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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希腊:欧洲文明前源头(3)

希波战争以希腊的胜利告终,在世界历史上影响深远。此后,世界文明发展的格局便逐渐形成东西并立共存之势,一直延续至今。

希腊方阵

古代战争中,步兵整齐列队而战,称为“阵”。在地中海世界,曾先后出现过亚述方阵、波斯方阵、斯巴达方阵、底比斯方阵、马其顿方阵、罗马方阵等多种阵法。

真正意义上的方阵(Phalanx)是希腊人仿效西亚人的实战而创造的一种八人并列、全副武装的步兵纵队战术,至公元前7世纪已扩大到整个希腊。在希腊,每个自由民必须参加重甲步兵,从事作战(奴隶和外邦人则从事仆役工作)。方阵战士装备有:一个圆盾牌,一副盔甲,两个胫甲,一支长矛和一把双刃剑。方阵是密集队形,仅分中部和两翼,在笛声中齐步前进。

一旦发出战争召唤,公民们便收拾好自己的装备,进入方阵,各就各位。荣誉地位最高的在第一排,荣誉地位最低的在第八排,即最后一排。典型的打法是:两方方阵相向前进,直到交战,于是战争成了蛮力与蛮力的较量。因此,要保持队形,必须有自由民的纪律和强壮的体力。由于方阵通过起伏地时,易于走乱,失去其固有的战斗力,所以方阵一般适用于平地上进行的战争。增大机动性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快速意味着队形散乱。希腊人也没有使用骑兵的传统,因为希腊的地形不适于骑马。

方阵的优点在于,其队形密集稳固,几乎无法从正面攻破,整个阵容犹如一堵布满长矛的墙,既能实施强有力的正面突击,又能有效地抗击敌人的冲锋。其弱点是受地形限制较大,缺乏机动性和灵活性,远不及中国阵法的多变与灵活。

伯里克利与希腊“黄金时代”

提起希腊的强盛与繁荣,人们往往会想到雅典城和伯里克利的名字,因为最能代表与反映这种强盛与繁荣的,是伯里克利统治时期的雅典,因此希腊的“黄金时代”又被称为“伯里克利时代”。

伯里克利(约公元前495—公元前429年),是希腊著名的民主派政治家,出身贵族,是奴隶主阶级中一位非常有见识和才干的人。公元前444年以后,伯里克利多次担任首席将军,成为雅典的实际统治者,希腊历史上流传着许多关于他的美谈。

据说,为了广泛接近民众,伯里克利经常在大庭广众下和普通百姓交谈,听取他们的意见。遇到反对他的人当面辱骂他,也从不动怒,更不随意抓人。一天晚上,在他步行回家的路上,一个贵族跟在身后辱骂他:“你这个疯子!真无耻!你出身贵族,却忘掉了自己的朋友,竟然去结交那些下贱的百姓!”这个人就这样一路尖声叫骂着,尾随他到了家门口。看看天已经黑了,伯里克利让仆人打起火把,把骂他的人送回家去。

在奴隶社会的统治者、当权者中,能这样对待反对派意见的,恐怕是凤毛麟角。雅典公民对他的民主作风交口称赞,并给予他极大的支持。有一个大贵族名叫西门,专门和伯里克利作对。凡是伯利克里主张的,他都反对;凡是伯里克利反对的,他都支持。雅典公民便通过投票把他放逐到国外去了。另一个大贵族福克奇利斯,也和伯里克利唱对台戏,反对伯里克利建设雅典城的计划,最后,也被雅典公民赶下了台。

伯里克利另一个突出的特点是对自己要求严格,执政廉洁,他掌权十几年都没参加过别人举行的宴会。他唯一一次接受的邀请是参加侄子的婚礼,但还未开宴他就离开了。老百姓形象地说,伯里克利在雅典只熟悉一条路,那就是通向能和普通公民接触的广场和500人会议的路。

在雅典,军人、法官、议员和其他政府工作人员起初都是没有薪金的,当兵的要自己掏钱买武器和马匹。这样一来,这些职务都被有钱人把持了。伯里克利执政后规定:军人和一切公职人员都由国家支付薪金。这样,一般公民也能当军人、法官、议员了,公民的民主权利扩大了。伯里克利还给穷人发“看戏津贴”,使他们也有文化娱乐的机会。

伯里克利当政时,还做了一件意义非同凡响的大事。这对日后雅典以至整个希腊的文化艺术、旅游及商业产生了重大影响。这件大事就是:重建公元前480年被波斯军队放火烧毁了的雅典城。

