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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秦淮河之旅

到达N市以后已是晚上,众人直奔秦淮河而去,此时的秦淮河畔灯火阑珊,十里长堤外的摇橹声吱呀而过。月华如练,陌上杨柳,不许兰舟催渡。

“衣冠文物,盛于江南;文采风流,甲于海内”。因秦淮河得天独厚的地域人文优势,古往今来,星移斗转,在这美称“十里珠帘”的秦淮风光带上,点缀着数不尽的名胜佳景,汇集着说不完的轶闻掌故;涌现了多少可歌可泣的人物,又留下了多少可纪可述的史迹。它既有历史上的繁华盛况,更有现代再创的灿烂美景,历代名人为它击节吟咏,当代志士为它慷慨放歌。

如今眼见了,才肯相信这十里秦淮、六朝金粉之地的灯红酒绿、灯火阑珊是真的。此时秦淮河上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桨声灯影。尹芸冰等一行五人惬意的游走在秦淮河畔,感受着这美丽的夜色。

“我还从来没有这么近的感受过这样具有东方特色的风光,古人云‘江南锦绣之邦,金陵风雅之薮’,说的真好。”伊尔斯眼里满满全是对这山水风光的赞叹。

“先别说这风光不风光的事,话说这一路上我都想问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莲心中藏不住话,首先问出口,要知道,这个疑惑可是憋了她一路,再不知道答案,她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么被憋死了。

“是啊是啊,你的头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塔莎也跟着追问,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眼前的伊尔斯穿着一件黑色的骑士款立领西装,镶着复古的纽扣和金边,里面是简单的白色衬衣。耳朵处带着一枚小小的银色十字架,银色的长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短发,细碎的散在脖颈处,嘴角带着略有些妖娆的浅笑,愈发显得英俊挺拔,眉目妖娆。

“怎么样,对我的新造型满意吗?”伊尔斯的温柔一笑,当真比这夜色还要撩人心弦,别说塔莎,就连身为狐狸一族的莲,也不由得眼冒星星,闪了几下,“是上次Set的事,我提前收到消息通知他们,免去了血族的一场灾难,加上最后和尹小姐配合杀死Set,长老们作为奖励,送了一个宝贝给我,就是这个——”伊尔斯指了指耳朵上的小十字架耳钉,“这个耳钉配带上去可以变幻外形,还可以隐匿我作为血族的气息,等于说可以避过各位长老的探查,以后有什么事,哪怕是关于血族,我也可以和你们一起去了。”言语间,是难以掩饰的开心。

“所以说这个耳钉就是用来变换头发颜色的?”莲光把注意力放在伊尔斯身上了,完全没有听到重点,不敢置信的问道,“就这也叫宝物?”

“当然不止是头发的颜色,还有面容和身材也可以,只不过我怕变化太大你们会认不出来。”伊尔斯的表情很是无辜。

“所以你觉得东方人的黑色头发配西方人的蓝眼睛真的好吗?”莲无力吐槽,虽然这样的长相是很少女动漫没错啦,“隐匿你血族的气息根本不算技能啊,因为你没有心跳好吧……”

说道这里,尹芸冰终于忍不住插嘴,“你感觉一下,看看现在有几个人的心跳。”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莲认真的数道,然后不敢置信的尖叫了起来,“唉?怎么会有五个?”

“这个耳钉不止能隐匿他的气息,还能像你的宝贝幻形珠一样,伪造他的心跳。目前从外貌上来看,他除了白一点以外,就是个标准的人类。”

“唉?果然太白了一点吗?”伊尔斯捏住下巴,沉思了片刻,微闭双眸,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了一些,张开眼睛望向尹芸冰,“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所以是你也没有抓到重点吗?塔莎在心里暗暗叹息,一个凤凰圣女,一个血族王子,命运却让意外的他们相遇,而且,是以并非敌对的姿态。

“好啦好啦,别闹啦,现在我们分成两拨围着秦淮河去查看吧。”塔莎回过神来,“冰,你和伊尔斯王子一起,剩下我们三个一起。”

“唉?为什么这么分,两个实力最好的在一起,我们三个怎么办啊?”莲哇哇大叫就要冲过去,“还有,我不要和黑狗怪一组啊啊啊啊啊……”

“什么呀?你难道是觉得自己实力太差,所以要人保护吗?”塔莎使劲扯着莲的袖子,挤眉弄眼的对她使着眼色,无奈莲一心纠结在分组上,根本没有看到塔莎的示意。

只能说塔莎太了解莲,说的话正好刺中了莲的要害。果真,莲听到这番话以后,迅速恢复镇定,掷地有声的喊了起来,“什么实力差啊,我哪里实力差啊,我很强的好吧?!我不需要人保护,我不要换了,我们三个一组,看我怎么保护你们两个!”说着转身就要离开,默认了分组的事。

“行啊行啊你最厉害了!”塔莎一边安抚着莲,一边催促尹芸冰和伊尔斯离开,“有事再联系。”

尹芸冰和伊尔斯对视一眼,都是顺其自然随遇而安的人,也没有再说什么,点头之后就一起离开了。

薄彬眼看着两人离开了才张口问道,“塔莎小姐,莲说的没错,尹小姐和伊尔斯王子是我们五个人中实力最强的两个,你这样分的的确不太合适。”

“吵什么。”塔莎坚决的挥了挥手,像是想要将薄彬的话扇飞一般,找了一个最能让人接受的理由,“你不觉得他们两个俊男美女走在一起很般配吗?你们跟过去干什么?当电灯泡啊!”

