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哥哥骗人,哥哥明明和我们一样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怎么会不饿呢。”妹妹股起嘴巴,一脸的不相信。
“哥哥真的不饿。”
“要是哥哥不吃,我们也不吃。”妹妹很肯定的说,接着,两个吃着正香的弟弟也同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动作果断,似乎对眼前的食物一点也不留恋。
瘦小的他眼睛湿润了,他犹豫了几秒,然后颤抖着伸出了脏兮兮的手,小心的接过了妹妹递来的馒头。弟弟妹妹们相视一笑,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他走出了破旧的棚子,双手捧着白白的馒头,那是他挨了几天的打才换来的,可是看到弟弟妹妹们这么满足,他也觉得非常值。他还是没舍得吃,而是把白白胖胖的冷馒头,小心的兜进了口袋里。
“偷东西是不好的,小朋友。”突然,嘶哑沉稳的声音在巷子里响了起来,他猛的朝前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一身白袍的老人出现在了巷角。老人有着长而白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肩后,脸上的皱纹显出的岁月,并没有让他显得衰老,反到是有一股难以琢磨的气魄出现在了他的身上,加上他一身的白色,让他瞬间变得有着神圣般的感觉。
愣了好久,他终于还是回过了神,面对着面前陌生的老人,他语气很强硬:“我没有偷东西,你是谁?”
老人“呵呵”一笑:“你真的没有偷东西吗?”老人的眼神很深邃,如海纳百川一般能看透万物,脸上漾起的笑容,不仅让瘦小的他一惊外,还产生了一种温暖的感觉。“我有多久没有被别人当作平等来看待了。”他心想着,脸上浮现出一股淡淡的忧愁,那是超越他年龄阶段该有的忧愁。
“偷东西是不好的,孩子你知道吗?”老人上前了几步,“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舞默。”他简短的回答,是的,他叫舞默,仅仅十岁。
“好的,舞默,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偷东西吗?”老人微笑着问道,那种笑容,让原本不想理会外人的舞默无法抗拒。
“因为弟弟妹妹。”舞默的声音很小,同时他看向了不远处的棚子,他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弟弟妹妹们此时正在破烂的棚子内开心的吃着。
老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禁眉头一皱,心里便知道了面前这个瘦小孩子的心思与背景。
“不管是什么理由,偷东西都是不好的知道吗,孩子?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都要凭自己的努力赚来。”老人语气沉稳细心,像是正在教导着自己的孩子一般,这也让原本嫌老人烦的舞默,顿时又是一愣,不禁点了点头。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偷东西是不好的,可是看着弟弟妹妹难受的样子,他也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在比斯城,似乎人人都讨厌他,就因为他的爸爸,曾经被恶魔吸取了灵魂后变成了另一个恶魔……
“你偷东西也是不得已的吧?可是孩子呀,你要知道,你是不可能偷一辈子东西的,如果你想改变你的命运,就要靠你自己的双手,靠你自己去创造,你懂么?”
“我懂,可是在比斯城,谁愿意给我机会?谁会相信一个曾经变成过恶魔的儿子会做出好的事情?”由于忆起了过去,想到了自己受到的冷嘲热讽,早已心碎的舞默终于放声大哭起来,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和其他的人一样得到平等的待遇呀!
“我愿意。”
“什么?”
“我说我愿意!”
听到老人嘴里字字坚定的三个字,舞默不由一愣,呆呆的看向陵迈的老人。
“我是圣傲学院的一队队长,如果你愿意,你能来圣傲学院成为一名帮助别人的圣傲吗?”老人笑了笑,可舞默却笑不出来了,他当然知道“圣傲学院”代表着什么,那是培养圣傲的地方,是培养与恶魔抗衡的人的地方,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入,除了好的身体素质,好的领悟能力外,还要有着足够的运气才能在与恶魔的抗衡中生存下来,当然,在学习的同时,学费也是昂贵的。
“可是我……”舞默的神色黯淡了下来,他低头看向了自己破旧的衣裤。老人明白了他的意思,淡淡的一笑:“靠自己双手创造未来,是我希望看到的你,如果你愿意,我能负担你所有的生活费以及学费,并且包括你弟弟妹妹的生活费,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老人把“只要你愿意”重复了两次,这让舞默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这样的对话,是对人足够的尊重,而得到尊重,对于舞默,真的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舞默就这样愣在原地,老人笑了笑,接着道:“你不必要急着回答我,离开学还有段时间,希望你能考虑三天,三天后如果你愿意就来比斯城圣傲分部找我,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希望你来告诉我,当然,希望到那个时候我能听到我想听到的答案。”老人突然顽皮的眨了眨眼睛,身出长袍遮住的手,没等舞默反应过来,一个沉重的小袋子已经递到了舞默的手里,接着,老人几个跳跃,消失在了巷子里。
