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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远游归来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石可欣的训练就快完成,白俊像平常一样提前来到成都的宇航训练馆门口等候,愕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训练馆的门口,不是出去遨游星际的银星熠还有何人?

白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打量银星熠。不见有一百多年,他的样子还是没有太大的改变,看来依然是二十刚冒头的年纪,身上也依然弥漫着一种和年纪不相称的沧桑感。他下面穿着一条时下流行的闪耀着金属光泽的黑色长裤,上面穿一件宽大的复古立领绸制黑色衬衣。不算高的身躯像从前一样挺立如山,气势逼人,刀削斧凿一般棱角分明的脸上依然透露出坚毅的信息,漂亮得过分的凤目中眼神比从前还要深邃,却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热情。嘴角挂着一个似有若无的微笑,让他脸部的线条柔和许多。

看见白俊,银星熠的笑容变得灿烂起来,张开双臂朝白俊走过来。又惊又喜的白俊飞奔上前,与银星熠拥个结实。两人同时放声大笑,欢畅之极。

白俊在大力拍打几下银星熠的后背后,放开他,笑着说:“你终于知道要回来了?快说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找着外星人没有?”

银星熠淡淡地笑笑,说:“宇宙太大了,而我又实在太渺小了,所以还没找着。”

白俊有些不相信,说:“你在公子和小姐成神仙以后就走了,然后一直没有回来过。让我算一算,嗯,你已经走了有139年。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有找着?你走的时候你大哥温彦芹的孙子温誉帮刚刚才10岁,现在温誉帮的孙女温敏也有29岁了。”白俊口中的公子和小姐是银星熠的师傅和师母,现在已经跨越人和神的界限,到另一个世界去生活了。

银星熠淡然说:“一百多年听着似乎很长,可是对于探索宇宙来说就太短了。白大哥不是不知道星星彼此之间的距离吧?大哥家的人是怎么搞的,晚婚晚育都成传统了?已经一百多年过去了,誉帮的孙女才29岁?”

白俊很熟悉银星熠的性格,轻轻擂他一拳,笑着说:“不要岔开话题!没发现你会回来?”

银星熠失笑说:“白大哥,是你先提到我大哥的后代的。我的确是发现过一两处外星生命。但它们都没有智能,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白俊奇怪地问:“那你怎么肯回来?”

银星熠的笑容消失了,怅然低声说:“烟儿离开我快两百年了,我回来看看她。白大哥还记得烟儿临走时说过的话么?她让我在有暇的时候,抽出一天时间来,在宴散歌歇之后,倚在深秋时节的茑萝架下,想想当时的情景,便算是有一股在我们身边曾经出现过的淡淡轻烟还留下一点影子,并没有完全消散。我偶然想起她的话,就回来了。本来还回来不了这么早的,恰好在回来的路上发现利用宇宙振荡可以千万倍的提高自身速度,就比预计早回来了二十多年。”

白俊这时才注意到银星熠的脖子上还带着当初的那条银项链。项链是银星熠当年的恋人云淡烟的好友易水寒送给他的,链子款式叫满天星,正象征着银星熠,下面的坠子是一个泪滴状人造琥珀,琥珀中间有一朵云淡烟最喜欢的茑萝花,象征着云淡烟。现在琥珀中的那朵茑萝花还像当年一样红,但云淡烟却永远地消逝了。白俊心中不觉很是黯然,嘴角的笑容也无法维持,轻声叹息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忘不了她么?”

银星熠本来就很习惯隐藏自己的感情,现在比以前更是成熟,样子一点也不见激动,只是淡然笑着说:“白大哥不是也忘不了夏琴么?我先回的洗剑园,听雷柏说你终于找着再生的夏琴,所以才天天来此守候。她现在叫什么名字?对你好不好?”

白俊苦笑说:“转世的人都会忘记前生的记忆,何况夏琴都已经转过三世,什么都没印象了!我对她而言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她从来也没有理睬过我。她在这一世叫石可欣,与你大哥温彦芹的玄孙女温敏是好朋友。”

银星熠微笑说:“只要能找着她就行了,你们原来也是从不认识到熟悉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十分感慨地说,“真没想到,她会和大哥家拉上关系。我刚刚偷偷去大哥家看了看,所有的人我都不认识了,温誉帮也完全不再是当年的模样。我走的时候大哥还在,温誉帮才10岁,很喜欢古董,我一去温家就爱缠着我给他讲古董方面的知识。而我也不太懂,还幸好是跟你学过一些,才没有出丑。可大哥是最讨厌我们谈论古物的了,一看见我们在一起就要说我们。现在大哥早不在了,誉帮也是149岁的老翁,成为古董鉴赏专家。要不是依赖现代的科技,他恐怕也不在了。”

白俊点头怅然说:“是啊,很多年过去了!沧海桑田,人事两非,我和夏琴只怕也是破镜难圆了!温誉帮能活这么大的岁数,不光是靠现代的科技,还靠了你教给他们的养生术,不然恐怕也不在了。”

银星熠皱眉说:“白大哥,你怎么这么消极?”

