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情动
“若水”
“到”
“你今天上课迟到,鉴于你是第一次上课迟到,所以……”
“所以只是口头教育一下是不是,导师你真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若水露出一副谄媚的样子,不等导师说完就接过话去。
导师看着若水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加罚一万米。”
“啊,不要啊,导师你不能这样啊。”
“哦,你不满意,那么好吧,再加一万米。”
“额”若水明智的选择了闭嘴,要是再说下去指不定会被加罚多少呢?
若水一脸的郁闷,都是他们害的,要不然也不至于第一天上课就迟到。若水愤然,众人莞尔。
李玲玲见若水一副吃瘪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心中是要多解气就有多解气。
“呦呵,这位同学笑得这么开心,看来是为若水同学能够得到额外的关照高兴啊,那么老师也不能顾此失彼是不是,所以,这位同学加罚两万米。”
这回轮到小姑娘郁闷了。
一场没有硝烟的长跑开始了。
人们很是默契的慢跑着,谁也没有说话的兴趣。十万米,不是一段短的距离,就是用走的,走完也要累的够呛,何况是跑呢?再说,今天跑不完不准吃饭,不准下课。
太阳已经爬出大半的时候一群孩子开始跑的,如今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若是普通人已经累的起不来了,但是一行人还在努力的前行着。
血脉的强大与否在接近极限的时候体现出来了,若水一行人虽然累的不行,但是每当他们到达极限的时候总会有一股力量莫名的从体内生出,充斥着四肢,四肢就会重新充满力量。
……
还有最后的一万米,太阳已经落山了,一颗明亮的星星从天边爬起。
一行人又累又饿,大多数已经跑不动了,只能选择慢走。
还有一千米,很多人走路都已经摇摇晃晃了,但是马上就要结束了不是吗。还有一百米,五十,三十……终于到了。
完成的人很没形象的倒在了地上,然后仰头看天,深深地吸着气。等到呼吸平复下来时才相互搀扶着向食堂走去。
对此若水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还有两万多米呢!虽然若水感觉并没有倒地的人那么累,但是任谁多出两万米心中都不会舒服。
小姑娘狠狠地瞪着若水,紧紧的跟在若水的身后。
皓月当空时,若水还有五千米的路程,诺大的演武场上,皎洁的月光下,两条人影喘着粗气,摇摇晃晃的前行着。早在还有七千米的时候,若水又一次到达了极限,但是这一次并没有新的力量涌出,若水咬牙坚持着,不曾放弃。
三千米的时候,两人开始步履踉跄,尽量向着终点走着。
两千米的时候,两人时不时的会摔个小跤。
一千米的时候,“砰”的一声,一具躯体又一次的倒了下去。大约又向前走了十几步,若水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以往小萝莉摔倒后,一会儿就会爬起来,然而这次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怎么还是没有动静。若水不禁回头看去,此时的李玲玲头朝下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显然是晕了过去。
若水蹒跚的走到小姑娘身边,努力的摇动着她的身体,企图叫醒她。
在若水的晃动下,李玲玲眼睛动了动,睁开了满是疲惫的双眼。看到若水在注视他,李玲玲疑惑的问道:“到终点了吗?”
