了生气,他的白眼球立刻多过黑眼球。他的热情立刻在心里结成冰。李青山不与他再多说一句,望向窗外天边的树,小声摇着头,他唱起小调来。二里半临出门,青山的女人在厨房向他说:“李大叔,吃了饭走吧!”

青山看到二里半可怜的样子,他笑说:“回家做什么,老婆也没有了,吃了饭再说吧!”

他自己没有了家庭,他贪恋别人的家庭。当他拾起筷子时,很快一碗麦饭吃下去了,接连他又吃两大碗,别人还没吃完,他已经在抽烟了!他一点汤也没喝,只吃了饭就去抽烟。

“喝些汤,白菜汤很好。”

“不喝,老婆死了三天,三天没吃干饭哩!”二里半摇着头。

青山忙问:“你的山羊吃了干饭没有?”

二里半吃饱饭,好像一切都有希望。他没生气,照例自己笑起来。他感到满意地离开青山家。在小道上不断地抽他的烟袋。天色茫茫的并不引他悲哀,蛤蟆在小河边一声声的哇叫。河边的小树随了风在骚闹,他踏着往日自己的菜田,他振动着往日的心波。菜田连棵菜也不生长。

那边人家的老太太和小孩子们载起暮色来在田上匍匐。他们相遇在地端,二里半说:“你们在掘地吗?地下可有宝物?若有我也蹲下掘吧!”

一个很小的孩子发出脆声:“拾麦穗呀!”孩子似乎是快乐,老祖母在那边已叹息了:“有宝物?………我的老天爷?孩子饿得乱叫,领他们来拾几粒麦穗,回家给他们做干粮吃。”

二里半把烟袋给老太太吸,她拿过烟袋,连擦都没有擦,就放进嘴去。显然她是熟悉吸烟,并且十分需要。她把肩膀抬得高高,她紧合了眼睛,浓烟不住从嘴冒出,从鼻孔冒出。那样很危险,好像她的鼻子快要着火。

“一个月也多了,没得摸到烟袋。”

她像仍不愿意舍弃烟袋,理智勉强了她。二里半接过去把烟袋在地面敲着。

人间已是那般寂寞了!天边的红霞没有鸟儿翻飞,人家的篱墙没有狗儿吠叫。

老太太从腰间慢慢取出一个纸团,纸团慢慢在手下舒展开,而后又折平。

“你回家去看看吧!老婆、孩子都死了!谁能救你,你回家去看看吧!看看就明白啦!”

她指点那张纸,好似指点符咒似的。

天更黑了!黑得和帐幕紧逼住人脸。最小的孩子,走几步,就抱住祖母的大腿,他不住地嚷着:“奶奶,我的筐满了,我提不动呀!”

祖母为他提筐,拉着他。那几个大一些的孩子卫队似的跑在前面。到家,祖母点灯看时,满筐蒿草,蒿草从筐沿要流出来,而没有麦穗,祖母打着孩子的头笑了:“这都是你拾得的麦穗吗?”祖母把笑脸转换哀伤的脸,她想:“孩子还不能认识麦穗,难为了孩子!”

五月节,虽然是夏天,却像吹起秋风来。二里半熄了灯,凶壮着从屋檐出现,他提起切菜刀,在墙角,在羊棚,就是院外白树下,他也搜遍。他要使自己无牵无挂,好像非立刻杀死老羊不可。

这是二里半临行的前夜。

老羊鸣叫着回来,胡子间挂了野草,在栏栅处擦得栏栅响。二里半手中的刀,举得比头还高,他朝向栏杆走去。

菜刀飞出去,喳啦的砍倒了小树。

老羊走过来,在他的腿间搔痒。二里半许久许久的抚摸羊头,他十分羞愧,好像耶稣教徒一般向羊祷告。

清早他像对羊说话,在羊棚喃喃了一阵,关好羊栏,羊在栏中吃草。

五月节,晴明的青空。老赵三看这不像个五月节样:麦子没长起来,嗅不到麦香,家家门前没挂纸葫芦。他想这一切是变了!变得这样速!去年五月节,清清明明的,就在眼前似的,孩子们不是捕蝴蝶吗?他不是喝酒吗?