白俊笑笑,岔开话题说:“还有一件你想不到的事情呢,你知道温敏是谁么?”

银星熠疑惑地说:“白大哥不是说她是我大哥的玄孙女么?”

白俊微笑说:“所以我说你想不到呢。温敏现在是温誉帮的孙女,可你知道她前世是谁么?”

银星熠愕然说:“难道是我认识的人?”

白俊点头说:“还是你很熟悉的人呢!就是你的师兄秦昱暄。他最终也没有能够突破修炼最初的门槛,转世后变成女生。性格倒是没有太大变化,还像从前一样有很重的好奇心,对人也热心,而且比从前要豁达很多,也没以前那么爱缠着人。若是再要有机会再次修炼的话,一定可以有所成就。可能由于秦昱暄毕竟炼过两天,转世以后温敏对以前的事情还保留着一些非常模糊的记忆。”

银星熠打趣说:“那她不是有可能认识你?至少对你应该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有没有把你当成她的梦中情人,和可欣一直争夺你啊?”

白俊立刻瞪银星熠一眼,说:“你别胡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伤心了,她现在是岁数也不算小了,温家原本就人丁单薄,她的父母长辈都在替她着急,可她自己就是一点也不动心,一直连一个男朋友也没有。”

银星熠一愣,他当然知道当年的秦昱暄就是因为情场失意,才一心向道的,心中又涌起一阵伤感,摇头说:“真是没想到。一会儿白大哥一定要介绍我认识她。”

白俊摊手苦笑说:“这个我恐怕是无能为力。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与可欣说过话。你真要认识温敏,不会直接去找温誉帮么?他一定还记得你的。前几年他还在他的一本回忆录中提到过你的名字。温家到现在也还一直珍藏着你的照片。”

银星熠又是一愣,淡然笑着说:“那就算了。我不想再与温家有太多的联系。白大哥,我听说你找到可欣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怎么可能还没有与她交谈过?”

白俊低叹说:“星熠,你应该明白的,你不是也不愿意去找誉帮么?我也不愿意打扰可欣今世的生活。”

银星熠摇摇头笑着说:“白大哥,这怎么一样呢?你一定是又想得太多了。”白俊多才多艺,博古通今,俊秀飘逸,外表看来是一个标准的白面书生,然而身手却是十分高明,可就因为他不是人类,而是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狸精,在真正的人类面前一直有点自卑,算是他的一个老毛病。

白俊低头笑一笑,察觉石可欣和温敏已经出来,便碰银星熠一下,说:“看见没有,正朝这边走来的两个女孩就是石可欣和温敏。她们现在都在接受宇航训练,成绩不好也不坏,估计以后上飞船的机会不多。长头发的那个就是温敏,已经没有一点秦昱暄的影子了。”

银星熠顺着白俊的目光看去,见她们都穿着银灰色的宇航训练服,尽显浮凸妙曼的身材,英姿飒爽,朝气蓬勃,青春靓丽。

温敏的头发又黑又长又亮,嘴角挂着一个微笑,现出嘴角两边的酒涡。她的眸子中雾蒙蒙的,似乎很迷茫。给人的感觉是女孩中的女孩,很多愁善感,温柔多情的那种类型。

石可欣也是一点也不像夏琴了,比记忆中的夏琴还要漂亮,一头像男孩一样的短法使她显得很精神,大大的眼睛乌溜溜地闪着精光,个性看来很强,正毫不掩饰地朝着他们看过来。显然,她没预料到白俊的身边会多一个人,露出很吃惊的表情。

银星熠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硬拉着白俊走上前去,自我介绍说:“两位小姐好!我叫银星熠,刚刚从外地回来。这是我的朋友白俊,他诚心诚意地想和石可欣小姐交个朋友。石小姐秀外慧中,一定早就看出他的诚意。那边有一个冷饮店,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好不好?你们别担心,我们没有其他的目的,就只是喝一杯饮料而已。”

温敏觉得银星熠的名字和样子都有点眼熟,不禁想起当初第一眼看见白俊的时候,也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然后才发现白俊天天风雨无阻地来这里等她们出来。但后来温敏想了很久,也没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白俊。她甚至还专门请人去调查过白俊,只发现白俊的生活很单调,没有工作,每天都是在家里看看书,画画画,弹弹琴,似乎是没什么朋友,但对周围的人都很礼貌,也肯帮人,没有缺过钱用,却不知道他的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更没有发现她自己和白俊有什么瓜葛。

温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白俊的身边第一次出现一个朋友,她又会觉得面熟。温敏不禁非常奇怪,正要仔细看看银星熠的时候,石可欣已经把她拉走了。

白俊有些尴尬,拉银星熠一把,说:“星熠,你怎么自作主张!”

