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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玉环受宠(2)

李白道:“是啊!孟浩然太年轻了,竟然一命呜呼。多少人难脱尘缘,总在说等年老再学道,结果未老已离去。唉,不说了,后会有期。”杜甫道:“你去哪?”李白道:“借朝廷让我出来的机会,我想寻道教的师承。”杜甫道:“哪有?”李白道:“据说齐州紫极宫清道士高天师就是真人。如他贵授道箓,从此就算履行了道教仪式,成为道士。”杜甫道:“我们还可以结伴走一段路。”

十三

晚秋时节,李光弼与张茜举行了隆重的结婚典礼。在宁王府中,李瑁跪倒在宁王面前道:“伯父,您说孩儿说是王爷,却没尊崇的地位。说是有妻,却被人抢走。如今我凄凉惨淡,真想了结一生。”宁王道:“不要!这些日子陛下确实享乐过头,已经因享乐也不来了。不过,他总会来,待他来时,伯父为你做主。”李瑁道:“多谢伯父!”

在李林甫府第,李林甫看着从九女婿那里回来的李护国道:“哎呀,这次幸亏有先见之明,让你躲开了。要不然不仅你在劫难逃,我也难脱干系。”李护国惊道:“怎么了?”李林甫道:“李光弼征得陛下同意,到处找你。”李护国大惊道:“这么说这边也来了?”李林甫道:“当然来了。但他掘地三尺,也没找到你。就因这,我变被动为主动,让他下不了台。现在,连陛下也不大信任他了。”

李护国喜道:“太好了!这说明,陛下认为是他诬陷?”李林甫道:“虽不认为是诬陷,但至少没证据。”李护国道:“那舅舅让外甥回来是……”李林甫道:“舅舅也想做一笔丝绸生意,明白吗?”李护国纳闷地道:“您是宰相,有权有势,何必……”李林甫道:“这是个招牌,舅舅的意思是让你沿丝路多物色一些能人。最关键的,既然哈里发是舅舅的女婿,我们就要用好这个关系,明白吗?”

十四

春日,李白赶赴德州安陵县,问迎面的法正道:“听说,这一带有善写符篆的盖寮?”法正打量着李白道:“这里有个张天师,想见吗?”李白喜道:“当然想见。”当法正带着李白见到张天师后,立刻跪倒相求道:“天师,能度李白为徒吗?”张天师打量着李白,欣喜地道:“你就是李白?不瞒你说,你真有登仙的天赋。”

李护国雇佣高手,带着丝绸来到鸣沙。赵三看见李护国想:“这不是当年的县令吗?”回家的路上,迎面遇上了赵刚,便道:“我发现了当年的贪官李县令,他竟然做起丝绸生意来了。”赵刚忙道:“你是说李护国?”赵三道:“什么李护国?就是那个李静忠。”赵刚道:“正是他,他在哪里?”赵三道:“估计已进沙漠了。”

十五

春夜,在李光弼家里,王淑娟、艾特古丽、赵莉、张茜见李光弼进门后,显得忧心忡忡,都是一惊,王淑娟问:“怎么了?”李光弼示意管家、丫环出去,叹着气道:“安禄山的做派怕是要出大事,他欲以边功邀宠,屡次侵犯北方的奚与契丹。”王淑娟道:“以前不是把公主分别嫁与奚与契丹,这样一来不是关系恶化了?”

李光弼道:“谁说不是?本来,相互是和睦友好的关系,谁知安禄山这么一做,奚与契丹便各杀公主,公开叛唐。”艾特古丽道:“怎么这样?难道父皇不追查吗?”李光弼道:“安禄山进击契丹回军后,立刻上奏。竟然谎称梦见了先朝名将李靖、李绩向他求食,乃于北郡建祠堂,灵芝又生于祠堂之梁,以此取悦父皇。”

赵莉道:“既这样,就向父皇揭穿他!”李光弼摇着头道:“没那么简单。我已提醒过父皇多次,但他很自负。尤其是李林甫怕儒臣出将入相,会动摇自己的权位,而蕃人目不识丁,难以入相,便奏称儒臣怯弱,不胜武力,而吐蕃将雄武,多立战功,请求任用吐蕃将为边帅。父皇本来就有吞并四夷之志,当然就同意了。”

十六

夜晚,李护国带着扮做伙计的高手到了沙关食府,要了丰盛的菜肴大吃大喝。忽然,赵刚进来愤怒地骂道:“畜生!你还我儿子的命来!”拿着钢刀,向着李护国扑了过去。这些高手将赵刚的刀打掉,然后将他捉住。李护国近前怒道:“妈的!你为儿子报仇,那我该为谁报仇?来啊!将他打个半死,然后扔进沙漠喂狼!”

