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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妈妈,我只要一个(1)

这些年来,我爸爸和妈妈之间已经划下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隐藏着不可修补的裂纹,只是彼此都假装没有看见。他们生活的交集越来越少,眼看着情爱转为母爱,爱情转变为亲情,虽无可奈何,但他们依然珍惜这逐渐偷梁换柱改建其他的爱。

记忆中的留声机

2007年秋,爸妈创办于1984年的古得咖啡馆,终于因所在地段的拆迁而关闭。经理周春雷为我保留了一些店中物品:一台留声机和若干个相框。

咖啡馆要关闭的消息刚传出时,曾有人提出整体收购。古得是老品牌,培养了不少忠实顾客,那人愿意收购换址后,仍基本保持咖啡馆原样。这是个人人都觉得很不错的交易,可是我爸爸硬是毫无道理地拒绝了。周春雷对此颇有怨言,他在电话里对我说:“不能在解放碑,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嘛,干吗非要关门呢,可惜这二十多年经营下来的重庆第一品牌了。难道你爸爸就不爱古得咖啡馆么,不关心咱们这些老伙计的感受和生计了么?”听他这样一说,我都替爸爸感到内疚,不晓得说啥好了。

他解释道:“我倒不是为自己抱怨。我也到退休养老的时候了,有啥好抱怨的呢。只是这件事处理成这样,完全不像你爸的风格,我真是想不通了。”周春雷五十多岁,比我爸还大几岁。他担任咖啡馆经理,是矮子叔叔之后的事。那时他和其他咖啡馆众多员工一样,留给我的印象并不深。现在意外获悉他对古得咖啡馆抱有感情,我顿时觉得与他亲近了许多。

他问我:“你打算啥时候来重庆取留声机?”我说:“什么时候都行,我本来就闲着。”“定个时间。定好了时间我派人来接你。”“没必要啊,成都到重庆路程就两个来小时。听说动车开通了,我打算坐坐看。”“那更有必要了,火车站很乱的。前些年我忙于经营咖啡馆,没照顾到你,现在闲暇了,正好补一补。”这话说得我有些感动,也觉得突然。“我派来的人叫陈小龙,这人年纪虽然不大,却很忠诚,你放心。”“忠诚?”“是啊,忠诚。”他说,“现在人们最缺的就是忠诚。”陈小龙刚大学毕业,在咖啡馆工作才三个月就遇到关门,但随后他却一直跟着周伯伯。周伯伯自己都不打算再找事做,陈小龙跟着他显然没啥必要,但他仍旧跟着,周伯伯认为这就是忠诚。我了解周伯伯他们这辈人,稍有点成就,无论公事私事,都喜欢带个跟班。陈小龙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却愿意做一个闲人的跟班,显然是个没啥出息的人。

我犹犹豫豫地说:“还是算了吧,周伯伯。谢谢你。我自个儿来重庆是没问题的。”他说:“那不好。”我说:“好吧,我下周六过来。”“正好在重庆过中秋节。”这可是我完全没想到的,忍不住“啊”了一声。

放下电话,我连忙查看日历。下下周一真是中秋节,我完全没想到。在情在理,我该趁此次回重庆拜望妈妈的,但我感到猝不及防。六年了,我依然没有准备好。

临行那日,大约十点多,门卫通报我一个叫陈小龙的先生来访,我叫门卫请他在门口稍等。我这独居的家,三年未曾迎客进门,我不想破例。

陈小龙这人,看起来文文弱弱,身材单薄,偏偏穿了套笔挺黑西服。老实说,西服偏大了,空荡荡的里面没啥东西,看起来蛮可怜的。他不多话,眼睛也老爱低着,显得羞怯,这应该是能讨老年人喜欢的特征。他帮我提箱子、叫出租车,手足勤快而不引人注意。有他陪同,我也乐得戴着耳机专心听我的SecretGarden。可到了火车站,他却忽然不知啥时戴上了一副墨镜,随墨镜而变得严肃而强悍的表情更是令我狠狠地吃了一惊。只见他脖子毅然变得僵硬,脸色紧张、严肃。随后,我注意到凡有人靠近我,他都会敏捷而粗暴地移动到我与那人的中间,以示对我的保护,浑然不管手里拖着的行李箱与周围的碰撞。