银星熠悠然笑笑说:“白大哥,珍惜今天才是最重要的,机会失去以后就没有了。”硬拉着白俊上前又拦住两个女孩说:“怎么样,两位小姐愿意么?”

温敏再看银星熠一眼,愈看愈觉得眼熟,却实在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心里又奇怪又迷茫,也没理会银星熠,和石可欣一起绕过他和白俊继续朝前走去。由于白俊从来也没有说过什么,她们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白俊竟然是为石可欣来的。

石可欣回头看看,见这次白俊和银星熠没有跟上来,凑近温敏咬耳朵:“小弟弟就是小弟弟,乳臭未干也学人家追女孩子。开始的那个看来不坏,可惜胆子太小了,没一点男子汉的气概。后来的那个胆子又太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人。”

温敏暂时把心中的疑惑抛开,偷偷瞄白俊一眼,也凑近石可欣的耳边悄悄说:“既然白俊看起来不坏,又在这里足足看了你一年多,足够诚意,你就答应他们的要求吧。”

石可欣啐道:“去,光够诚意有什么用,还要够本事才可以。白俊连追女孩都要靠他人壮胆,能有什么本事?你当本小姐是什么?什么货色都要么?”

温敏又回头看一眼,低声对石可欣道:“可他们两人的样子看来也满有本事的哦!”

石可欣忍不住笑起来,说:“本事也是可以看出来的么?你要是觉得他们不错,就和他们一起去冷饮店啊!”

温敏也笑起来,摇头说:“人家又不是冲着我来的,我去干什么啊!你根本就没给他们机会,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本事?嘿嘿!我知道了,你从小就喜欢邰应济,来这里接受宇航员的训练也是为了他。这个白俊好不好,有没有本事都不可能有希望。”邰应济和石可欣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他是职业军人,也是一名宇航员。

石可欣不依地去挠温敏的痒。手还没碰着温敏,温敏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一边反击一边逃走。两个女孩丢下一串清脆的笑声,钻进了旁边的地下停车场。

她们说话的声音虽然很低,可银星熠和白俊是什么修为,还是一字不漏的听得清清楚楚。白俊对银星熠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银星熠这下真的明白了白俊为何一直没有设法去认识石可欣,笑笑道:“白大哥,她们不去,我们自己去。我给你讲讲我在外层空间遇到的希奇事。”

温敏回到家,一开门就看见高大威猛的邰应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笑着说:“邰应济,你确定自己没走错地方?”

温誉帮看孙女一眼,不悦地说:“你怎么一回来就要赶跑我的客人?应济是来找我的。”

邰应济笑笑起身说:“温敏,你不说话的时候,人人都以为你很温柔,可和你交往后才知道,你是一点也不肯饶人的。我来找温教授帮我看一张古画,不可以吗?我还约了可欣,也到时间该走了,以后有时间再聊。”说完拿起旁边的画轴,急急忙忙地走了。

温敏来到爷爷身边坐下,好奇地问:“爷爷,邰应济什么时候喜欢古画了?他拿了什么古画来让你看?”

温誉帮似乎很伤感,说:“那是他买给他们队长的礼物。一幅汪士慎的墨梅。可惜是赝品,我不用细看就知道,因为真品我很熟悉,是我当年和银先生一起鉴赏过的。说也奇怪,现在社会越来越进步,可是喜欢古董的却越来越多。我小时候,我爷爷是最讨厌我看古董的,说是看多了那种东西,自己会变成迂夫子。我只有偷偷地看,在银先生来我们家的时候向他请教。你们条件多好,在家里就有人教……”

“我想起来了!”温敏大叫一声,打断温誉帮没完没了,絮絮叨叨地长篇大论,站起来就朝爷爷的书房走。

温誉帮被她吓一跳,跟在温敏的身后说:“丫头,你没事吧?你想起了什么?”

温敏三步两步冲进书房,打开书橱,找出里面的一本老相册翻开,抽出一张发黄的照片,高兴地说:“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原来在照片上见过。”指着照片说:“爷爷,我今天在训练馆的门口看见这个人了!”