“是、是吗……”不知为何,薄彬听到塔莎的话,无端有些失落。

“般配?你疯了?!他们一个是正道光明女王,一个是暗界血族王子,你是少女漫画看多了吗?还有,他们两个的性格也太极端了,尹芸冰性格冷的吓人,虽然长得可以,但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伊尔斯温柔俊美,一看就是无数风流情债烂桃花的人,对于这个,塔莎,我只能说你想多了。”莲毫不赞同的反驳道,果断忽视掉塔莎脸上神秘的笑,“不过他们两个走了也好,听说这附近有好多好吃的,我们可以先吃吃看!要是他们两个人在的话肯定不同意。”

语毕,莲扯着塔莎兴奋的走向了街边的小吃摊子。

“话说,我们是来查案的啊,我也不同意你们去吃东西啊……”薄彬刚反应过来,就只能看到两女离去的背影了,他的反驳被忽略然后遗落在了空中。

此时,小摊上烟火袅袅,客似云来,一看就知道味道不错。

塔莎认命的陪莲坐在了位子上,知道今天莲不吃满意了是不会离开的,翻着菜单念道,“老板先来一笼小笼包……”

“什么呀,一笼哪里够吃的?!老板,来三笼!”莲一把扯过塔莎手里的菜单,一目十行的卡看着,直接吆喝道,“再来一份南京干丝,一份蒸儿糕,一份状元豆,三份臭豆腐,三份梅花糕,三份小煮面,五份蒸饺,一锅炒螺丝……”

薄彬看着莲不断翻动的嘴皮子里飞快的吐出各种菜名,被音波攻击的脑子都发蒙了,整个人进入了石化状态。现在的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吃的都很少,他从没有看到有这样疯狂大吃的,难道妖怪们吃再多都不会长胖?

“什锦豆腐涝,没听说过,来一份。沙洲圩水八鲜,听着就好吃,来一份。牛肉锅贴,这个我喜欢,哈哈,来一锅。煲仔鱼丸,鱼鱼鱼,我喜欢,来五份。”此时,莲仍然在不停地点着菜,“桂花糖芋苗,塔莎,我记得你喜欢吃甜的吧,老板,来三分。尹氏鸡汁汤包,哈哈哈,尹芸冰的先人做的吗?这个必须要,老板来十笼,我要打包带回去让她尝尝……哈哈哈……”莲陷入了对美食的狂热中,没发现此时摊子上其余的客人皆对她行着注目礼。

“好咧!美女,你稍等。”小摊老板一看便知这是大客户,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催着店员快速上着菜。

“光是听着,我就觉得自己要撑吐了。”薄彬用手撑着额头,努力的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好点。

终于,塔莎反应过来,一把夺走了菜单,“行了,莲,我们三个人吃不完的,还有一些点一份够吃不就好了吗?点这么多份干嘛呀!”倒不是她节俭,她是真心不觉得能有人把这些东西吃完,虽说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她也不想被撑得在医院度过余下的日子。

“我吃的完,真的。”莲泪光闪闪、可怜兮兮的看着塔莎,“塔莎,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让我最后再点一份果汁煎肉脯和南京香肚。”莲凭借着超人的记忆力记下了菜单上刚才她还没有来得及点就被塔莎夺走的两道菜。

塔莎无语,薄彬静默,只有看到了金主的老板依旧笑得见眉不见眼。

另一边,尹芸冰和伊尔斯就着夜色走在桥上。

伊尔斯笑容温柔,白皙的手掌抚摸着身旁的石栏,“现在抚摸着这些雕栏玉砌,更加相信千年前这里定有佳人着一身红裙从这里走过,眉目之间顾盼生辉,风华绝代。”

“只是这里如今只有游人如织,一阕《后庭花》却再也无处寻。”

“尹小姐好像有些伤感。”伊尔斯低头看向尹芸冰,笑容比天上的皎月还明朗几分。

“不过有感而发,随便说说罢了。倒是没看出来,伊尔斯王子对东方文化如此感兴趣。”