他坐在门前一棵倒折的树干上,凭吊这已失去的一切。

李青山的身子经过他,他扮成“小工”模样,赤足卷起裤口,他说给赵三:“我走了!城里有人候着,我就要去……”

青山没提到五月节。

二里半远远跛脚奔来,他青色马一样的脸孔,好像带着笑容。他说:“你在这里坐着,我看你快要朽在这根木头上……”

二里半回头看时,被关在栏中的老羊,居然随在身后,立刻他的脸更拖长起来:“这条老羊……替我养着吧!赵三哥!你活一天替我养一天吧……”

二里半的手,在羊毛上惜别,他流泪的手,最后一刻摸着羊毛。

他快走,跟上前面李青山去。身后老羊不住哀叫,羊的胡子慢慢在摆动……

二里半不健全的腿颠跌着颠跌着,远了!模糊了!山岗和树林,渐去渐远。羊声在遥远处伴着老赵三茫然的嘶鸣。

一九三四年九月九日

小 六

“六啊,六……”

孩子顶着一块大锅盖,蹒蹒跚跚大蜘蛛一样从楼梯爬下来,孩子头上的汗还不等揩抹,妈妈又唤喊了:

“六啊!……六啊!……”

是小六家搬家的日子。八月天,风静睡着,树梢不动,蓝天好像碧蓝的湖水,一条云彩也未挂到湖上。楼顶闲荡无虑地在晒太阳。楼梯被石墙的阴影遮断了一半,和往日一样,该是预备午饭的时候。

“六啊……六,……小六……”

一切都和昨日一样,一切没有变动,太阳,天空,墙外的树,树下的两只红毛鸡仍在啄食。小六家房盖穿着洞了,有泥块打进水桶,阳光从窗子、门,从打开的房盖一起走进来,阳光逼走了小六家一切盆子、桶子和人。

不到一个月,那家的楼房完全长起,红色瓦片盖住楼顶,有木匠在那里正装窗框。吃过午饭,泥水匠躺在长板条上睡觉,木匠也和大鱼似的找个荫凉的地方睡。那一些拖长的腿,泥污的手脚,在长板条上可怕的,偶然伸动两下。全个后院,全个午间,让他们的鼾声结着群。

虽然楼顶已盖好瓦片,但在小六娘觉得只要那些人醒来,楼好像又高一点,好像天空又短了一块。那家的楼房玻璃快到窗框上去闪光,烟囱快要冒起烟来了。

同时小六家呢?爹爹提着床板一条一条去卖。并且蟋蟀吟鸣得厉害,墙根草莓棵藏着蟋蟀似的。爹爹回来,他的单衫不像夏夜那样染着汗。娘在有月的夜里,和旷野上老树一般,一张叶子也没有,娘的灵魂里一颗眼泪也没有,娘没有灵魂!

“自来火给我!小六他娘,小六他娘。”

“俺娘哪来的自来火,昨晚不是借的自来火点灯吗?”

爹爹骂起来:“懒老婆,要你也过日子,不要你也过日子。”

爹爹没有再骂,假如再骂,小六就一定哭起来,她想爹爹又要打娘。

爹爹去卖西瓜,小六也跟着去。后海沿那一些闹嚷嚷的人,推车的,摇船的,肩布袋的……拉车的。爹爹切西瓜,小六拾着从他们嘴上流下来的瓜子。后来爹爹又提着篮子卖油条、包子。娘在墙根砍着树枝。小六到后山去拾落叶。

孩子夜间说的睡话多起来,爹和娘也嚷着:

“别挤我呀!往那面一点,我腿疼。”

“六啊!六啊,你爹死到哪个地方去啦?”