在他的主持下,一批出色的雕塑家、建筑师、工艺家云集雅典,把这座古城装饰得十分雄伟、壮丽。不久,许多闻名于世的建筑陆续屹立于雅典城。可容纳1.4万名观众的露天剧场,经常上演一些著名剧作家的悲剧和喜剧,其中不少剧作对日后欧洲的戏剧产生了很大影响;专门用于诗歌演唱和比赛的音乐堂,经过精心设计,具有良好的音响效果。位于雅典中心的卫城是最出色的建筑群,它建在150米高的陡峭山巅之上,全部用大理石修建而成,城中有雅典最著名的帕提侬神庙和智慧女神雅典娜的铜像。

雅典娜神像是著名雕刻家菲狄亚斯的杰作。像高12米,形象优美威严。雅典娜身穿黄金战袍,头戴黄金头盔,胸前的护身甲上嵌着女妖美杜莎的头像,左手持长矛,右手托着胜利女神尼刻的小雕像,身边放着一个有一条巨蛇盘在上边的圆形女神盾。神像的脸、臂、脚都是用象牙雕成的。菲狄亚斯还雕刻了被称为世界古代奇观之一的奥林匹亚的宙斯神像。雅典娜神像在公元146年被罗马帝国的皇帝安敦尼·庇乌搬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宙斯神像则在东罗马时期被烧毁。

雅典城的重建吸引了众多的能工巧匠,他们从各地云集雅典,都想在这里一显身手,以求得到丰厚的酬劳。虽然他们得不到雅典的公民权,但却过上了比较安定舒适的日子。

对于希腊的强盛与繁荣,伯里克利功不可没,但他晚年却屡经坎坷、挫折,接连遭受严重的打击。由于他人的诽谤,他因莫须有的罪名被撤职。复职当大将军后,他的两个儿子先后死于鼠疫,不久,他也死于这种可怕的病魔。临死前,他留下的遗言是:“我对雅典是问心无愧的。”确实,伯里克利的英名将和希腊“黄金时代”的美名永存后世。

“思想助产士”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公元前469年—前399年)是著名的古希腊哲学家,与他的学生柏拉图及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并称“希腊三贤”。他出生于雅典的黄金时期,死于败落时期。他出身贫寒,父亲是一名雕刻师,母亲为助产士。苏格拉底是一位个性鲜明,被人褒贬不一而充满传奇色彩的历史人物。

他经常跑到街上,拉住过往行人,同他们谈话、讨论,聊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驮东西的驴子,雕刻神像的石匠等等,因而常常受人嘲笑,甚至遭受不同寻常的粗暴对待。然而,一旦你用心听他的话,就会发现,他关注的是终极问题,绝不是闲聊。苏格拉底把他这种从具体事物的讨论、追问入手,推导出普遍结论的方法,叫作“精神接生术”。据说,“辩证法”一词就是从苏格拉底的方法中衍化而来的。

苏格拉底用他的这种方法,提出了很多重要的哲学命题,诸如“认识你自己”、“知识即美德”、“理念说”等,在整个哲学史上产生了重大影响,使古希腊哲学从苏格拉底开始由“自然”哲学转向“自我”哲学,即以研究人的原则、道德原则、社会原则为主的哲学,完成了哲学的一次历史性的变革。

苏格拉底述而不作,他的言论和思想多见于弟子柏拉图和色诺芬的著作,如《苏格拉底言行回忆录》中。

苏格拉底最后因触犯了当时权贵的利益,被加以腐蚀青年思想之罪而被迫饮毒堇汁而死。

伯罗奔尼撒战争

伯罗奔尼撒战争是公元前431年至公元前404年以雅典为首的提洛同盟与以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同盟之间的战争,长达27年之久。

事情要追溯到希波战争。希腊与波斯战争的后期,雅典联合众多的希腊城邦组织了提洛同盟,共同对波斯作战。战后,希腊人担心波斯人可能卷土重来,未把这个同盟解散。与此同时,在希腊南部的伯罗奔尼撒半岛上,也形成以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同盟。随着时间的推移,雅典逐渐发展成为雅典帝国,把同盟城邦都降到臣属地位,哪一个造反,就以武力压之,把它作为征服国,勒索这个国家的贡赋,接管其海军。雅典的帝国政策引起斯巴达人的疑惧和不满,他们担心雅典不久就会把霸权扩张到整个希腊。而两个城邦都想把自己的势力扩展到希腊各地。经济上,双方也为争夺奴隶、原料和商品销售市场不断发生争端,双方矛盾日益激化。一场战争是不可避免了。