众高手将赵刚打个半死,然后架了出去。方霖用绳子将他拴在马后,飞身上马,然后朝马屁股一拍,便将赵刚拖在后面。赵刚早已没有知觉,很快被拖出一段距离,然后才为他解开绳子。方霖看着一动不动的赵刚道:“对不起!你我虽然没有冤仇,但我只能这么做。这里很快就有饿狼过来,你能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葬身狼腹,也算不错。”

李护国在沙关食府与众高手吃饱喝足后,便对众高手道:“弟兄们,既然大家已吃饱了,我们就连夜走。白天气温高,晚上多赶点路。”小二一看忙道:“哎,客官,您还没结账呢。”李护国把眼一瞪道:“妈的!老子这些年来,还从来没有吃饭结账的习惯,你竟敢跟老子要?不要命了?”小二见他发火,想到他令人打昏人拖出,便怯怯地道:“算你白吃。”

李护国笑道:“这还差不多,走!”众高手刚要启程,食府老板出来道:“等等,你们就想这么走吗?”李护国转身道:“你家小二愿意请客,莫非你想找死?”老板倒不害怕,而是道:“他是我雇佣的,做不了这个主。”李护国道:“做得做不得,那是你们的事。既然他不要,你可以跟他要。”李护国怒道:“杀了他!”一个高手一刀,杀了老板。

那小二忙道:“别杀我。”李护国笑道:“看在你识相知趣的份上,可以饶你。”李护国出去后,小二昏了过去。李护国带着商队西进,到了“贼沟子”附近,忽然从南面的沙丘后冲出了不少土匪,说不清有多少。众高手见土匪众多,便与土匪舍命拼杀。有十几个土匪躲在沙丘后专射冷箭,只片刻就将这边的高手射死对半。李护国一看,吓得独自逃走。

这边的高手太少,有的虽没死,但不是被射伤,就是被砍伤。土匪众多,很快将受伤的高手杀死,剩下两个跪倒求饶。王铁星一看道:“想活命可以,必须跟着老子干!”两个高手道:“愿意。”王铁星见这里扔下了不少货物,便道:“全带回去!”那李护国向西逃了一程想:“真倒霉,这该怎么向舅舅交代?”忽想到李林甫的交代,又道:“舅舅不是让我见哈里发吗?”

十七

李侠骑着马向西赶来,忽见一座沙丘下躺着一人,预感到不妙,立刻下马过去一看,竟是赵刚,忙扶起他呼唤,但她怎么呼喊,也不见他醒,不由大哭起来。过了一会,忽见西边过来一人,以为他就是害丈夫的,忙转身喝问:“什么人?”来人正是那个小二,忙道:“是我,沙关食府的小二。”因见李侠哭泣,便道:“莫非他是你丈夫?”

李侠站起身来,看着小二道:“告诉我,他是被谁打成这样?”小二说了在食府发生的事,接着道:“他们把你丈夫拖出去后,吃饱喝足不付钱,杀了我们老板。我吓昏过去,便不敢再待在食府。”说话间,西边又过来了几人喊:“等等。”小二一听,是食府的三个厨子和两个伙计。这些人赶来,帮着李侠将赵刚带回县城。郎中号过脉搏,摇着头道:“他已死了。”李侠当即昏倒在地上。

十八

大明宫里,众臣朝拜毕,忽然李白从殿外走了进来道:“参见陛下!”李隆基见他大摇大摆,行为放浪,不悦地道:“李翰林,你一走许久,怎么才回来?难道忘了你在供奉翰林,还有使命在身?”李白道:“陛下,臣没忘!臣是去各地了解民情,以便能想出惩治黑事的良策。”李隆基道:“哦?看来你倒真是为国尽力。”又冷冷地道:“走了这么久,想必思考出了良策,可有奏章?”

李白道:“现在,全国很多地方又出现了贪官污吏,他们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有的跟京官联手,成为某些官员的死党,上下一心,共同贪贿。更有一些人,纯粹就是某些京官的党羽。总之,从上到下,已到了无官不贪的地步。老百姓有冤无处诉,有口无处说……”李隆基怒道:“住口!你不是寻找良策吗?既然有这么多贪官,就呈上解决黑事的奏章!”

