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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组七

【上坟】

薄阴无日,风色微寒。祖孙三代,腊尾上坟去。风像一米长短的飘带,一截一截的,忽来又去,草树不惊。天降的雪兵,灰白色的,悠闲地散步。天堂银行冥钞的纸灰,灰白色的,飘飘欲仙,却被雪兵吻合了去,拦劫了去,列祖列宗,天高路远,哪能轻易享受凡人的供奉呢?但转念想来,这劫掠和鏖战,这拥抱或厮杀,不正是水火相容的生命境界吗?仙逝的人,哪一个不是从这境界上飞升的?灵魂如同气息,出窍而去,非生者所能追随。从平地到坟头,荒草没膝。纸钱要小心而烧,鞭炮要择地而鸣。尚未换掉乳牙的儿子跑前跑后,尽情享受着上坟之乐。母亲安息!祖父祖母安息!愈行愈远的先人们安息!

【娘在三月】

娘家的小河叮咚,敲你不堪一击的耳膜。

三月,娘家娘的唤声依稀,溅碎泉下的光芒。

三月,泛黄的春联守着你,你疲软的身子丑陋地摊开,冰凉。

三月,你再没有想起别的,也再没有听见别的。钟声遥远而来又遥远而去。娘家娘唤你的悲声,霎时融入床前温暖的时光里,只有你能听见。娘家娘带来泉下的电光,透视你疼痛的部位,泪落无声。

三月,樱桃花就在户外,郁郁,嗡嗡,于清清淡淡的病室之外,着意酿制满园的药香。

桃林,姐妹,远隔千里的哥哥,都没有来到三月,只有谎称来自娘家小河的一尾瘦鱼,小小的,怜惜在窗台上,在你干枯的眼窝里欢快地游。你失血的手指冰得麻木,再也抓不住它。

而装了清水的罐头瓶呢?究竟要漂走还是瞬间沉没?就在三月,没人知道。

【清明的纪念】

清明夜,孤灯照影。我在异乡,在春寒与肠鸣声中念及母亲,于枕畔洒下仅存的泪水。

母亲的名字里有一个“春”字,这已预示她暗淡的一生,如春即来,如春却去。

三月落红如雨,濯洗我苍黄的脸孔,樱桃好吃,原是母亲浓黑的发布成根须。

于黄嫩的叶上,细寻那悠悠的青春路……樱桃,樱桃,你使我梦逐南风,至老不归。

在通常是蚂蚁们祈雨的地方,我看见母亲面罩银纱,为我祈祷。

清明既过,我以素衣素巾、持续的寒食来纪念我的母亲。愿她的在天之灵,永恒照耀我此去的孤旅。

【樱桃时节(三章)】

四月八,泪如雨下,泪如雨下。往后的日子浓浓绿绿,却只是平淡得揪心。

这是你平生最深情的一次,是你最早结晶了的执著。这被春风染了色的泪滴,为我一生的情书点睛。

橘红色的梦!你一生的梦,从未越出春的藩篱,但你成熟了,意外的早熟。一年四季,你是庄稼院里较早的收成。

我在离你最远的地方望你。你是属于母亲的,属于弟弟,属于孤苦的父亲,唯独不属于握。你是属于最初的,那最初的美、最初的悲!但是谁又能将你带走?谁又能将你带走?望见你时,许多的好日子已经一去不返,许多陌生的好日子又会接踵而至。

深藏进去,不要说出。把你所有的情意深藏进汁液,让我品尝。关于根,关于樱桃好吃树难栽,关于美之将逝……离开了你,我从哪里获取这支撑我的一切?

有许多梦,都称是最初的,真正圆满了的又有几个?我该说你是幸运的,但即使是你,初欢之后的煎熬,不也是日久天长?

