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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陌路蹒跚

钱沾着血,爱连着心。

很多人都有过前途渺茫的时候,我从重庆大学后门出来的那刻,腿都迈不开,真的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

家乡我是回不去了,父母是极重面子的人,我也没脸回去。我和毓娒商量,在学校附近先找个什么地方住下来。

我们租了一间极其简陋的木屋,安顿下来后我给父母写了一封长信。我第一次以一个男子汉的名义,向他们陈述我以后的人生,也祈盼这封信能够宽慰他们受伤的心。

在信中我对他们说,我22岁了,要自己独立地去干事情,去闯出一片天地。文凭是一张纸,它并不代表着真正的能力,也不能主宰一个人的前程,它只是特定时期的一张通行证,我要带着我的能力和惭愧去干好眼下我该干的事。我请他们放心,也请他们相信自己的儿子,天无绝人之路,还有毓娒和我在一起,我的心里很踏实。不要为我操太多的心,我带给他们的痛苦已够多了……

为了解决眼下的生计问题,我经矮子介绍去了一个建筑工地搬砖,从山脚排到山顶有一百多步梯坎,挑一担两毛钱。好在挑一天下来就能够拿到现钱。

毓娒知道这个活的苦累,劝我不要去。我对她说:“眼下我只能是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放心,什么苦我都能吃,我要从头做起,从一块砖一步梯开始。”

我早上八点钟就准时到工地,在工地我比所有民工都能吃苦,比所有的人多搬了一倍多的砖上山。第一天我就挣了五元钱。

晚上我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住的地方,毓娒拿着我给她的五元钱站在那里像个木头人,只有泪水在眼眶直打转。

晚饭后毓娒用白酒为我搽肩膀上的大块血斑,用手轻轻地揉那些磨破的地方。她找了一件衣服撕成布条,为我做了一个垫肩。她知道我骨子里的倔强也就没多劝我,只是嘱咐我在体力不支时悠着点,说垮了身体就什么将来也谈不上了。

第二天,毓娒无论如何要和我一起去工地干活。我觉得那不是女人干的活,更何况她从小娇生惯养,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没吃过这样的苦。可她执意要去。矮子也来了,也要跟我一道去。我同样不让他去。我说,我一定要自己挣钱,攒到一定程度开一个店,再慢慢地把事业做大。我要给开除我的那些人看看,没有那张烂文凭,我王琪一样可以干一番事业。

矮子颇为理解地说:“不错,你有这种想法是应该的。大学生嘛,应该有点理想,从今天开始我天天来帮你,也算帮一个大学生实现他的理想。我想你应该接受我们的帮助!”

“理想”二字从矮子口中说出来虽让我感觉有些别扭,但我想此刻还真的不能少了它,为了理想我应该去努力奋斗,对眼前的我而言,就是从搬运工做起。

拗不过毓娒和矮子,我只有带着他们一起去了。毓娒在工地找了一个背篓往山上背,我和矮子仍挑砖上山。

第二天再干这份活,我明显感到体力不支。两三趟下来,沿着梯子每向上跨一步都要用吃奶的劲。我不知道是为了折磨自己还是为了挣钱,身子越是难以挪动,我就越是加快动作;周身愈是疼痛难忍,心里就愈有勇气。肩上虽有垫肩,可血还是从肩头一丝丝渗下来。毓娒带着哭音央求我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而我却固执地摇摇头,不肯站下来歇一会儿。

七月似火的骄阳,让我的身体成了一台榨汁机,体内的水分变为汗在不断地挤出来,只有嘴唇是干的,嗓子是干的。快到中午时我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物在阳光下迷离、蒸腾、摇晃,一个踉跄,我扑面摔倒在梯坎上。

我的额头被石阶撞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往外涌,模糊了眼帘,浸湿了衣衫。我挣扎着爬了几次都未能爬起来,靠得近的几位民工放下肩上的担子跑过来将我扶起。我直起身子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地面在倾斜,台阶在晃动,我闭上眼凝神定气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毓娒赶了过来,见到我像血人一样,她没有惊恐地喊叫,也没有哭哭啼啼,表现出遇事不慌的沉着性格来。她冲奔过来的矮子大喊一声:“矮哥,快!背王琪到二工医院。”

二工医院是离我出事地方最近的一家医院,矮子背着我朝那里跑去,先是跑得很快,后来越来越慢,气喘得前胸耸动,后背一下下撞击着我。毓娒在旁边对我说:“琪,坚持,医院马上就到。”

