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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风雨夜

胡波拉扯着小丫,满脸凶恶。

“我cao——”

胡波突然怪叫一声,就感觉小腿传来钻心的痛,立马松开拽着小雅的手,捂着小腿疼的乱蹦。

铁蛋扔下手中的木棍跑到小雅身边一把牵着她手低声道:“快跑”。

两人撒丫子就跑,胡波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被这小王八蛋偷袭了,胡波拔腿便追,虽然腿很疼,但年龄差距在那,没跑几十步两人就被追上了,胡波从后面一把抓住铁蛋猛地往后一拉,铁蛋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铁蛋刚爬起来,胡波一脚踹过去,铁蛋直接被踹飞一米多远,铁蛋像个小虾似的蜷缩在地上,脸色发紫,鼻子竟然流出血来。胡波很生气,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一直闷闷的小子竟然敢用棍子打他,所以这一脚使足了劲。

蔡小雅带着哭音扑倒铁蛋身前,想把躺着不动的铁蛋扶起来,不过拉扯了两下铁蛋竟然没有丝毫反应。

“铁蛋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蔡小雅哽咽双手颤抖的擦去铁蛋的鼻血。胡波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满脸发白鼻子流血的铁蛋也不禁吓了一条,心想:“这小子不会被自己给打死了吧”,暗自后悔自己这一脚劲使得有点大。

铁蛋慢慢睁开眼强忍着痛,咧着嘴朝小丫笑道:“没事”。说着慢慢在蔡小雅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小丫看到杨浩没事还能站起来,转过头来朝着王磊咆哮道:“我一会就告诉王阿姨,说你欺负我们,差点把铁蛋打死”。双眼死死盯着胡波,一副上去要拼命的样子,生怕胡波冲上来再给铁蛋一脚。

胡波看铁蛋被自己给踹个半死,气也就消了。

“我今天要是不看你小,我非打死你不可”。放句狠话,胡波就悻悻得离开了。

“还疼吗”说着小雅帮铁蛋揉着肚子,铁蛋红着小脸阻止着小雅的的小手,嘴中不断道:“不疼,不疼,休息下就好了”。蔡小雅看着铁蛋害羞模样,破涕为笑道:“刚才还一副大男子汉模样,现在还害羞了。”

铁蛋挠挠头,不知说啥。

不知不觉铁蛋已经来幼儿园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铁蛋的话比以前多了很多,也活泼了很多,因为小雅告诉她:“她妈妈在去世的前一天给她说,她希望自己天天以微笑面对生活,她会在天上看着自己,不然的话,妈妈会生气。”所以她也要求铁蛋可以天天微笑面对生活。

在这三个月内胡波没有主动找过他们麻烦,因为他很少在孤儿院。铁蛋每天基本上都是和小雅呆在一块,听小雅唱不知名的歌曲,讲不同的故事,铁蛋感觉自己很快乐。

铁蛋不知道小雅为什么可以讲出这么多的故事,心里想应该是她的妈妈以前给她讲的吧,每次听内心都会产生一丝丝的羡慕。这段时间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虽然明显感觉自己心脏疼痛的次数越来来越频繁,而且时间越来越长。

铁蛋以为自己就在这样快乐的生活中等待死亡的来临。但世事难料,却又一切注定。

一个深夜,天色阴沉,下着细雨。

铁蛋被哭喊声惊醒,发现声音是从隔壁女生宿舍传来,仔细一听竟然是小雅的声音。铁蛋一个机灵,直接从床上跳下,快速跑到女生宿舍门口。

门反锁,进不去。铁蛋看到窗户开着,爬窗。

铁蛋进屋看到一个高大黑色人影,正趴在小雅的床上,不断拉扯小雅的衣服,嘴中还不断说一些威胁的话,铁蛋听出来这个趴在小雅身上的人就是胡波,听着小雅的哭喊救命声,他双眼通红,额头青筋暴起,血涌大脑,然后他就下意识的拿起木质的凳子,狠狠砸在了胡波头上,趴在床上的胡波一声闷哼,倒在在床上一动不动。

小雅突然一愣发现胡波竟然不动了,也来不及考虑原因,急忙跳下床把灯打开,就看到铁蛋站在屋里双手拿着凳子,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而其他几个女孩都躲在被子里不敢吭声。

“啊”蔡小雅一声惊叫,指着躺着在床上的胡波,一脸惊恐结巴道:“血,流了好多血”。

铁蛋转过头来,就看胡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满脸是血,白色的被单都被染红了。

不知哪个小女孩一声惊叫“啊,死人了”,然后就从床上跳下,一溜烟的跑出了宿舍。其他早被吵醒的几个小女孩都跑出了宿舍。

铁蛋呆呆得看着躺在床上把整个床都染红了的胡波,内心充满了恐惧、茫然,不知所措,内心不断有个声音在呐喊“他竟然死了,死了,我竟然杀人了,该怎么办,怎么办?”

正当自己不知所措的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听见蔡小雅在自己耳边大声道:“快跑啊,不然阿姨和警察叔叔会打死你的。”铁蛋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然后就拼命的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孤儿院的,他就一直的跑,直至自己没有了力气。

铁蛋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感觉心脏快跳出来了,心想自己快死了吧。他不知道小雅现在怎么样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做法,即使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把凳子砸在胡波的头上。

他后悔的是自己为什么要跑出来,反正自己就要死了,还害怕什么呢?现在自己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因为他没有一丝力气,感觉心脏跳动越来越慢,也许自己就要死了。

铁蛋任由雨水浸泡,慢慢的脑海中浮现了父亲那慈祥的面容,叔叔婶婶的关心,小雅那美丽的脸庞和温暖的心。铁蛋脸上露出微笑,意识慢慢的消散。

夜雨朦胧,闪电交加,狂风骤起,雨越下越大,突然在这雨线中走出一条身影,此人穿着一身灰衣,戴着斗笠,看不清此人容貌。此人看上去是在行走,但迈出每一步,都有十几米远,在这雨夜里犹如鬼魅。突然身影一顿,“咦”从此身影嘴中发出,身影慢慢走向躺在雨中的铁蛋。雨更大了,身影就呆呆站在那里,看上去有些落寞,像个迟暮的老人,不知在想些什么。“唉,罢了,相遇就是天注定”弯腰抱起昏睡的铁蛋,消失在在雨夜中,只留下一声叹息在雨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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