不,我不能想得太多,看在母亲的面上,我会认你为唯一的知己。在你的绿荫下,冥想也罢,苦吟也罢,总之要让这梦似的一生尽量平淡而从容地闪过。

象母亲一样,你的青春;象祖母一样,你的风骨。你让我尝试过修剪之术,你让我领略了“老树新花无丑枝”的诗意境界。

在这困顿的小院里,你竟生长得如此繁荣,如此舒展,真正是个奇迹。我哪里忍心断送了你?可我知道,这寂寞的小院被母亲的遗恨笼罩得太久,于是一天天更加寂寞。我更知道,小院应该忘掉些什么,应该重新开始些什么。

伤口是痛苦的标志,也是解脱痛苦的开端。你去之前,让我们握手,甚至拥抱,你去之前,绝对得打上我的印记。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唯一能够打上我的印记的事物了。樱桃好吃树难栽,老了的樱桃,我伟大的知己,你以俊逸的飞升留下一片新生地给小院,小院新生,而你涅磐。

为整修老屋,我曾有过除掉你的动议,素有破坏欲的父亲欣然同意。然后我曾考虑借个相机,为你的小院,为小院的你定格,作为永久的纪念。谁料再逢双休回到家中,小院空阔了许多,你已经不见。你的遭遇和母亲何等相似!母亲弥留时,我不在跟前;而无限忠实的你,竟也选择我不在的时候,悄然离去。你是不忍心看我伤痛,我又怎能不深省自己的冷酷?

母亲是谁?母亲就是老屋门前那株樱桃树。

当你顺着我今天的手指望过去,你注定看不见她。她早已如影随形地归去,跟从母亲一起归去。那一刻,她的根、茎、枝,她的叶、花、果,巨屑不遗地砸落在我心灵的黑土里,叮咚有声。伤痕累累的儿,疤去长留痛,痛定念更长。母亲的忌日是三月二十八,樱桃的交货期是四月初八。母亲,樱桃,你们俩谁是谁?你们生非同年,但以一死融成一片。你繁星一般粉红的赐果,映照着弥留者一字千金的遗嘱:好好上学!艳阳和泪,迷茫了此后所有的暮春天气。你透明的皮里包藏一大滴泪,一触即破。你鳞片样的目光划伤了太多的岁月。

这就是樱桃时节,这就是呵着捧着、不耐储运的樱桃时节。

【遭遇母亲节】

风絮絮,雨切切,遭遇母亲节。月亮及其周边地区是母亲的灵魂所在,此刻却只有阴暗和虚无。无须仇风,何必怨雨,正是农历无月的日子。墓畔土,坟头草,是为儿孙们准备的。再伟大的儿子也低于妈妈的坟头,跪在母亲的膝下;再卑微的儿子也高过妈妈的坟头,立于土穴上面。有癌相伴,母亲享年三十八岁。丧亲之痛,波及三代,痛定之思,唯以慰解。丧母者,一向无视这母亲节,眼里只有清明,心里只有母亲的忌日。从清明到忌日,一段混沌的光阴,有母亲节的点睛之笔,泪已夺眶欲出。风耿耿,雨涩涩。

【过罢母亲节】

母亲节一闪而过。母亲节不算什么,它就是一个人为的日子而已,就像我身边拥挤的白杨树。茅盾说,白杨树是一种极普通的树。

过罢母亲节,更深切地想起母亲。泉下的母亲,入泉已逾二十六年的母亲。过罢母亲节,心灵主宰下的儿子又该上路了。母亲,从今天开始,你泉下的光阴更寂寞,寂寞中的行程更漫长。

在樱桃花的郁香里,母亲匆匆走了。留下小河与花香,留下罐头瓶里瘦小的游鱼,更加瘦小的坟包,还有那一片年复一年的荒草。母亲,您留下的遗物都是属于大家的,不能为儿子所独有。对于这些遗物,您的儿子既拿不起又放不下。母亲是清贫的,清贫的母亲没留下任何私房的纪念,甚至连一张照片也没有。母亲,您那条娘家的小河,您出嫁之前二十余年如一日,临清流而照影,对微波而梳妆,就是这样的一条小河,一条健忘的小河,它只淡淡地对我说:它实在找不到您的底片。

母亲,您走后就睡在向阳的山坳里,侯氏家族好几代的先人们就排列在你的后方。你的坟是你窥探人间的窗口,是你呼吸阳界空气的通道。阴阳有界,生死大别,但这正如一棵树和它在水里的倒影,没有谁能够割断它们的连接。都说人有生前身后事,母亲,您的生前之事不了亦了,而您的身后事,比如您的儿子,仿佛永无了日。我的微风,你的清波;我既摇落,你将冰封。。

