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祁父祁母饮着茶,彼此交流着什么。
“爹,娘,雪滢与夫君祝你们身体安康,平安幸福!”
祁大少在旁边点着头,连声应和。
“你们有心了。雪滢啊,昨晚睡的可还好?”徐忆岚接过穆雪滢递上的茶后,试探问道。
“好好,自然是好。”祁迹见娘子害羞语塞,立即抢着回答。
二老眼神一个交汇,错误地误解成好事将近,遂开心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早点时,祁父给儿子下达了命令,待会儿陪穆雪滢出城踏青,顺便买一样自己喜欢的兵器,后日开始请地级宗师来府上传授武艺,为时一月。以备落霞仙山一年一度的门派选拔。
落霞仙山祁迹不久前有过耳闻,比邻落霞城。整座山峰直插云霄,气势非凡。在大周国境内,门派排名算不上前列,但从中走出来的修士不为一方霸主,就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许多贵族及富商都想将自家孩子送进其中,望成大器。
妙极,凤凰城周边灵气如此匮乏,早就想离开了。
祁承祖一番安排,没想到刚好满足自家儿子的一番想法。
“孩儿明白啦。”祁迹正色道。
随后夫妻二人来到城中最出名的铁匠铺。
神兵阁!
名字气派,阁内更气派,墙上挂的,木台摆的占满一屋子。与其庄严肃穆的装潢相得益彰。
进屋后,没等老板说话,穆雪滢便开口问道:“掌柜,你们这儿品质最高的兵器是哪一把?”
在她的潜意识里,自己的丈夫除去玩乐,其他一窍不通。倒不如自己帮他做选择,这么多年经商,积累下来的阅历非常丰富。
祁迹本就无心挑选兵器,见妻子有这兴趣,尚可由她做主吧!
“哎呀,穆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见谅。”老板鞠躬作揖道。
“无妨,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兵器都拿出来,看看有没有适合我家夫君修炼的。”穆雪滢在外人面前,谈吐大方,礼仪尽显大家之气,与祁迹在一起时完全是两种模样。
“穆小姐好眼力!一看就知道阁内藏有神兵利器,来人呐,把上周刚到的货拿出来!”一声催促,伙计连忙往阁楼二层跑。
“哈哈,穆小姐、祁少爷那边请,喝杯茶先。”
次,品质非常次。祁迹大致看了看陈列在外的兵器,刃甲,没有一件看的上眼。
这也不奇怪,幻境之中的武器随便拿一把,恐怕这里的人都会为之疯狂。
左逛逛,又逛逛,一把靠在墙角的玄铁巨剑吸引了祁迹的目光。
整柄长剑锈迹斑斑,似经历过无数轰击,最惊奇的地方在于巨剑两侧的剑刃上,凹凸不平,远看像海中鲨鱼的颚齿,近看又如麒麟在咆哮,总而言之,根本不像一柄有规则的神剑。
暴雪诛仙剑?
不管怎么看,此剑都像前世陪伴自己的“暴雪”。难道它陪自己来到了这里吗?
祁迹伸出手握紧剑柄,吃力地挥舞一圈。
随后,脸上难掩激动,仰天大笑起来。
暴雪,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啊。祁迹内心狂喜,当巨剑握在手中的那一刻,曾经种种与之奋战的画面涌上心头。
尽管现在的暴雪剑外表如同玄铁一般,可祁迹知道,等它再次绽放光芒,天地都将为之撼动。
“哎哟喂,我的大少爷,您拿那废铁做什么啊!”老板见祁迹挥动巨剑,急忙劝道。
“我就要它了,付账。”
“祁少,这是伙计前段时间在城外捡到的绣剑,怕是不符合您的身份呀!”