我感觉是好长好长的一段路,到了医院的急诊室,看到医生咂嘴说:“怎么伤成这样,怎么伤的?”听说是在工地摔伤的,医生摇了摇头,告诉我额头上的伤口大得像一条竖着的嘴,得马上清创止血,带着污垢的汗水和伤口里的血混在了一起。

医生要给我打麻药,我坚决不肯打,只摇头不说理由。伤口用镊子崩开,酒精棉签在里面涂来抹去,剔肉洗骨一样的钻心痛,毓娒看着我额头疼出来的豆大汗珠,转过身去默默地擦眼泪。

那一刻我真希望额头上伤口的痛能更剧烈些,能比我受伤的心还痛。医生缝针时我一直在想工地上那些民工,他们一年四季早出晚归,出卖自己仅有的体力,维持一家老小的生活;他们从不叫苦喊累,干不动了就席地坐一会儿,饿了就一小碗面条半碗荷汤充饥……我能够像他们那样日复一日地这么干下去吗?我不能!我与他们的区别在于,我知道今天干什么,明天又要去干什么,我有鸿鹄之志,我要出人头地。

在医院里我只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没有照医嘱去拍片检查是否造成脑震荡,也没有输液以防止伤口感染。我觉得我死不了,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去花,只在医院拿回两小袋的抗生素药片吃。

回到租住的小木屋,矮子敬佩地对我说:“王琪,他奶奶的,你真是条汉子,要知道在这个地盘上我们‘四大矮子’无人不晓,我从没服过比我长得高的,从今天起你算第一个。往后我只听你的,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我强忍住伤口的疼痛,冲矮子淡淡地一笑,心里对自己说,人活的就是一种精神,这种精神是自己提起来的,不能因为苦难和伤痛而沦丧,苦难和伤痛只能是精神的兴奋剂和动力源。

下午我仍想去工地挑砖,可毓娒和矮子怎么也不肯。毓娒与我商量,她回家一趟,只几天就回。我想暑假期间,她也本该回去看看父母,免得他们担心。

毓娒的家在省城,父母都是高级工程师,就她一个女儿。我们恋爱的事她曾对父母讲过,父母说她现在还小,应该以学习为重。我被学校开除的事她父母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坚决反对我们再在一起吧。

毓娒看出我的担心,说她爱的是我,将来嫁的也一定是我,父母能同意更好,不同意她也坚决和我好下去。我知道毓娒的性格,她是个内心十分有主见的女孩,平时话不多,一旦认定的事绝不会改变。

毓娒走后,我和矮子仍到工地上挑砖。由于头上有伤晕乎乎的,挑的砖比原来少了一半。矮子却十分玩命,他体力好,人矮重心稳,上坡下坡很有节奏,知道体力合理利用和节省。这样我们两人每天还是能挣到六到八元钱。

干了一天活回到小木屋,我总感到缺了什么,心里空荡荡的,吃饭睡觉时心里老想着毓娒,眼前尽晃着她的影子。我不时地倚在门边,看门口那排石阶,看那张笑吟吟的脸和窈窕的身影是否正一步步向我走来。

毓娒走的第七天,我从工地上回来虽饥渴交加却茶饭不思,愣怔着在门口站着。快到晚上十点,昏暗的路灯下一个人影往石梯上走来,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毓娒!”我希望走过来的是毓娒,我觉得应该是她,我迎着她走过去。

“琪,我回来了。”石梯下面传来毓娒愉快的回声,真是她回来了。

“毓娒,我就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我三步并着两步跑下去将她抱在怀里,转而扛起她往屋里走。

进屋后我抱着毓娒亲了又亲,她温柔地看着我,问我的伤怎么样了,还疼不疼?我说好多了,都可以拆线了。她撮嘴朝我伤口上轻轻吹了几口气,我说这下完全好了,痊愈了,她吹的是仙气。

她扫了一眼屋里就知道我还没有吃饭,说:“走,我们去叫矮子,我请你和矮子吃火锅,想点什么菜都行,我们好好撮一顿。”

看起来她是要慰劳我们,又俨然一副大款的口吻。我说:“我们挣了钱呀。我和矮子为你接风!这几天我们赚得不少。”

她推了我一把,恼怒道:“交代你在家养伤,你还是去了工地,不要命了?”嘟了嘟嘴说,“早就知道你会这样。以后再不能让你这样。”