小袋子重重的,舞默的心“嘣嘣”直跳,他木纳的看着袋子,似乎已经猜测出了里面的东西会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当他小心翼翼的打开时,还是不由的惊出了声:“一百个金币……”。(在冥界大陆,个金币=00个银币=000个铜币,而普通人家一个月的正常开销是5个金币左右。)
离见到那个善良的老人到现在已经有整整一天的时间,而老人的身影却始终都无法从舞默的脑海里散去。这又是一个全新的早晨,同时也是一个不断重复着的普通早晨,可是对于舞默和他的弟弟妹妹来说,这个早晨有着梦幻一般的感觉。
昨天,自从舞默接受了老人给予的金币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出去给自己和弟弟妹妹买了一套新的衣服,因为身上的那身衣服实在是破旧得不能再穿,当弟弟妹妹得到新的衣服裤子鞋子的时候,一个个高兴得像个幸福的小麻雀,这样几个人的衣服钱算下来,却也还不到一个金币,可是舞默却告诉自己,这钱一定会还给那个善良的老人。
白白用掉别人的钱还要在将来还,这个想法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舞默的字典里。
弟弟妹妹早已经出去玩了,此时就剩下舞默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他今天也穿了自己的新衣服裤子,虽然全身都是新的,但也是买的别人不要的处理货,可他相当的满足。而此时原本应该高兴的他,却紧锁着眉头,眼睛里尽是一片迷茫。
“成为圣傲,我真的可以么?”想着老人昨天对他说过的话,舞默心里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更加的苦恼,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好的人存在。
一路迷茫的走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走到聊里,直到“轰”的一声巨响,他才猛的回过神,张望周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城镇。他顺着刚才巨响的方向看去,只见离他不远处,正扬起一阵尘土,像是有什么东西就在刚才从天上坠落下来一般。他好奇的走了过去,伸着脖子想往飞扬的尘土中探清楚,可他的眼睛始终都是凡人的眼睛,是无法透视的。
一会儿后,尘土终于被风带走,他的视线终于清楚起来。
“呀,你怎么样?你还好吧?”
就在舞默看清楚了灰尘后的景象后,他飞快的朝那里奔了过去,因为就在他的前方,一个男人身体扭曲的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看起来是受了伤,而且伤得很严重。舞默身手很敏捷,几步便来到列人的身边,这个男人长相俊美,可以说是略带几分妖媚,一头银色的长发下,露出了一对尖尖的耳朵,他的眸子很特别,是白色,此时却显得格外的朦胧,他的呼吸很虚弱,似乎真的是伤得不清。
“你怎么样?振作点。”舞默一边焦急的唤着他,一边小心的把他的头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这时,男人的呼吸才稍稍平缓了些。
“谢……谢谢……你,你……”。
男人很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听语气,他已经相当的虚弱了,特别是他的嘴唇,现在已经开始泛紫,舞默知道,他的生命危在旦夕……
“请你振作点,会好的,一定要振作点。”舞默很是焦急,他还从未碰到过这种事情,就算是再大的伤,在舞默记忆里,也是被皮鞭抽的。
“血……血……”。
男人艰难的咽了咽唾沫后,虚弱的说出了这个字。
“血?什么血?请你说清楚些。”
“血……”。
男人的声音依旧虚弱异常,舞默知道血是什么,可他又不清楚此时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血,慌忙中,他也不管三七十一,抓起身边一块尖锐的石头就是往自己手腕上一划,顿时,血红色的血液像洪水般往划开的口子里涌了出来,一股血腥味瞬间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男人像是闻到了血腥的味道,顿时精神一震,马上张开嘴接住了一滴一滴从舞默手腕上流下的血液,他畅快的表情更像是在享受,就连在他身旁的舞默也吓了一跳,可是救人就要救到底,此时舞默的心里只有怎样去救这个受了伤的男子,其他的,他也不想再去想。
血像是流不尽一样,仍在向外流逝着,可舞默的嘴唇,已经微微泛出了白色,伴随着一丝无力和晕眩,最后他眼睛一黑,便晕了过去……
不知道是睡了多久,舞默的睫毛跳动了一下,接着他的眼皮也动了起来,最后,他终于像破茧成蝶一样,睁开了大眼睛。
他眯着眼,双手支撑着地坐了起来,可左手刚一触地,手腕处一阵疼痛感就传遍了全身,让他的睡意顿时完全消失,他看向了手腕的疼痛处,那里已经被厚厚的白布包裹上了,却还隐约的透露出一丝鲜红,他这时才回忆起先前发生的事。他抬头看向了天空,天空依旧是黑中带着血红,只不过现在天空中的黑色要比血红色更加浓,可见现在是晚上了。
他低下抬起的头,这才感觉到身旁的火推正在悠然的燃烧,火苗蹿动,很是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