女人和患病的猪一般在露天的房子里哼哽地说话。

“快搬,快搬……告诉早搬,你不早搬,你不早搬,打碎你的盆!怨——谁?”

大块的士敏土翻滚着沉落。那个人嚷一些什么,女人听不清了!女人坐在灰尘中,好像让她坐在着火的烟中,两眼快要流泪,喉头麻辣辣,好像她幼年时候夜里的恶梦,好像她幼年时候爬山滚落了。

“六啊!六啊!”

孩子在她身边站着:

“娘,俺在这。”

“六啊!六啊!”

“娘,俺在这。俺不是在这吗?”

那女人,孩子拉到她的手她才看见。若不触到她,她什么也看不到了。

那一些盆子桶子,罗列在门前。她家像是着了火;或是无缘的,想也想不到地闯进一些鬼魔来。

“把六挤掉地下去了。一条被你自己盖着。”

一家三人腰疼腿疼,然而不能吃饱穿暖。

妈妈出去做女仆,小六也去,她是妈妈的小仆人,妈为人家烧饭,小六提着壶去打水。柏油路上飞着雨丝,那是秋雨了。小六戴着爹爹的大毡帽,提着壶在雨中穿过横道。

那夜小六和娘一起哭着回来。爹说:

“哭死……死就痛快的死。”

同类推荐
  • 非牛非马集

    非牛非马集

    所收入诗词为作者退休后所写诗词作品中精选二百首而成。按文体分为六辑,有诗词、对韵,有唱和、歌谣,有杂体、古诗。大多是作者退休后所见所闻有感而发。内容上贴近现实,长于针砭时弊;手法上偏于讽喻,富有幽默感。
  • 留学记(“民国大学与大师”丛书系列)

    留学记(“民国大学与大师”丛书系列)

    本套丛书《民国大学与大师》,以详实而生动的史料、全面而独到的视角,邀你一起走进晚清与民国时期国学与科学大师们富有个性、既伟大又平凡、传奇而精彩的世界,包括他们的上学、留学、教书、长校……其内容丰富,情节曲折,语言通俗,可读性强。丛书分为名家上学记、名家留学记、大师讲书记、大学校长记4卷。由青年学者朔之北、青年作家许毕基等人撰稿。
  • 郁达夫作品集(1)(中国现代文学名家作品集)

    郁达夫作品集(1)(中国现代文学名家作品集)

    “中国现代文学名家作品集”丛书实质是中国现代文学肇基和发展阶段的创作总集,收录了几乎当时所有知名作家,知名作品的全部。
  • 你的地铁阅读清单·孤独

    你的地铁阅读清单·孤独

    “不是在上班,就是在上班路上”,是对我们这种上班族每天真实而又尴尬的写照,没有阅读的时间,面对日益快速更新的阅读内容,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2016学习清单”全新推出《你的地铁阅读清单》系列,主题性分享梁文道先生的精彩书评,用最简洁直白的方式,重拾你的碎片时间,深度你的主题阅读!
  • 一缕霞光

    一缕霞光

    《一缕霞光》是作者伟子的一本散文随笔集,共收录了近些年来新创作的作品近九十篇。或记事、或写人、或写景的散文构成,作者以细腻的心触摸人生,并记录下自己的点滴感悟,感情真挚。
热门推荐
  • 浓香吹尽有谁知

    浓香吹尽有谁知

    码字。。。。。。。^0^^0^。。。。。。。。。。。。。。。
  • 大道劫心之预篇

    大道劫心之预篇

    大道轮回无数量劫,每一劫有劫心双生。劫灭造劫灭世成大功德,劫生破胎衍生成大牺牲。又一劫末将至,自天外无尽时空深处飞来的一枚莲子,落入与世隔绝的混沌造化潭……自此,一切都成变数。亲情和执念,逆天和牺牲,原谅我把应该冗长的故事讲成几个片段先……
  • 异世少年行