公元前435年,伯罗奔尼撒同盟中的科林斯与其殖民地克基拉发生争端。克基拉宣布脱离科林斯独立,并且立即参加雅典联盟以求得保护。科林斯派遣一支舰队镇压,而雅典则派出一支舰队去援助克基拉。应科林斯的邀请,以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同盟出兵,并向雅典提出强硬要求,包括要求它放弃提洛同盟的领导权,遭到雅典拒绝。公元前431年,双方终于爆发战争。

几乎所有的希腊国家都参与了这场战争。伯罗奔尼撒战争初期,双方在海上和陆上进行了激烈战斗,争夺制海权与陆地控制权。占有优势的雅典海军不断袭扰伯罗奔尼撒半岛的沿岸地区,将那里的城市变为废墟;但另一方面,斯巴达的陆军侵入雅典的城郊,夺取农作物,毁坏耕地,迫使农民大量地拥入雅典城,逃难的农民挤满了城内庙宇、广场和街道。

雅典执政者伯里克利的对策是:陆上采取守势,海上采取攻势。这一对策从战略上讲是正确的,但是他忽略了一个几乎决定这场冲突胜负的重要因素,雅典城内的人口过分集中,导致了一场瘟疫。公元前430年开始的这场瘟疫蔓延了将近三年,雅典失去了四分之一的士兵及大量的平民百姓。雅典人民陷入传染病和战争的双重煎熬之中,痛苦不堪。而伯里克利也未能幸免,瘟疫夺去了他的生命。

战争爆发后的最初十年间,双方在海陆展开战斗互有胜负,至公元前421年,双方在安菲波利斯激战,雅典主战派首领克里昂和斯巴达主将布拉西达斯均阵亡,雅典遭到失败。雅典失利后,盟邦开始叛离,加上财力枯竭,已无力再战,遂向斯巴达提出议和。斯巴达虽暂时取得胜利,但亦感到很疲乏,因此接受了雅典的和谈建议。于是双方举行了和平谈判,缔结了为期50年的和约,史称《尼西阿斯和约》。根据和约规定,双方恢复到战前状态,互相交换俘虏和所占对方领地;如斯巴达的希洛奴隶起义,雅典有责任援助斯巴达。《尼西阿斯和约》虽然规定双方50年和平,但是仅6年之后,战争又再度爆发。

在这一和约签订之后,雅典内部的主战派和主和派的斗争并未停止。纷繁的派系之争,导致雅典政局动荡,主战派的风云人物阿尔西比阿德斯当选为雅典将军。

公元前415年5月,阿尔西比阿德斯提出了远征西西里的计划。公民大会决定由阿尔西比阿德斯、尼西阿斯和拉马霍斯三位将领为统帅,率领一支庞大的军队远征西西里。但是,雅典远征军刚到西西里不久,阿尔西比阿德斯便接到雅典方面的传令,要他回国受审。因为在出发远征之前,雅典城内各个十字路口的赫尔墨斯神像被毁。赫尔墨斯是希腊神话中的天神宙斯之子,雅典人相信它能庇护道路和维护社会秩序。阿尔西比阿德斯就是因为这一亵渎神的行为而受到牵连并被指控的。他深知回国后凶多吉少,便在中途逃跑投奔了斯巴达。雅典缺席判处他死刑,没收其财产。

战争再度爆发之后,作为将帅之一的拉马霍斯在一次激战中牺牲,尼西阿斯独掌帅权。最初,雅典军节节胜利,在它即将攻陷叙拉古之时,斯巴达增援叙拉古的军队赶到,雅典人功亏一篑。随后,战争的局势急转直下。叙拉古的军队在斯巴达援军的帮助和配合下,大败雅典军。

尼西阿斯急忙要求雅典增派援兵,雅典派出德谟斯提尼率军增援西西里。德谟斯提尼在到达战区后,雅典人又向敌军控制的埃皮波拉伊高地发动袭击,但遭到失败,2000雅典人被杀。

失败后德谟斯提尼看到雅典军队士气低落,军营设在沼泽地,患病士兵日益增多,提议撤兵回国。但是由于在准备撤兵时发生了月食,优柔寡断的尼西阿斯立即停止行动,占卜后推迟了撤军的时间,延误了撤军,结果把雅典军队推到了绝路。

而叙拉古人和斯巴达人并未因月食而停止战斗,他们向雅典人展开猛烈进攻,雅典兵败。主将尼西阿斯和德谟斯提尼也未能逃脱,在成为阶下囚后立即被处死。被俘的7000名雅典士兵被送去做苦役,惨死于疾病和苦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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