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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A

爱屋及乌

【原文】臣闻之也: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不爱人者,及其胥余(胥余:里落之壁)。《尚书大传·大战》

【释义】乌:乌鸦。因为喜爱那个人以至连栖息在他房屋上的乌鸦也喜爱上了。比喻因爱某人而连带地喜爱上与他有关的人或物。

商朝末年,纣王穷奢极欲,残暴无道,西方诸侯国的首领姬昌决心推翻商朝统治,积极练兵备战,准备东进,可惜他没有实现愿望就逝世了。姬昌死后,他儿子姬发继位称王,世称周武王。周武王在军师姜尚(太公)及弟弟姬旦(周公)、姬奭(shi,召公)的辅佐下,联合诸侯,出兵讨伐纣王。双方在牧野交兵。这时纣王已经失尽人心,军队纷纷倒戈,终于大败。商朝都城朝歌很快被周军攻克。纣王自焚,商朝灭亡。

纣王死后,武王心中并不安宁,感到天下还没有安定。他召见姜太公,问道:

“进了殷都,对旧王朝的士众应该怎么处置呢?”

“我听说过这样的话:如果喜爱那个人,就连同他屋上的乌鸦也喜爱;如果不喜欢那个人,就连带厌恶他家的墙壁篱笆。这意思很明白:杀尽全部敌对分子,一个也不留下。大王你看怎么样?”太公说。

武王认为不能这样。这时召公上前说:

“我听说过:有罪的,要杀;无罪的,让他们活。应当把有罪的人都杀死,不让他们留下残余力量。大王你看怎么样?”

武王认为也不行。这时周公上前说道:

“我看应当让各人都回到自己的家里,各自耕种自己的田地。”

“君王不偏爱自己旧时朋友和亲属,用仁政来感化普天下的人。”

武王听了非常高兴,心中豁然开朗,觉得天下可以从此安定了。

后来,武王就照周公说的办,天下果然很快安定下来,民心归附,西周也更强大了。

按兵不动

【原文】赵简子将袭卫,使史默往睹之。期以一月,六月而后返。赵简子曰:“何其久也?”史默曰:“……其佐多贤也。”赵简子按兵而不动。《吕氏春秋·恃君览·召类》

【释义】按:止,抑制;兵:军队。控制自己的军队,暂不行动。使军队暂不行动,等待时机。现也借指接受任务后不肯行动。

春秋时期,晋国赵简子准备袭击东方的卫国,临出兵前,他选派了一位亲信大夫史默去刺探卫国的军情。赵简子与他约定一个月为期,等他回来后就出兵攻卫。

史默走后,赵简子命令全军将士加紧练兵习武,积极做好战斗准备。可是一个月过去了,史默还没有回来。这时,有个谋士对赵简子说:“史默过期不归,很可能已经遇害了。其实,卫国是个小国,经不住晋国的攻击,请元帅下令出兵吧!”

赵简子说:“卫国敢于断然同我国绝交,一定作了充分的准备,我们决不可掉以轻心。史默一向思虑深远,他没有如期归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出兵的事,等他回来再说吧!”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到了六个月后的某一天,史默终于带着大量的情报从卫国回来了。

原来,卫国国内发生了一些出乎意料的新情况:

过去,卫灵公重用谄媚进谗的小人弥子瑕,现在,他接受了大臣们的忠谏,罢免了弥子瑕,任命德高望重的贤臣蘧(qu)伯玉为宰相,赢得了民心;为了激起国人的同仇敌忾之心,卫灵公派人公开宣布说:“晋国已经命令我国,凡有姐妹、女儿的人家,都要抽调一人去当人质。”消息传出后,卫国群情激愤,充满了对晋国的强烈仇恨。

不久前,孔子和他的弟子子贡到了卫国,受到卫灵公的盛情款待,子贡还被任命为宰相。这件事对于招徕贤才、安定民心、巩固卫国的统治起了重要作用。

史默报告了以上的情况后说:“卫国现在贤臣很多,民气旺盛,想用武力使它屈服,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请元帅三思而行啊!”赵简子听了,立即下令三年按兵不动,暂时放弃了袭击卫国的计划。

安步当车

【原文】晚食以当肉,安步以当车,无罪以当贵,清静贞正以自虞。《战国策·齐策四》

【释义】安:从容,徐缓,不慌忙;步:步行;当车:当做乘车子。慢慢地步行,当做是乘车。

战国时,齐宣王听说颜斶(chu)很有学问,便要召见他。

到了金殿,颜斶不再迈步。齐宣王说:“喂,你到我面前来!”

颜斶站着不动,回敬了一句:“喂,你到我面前来!”

齐宣王气得脸色都变了。

大臣们吓坏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颜斶,你是个小老百姓,大王是一国之君,你竟叫大王到你面前去,真太狂妄啦!”

