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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歌手大赛

月底是中秋节,学校、各系、各班都在组织大小不等、丰富多彩的中秋节庆祝、联谊活动。财院的宣传栏主要有四处:财院大门到图书馆的两侧宣传橱窗,大食堂(大礼堂)大门口两侧展板和橱窗、教工之家门口的展板、体育馆门口的展板,再有就是些小的橱窗和展板遍布于宿舍楼周围。这不,中秋传统佳节还没到,全院到处张灯结彩,橱窗、展板花花绿绿,大、小活动不断……

会计系是财院的第一大系,其系学生会历来也是财院最有组织能力的系学生会,他们要在中秋节搞“校园十佳歌手大赛”,邀请市电视台全程摄像,邀请财院广播电台的男、女主播担纲主持,还邀请到黄梅戏表演艺术家马兰、黄新德等人来压轴演出。活动面向全院同学,在小教学楼边上的教工之家有个可容纳数百人的小礼堂,已经准备了将近一个月的初赛、复赛,每逢周六晚就有初赛、复赛选拔,就等中秋当晚在财院大礼堂决赛了。每逢会计系活动,总是能有很高的关注度和参与度。会计系美女如云,这类歌唱大赛也只能由会计系主办,别的系只有看着、流口水的份。

马兰、黄新德当年都是大牌的黄梅戏演员,享誉大江南北,1985年全国黄梅戏中青年演员广播大奖赛两人分获第一名、第三名,合作过多部剧作,相差15岁,都曾参加过CCTV春节联欢晚会,作品广受赞誉。

名人效益是显而易见的,为了防止校外社会人士、附近村庄的的大爷大妈、闲杂人等演出时来校,造成拥挤、混乱,决赛开始前两天,财院加强了安保。门卫岗亭增派人手,昼夜轮值;财院围墙四周加强了夜间巡逻,进入大门必须佩带校徽;亲友来访必须在门卫岗亭登记,由学生本人来门卫传达室认领才能进入校区;活动当天各班由班长负责带领组成方队,学生佩带校徽清点人数后入场;老师和行政人员也组成方队,由校领导带领入场。当天,市政府还有一位副市长(财院校友)来参加活动。

夏天班有两个人偷偷报名参赛,学仔和叶筱雨,预赛时两人均顺利通过,两人排名一度靠前,这极大地鼓舞、振奋了全班的士气。复赛时全班几乎全部出动,给两人加油助威。

复赛时,学仔发挥不佳。夏天是知道的,学仔复赛前连续几天激动难眠,一心想取得好成绩,复赛前夜还要夏天陪他到龙子湖边树林里,对着龙子湖练声,后来不知怎么还搞感冒了,嗓子沙哑。现场演绎红歌《山丹丹开花红艳艳》,没有大嗓门简直难以想象,当学仔唱到“一杆杆的那个,红旗哟,一杆杆枪,咱们的队伍势力壮”,中的“势力壮”时,“势力”唱得还行,“壮”字再也唱不“壮”,唱成了破音,搞得现场一阵“鼓倒掌”,学仔搞成大花脸,后面再唱时,再也没有了他原本该有的雄壮声线,败下阵来。

叶筱雨倒是发挥正常,复赛时取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顺利进入决赛。班级新生晚会上,叶筱雨第一次唱《枉凝眉》时,是刘美伴舞的,当时大家对于刘美的舞蹈,记忆深刻,反倒有点忽略叶筱雨的演唱,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象。这回复赛时,叶筱雨没有了伴舞,大家专注听歌,反而给人感觉吃了一惊,简直比原唱还要原唱。清脆、婉转、凄美,那叫一个“绝”。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总之,用再多的形容词,也抵不上现场叶筱雨那次美妙的演绎。

夏天、阿屯、叶筱雨、王艾晖,四个人是班上的球友,经常在课余一起打羽毛球。阿屯那时显然已经忘记了红衣姑娘的同伴,那个壮族或是苗族的女孩,将心思放在了王艾晖的身上。王艾晖喜欢体育运动,和叶筱雨是闺蜜。阿屯便不断地邀约她打羽毛球,为了避讳,担心单独约被拒绝,只得连同叶筱雨一起邀约,为了凑人数,每每又带上夏天,搞成男女混合双打。这不,复赛时叶筱雨出场前后,掌声最响亮的就是夏天、阿屯、王艾晖。手都拍得生疼。

中秋佳节如期而至,好不容易捱到晚上七点整,CCTV新闻联播和财院“校园十佳歌手大赛决赛”同步举行。财院大礼堂座无虚席。决赛是在二十名通过复赛的选手中产生。活动进行的有条不紊,紧凑而热烈。

当年流行的歌曲,例如:周华健的《花心》,孟庭苇的《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谁的眼泪在飞》,邰正宵的《千纸鹤》、《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光头李进的《你在他乡还好吗》,郑智化的《心心点灯》、《水手》,周冰倩的《真的好想你》,潘美辰的《再回首》,陈力的《枉凝眉》,JACKSON的《sayyousayme》等20首耳熟能详的中外名曲,在决赛中被选手唱响。

这在当时,对夏天这样上大学才走出乡村,第一次坐火车的人来说,绝对称得上是一次视听盛宴。多少年后,夏天对决赛当天隆重、热烈的现场气氛还记忆犹新。

决赛时会计系的鲍景桃获得第一名,商品系的叶筱雨也不负众望,在决赛中获得第九名的好成绩,此后“九姑娘”便成为叶筱雨的雅号,在班里班外被叫了开来。

马兰、黄新德是作为颁奖嘉宾出现的,颁完奖毕,两人联袂演唱了黄梅戏《天仙配》当中的“路遇”、“夫妻双双把家还”,之后马兰还演唱了黄梅戏《女驸马》中的“谁料皇榜中状元”,赢得满堂彩。马兰的唱腔音域宽,唱法灵巧多变,唱腔朴实清丽,动之以情,不尚华丽与雕琢,自然洒脱圆润。她的表演入情入理,细腻传神,有种玲珑剔透的灵性。

活动快结束散场时,会场的灯光全部打开,全体起立鼓掌,东张西望的夏天有了惊喜的发现,他发现红衣姑娘就在右侧方阵的人堆里,和夏天中间只隔了六个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夏天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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