    异世少年行

    柳如风意外触电来到曙光大陆,一个修者妖魔纵横的地方。悲催的是这里人人都拥有灵源,他却成为独一无二的废柴。没有灵源就不能成为体修,灵修,符修。可这又算得了什么?“没有这玩意咱照样游山玩水!”“没有这玩意咱照样开宗立派!”“没有这玩意咱照样险地求生!”......
  • 奋斗从小山村开始

    奋斗从小山村开始

    吊丝青年陈晨回村二次创业失败后在祖屋获得祖传医书秘籍后开始彪悍人生,种树、种药、酿酒、开农场等,开始其传奇生活。
  • 忆神赋

    忆神赋

    上古时期,女娲造人成为了万物之母,顺应民意,成为了所有部落的最高首领,女性的地位也随之提升,伏羲与女娲本是夫妻,却因女娲的地位上升而渐生嫌隙,暗中培养势力与之抗衡,战火,在无声的蔓延……几百年后,这场战争仍在继续……白葸(baí.xǐ):我不愿成为大地主宰,只愿平淡一生,与你携手共赏夕阳。然,我是女娲传人,在其位谋其事,天下苍生是我放不下的重任!万俟一:我不求万民敬仰,只求能陪你身旁,我自知地位低下,本无欲无求的心却在遇见你而活过来,白葸,为了你,我不怕天下人的憎恨和敌视,这一生,都只为了你!当人的生命到了尽头,他和她又将何去何从?
  • 异世咒轮

    异世咒轮

    “我可以使用魔法,你有吗?”魔斗士炫耀道。加里森平静的回道:“我有咒轮。”随手扔出一堆魔法卷轴把对方砸晕。武斗士冷哼一声,“看我斗气的威力,你行吗?”“我有咒轮。”加里森还是平静的回道,随即用法力把对方的斗气封锁。贵族子弟嘲笑道:“穷鬼,你见过这么多宝物吗?”这次加里森默不做声,直接从咒轮中召唤出n件超级宝物,吓傻对方。惩恶咒轮需要惩恶才能增加法力,且看惩恶咒轮如何玩转异世!
  • 双面公主穿越之旅

    双面公主穿越之旅

    邵雨月——邵氏集团大小姐。因闺蜜的背叛掉入河中。醒来之后,“呀!我穿越了!”她穿到了黎明大陆四国之一的南云国左相邵府的草包美女同名三小姐上,其与第一美男四王爷南宫川有婚约。成亲前一天被爱上南宫川的善面蛇心四小姐邵雪月推入河中。无数次历险,她结识了她生命中重要的几个男人。当情债找上门,择优还是全收?新文
  • 德古拉之血冥骑士

    德古拉之血冥骑士

    德古拉,你肯定认识;魔法,你一定熟悉;当这血族之矫和火焰魔法结合在一起时,当那世纪悲剧与奇幻魔兽纠缠于两边时,便形成了这部书:《德古拉之血冥骑士》群:118386496亚奇瓦拉魔军堡。携死灵君王的《杀神白起传》共同努力
  • 折花神眼

    折花神眼

    “折花神眼?这不是逼着我去泡妞么!”小保安沐风拥有了折花神眼,从此逍遥世间!什么校花、总裁,什么熟女、萝莉,统统拿下!就算你是天上的嫦娥仙子,也得听我的!否则,嘿嘿,把你搬到床上,让天雷打屁股!
  • 宠坏小娇妻:总裁好帅气

    宠坏小娇妻:总裁好帅气

    爱了程慕溪十六年,等到他的女孩长大,他准备着求婚。程慕溪却在他准备的婚房前出了车祸,不知是生是死。待程慕溪在出现时,她的堂妹傲慢对她说:“萧子翰,现在爱的人是我”,萧子翰在众人面前将程慕溪拥入怀中,已改往日的冷漠,温柔的说:“程慕溪,我萧子翰唯一的女人”。面对她,萧子翰宣告,她程慕溪是自己的女人,他的温柔唯独她程慕溪可见,若有人想欺负她,等待的就是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