温誉帮一看,那是他十岁的时候和银星熠的合影,而温敏指着的正是银星熠,又惊又喜,也激动起来,说:“你真的见着银老先生了?我可有一百多年没见着他了,你有他地址没有,我要立刻去拜见他。”

温敏摇头又把照片放回去,笑着说:“爷爷,看你激动的。我看见的那人虽然样子很像,名字也叫银星熠,可只有二十来岁,比我的岁数还小,不可能是照片上的银老先生的。”

温誉帮一愣,想起小时候听爷爷说银星熠是成仙了的人,父亲也证实他小时候看见银星熠就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从来也没见他变老过,心里越发信了几分,沉吟说:“既然名字一样,那就肯定和银老先生有关系。小敏,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位银先生的地址?我还是想去拜见他。”

温敏愕然看着爷爷,说:“爷爷,你是认真的?你真要见他,下次我再看见他的时候,让他来我们家好了,不用你亲自去出门。”

温誉帮摇头说:“万一银先生不肯来呢?再说这样太失礼,还是我去拜见他妥当一些。”

温敏又是一愣,把相册放回书橱,笑着安慰爷爷说:“爷爷你别担心。他的朋友白俊正在追求可欣,天天都在训练馆的门口等着见可欣一面。我就在见不着银星熠,也可以见着白俊。可以让白俊跟他一说,他一定会来的。”

温誉帮像是在听天方夜谭,疑惑地自言自语:“银先生的朋友在追求可欣?”

此后几天,温誉帮一直催促温敏带银星熠回来。可自从那天银星熠出现以后,温敏离开训练馆的时候就再没看见过白俊,银星熠更是没有踪影,温敏自然无法邀请银星熠回家。而且邰应济和石可欣一起出事了,温敏也没心思多管爷爷的事情。

那天邰应济去赴约的时候,放在汽车中的皮包被人偷走。皮包中没有现金,可有很多重要的证件,邰应济还是很着急,当即报了警。没想到小偷当天晚上居然打电话过来给邰应济,让他带上一笔现金去赎回自己的证件。

在警方地帮助下,邰应济顺利地拿回自己的证件。事情本来应该就此完结,然而警方不仅没有抓捕小偷,反而让邰应济拿一些钱给小偷,说是免得小偷日后报复。邰应济听后很不服气,没听警察的话,只说:“他们要报复,就让他们来找我好了!”

一天后,小偷果然纠集几个人来报复邰应济。当时石可欣正好和邰应济在一起,和邰应济一起受了不轻的伤。小偷还不罢休,扬言日后看见他们就打他们一顿。邰应济勃然大怒,伤好后也不找警察,自己找了一些航天队的朋友去找小偷算账。

邰应济的朋友都是空军宇航大队的现役军人,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虽然不是野战兵,不会什么格斗技巧,但各个身强体壮,血气方刚,战斗力自然不弱。而小偷那边实力也很惊人,一群人中有七个竟然是经过违法改造的改造人,身体中植有微晶芯片,比平常人力量强大很多。

这场战斗的结果是军人赢了,将小偷打得是落花流水,小偷一方的七个改造人都被邰应济一个人给干掉。可他们也付出不小的代价,人人负伤不说,邰应济还直接被开除军籍,其余之人各被记大过一次。假如邰应济干掉的不是改造人,那他很可能还会去监狱中住一些日子。

尽管邰应济非常不服气,他还是被迫结束了他的军人生涯,也结束了他从来也没有离开过大气层的宇航员生活。

太空航行是邰应济从小的梦想,他为此付出过很大的心血。他虽然没有就此一蹶不振,可也郁郁寡欢。一个月以后,就在邰应济以为自己永远也没有可能冲出大气层的时候,一个出人意料的机会摆在邰应济的面前。

空军宇航大队的传奇人物米弘介找到邰应济,让邰应济和他一起,带领一批自愿者,驾驶最先进的开拓九号宇宙飞船,去探索被人们私下称为地狱星的编号为JIA的行星。而米弘介选中邰应济的原因是以为他有高深的武艺,曾经一个人干掉过好几个改造人,虽然邰应济自己对此十分迷惑。

米弘介其貌不扬,个子不高,然气度威严,曾经多次驾驶宇宙飞船探索太空,还曾经在中国的空间站生活过三年,有丰富的太空航行经验。仅仅是出于对米弘介的景仰,邰应济考虑也没考虑,就答应了米弘介,并和他一起开始挑选自愿者。让邰应济没想到的是,人们并不害怕JIA的凶险,报名的人相当多,其中还包括石可欣和温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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