李白道:“有!陛下请看奏章。”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份奏章。高力士走下殿来,接过奏章呈了上去,又悄对皇上道:“陛下!他是到处游山玩水,何曾寻找治国良策。依老奴看,他这是怕您治罪,所以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李隆基看也不看,将奏章放在龙案上道:“如此说来,朕养的全都是贪官?”李白道:“确实如此。依臣看,国家危亡,必须下猛药方能奏效。”

李隆基拍案大怒道:“胡说!有多少发达国家都羡慕我大唐的繁荣兴旺,你竟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李白道:“陛下,臣料定您会这样说。正好,臣觉得这个官当得窝囊,无痛快可言,因此写了《翰林读书言怀呈集贤诸学士》,请陛下御览。”李隆基道:“呈上来。”高力士将《翰林读书言怀呈集贤诸学士》呈了上去,又低声道:“像这样的人,最好放还算了。”李隆基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晨趋紫禁中,夕待金门诏。

观书散遗帙,探古穷至妙。

片言苟会心,掩卷忽而笑。

青蝇易相点,白雪难同调。

本是疏散人,屡贻褊促诮。

云天属清朗,林壑忆游眺。

或时清风来,闲倚栏下啸。

严光桐庐溪,谢客临海峤。

功成谢人间,从此一投钓。

李隆基看完这首诗,略微想想,这才看着李白道:“如此说来,你到处游走后,是想有意归山?”李白道:“正是。请放臣回去。”李隆基道:“不是朕不用你,而是你执意不愿效力,那就顺你意愿。传旨,可赐金放还!”李白道:“陛下,感谢您的真情。臣再斗胆说句谏言:国家繁荣,但也蕴藏着危机!”

十九

李护国到了凉州,见后面来了一支商队,忙上前道:“老板,我的货物被抢,能跟你结伴吗?”商队老板糜剑打量着他道:“既然货物被抢,你应该回去。我们不是要回长安,而是要去大食。”李护国叹着气道:“货物一丢,我回去已无法解释,只有去大食了。”糜剑想了想道:“好吧,既然你愿意去,那就跟着吧。”

李白在太真观看着玉真道:“公主殿下,我来是感谢你当年的相荐。今我要离开京城,特来告辞。”玉真公主纳闷地道:“为何?”李白道:“朝廷已被奸佞把持,国家内忧外患增重,但陛下却不纳忠言。既如此,李白还有什么用处?”玉真公主道:“有何打算?”李白道:“修道。”玉真公主大惊道:“真的?”李白道:“人间多奸诈,苦海滔滔。从今往后,修真才是正道。”玉真公主喃喃地道:“看来,我也该走了。”

在河西走廊,糜剑看着李护国道:“那你去了大食,还回来吗?”李护国道:“只要到了大食,我就会成为贵客。”糜剑猛地一愣道:“哦?你在那里有朋友?”李护国自信地道:“到了大食,连国王哈里发也要迎接。”糜剑吃了一惊,再次打量着他问:“你是什么人?是真的还是假的?不会是骗我吧?”李护国道:“到了大食,你就相信了。”

二十

李侠在家坐着呆呆地想:“二伯,你真是十恶不赦的魔鬼,早知如此,当年就该让赵刚杀了你。”坐了一阵,忽然起身倒了一杯水要喝,却忍不住呕吐起来,心想:“莫非我有了?”这时酿酒坊里的主管杨俊进来道:“老板娘,锁阳又快没了,正巧现在来了个供货的,您看……”李侠道:“我去看看。”

在太真观里,玉真公主看着紫燕道:“紫燕啊,你虽是我的侍女,但多年来我们就像亲姐妹一样。太真观留给你了,明天我走了。”紫燕道:“您真的要去敬亭山?”玉真公主道:“金仙一心向道,已架鹤升天,而我只在红尘打滚,却总不觉悟。既然尘缘已了,也该走了。”

忽然,门外传来张果的声音道:“对,要不然你表面上修道,实则贪恋红尘,何时才能得到解脱?”说着话,人已走了进来,接着道:“天下即将大乱,如果不能觉悟,等于枉来一世一遭。”玉真公主吃惊道:“天下大乱?”张果道:“如今内忧外患,必然导致大乱。”