检票、进站、候车,长达两个小时,烦躁躁的,加上陈小龙完全没必要的“保镖”行为所带来的困扰,我很觉疲倦。临上车时,他又来了一个出格的动作。只见他抢先跃入车门,再转身站定于过道口,堵住前后的来人,为我清空道路后,再做手势请我上车。我上了车,他紧随我身后。事实上是,身后跟着个戴墨镜的神情严峻的小子,我也连带受到车厢里人们的严重关注,这让我觉得相当尴尬。坐下来后,他的那股劲儿还没完呢。只见他迅速拿出手机,拨通周伯伯的电话。他语气简洁而强烈地冲手机汇报道:“已搞定。没问题。”随后,他将电话转给我,周伯伯在电话里对我说:“上车了我就踏实了,车站那一段是最不让人放心的。我已经对小陈说过,每隔半小时通话一次。”我心里叫道,天啊。不过我嘴上说的是:“谢谢。”周伯伯说:“我十分钟后出发到车站接你,我为你联系了老吴,他要你住到他的义云酒店。他正好在重庆,说晚饭要隆重宴请你。”我再次对他说了声“谢谢”,之后把电话递还陈小龙。我看了看他,忍不住说:“把你那墨镜摘了吧。”他愣了愣,把墨镜摘下,却又将其挂在上衣上方的口袋。我说:“你嘴里缺一根牙签,有一根牙签你就像周润发了--《上海滩》里面的发哥。”他有些不知所措,眼睛微微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看着他的表情,我有些急躁地说:“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我爸不是黑社会!我也不是啥大老板的女儿!”“可是周总说--”我没听他说完,就把耳机塞上,掉头去看窗外。想想又觉得自己过于冲动了。我跟他赌啥气呢?他其实蛮老实的,定是被周伯伯他们那一套江湖话给唬住了。

因此我取下耳机,朝他和颜悦色地说:“你定是听太多有关我爸的传言了。没想到我爸会被人说成是那样的人。我不喜欢那样说我爸。你该了解重庆人的。周伯伯他们是吹牛不打草稿,有点经济能力有点社会关系就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了。别听周伯伯他们那一套。那套做法,不尊重女人,也不尊重年轻人。”他申辩道:“周总人很好的。”“习惯如此,是好人也没用。他们那一套我见识十多年了,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事,自己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的。”“你的想法就是羡慕周伯伯他们的生活吧。他们这帮老重庆人,都是吹牛不打草稿的,你也信啊!”他显然觉得我对周伯伯意见很大,很觉意外。

我放缓语气,说道:“我并非对周伯伯这人有啥看法,我只是不喜欢那一套重庆人的做法。社会就是社会,都被他们变成《水浒传》里面的江湖了。”他点点头,表示明白我的意思,说:“也许因为你是女孩子吧。当女孩子真好,可以不管江湖义气啥的。”“对啊,我是女孩子,可你干吗把我当做什么黑社会大老板的女儿!”他抓抓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你看你的打扮,现在的年轻人谁还那样穿啊!”“那--那我把它脱了。”他说着便动手脱他的外套。我笑了,又说:“我一看就知道你也不喜欢这套西服,你是过于崇拜老前辈了。”“西服!哦。”他也笑了。应该说,此时,我们的关系才恢复到了同龄人应有的状况。这才令人舒服嘛。毕竟我们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枯坐需要打发。