母亲,请您醒来,请您领受您应得的祝福:孙儿祝福他素昧平生的奶奶,媳妇祝福她素不相识的婆婆,丈夫祝福他泉下的苦命人,儿子祝福他永远年轻的亲娘。生与死并非两个不同的世界,相反,他们是在同一个宇宙中,生前有爱,身后倾情;生前相关,代代连通。

母亲,生命就像萤火,跌入黑夜时要记得点亮自己,哪怕只有微弱的光。。

【踏青】

春水泱泱。踏青去。

为了不辜负清明,它的人情味,它的历史感,它的良辰美景,为了这些,你自个儿踏青去。

山上有树,原野开阔。不时有人,男的,女的,凡是被你看见的,都是你的伴侣,你不算寂寞。

伫立岭表,默念一篇祷文,祝福泉下的母亲。她至今是你最亲爱的人。

躺在高耸的岩石上唱歌,唱给无水的山涧听。山涧在你的幻想中发出回声。

远处是一道河,隔河是一座城。将陌生的事物看成新鲜,展开你天赋的好奇。面对上苍,你热烈地,热衷地设计自己的表情。

【过山的小路】

沿着曲折,狗皮草柔软纷披。这份曲折,是的,这份曲折,描写出来又怎样,不描写又怎样?我没有绘声绘色的本领,可也正好。

我一生的路,始终游离于关怀者的视线之外。年代对我说:你不是风筝。我对我说:你是地道的风筝。

这是依着排行,渐次走入黄昏的一群。有我爷,我大爷,大娘,我姑,我姑父——这样,你顺便也就知道我是谁了。我常想:我要是能和自己的角色惟妙惟肖该多好!

我姑年纪最大,小脚,走着走着就和我爷隔涧相望了。就都停下来等她。模糊而嘹亮的是涧中红叶,挑灯照引着入冬的细路。

一行人中,只我是个大孩子,一直跟在后边。我很成熟,很忧郁的样子,埋头悠着走,不故作聪明,不吆三喝四,不指手画脚,不东张西望。这种路,属于握有一把年纪的人,该怎么走随他们没错,该歇脚了不约而同就是。像这样散漫的走道一生能有几回?

这里不会撞车,没有寒暄,走这种路不需要格外努力,格外小心。

可巧遇见山场的主人,是个经风见雨的中年汉子,高个儿,宽脸。不知是谁递了烟,一递就是一圈。就都蹲在草窠里,谈他一溜坡的祖坟,谈这年头,谈天意,顺便就朝山下边的人和事不动声色地发一通议论。

我忽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这过山的小路除了曲折,其实很单纯,正像我同胞的弟弟。多年以来,弟弟就藏在我暗淡的表情里,曲曲折折。

夕阳似有若无,在林中蠕动。山下边已是浓雾弥漫,居高的我们也感到了些凉凉的呛咳。姑父说:不要紧,过去山头,离家就近了。

可是有谁知道,正是离家最近的那一段路,遍布老乡和熟人,才使我周身禀有的神秘之感丧失殆尽。

【顽石】

一滴沉重的泪砸进泥土,千百年后成了顽石。

父亲已有五十年开荒的历史了,他的毅力和辛酸让我深深感动。开荒的人,注定会遭遇顽石,这既顽固更奸猾的石头。用镢,用锨,用锹,都不过是冒着湿气的青皮上留几道轻白的擦痕,此外毫发未动。改用手,可笑而已。

我恼羞成怒,用下巴支开父亲,要一试身手。用镢,用锨,用锹,——也还得用手。无动于衷。人仿佛无能为力了。

于是我绝望,对着崎岖的天空大口地喘气。你一向深爱着历史,想不到历史会这样地耍你。父亲什么表情也没有,他只说我们吃点东西吧。也对,人需要力气,我沮丧地想。

于是,用那刚从地底出来的新鲜和腐朽、草根和树枝煮我们的喷香的小米粥,就着清爽的山风,大吃起小米演变的煎饼。

我们的野餐余香满口。餐毕,父亲抽烟,抽自产自制的烟丝。他根本不瞧那顽石,仿佛什么都不往心里去。这究竟是久经打磨的沉着,还是老一辈人独有的风度?