我们去叫上矮子,三人美美地吃了一顿火锅,菜都是毓娒点的,我和矮子喝了不少的酒。这是四年来我吃得最奢华的一顿饭,结账时吓了我一跳,共花了近四十元钱。毓娒抢着掏钱付了账,说这点钱不算什么。我想,要是由我结账就怕又要当东西了。

读书时我和写诗的同学为了吃火锅经常当东西,押学生证和公费医疗证给火锅店老板。何子为了请大家吃顿火锅,连军大衣和被子也拿去贱卖了,冬天挤到同学的床上去睡。一次我和泽明从侧门回学校,看见何子、夏三在火锅店内和一群诗友大吃大喝,点菜的排场绝非当东西能混过去。我问他们哪来这么多钱?何子十分神秘地把我拉到一边说,有一条生财之道,我要能替他保密才能够告诉我。我再三向他保证,绝对不会外传,他这才对我说,两路口有个地方可以卖血,一个人一次就能卖二十几元。今天他和夏三就是卖血得了钱,有四十六元。他从荷包里摸出了十元钱,递给我说:“我们还给你留了十元钱在这里。”

这简直就是一条财路。第二天我和泽明就去了两路口卖血,晚上请了一大帮诗友狂吃猛喝了一顿。从那以后,外地写诗的朋友来我们重庆大学,我们写诗的兄弟们就轮流卖血来招待他们。重庆大学是响当当的“大学生诗派”发源地,我们绝不能丢了面子,失了礼数。全国各地云游到重庆大学的诗友也纳闷,一帮穷学生哪来那么多钱,次次都那么排场。其实他们不知道的秘密是,我们筹资的唯一途径就是卖血,只是奉献者都守口如瓶,从不对外人讲而已。

想到这些,我就有些担心毓娒这么大把花钱,也不好当着矮子面问她。

三人醉醺醺地回到住处,毓娒宣布从明天起就再也不必挑砖赚血汗钱了。她从包里取出一扎东西来,有厚厚的一层纸裹着,揭开纸还有一层红布,撩开红布里面是钱,很多的钱。一共是五叠,全是十元一张的人民币。

我和矮子目瞪口呆,傻傻地盯着钱,半天讲不出一句话来。五千元啊!不可思议,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第一次在钱面前大开眼界。

原来毓娒回家后把我的情形对父母讲了,并要求他们帮助我。读书时我对毓娒讲过,我一直想开一家咖啡馆。毓娒要父母出钱,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将咖啡馆开起来。

毓娒的知识分子父母不仅默许了我和毓娒的恋爱关系,还到处帮我凑钱开店。五千块钱里面只有一小部分是他们家的积蓄,大部分是向亲朋好友借的。现在想来真不是件容易的事,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能将自己的独生女默许给一个被学校开除的人,一个别人眼里的失足青年,不是用开明二字就能够解释的,至于这件事的背后,毓娒怎么在家里争取的,我不得而知,她也没有对我说。

那个年代有纯真的、与金钱、名利丝毫不沾边的爱。爱能够让一颗心真诚地拥抱另一颗心,一起跳动着浸泡在酸甜苦辣里,一起搏动着承受现实,面对未卜的将来。

我庆幸自己和毓娒出生在同一年代,就读于同一所大学,能在同一时刻坐在五教学楼前花草掩映的石桌边读书;感谢黄昏时分的那阵轻风,它将我的诗稿吹到毓娒的脚下,有了我们爱的邂逅。

那天的情景我一直历历在目。她笑吟吟地拾起我的诗稿,跑到我身边来递给我。她的笑像校园中开得正艳的山茶花,看一眼我的心就沉醉在她的姹紫嫣红里。

“谢谢!”我没有了平时的伶俐口齿,只有笨重的一句客套。

她调皮地说:“不用谢。诗人,你该用诗意的语言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王琪,是电机系八三电力一班的……”

“真巧,我们还是同系,我是八四高压班的毓娒。”

这就是我们的初识,当时我在心里庆幸,她没有计较我简单苍白的自我介绍,还对我说了她的情况。

我壮壮胆问她明天是不是还会到这里来?她没有回答我,而是收起书本准备离开。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她红着脸回过头来,说了句让我喜出望外的话:“好,明天我会来。”

告别时,她为见面加了一个附加条件:“只是,你要对我一个人朗诵你的诗。”

“好!好!好!”我连连点头,激动得一夜未睡,天一亮就盼着夕阳西下能早点与她见面。

从那以后我们天天约会,一起上下晚自习,一起肩并肩漫步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我们恋爱了,我们成了校园里幸福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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