“我有我的想法的。”他说。“是什么呢?”“我其实不单单是来护送宁小姐的,我喜欢坐动车。也不能说咱就喜欢动车这种新玩意儿,要不是这动车往返于重庆和成都两个大城市之间,我也没那么喜欢。我每个周末,都会来坐一个往返。每一次往返都让我认识到,不管重庆还是成都,都不属于我。”“哦!”“其实也算不上想法,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还没想清楚这是为啥。”“只要周末就来坐?”他点点头。“周伯伯没说你有这爱好。他不知道么?”“他也许不知道吧,因为我周末是不加班的。周末我要自己过,不加班。”“现在他也闲下来了,应该也没啥事要你加班咯。”“他事情挺多的,每天都和人吃饭喝酒,我必须跟着。不过周末他不能叫我,因为他知道我的原则就是周末不加班。”“周末不加班,这也不算啥了不起的想法嘛。”“当然不算。我想说的是独个儿坐动车这事,当然,这也不能算啥想法,更不能说了不起,因为我也还没想清楚自己为啥爱这样干呢。可能我太无聊了吧。”我说:“无聊一代。周伯伯派你来接我看来是找对人了。”“周总说宁小姐的安全很重要,火车站很危险,要我警惕一些。”我笑着说:“你的警惕我刚才看到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这大男孩,笑起来还是蛮帅的。他说:“其实这也算我的想法--我演戏呢。跟着周总挺好玩的,因为我老觉得自己在跟着他演戏。”我“哈”了一声,说:“以后别叫我宁小姐了。我和你差不多大的,这样叫,听起来很可怕。”“我小你两岁。我知道你是古得咖啡馆开业第二年出生的,你也是咱们咖啡馆企业文化的一部分啊。周总讲过很多次你们家的事,重点部分还印在小册子上,说这是企业文化。”“企业文化!哈。”“对!企业文化。”我们笑了一阵,随后他问:“那些事是真的么?”“哪些事?”“你爸爸既是诗人,也是黑社会。这是不是真的?”“老天,他咋可能是黑社会!我就知道周伯伯要这样说!”“他也没明白地说过。可是我们都觉得他口里的‘操社会’就是这个意思。”“‘操社会’,那是个老词,现在的孩子都听不懂了。”原以为我会度过无聊的两个小时,没想到变有趣了。随后,我很有兴致地向陈小龙讲了矮子叔叔和我爸爸当年“操社会”的一些事。听得他羡慕不已,恨不能早生二十年。他说我们这一辈人的青春期,除了消费就是无聊,消费也是无聊,无聊透顶,比上一辈的青春期逊色得多了。这个嘛,从男孩子的角度讲,也许是他说得对。

到了重庆站,周伯伯开车来接我去吴叔叔的酒店。吴叔叔叫吴明,与我爸的关系比周伯伯更早更深。他是我爸的大学同学,在大学里就一块儿做诗社。在我爸爸那一圈朋友中,他算事业最成功的一个,已经拥有很大的企业集团。他集团下这家义云酒店,是重庆唯一一家超五星级酒店。应该说,我是他看着长大的,假如我称周春雷为周伯伯,多半是对其年龄的尊敬,而叫吴明为吴叔叔,却是自小的习惯。我想保留的留声机,就是咖啡馆开业时吴叔叔送的。

周伯伯一坐定在我的房间里,马上开始大讲特讲我爸爸等人的往事,好像腹稿已经准备很久了一般。他说得激动,大口吃茶,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丝毫不管这是女士的房间应该获得必要的尊重。陈小龙因为之前知道我不喜欢周伯伯这种说话腔调,很是担忧,局促不安地望着我。那神情令我想起失却已久的弟弟。

照周伯伯的话说,似乎我爸爸的每一件传奇故事,都和他有关。看来他正是通过讲我爸爸的故事而在陈小龙等小辈面前建立起权威的。他也许觉得我当时岁数小,没记性,所以信口胡说。尤其当他将矮子叔叔的事都说成他自己的壮举,我就觉得很无聊了。