颜斶不慌不忙地说:“我走到大王面前去,人家说我仰慕权势;大王到我面前来,那可是说明您礼贤下士呀!”

齐宣王怒气冲冲地说:“那你说,到底是我尊贵,还是你尊贵呀?”

颜斶神色自如地说:“当然是像我这样有学问的人尊贵。”

“胡言乱语!”齐宣王说。

颜斶严肃地大声说:“不对!大禹出自村野,因为尊重有才能的人,才能得到天下,当上天子。英明的君王,决不自以为是,总是千方百计招聘贤才来辅佐朝廷。”

齐宣王觉得理亏,便装做高兴的样子说:“好了,你是有学问的人,当我的老师吧!住在我这儿,保证你天天有肉吃,外出有车坐…”

颜斶打断了齐宣王的话,说:“山里的玉,一旦雕制成器物,原有的美好就不存在了;我这村野之人,要是接受了官职,就会失去本来的纯真。我情愿回乡去,肚皮饿时吃饭,也像吃肉那样香;安安稳稳地走路,也不比坐车差(安步当车);不犯罪就可以说是尊贵,清静自在地过日子,自己感到很快乐……”

说完,颜斶便告辞还乡了。

安如泰山

【原文】能听忠臣之言,百举必悦。必若所欲为,危于累卵,难于上天;变所欲为,易于反掌,安于泰山。《上书谏吴王》汉·枚乘

【释义】像泰山一样稳固,不可动摇。形容十分稳固。

枚乘,字叔,西汉淮阴(今属江苏)人,是汉代著名的文学家。汉景帝时,他在吴王刘濞府中担任郎中。

吴国是当时诸侯中的大国,吴王刘濞野心很大,对中央政权心怀怨恨,暗中图谋叛乱。汉景帝任用富有才能的政治家晁错为御史大夫,晁错主张削减各诸侯国的领地,加强中央的权力和威信,巩固国家的统一。刘濞看到一些诸侯王纷纷被削减了领地,知道自己也在所难免,于是联络楚、赵、胶西、胶东等国的诸侯王阴谋策划叛乱。

枚乘清醒地看到刘濞阴谋反叛的祸害,写了《上书谏吴王》对刘濞进行劝谏。在谏书中,他说:

“您要是能够听取忠臣的话,一切祸害都可以避免。如果一定要照自己所想的那样去做,那是比叠鸡蛋还要危险,比上天还要艰难的;不过,如果能尽快改变原来的主意,这比翻一下手掌还容易,也能使地位比泰山还稳固。”

但刘濞执迷不悟,加紧进行阴谋活动。于是,枚乘只得离开吴国,到梁孝王刘武府中做了宾客。

公元前154年,刘濞联络楚、赵、胶西、胶东等诸侯王,以“清君侧”杀晁错为名,起兵叛乱。历史上称“吴楚七国之乱”。

汉景帝听信谗言,杀了晁错,向诸侯王们表示歉意。这时,枚乘又写了《上书重谏吴王》,劝刘濞罢兵。刘濞还是不肯回头。不久,汉朝大将周亚夫率领军队打败了吴楚叛军。楚王刘戊自杀,吴王刘濞逃到东越被杀,其余五个王也落得自杀或被杀。这场叛乱只有三个月就彻底失败了。

七国之乱平定之后,枚乘因写了《上书谏吴王》,具有远见卓识而名声大振。

后来,汉武帝即位,派人征召他进京做官,可惜他还没到京城,死于途中。

按图索骥

【原文】伯乐《相马经》有“隆颡虫失日,蹄如累曲”之语,其子执《马经》以求马,出现大蟾蜍,谓其父曰:“得一马,略与相同;但蹄不如累曲耳。”伯乐知其子之愚,但转怒为笑曰:“此马好跳,不堪御也。”所谓按图索骥也。《艺林伐山》明·杨慎

【释义】按:按照;索:寻找;图:图像,指画有骏马的图样;骥:骏马,好马。(1)比喻办事拘泥于教条,生搬硬套,脱离实际。(2)比喻按已有的线索去寻找,易于获得。

伯乐,姓孙名阳,春秋时期人。

他相马的本领可大了,绕着马走上一圈,就能根据马的长相判断出马的好坏。无论是饿得皮包骨头的良马,或者是养得膘肥体壮的劣马,都骗不过他的眼睛。

伯乐年老的时候,根据自己多年积累的经验,写下一本书,叫《相马经》。他在这本书里,详细地介绍了千里马的形体特征:额头应当怎么样,眼睛应当怎么样,身架怎么样,蹄子怎么样,毛色怎么样……这些都写得详详细细。

他的儿子看了这本书,花了不少时间把千里马的额头、眼睛、身架、蹄子、毛色等特色背得滚瓜烂熟,准备出去按照书上描绘的标准,去寻找千里马。

几天以后,他儿子高高兴兴地跑回来,连声说道:“我可找到千里马了!我可找到千里马了!”伯乐要他说说找到的马究竟长得怎么样。他儿子说:“这匹千里马的长相和《相马经》上讲的差不多,就是蹄子有点毛病,不怎么像。”说完,从布袋里倒出一只大癞蛤蟆来。

伯乐被弄得哭笑不得,他知道儿子笨,也没责怪儿子,只是苦笑着说:“你找来的这匹‘马’喜欢蹦跳,不堪御也”!