就在祁迹夺舍沧澜之时,暴雪诛仙剑同时陨落在城外,运送矿材的伙计碰巧拾到,装载回来后发现除了重量,这把剑一点作用也没用,于是准备把它炼成原料,打造新的兵器。
“夫君,掌柜说的是极,此剑不说笨重二字,单论整体由玄铁打造,便以落入凡品。不如在这些凤晶石打造的兵器中选择,如何?”穆雪滢想到,外面流传祁大少只选贵的,不选对的。现在,竟对一柄废旧铁剑着迷,实在令人大感疑惑。
接下来祁迹拒绝了任何建议,让家将直接送到府上,回去后另外盘算。
杨柳岸边,微风和煦。阳光一缕缕照射下来,使早上时分的凤凰城格外动人。
太湖上,游船相互穿梭,传出朗朗笑声。更别提花船上小姐们的莺莺雁语了。
湖边不乏有才子,武者及各类漫步的游人驻足欣赏。非是美丽的小姐们多么有魅力,而是这太湖碧波荡漾的情怀为她们增添了色彩。
祁迹与穆雪滢站在岸边,静静感受着周遭愉悦的氛围。
“雪滢,我们今日就别出城了,现在临近午时,我们找家酒楼吃顿饭。下午乘游船把太湖转上个一圈,晚上欣赏烟火,你看怎么样?”祁迹左想右想,心思全在暴雪剑上,哪里还会跑出城。
“一切听夫君安排!”穆雪滢淡淡地回道。
都说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落在穆雪滢身上,情形截然相反。两天下来,祁迹都在伪装,先有不碰自己身子,却享受着精神上的猥亵。再有自命清高,买了一把破剑。欲擒故纵在这群花花公子间是惯用的伎俩,只是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何必弄些有的没的。
若是祁迹知道自己在妻子眼中是这样的形象,会作何感想。
来到酒楼后,祁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邀穆雪滢坐下。
“那不是祁家的废物和穆雪滢嘛!真他娘的可惜。好好的鲜花插在牛粪上。”
“可不是嘛,就说齐兄你就比他强出千百倍。”
“刘兄过奖过奖。要不是他带那么多家将,我恨不得去教训教训这小子,二十出头,一点修为都没有,活在世上干什么!”
祁迹闻听旁人对他的评价,眉毛也不皱一下。
反观穆雪滢,同样当作没听见,把头撇向一边。
噔!噔!噔!
数名华服公子围着一名女子走了上来。祁迹应声望去,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将之与穆雪滢相比的确稍逊几分,不过说她有着祸国殃民的姿色,一点也不夸张。
那女子好像觉察到了有人正盯着她,随即朝目光所及之处望去。
“雪滢姐姐!你也在这里啊!”
“芷晴妹妹。”穆雪滢对来人招了招手,说道。
芷晴,萧芷晴?险些被身体的原主人玷污的那个?窈窕淑女,难怪把持不住。
“哼!”萧芷晴发现祁迹一直盯着她,不由恼怒。不过没有理会他,继而说道:“是呀,今日我同诗画社的朋友们一同出游,来太湖边作画,没想到在这儿碰到雪滢姐姐,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
穆雪滢一一点头示意。
最后,小小一张桌子上竟挤下七人。
“早听说穆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白某未能请教,不如,待会儿穆小姐与大家同游,也好互相讨教讨教。”白姓公子收起折扇,拱手请求道。
“可是.”穆雪滢扭头看了看祁迹,声音拖延道。
好啊,省去一桩麻烦事。也可以早点回去看看“暴雪。”
祁迹从头到脚一直被忽略,好像自己是穆雪滢丈夫的事情大家并不知情,成了空气。
众人以为这时祁迹必然会愤然离桌,按他的个性,没气的他吐血就算三生有幸了。
“去吧,喜欢就去,早些回去。我呢,对文学一窍不通,就不跟着了。”说完起身离去,不作停留。
什么?走啦?
在场的世家子弟顿时傻眼,哪有半点纨绔的样子,原来那个为一句话都可以砸掉别人店铺的祁大少去哪儿了?
“诸位的好意雪滢心领了,今天乃是与夫君同游,我岂可扔下夫君一人不管,雪滢先行告辞。”穆雪滢随即起身离开,对众人解释道。
萧芷晴望着离开的两人,若有所思冥想起来。
“少爷,怎么只有您独自下来,少奶奶呢?”酒楼下候着的家将头领询问道。
正欲开口,身后便传来妻子的声音。
“夫君,你方才是在生我气么?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若不想去,我决不会去的!”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可我真的不适合那样的场合。”祁迹解释道。
“夫君定是生我气了,不然,现在就陪我去坐那游船!”穆雪滢也不知为何,祁迹走的那瞬间,心会跟着隐隐作痛。可能,他真的在改变,只是自己太主观,做什么都认为是在骗她。
所以,才下定决心,以心交心。话说回来,让女方主动怪难为情的。
四下水波荡漾,哗哗地冲击着船身,祁迹挺直腰板坐在船头,穆雪滢倚靠着。陌生人看见定会赞叹郎才女貌。
“夫君!”
“嗯?”
“你知道吗?在得知我要嫁给你时,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害怕的要命。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却舍不得你离开我。”
这是在表达爱意吗?祁迹心下一沉,想了想,讲道:“是嘛。你,额,只要你能开心,不用理会我的。我明白大家都讨厌我,为此,我正在改变,对,就是这样。”七拼八凑,祁迹终于把一句话说完整。既不能拒绝,又不能接受,中立的态度让人猜不透。
呜?迷离的红唇突然盖在祁迹嘴上,舌头轻吐,缓缓撬动着他紧闭的“大门”。那一片潮湿的柔软,那一片动人的温热,镶切着让人蠢蠢欲动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