我说:“周伯伯,我坐车有点累,想休息一下。”他似乎还没说过瘾,站起来,似要告辞,却走到窗口,朝着窗外热情不减地添了一句:“要说这重庆解放碑中心商务区CBD的繁荣,也没少了咱们的贡献啊!”他们一出门,我便赶紧去到窗口,打开玻璃窗散发周伯伯留下的浓重烟味。再想看看解放碑,却没看到。原来周伯伯口中的解放碑,就是眼前的CBD;就是这个烈日炎炎、处处反光的午后。大量使用玻璃和铝合金的高层建筑密集攒立,不见丝毫人气,有种外星的科幻感觉。这和我心中的解放碑完全两样。我心中的解放碑,只是一个小小的,两条主道交叉和四五条小巷汇聚形成的路口,中间竖着一个高不足30米的蜡烛形状的石碑。

我有点头晕地俯看酒店底下的街道,也没见多少人,只看见一辆辆汽车,在阳光里,或在阴影里,闪烁着令人焦躁的光芒。这一栋栋星级酒店和甲级写字楼,都威严地清理了周围的闲杂人员。小时候熟悉的那种人挤人、充满汗味和笑闹的快活景象,丝毫看不见了。

就像微微受到某种惊吓,我默默退回床边坐着,有点愣愣地想起,自己真是个土包子,居然是第一次住这么高的酒店。之后,我走出酒店,身处一栋栋令人望而生畏的高楼底下,感觉自己真的好渺小,好微不足道。我有些顾影自怜地想,我不过是一个怀着不敢向人讲的心思的小女孩。我来重庆,只是想要回我们家咖啡馆那架已经坏掉的留声机。仅此而已。在这些只顾呈现盛世浮华的高楼中间,我有种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感觉。因为我藏有这个地方的记忆。而这些记忆却是很不符合时代的,是要被拆迁的。

爸爸是个忧伤的诗人

天气很热。阳伞挡不住四面八方因玻璃和金属反射过来的热量和光。连重庆的热,也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很小心地走着。终于,我看到解放碑了。蜡烛形状的石碑还是原样,而周围已完全改观,由体量巨大的新建筑所占据,石碑已被衬托得相当寒碜。石碑四周,现在仅剩南边一角,也就是我们家古得咖啡馆所在的位置,尚待建设。那一大片建筑已被夷为平地,又被两米多高的蓝色波纹板围得严严实实。我顺着波纹板,慢慢地走,希望通过缝隙看到里面的情形。没想到这块圈地很大,我一直走了将近四百米,才看见波纹板转向。在转角后十多米的地方,有一道门。通过这道门,我看到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坑,坑沿上停着一架鲜红的挖掘机。我想我已经看见应该看见的了。其实不用看,我也能想象出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那辆挖掘机的鲜红,令我有些猝不及防。

我有些可怜巴巴地,像个小女孩那样想:这个地方已经完全没有我爸爸的痕迹了,也不再是我小时候玩耍嬉戏的地方了。

我给在上海的爸爸打了一个电话。满心伤感,说些啥好呢,其实所有事情都是预料中的。那儿已经挖成了一个大坑。只是那辆红色的挖掘机,太红了。

“真是女娃娃的记事风格。”我爸说。我俩在电话里算了算,从我去成都念高二那年算起,我已经六年没有再来过解放碑了。

我爸说:“现在是什么时代!别说六年,相差三四年就有代沟了。”随后,他似乎有点吃惊地猛然想到这个问题。他问:“栀子你说你有六年没去过解放碑?怎么可能!”我说:“刚才咱们不是算过了么。六年。”“你去成都有六年,中途你难道就没有回过重庆?回重庆你肯定要去解放碑嘛,怎么就再也没有去过解放碑呢?”显然,我想让他关心的是,我为什么六年没有去过解放碑,而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有些气恼,发气说:“没来过就没来过嘛!你这人真是!”我狠狠地挂了电话。没多久,爸爸再打过来电话,声音沉闷地说:“栀子,关掉咖啡馆你不怪我吧。”“要我说,你早就该把它关了!不用等到今天!”爸爸,我想哭呢。我跑回宾馆,进到浴室。我紧紧抓着胸前的玉佩,看着水流入浴缸,慢慢积起,形成波光粼粼的样子。一旦知道自己要哭,我就会为自己放满一浴缸水,缩到水里。这是我独居数年养成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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