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宁飞一大早就将包袱准备妥当,从宁父那里了解到,此处距离白河村可有好一段距离,足足有五天的路程。这是宁飞第一次出门,而且一来一回,足有十天,且不算路上的耽搁。
第一次出远门的宁飞没有丝毫胆怯,有的是兴奋和期待。
“飞儿,一路上要好好照顾自己,尤其是晚上。山里多豺狼猛兽,毒虫蛇蚁也多,休憩时可不能向在家中一样,要随时留神,免得被叼了去!”
宁母一边给宁飞准备路上用的干粮,一边叮嘱。眼看孩子第一次独自出门,泪水止不住流。
看着宁母通红的双眼,宁飞心里微微疼了起来,故作笑颜,自夸起来:“娘亲放心。孩儿可是注定要在将来登临绝巅,傲视苍茫的大人物。那些豺狼小豹子什么的,只需孩子虎躯一震,仙人之气一抖,保准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哪来还敢来找孩儿的麻烦。”
宁飞傲娇的小模样,让宁母掩嘴笑了出来,嗔道:“就你这小身板,还虎躯一震?”
“那是!”宁飞昂着头,小模样说不出的自傲。
“时辰也不早了,早点上路吧。也许还能够在天黑之前赶到白石村过一夜,不用睡在山上。”宁父催促道。
“爹,娘。孩儿走了。”
宁飞拿起石桌上崭新的长剑,背到背上。又将包袱往身上一套,转身对着宁父宁母深深拜了下去。带着微红的眼眶,上了路。
宁飞身后,宁母扑在宁父怀中轻声抽泣,宁父搂着宁母,轻声安慰。
宁飞攀过一座山头,还没来得及擦汗,便看见一个身着道袍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视线中。
“师尊。”宁飞走到近前,又是一拜。
“临行之前,为师再传你一法,你好生领悟。”
老道飘身来到宁飞跟前,伸手在宁飞额间一点,口诵一段晦涩经文,形成一波金色洪流涌向宁飞脑海。
宁飞眉头紧皱,似乎受到难以承受的痛苦,细汗遍布,全身发颤。
“此段经文,在你面临绝境之时,可保你一命!”老道将手抽回,叮嘱道。
宁飞看着老道,没有说什么,心态却变得严肃了起来。
绝境?
不管前路有什么阻碍,也挡不住我宁飞前行的步伐!这是宁飞的心声。
“师尊请回,宁飞去了。”宁飞说道。而后,决然转身。
“一剑兮七年,一路兮向北。惑兮有问,此去杀妖!”
宁飞略显稚嫩却坚毅的声音在群山中飘荡起伏,传入老道耳中。
“十年期近,你必有一劫,为师所能做的便是多给你一些保障。此劫若过,必有大运道临身。”老道凝视已经出现另一座山头的瘦小身影,轻声呢喃。
…………
宁飞一路走得飞快,背上的长剑已经被宁飞提在手中。剑上已经带血,想来一路上宁飞也斩掉了不少发动袭击的生物。
宁飞站在山头上,天空出现的火烧云,将宁飞一张小脸映的通红。
“总算看到村庄了,不然今晚上还真有可能会在山里过夜。虽然我并不怕什么猛兽之类的,但是山里又怎么比得上人家屋里舒服。”
走了一天路之后,一顿家常小炒将肚子添得饱饱的,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没有比这更舒坦的了!想着,宁飞的脚步不由的迈的快了些。
望山而行永远是悲剧的,望村而行也好不到哪去。
“明明从山上看就在山脚下的,我竟然走了足足两个时辰。太不可思议了!”宁飞摇头感叹,朝着露出头的村子跑去。
跑进村子,宁飞闻到阵阵香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就近找了个屋子,宁飞就走了过去。
“叔叔婶婶,宁飞有礼了。”
宁飞朝着屋子里的男女一揖,露出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
这个村子里都是属于那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人,平日间很少有路人路过这里。又哪里见过像宁飞这般水水嫩嫩,又有礼貌的小娃娃,心中很是喜爱。
“哎哟,好俊的孩子。”那女子赞叹,双眼放光,恨不得在宁飞脸上捏上一捏,看看是否拧出水来。
宁飞腼腆的笑了笑,摸了摸头:“那个,叔叔婶婶,我赶了一天的路,我能不能在你们这蹭顿饭,然后借个宿?”
“这赶了一天的路啊!那还待这做什么,赶快进屋吧。家里也是刚做好饭,就一起吃了吧。”男人一听,二话没说,就把宁飞邀请进到家里。
一进屋,宁飞就看到桌上摆着饭菜,顿时咽了咽口水,看向家里的主人。
主人家大手一挥,三人落座。
饭桌上,宁飞了解到这座村子就是宁父口中的白石村,村子里一共有七八十户,这家的男主人叫赵甲,女主人叫林氏。由于宁和林谐音,宁飞很快的融入了这个家。
“婶婶,鲁国可是以米国著称的啊,怎么没见你们家里有多少米呢?”宁飞好奇的看着林氏。
早前在山上,宁飞就看到村子的不远处有半片山的水田,真真是好大一片。可是在刚才的饭桌,宁飞愣是连一粒米都没有看见。再看赵甲夫妇好客的模样,宁飞越想越纳闷,为什么会没米呢?
“哎。”赵甲叹了一口气。
赵甲那模样,让宁飞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都是这干旱给闹的。”赵甲话一出,宁飞瞪大了眼睛。
“干旱?!”宁飞面带怀疑的盯着赵甲,眼中充满了不相信。
鲁国可是近百年没有出现过干旱了!宁飞打心眼不信。更何况,自己家也离这座村庄不过几个山头的距离,闹干旱了,自己没道理不知道。
“不满叔叔婶婶,其实宁飞的家也就距离你们这个村子几个山头而已。这要是闹干旱了,我也不可能不知道啊!”宁飞说道。
“别说几个几座山头,就算是山对面,也不知道的。”赵甲说道,又叹了口气:“这事还真是的,方圆百里就我们白石村那片水田地闹,真是邪了门了!”
“这不应该吧。”宁飞皱眉。
从常理来看,这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怎么可能会只有一个小村子闹干旱,别的地方一点事都没有。越想,宁飞越觉得这事玄乎,不仅仅闹干旱这么简单!
“这事儿吧,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那个时候,村里有人家从树林里猎了一只白狐狸回来,可没过多久,那片水田就缺水了,而且越来越严重。村子的人想了很多办法,引水什么的,一点用都没有。后来有人说闹邪了,也从外边请来法师做法,也不顶个用!”
“现在,家家户户的旧粮都吃完了,这新粮又没有着落,哪里来的米啊!还好这靠山的地儿,到处都是野味,也不至于饿死个人!”
听了赵甲的叙述,宁飞大概了解了经过。心里冷笑,这必然那只白狐闹的,想来这白石村的人是被报复的。
若是天灾,这周遭水源充足,引水便可。既然引水不成,便是有妖邪之物作祟。
而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叩门声。
“赵甲,赵甲。村长叫全村各家当家作主的,上村长家开会呢。你快点去啊,我还要去通知下家人。”
门外那人只是这样说了两遍,就离去了。听声音真的蛮急的。
“哎,去看看吧。看看村长他老人家还有没有什么法儿!”赵甲站起身来,推开门,就要出门。
“赵叔,捎上我怎么样?”宁飞眼看赵甲要走,就凑了上来。
“你要来就来吧。”赵甲说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赵叔,等我!”
宁飞跟着赵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