“还没。”若水顿了顿又说道:“还有大约一千米的样子,起来吧。”
若水说罢将李玲玲的半边身子放下,继续朝前走着。可是后方李玲玲依然没有跟上来,若水皱眉,回头带着怒气的看去,本来想发火的话到了嘴边,若水有硬生生的将它咽了回去。
此时的李玲玲躺在地上,向若水的方向注视着,可是眼里全是无助的哀伤。
若水又重新走了回去,皱眉的看着她,在若水走近后,李玲玲眼中依然充满着哀伤,轻轻地,她张开干涩的嘴唇好像呓语般说道:“我很没用是不是,连多出的两万米都跑不下来,就如当年一样,我要是再坚持一下,姐姐也不会死。:
说着说着,泪,无声的经过她的眼角流下,然后就是她无助的傻笑“啊呵呵……”
“李玲玲,你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她嘶吼着。
泪水浸湿了大地。
若水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仿佛那种无助,那种哀伤就是他切身发生的一样。
若水感到心痛、无助、哀伤,一如当年父母一声不吭的离开他一样,突然之间就剩下他一个人。他,一个孩子,不得不为了生存而生存下去,所以他变得流氓,奸诈。
但那又何尝不是一个孩子的自我保护呢?撕开这层面纱,里面隐藏着的是一颗脆弱的心,一颗渴望关爱,渴望得到幸福的心。
“哎”若水无声的叹着气,一双明亮的眼中,渐渐地如李玲玲充斥着无助的哀伤。
李玲玲看着若水的眼睛,泪渐渐地停止了。
“你……”李玲玲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同样看出了若水那层面纱下所包围的脆弱的心。
若水伸出手去,轻轻的擦掉了李玲玲眼角的泪水,然后将她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脊,出声安慰道:“别怕,还有我呢,无论这世间变化万端,我们都要坚强的活下去。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要学会勇敢的面对明天,毕竟,我们还是要活下去的。”
也许是一句承诺,或是什么其他的,但是这一刻,若水的话在李玲玲那颗茫然,近乎死寂的心中宛如漆黑的夜幕中一抹光亮般,她的心一下通透了。仿佛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若水将她从地上搀起,两人相互扶持的向终点走去。
然而,最后的几百米,李玲玲最终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若水将她放在背上,让她环抱着自己,若水则用爬的的方式继续前行。然而李玲玲却是不肯,若水只好将束衣的腰带摘下,将她紧紧地困在了背上。
“放我下来吧。”李玲玲近乎哀求的说道。
“这样下去,你也会完不成的,我不想连累你。”
若水用自己的行动无声的做出了回应。他只是默默的爬着,不曾理会背上的她。
最后一百米时,若水的衣服已经磨破,双膝和双手血迹斑斑。若水头晕眼涨的爬着,自从他背上李玲玲,他未说一个字。
每爬一下,若水都会痛的身体颤抖一下。李玲玲在若水的背上可以深切的感受到他的疼痛,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尽量不要乱动,以免加重若水的痛苦。
这一刻,她的心是迷茫的,她真切感受到自己的思绪随着若水的每一次爬行而跳动着。
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她迷茫了。
……
由于身体的疲惫和大量的失血,若水已经看不清路了,唯一知道的是他还有十几米了。
在月牙移到天的另一边时,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夜,静悄悄的。
“砰”
若水在到达终点的那一刻晕了过去,过了一会儿,李玲玲恢复了一些力气,奋力的将若水用来将她绑在身上的腰带解开。她回头望去,在清凉的月辉下,她看到了一路的斑斑血迹。
李玲玲又低头看着身旁熟睡的男孩儿,心中对他的那些憎恨都消失不见了,换之的是温柔与怜惜。
她轻轻的扶着若水的脸庞,摩挲着,脸上露出一丝浅笑,然后低头,找到若水干涩的嘴唇吻了下去。接着她将自己整个的窝进了若水的怀里,在若水耳畔呓语道:“你真是我的冤家啊。”
夜,总是在人们不经意间溜走。
第二天早上,人们在终点处看见了相拥而睡的两人。
两人的脸上都挂着浅浅的微笑,仿佛正坐着一副好梦。在看那几百米长的斑斑血迹,人们唏嘘不已。一方面感叹任务的艰难,一方面感叹他们的毅力。
最终他们被送到了医务室,直到下午才醒过来。
若水睁开眼时只感觉浑身酸痛,而且饥肠辘辘。若水支撑着身子坐起来,想要去食堂弄点吃的。
可刚一偏头,就看见了李玲玲倒在对面不远的床上,眼中满是温柔的眼神,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他,未曾移开。
若水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有想起昨天的经历,自己一时冲动所说的话,所做的事,真是……,“这不是自找麻烦吗?”若水想到。
若水尴尬的用手挠着头发,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额……你不恨我了?”
李玲玲果断的点了点头,依然用无比温柔的眼神看着若水。若水见后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貌似很棘手啊。
“咳咳,那个……恩,你饿不饿?我去食堂弄点吃的,你要不一起去?”
说完若水就后悔了,他真想扇自己一嘴巴,这不是引火上身吗?李玲玲在若水说出这番话后就从床上起来,穿上鞋子,走到若水身边,很自然的挽住若水的左臂。
若水宛如僵尸般,在李玲玲半搀扶下走到了食堂,食堂内正在吃饭的数十人好奇的望了过来,若水见到这一幕,脸瞬间红遍了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