我却做不到。吃着的时候,还对那顽石蹙眉,切齿,耿耿于怀。父亲丢下我独自回家去了。不一会儿,他便慢悠悠地揣来了炸药。人需要外力,其实这并不丢脸。父亲是个老农,但没有他的时候,我会比他更迂拙。

【怕雨的东西】

人在异乡,每逢阴天,便想起我那樱桃小院来。樱桃是早熟的啊,初夏便已经收获过了。往后的日子,一直是我家浓浓绿绿的伞盖。

晴好的日子,小院里总是干干净净,可是每逢阴天,总有那么多怕雨的东西,杈耙扫帚,鸡笼陶罐……还有一只越磨越硬朗的小木凳——奶奶时常坐它在毒太阳地里,老是腰酸腿麻地搓谷种……

那么多怕雨的东西!雨不来是收拾不完的,雨来了,渐紧渐密,奶奶还要巡视几圈。我和父亲已扶着门框喊她多时了,她却发现,水缸还没盖!

不出家门,不惹邪祟,怕什么风狂雷暴?一辈子未出门,躲什么风,避什么雨?

【废墟】

每每路过时光的废墟,醉心翻掘原初的断层。临盆的呼叫,多像我们极乐的痛苦。我们匍匐大地,渐被回声掩埋。

别母情怀,颤歌四起。母亲以微笑批点我的畏怯,我于畏怯之中力避畏怯,遂凄然离去。从此我仰面于天,祈求冥冥中的宽慰和祝福。

为我,母亲在泉下奔走;为母亲,我在世上漂泊……

废墟拱出晶莹的草芽,亮在朝阳的翼下,迎候我。

【圣雪】

我不能再如从前,在梦之一隅艰难喘息,奇怪地生活,我不能重演那场游戏,去雪底下寻梦,寻泼残的米粒……

真该庆幸,荒野上会有这么多洁净的小屋,雪雨不透,人鸟共居。想起清贫的故家,想起父亲脸上的严霜,如何催白了奶**顶的雪色;想起庭前春生春灭的樱桃花,想起母亲,劳累的母亲,在那一阵缭乱的花影里,是否已经安置好自己的病骨,安置好那些牵肠挂肚的心事?天赋我情,在圣雪的光芒里,郁郁想起灵性的兔子,披雪衣,握青草,美善正如天使,却在四季相连的疫病中纷纷猝死。圣雪啊,快将它们的尸首掩埋,等你消融,也请把它们的魂魄带去。

是谁在我的路上遍置睡榻,却将属于我的美梦扯破甚至抢走?

【岳父的田园】

就说夏日的田园吧,是十里蛙声呢,还是蚊叮虫咬?

水畔黎明,田野落霞。岳父的日子是他自产自销的西瓜,不熟不要钱,不甜不要钱。

岳父只有两个季节:抢麦是忙,磨镰算歇。

岳父于酒,一闻即醉;于茶,不渴不饮;无嗜而寡欲,最难得的是那颗平常之心。

他将最疼爱的二女成全给我,算是给一个穷孩子翻身的资本。我没有才赋、荣耀和尊贵,如同岳父的田园,好生拾掇,照样寸土寸金。

岳父与他的田园朝夕相处,与他的豆麦瓜果形影不离。他通过它们实践朴素的思想,展平他多褶的生命。

他与脚下的泥土常相守,因而最相知。那份亲密,甚至超过对他的妻子儿女,走出家门的子女令他无奈,他只能眼巴巴盼着,能回来看看就好。

土地如同神明,儿女们或皈依,或背叛,个个好事多磨。岳父有三子三女,最让他放心的,是玩土的二子,他懂技术,善经营,肯钻研,有志气。

岳父以生命侍弄生命,如同诗人以天性触及天性。诗是田间小路,任性直肠,一如扶犁的主人;忧愤的诗与梦绝交,竭力庇护着温醇笃静的良田沃土。

种瓜得瓜。雨过天晴。赤脚的汉子,颓败的牙口将支前旧事愈嚼愈香;没当上将军的士兵,如今指挥着浩浩荡荡的庄稼,防汛,抗旱,治病虫,骂假劣……这年月流行一个“假”字,假药、假肥、假种,如同打持久战的洪水和干旱,如同普天之下的流感。

土地又延包了,一个无雪的暖冬。岳父无言,岳父不露喜忧之色。

唇齿必相依啊。每当好雨知时,进了城的儿子女儿也便抖擞了筋骨,抽芽,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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