暗度陈仓

【原文】正月,项羽自立为西楚霸王,王梁、楚地九郡,都彭城。负约,更立沛公为汉王,王巴、蜀、汉中,都南郑……去辄烧绝栈道,以备诸侯盗兵袭之,亦示项羽无东意,八月,汉王用韩信之计,从故道还,袭雍王章邯,邯迎击汉陈仓,雍兵败,还走……《史记·高祖本纪》

【释义】度:过,越过;陈仓:地名,在今陕西省宝鸡市东。偷度陈仓,比喻明里做的与暗里想的和干的不是一码事,表面是假的,暗里干的才是真的。

在项羽灭了秦以后,自己立为西楚霸王,并且分封各路起义将领到各地去做王。而先前与众王的约定——先攻入秦的都城咸阳的人做大王——也背弃了。这当然引起了刘邦的极大不满,因为咸阳是他攻破的,但是他慑于项羽的强大力量,不得不忍住不满,领兵进入汉中,烧了出入巴、蜀的栈道,将自己封闭在其中,称为汉王。后来刘邦得到大将韩信,在他的帮助下,终于有了出头的日子。

当时出汉中的栈道已被烧毁,不能行走军队。汉王刘邦早已同张良定下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这次又问韩信应该如何进兵。韩信说的方法与张良不谋而合。刘邦高兴地说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于是派了兵士几百人,装作去修建栈道,自己却同韩信率领三军将士,悄悄地从南郑出发。只留了丞相萧何守住汉中,征税收粮,接济军需。

这时正是秋天的八月,天高气爽,将士们也都想要往东回家乡,于是日夜兼程快速行军,从熟悉的道路和小路直奔陈仓。

雍王章邯,他原本奉了项羽的密嘱,堵住汉中,作为第一道门户,防止刘邦出汉中。章邯时常派兵巡察,就怕刘邦出击。不过他算差了一着,他总以为刘邦要想从东边出汉中,必须经过栈道,而栈道被烧毁还没有重修,不能通行,所以章邯安下心来,一点儿也不加防备。这天有探马来报,说汉兵已有数百人,在修理栈道。章邯笑着说道:“栈道那么长,烧毁的时候容易,再修筑却是非常难啊!就他们那么几百人,又当什么事?刘邦想要从东边进军,当时又何必烧掉栈道呢?真是笨得可以了!”又有人报告说,刘邦已经拜韩信为大将了。章邯不知道韩信是什么人,就又派人探听消息,派出去的人回来报说了消息。章邯听说韩信曾经钻人胯下,就又大笑说道:“胯下小人,也配做大将么?刘邦原来这么糊涂,怪不得看他做事那么可笑。以前烧栈道,已是笨到家了;现今修栈道,又只派了几百人,我倒要看他到何年何月才能修完。”于是他更加轻视刘邦了,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

到了八月中旬,忽然很急的消息传到,说是汉军已到了陈仓郡。章邯怀疑情报不准,对左右人说道:

“栈道还没修好,汉军从哪里出来?难道能插翅高飞吗?”话虽然这样说,但也不得不再派人去打探明白。没过多久,就有陈仓的逃兵逃到商丘,报告说刘邦亲率大军,攻下了陈仓,杀死了守将。章邯这才有些惊慌起来,自己想:“汉军既没经过栈道,他是怎么走的?难道另外有小路,可到陈仓?还是我亲自领兵,前去截击。”于是带领兵士数万,直奔陈仓。两军相遇,便即交战。汉军是心中积愤已深,就各自奋不顾身,勇猛地冲杀。章邯的兵士,却大多是秦朝军队投降的,是勉强归附的,怎肯为章邯拼死力送了性命?所以没战多久,章邯的军队就溃败,四散奔逃。章邯只好收拾残军败走,奔往好田寺,汉军从后追杀,不肯罢休。后来章邯因为吃了败仗,走投无路,只好拔剑自杀了。刘邦继续率大军进攻。驻守关中地区东部的司马欣和北部的董翳,也都相继投降。号称三秦的关中地区,就这样被刘邦全部占领了,为他日后称霸天下奠定了坚实的政治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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