“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喊我王子实在是太见外了。”伊尔斯提出。

尹芸冰笑笑,没有反驳。

两人接着围着秦淮河畔走着,突然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者推着车子从一边走过,看到好像从画卷里面走出来一样的两个人愣了愣,随后客气的问道,“两位来串糖葫芦吧,全市唯我独此一家的桂花冰糖葫芦,味道堪称一绝。”

尹芸冰笑笑,并不答话,眼底一闪而过的光却被伊尔斯敏锐的捕捉到。

那一年,花灯千里,璨如星河,满街都是熙熙攘攘的尘世欢喜。她还是眉心一点鲜红朱砂的垂髫女童,左手莲花灯,右手糖葫芦。看见那个男子,一袭白衫,冰裂玉杯,月光下独酌,就着残雪寒梅的冷与香。是下凡的谪仙吧?!不然怎么会有那般的仙风道骨。那时候的她傻傻的以为。

“好,那就拿一串。”伊尔斯假装没有看到尹芸冰片刻的失神,笑着从车上挑了一串。

“好的。”老者接过钱笑眯眯的推着车走了。

“来,尝尝看,甜不甜。”伊尔斯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尹芸冰,“我本以为你不会喜欢这些甜食,刚才看到你看到这些糖葫芦的时候,却是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尹芸冰刚想拒绝,听到伊尔斯的话,却默默的将那色泽鲜艳的糖葫芦接了过来,“小的时候很喜欢吃的。”

“后来呢?”伊尔斯追问道。

“后来……”后来,莲花灯灭,冰糖酸苦,人心不过如此而已。尹芸冰轻轻的咬了一口,“后来就不喜欢吃了。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甜吗?”伊尔斯许是猜到这背后还有故事,很识趣的没有接着问了下去。

“很甜。”尹芸冰微微笑着看向伊尔斯,“谢谢你。”

“撑死了!”塔莎一行三个人捂着肚子从小吃摊内走了出来。

“不行,我要吐了。”塔莎扶着路边的树干干呕着,“都怪你点这么多东西,现在我撑得快要吐出来了。”

“安啦,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吃好玩好怎么够本!”莲因为太撑只能弯着腰扶着塔莎,理直气壮的教育道,“反正你们的钱多的没地方花,不过今天真是大饱口福啊。”

“可是你也不能点这么多……”塔莎仍在抱怨。

“真不知道这瘦小的身躯里面是怎么塞下这么多东西的,能吃死了,小心将来变成个死胖子后悔莫及。”薄彬苦力一样拎着一大包没有吃完打包带走的点心,在一旁小声的吐槽。

没想到却被耳尖的莲听到,‘狐’躯一震,当场炸毛,“你说什么啊?我能吃怎么了,又不要你养活,你信不信老娘分分钟削死你!”

“削死我?为什么?”薄彬表示不能理解。

“你没听过吗,经常说你傻的人,不会嫌弃你傻;经常说你笨的人,不会在意你笨;经常说你丑的人,不会介意你丑;经常说你胖的人,你就削他,往死里削,臭不要脸的,我吃你家大米啦?!”

“是是是,你不要我养活,养活你的是被赃款啊赃款。”薄彬不甘示弱的回嘴,“削我,你来呀来呀。”

一时间,两人拳来腿往,打得不可开交。

薄彬想起在灵异警察部里向局长对他说的,在其位,谋其政,无论重案组的人能否将莲追捕到,都已经不再是他的管辖范围内了。所以就算莲是个怪盗,除非她威胁到了人类安全或者扰乱人间正常秩序,否则就不在灵异警察部的管理内。至于重案组能否将她抓到,那就全凭天意了。

薄彬不止一次的怀疑莲是不是知道了灵异警察部根本不会管她的事,才愈发张狂、不把他放在眼里。虽然他已经不再是重案组的一员,可是还是很爱拿这件事来说莲,仿佛只有这件事才能打击羞辱道她一样。

“哎哎,你们别闹了。”塔莎眼看着拳脚比试就要变成了流血事件,连忙制止了两人,“你们有没有感觉这里有点怪啊。”

“哪里怪了?要问哪里怪,这里有一只黑狗怪,哈哈哈……”莲完全没有理会凝重的塔莎,一个人乐不可支的笑弯了腰。

“刚才这附近还有好多人的,怎么突然就没了?”此时,倒是身为警察的薄彬先警觉了起来,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还有,刚刚我们吃东西的那个摊子也不见了。”

“真的假的?”莲停了手向四周望去,果然发现刚才还熙熙攘攘的街头此时已经空无一人,就连灯光也灭了,黑漆漆的只有他们三个在街上伫立着,“好像,有妖气。”莲耸了耸鼻子,褪去了玩闹的笑意,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那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冰他们……”塔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三人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带着不容人反抗的力量朝三人刮去,三人想挣扎,却发现手脚根本无法动弹,黑色的漩涡慢慢包裹住他们的身体,随后三人就丧失了意识,一个个的被吸了进去。

一阵冷风吹来,阴森森的刮过空无一人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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