二十一

在大明宫,李光弼出班道:“陛下!最近向臣反映真实情况的人很多,都说王忠嗣战功赫赫。尤其是,他在保证丝路的畅通上,功劳甚大。”李隆基道:“是啊!已有几位大臣相荐,既这样,就加封王忠嗣为御史大夫,兼河东节度使!”李林甫道:“陛下!臣抓到了妖言惑众的张果。他以修道为借口行走各地,竟然说天下将乱。百姓以为是天机,纷纷谴责陛下不修德政。”

李隆基怒道:“张果何在?”李林甫自得地道:“正在殿外。”李隆基道:“带上来!”武士带上张果后,张果却立而不跪,李隆基不由更怒:“大胆张果,为何见朕不跪?”张果大笑道:“我乃出家人,除了拜天地,不拜任何人!”李隆基道:“大胆!朕是当朝皇帝!”张果笑道:“可在贫道眼里,你不过是凡夫俗子。不管你是谁,不修德政,逆天行事,必然遭到天谴!”

李隆基道:“胡说八道!朕始终以天下百姓为重,崇道信佛,何曾有过逆天行事之举?你游走天下,妖言惑众,致百姓恐慌,才是离经叛道之举。”张果道:“笑话!我乃道门中人,深知天机不可泄露,怎能随便乱说?但你的行为却是背离人伦君道:杀忠臣、诛无辜、远君子、近小人,尤其是穷兵黩武,宠信奸佞,最令人切齿的,竟然抢夺儿媳,为苍天所不容……”

李隆基当下恐慌起来,完全震怒了,吼道:“胡说!立刻拉出去斩首!”两个武士架起张果,张果也不反抗,任由其拉了出去。王维一看,立刻跪倒在地道:“陛下!万不可杀道长。此人不杀,江山还能维持,若然杀害,江山全完!”李隆基怒道:“胡说!他恶言攻击,岂能容他?”宁王道:“王维说得对,此人不杀,我主江山仍在,若然杀之,江山全完。”

歧王道:“说得对!张果号称生在尧帝时代。他说的话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一时愤怒,可能会后悔莫及。”李隆基道:“朕看他纯属装神弄鬼,妖言惑众!什么生在尧帝时代?那不过是他骗骗信众。”王维道:“陛下!快收回圣命吧,不然真会酿成大错。陛下可记得,商纣时期有很多怪异之事?”李隆基道:“那是传说,不足为信!”

王维道:“可在三国时期,照样有很多怪异之事:左慈是一个残疾道人,少一只眼睛、瘸一只脚,道号乌角先生,法术颇深。左慈看不惯曹操的奸邪与专横,于是就想办法惩治他。他先是用术在贡献给曹操的柑子上做了手脚,别人能吃唯独曹操剥开的都是空壳,柑肉愣是吃不到嘴里。在劝说曹操见好就收、做一个好人无效后,左慈先后用仙术上演了深狱巧脱身、画壁取龙肝、喷水生牡丹、千里钓鲈鱼等戏法戏弄曹操,使之当众出丑。最后,他又变出数百个左慈追打曹操,把曹操吓得晕死了过去……”

未等王维说完,李隆基打断话道:“纯是无稽之谈!朕见过不少所谓的高人,没见过一个会法术的。就说张果,朕将他推出去斩首,可他却没有能力自救,还说什么道行?”忽然,张果走了进来道:“陛下!你杀不了我,我也不想被杀。如果你真要想杀我,你很快就有灾难。”李隆基大惊,看着张果说不出话,张果见众官惊骇,大笑着走了出去……

二十二

王维正在家里书写奏章,忽然齐同春进来道:“王大人,岑参求见。”王维猛地一怔道:“快快有请。”说着放下笔来,要出去迎接。这时,岑参已笑着进来道:“实在对不起,未经同意我就进来了。”王维道:“你来我家,要啥同意的?哎,这次中榜了?”岑参苦着脸子道:“什么呀,落榜了。”

王维道:“你若不中榜,谁会相信?”岑参笑道:“看来,你还是相信我的。我三十岁才举了个进士,比起你来要迟很多年。”王维道:“别站着了,坐下说。”又对站在一边的齐同春道:“上几个好菜,把酒拿来。”然后又对岑参道:“龙虎榜已张贴出来很久了,你怎么才来?”

岑参道:“我呀,一直在等着授职。”王维道:“哦,是什么官职?”岑参道:“兵曹参军。”王维道:“恭喜恭喜。你打算何时上任?”岑参道:“我认识了一个女人,算是倒插门女婿,准备结婚后上任。”王维笑道:“好啊!到时千万别忘了请我?”岑参道:“怎么会呢?你是我第一个要请的人。”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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