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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奇迹or殒灭 (2)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周围的世界一下子暗了下来,我只能意识到,我已经无力的倒了下去,等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当我的大脑再一次恢复到灵敏状态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刚才是徐振叫我起来的,我看到坐在我病床上的徐振,何静,甚至还有彭宁。我一直很好奇,一向喜欢单独行动的岁月神偷,怎么变得越来越爱接近其他人了?现在正处非常时期,我没有精力去想这件事,我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关于凝的事。听医生说,那最后一袋血已经只剩下15分钟的流量了。

“兰,凝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别担心,一定会有好转。莱尔警官已经去找血了。他们一定会找到的!你别着急。”彭宁说道。

我没有回应彭宁。因为我的思想还深陷绝望。

“部长,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说的要是谎话!一定窜稀而死!”

我知道徐振在用他的幽默来缓解我的忧愁,可是没有,我满脑子都是凝!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东西。

何静说刚才的一段时间,我非常暴躁焦急,不停地在床上翻滚,睡得不安稳。她还说看见我满头冷汗的时候,她都有些怕了。连忙让徐振叫我起来。

我知道为什么我会起一身的冷汗,因为刚刚我梦见了凝,梦见我们一起在上一届的游泳大赛上竞争,我们一起仰泳,上一次,我拼尽全力终于赢了凝,但差距微乎及微。只有0。02秒的差距。当我们一起站在颁奖台上时,我看到凝对我微笑,那一次是我唯一一次在大赛上获得金牌,而凝则夺得银牌。我担心凝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会因为不服气淡薄我们之间的关系,但他并没有这样。颁奖完成后,他不由自主的登上最高台阶,站在我的身旁。我不敢看凝,害怕他的眼神,我总觉得在比赛场上战胜自己的挚友,这样是多么的尴尬,我的心里又是多么内疚。我能感觉到凝把他紧实的臂膀架到了我的肩膀上,拿起手中的花环,举向观众席。边挥舞着银牌,边小声的对我说:“凝~去狠狠的气气你父亲,他不是说拿了金牌他就回来了吗?你父亲说的那么坏,你也把金牌给他发过去,让他气气,哈哈~”

从那以后我才知道凝是一个不在乎输赢的人,我终于知道,在他看来,只要能和我一起自由的遨游在水的世界里,那就是最幸福的事了。我顿时感觉到自己多么蒙昧,我还在考虑凝会不会生气的问题,我真是不要脸!也是凝,改变了我,只要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无论结果如何终究会是快乐的。可是我终究没有把那个金牌发给我的父亲。让他忙吧,因为我想让他看到我努力地过程,而不是结果。我想让他亲眼来看看我的比赛,这样就足够了。这是我永远忘不掉的记忆,我和凝最美好的记忆。我也拿起金牌,挥动着花环,把自己的小臂也搭在凝的肩膀上。面向观众席我们一起微笑,一起享受胜利。

梦总是让人目不暇接,前一秒钟我还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而这一秒。我却到了医院的手术室,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凝,那半管鲜红的血液,即将消耗殆尽,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焦急地看着凝,没过多久,透明袋里的血液已经竭尽了,红色与白色的界面在导管里飞速的下降,梦里的我立刻抓住了导管里那个交界面,嘴里还一直叨念着:“不,不。”我想要把它抓住,但那个交界面还在不断的下降,最后还是不听话地钻进了凝的皮肤。我把头埋到凝的胸膛上,放声恸哭。当我抬起头来,发现凝没有死,他眯起眼睛冲着微笑,那微笑还是想在运动场上一样,那样和谐,温暖。然后我看到在凝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翅膀,紧接着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戴着兜帽的男人,他用巨大的镰刀勾起凝的衣服,带着他飞向天空。我不断地听到凝在向我喊:“兰!救我!兰!救我!”直到黑色消失在窗外,而声音却久久不消,余音在我的脑海中回荡。“凝!救我!只有你能救我!快来救我!”梦里的我冲着天空放声叫道:“凝!你把凝放下!把他放回来!”可是没有用,凝还是离我远去。我不知道后来梦里的我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因为这时的我已经被何静叫醒了。

我回忆起自己的梦,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我大声说道:“凝呢!他现在在哪?有没有事?”

“学长!清醒一下!刚才医生不说了!凝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还有些血液呢。学长你放心!莱尔警官一定会找到血的。”

不一会我的电话响了,原来是莱尔警官打来的。我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听到对面的莱尔警官欣喜地说道:“兰主!太好了!带有RH阴性AB血型的人!找到了!血也已经采集好了!”

我仿佛看到了希望,兴高采烈地对着电话说:“真哒!警官大人还等什么呢!快回医院!”

“好的!兰主我马上就走!现在从采血站到医院还需要35分钟的时间!我一定会加快速度尽量缩短时间。”

我的手顿时麻木了。35分钟?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剩下的血量只有15分钟!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样凝会死!我的电话从我手间滑落。刚刚才有的曙光为何不眷顾凝!难道命运真的这么绝情吗?手机里还不断的传出莱尔警官的声音。

“兰主?兰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部长,怎么了?”徐振问道。

“血已经找到了。”

“这不是好事吗?学长应该高兴啊。”何静欣喜地说。

我看着何静欣喜的表情,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可是运到这里需要35分钟。凝只能等15分钟。”

我看到何静的表情也变了。整个病房里的四个人全都沉默了,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我慢慢抬起僵硬的手,顿时发现自己的小臂好痛,这是什么感觉,我抬起手,发现在小臂上的血管处有一个被针扎过的痕迹。我问彭宁这是怎么回事,彭宁和我说,这是刚刚何静担心我,才叫来医生给我做个血液检测。

我现在其实已经不在意那些了,我自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凝。我和何静说:“这个检查其实不用做,现在最重要的是凝的命,不是我的身体。”

“学长,我知道您很担心凝,也知道您和凝之间的情感深厚,可是您毕竟还要代表学校参加全国游泳大赛,您的身体同样很重要。”

听了何静说的话,我感觉自己压在心底的火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我冲着何静大叫道:“你什么意思!难道那个比赛的输赢比凝的性命都重要是吗?何静!你还是人吗?你的心这么硬吗?凝是我的兄弟!我怎么能放弃他?”

何静见我发火,她并没有大声的和我对峙,而是心平气和地说

“我知道,可是学长,这游泳···。”

“何静!你不要再提比赛!也不要再提游泳!我告诉你!我不游了!游泳算什么?比赛什么的都他1妈去死!我只要凝!以后都不游了!没有凝!游泳还有什么意义?”

“学长难道忘了咱们共同的梦想?”何静也发起火来冲我大声叫道。

“梦想?我们的梦想?没有七凝!哪来的我们?这个梦想还在吗?那个梦想根本遥不可及!全国第一?可能吗?什么梦想!忘了它更好!”

“学长!你怎么能玷污咱们的信仰?它就是咱们的梦想!共同的梦想!不努力怎么知道它遥不可及?学长你这是懦弱!”

“我懦弱?你说我懦弱?我要陪着七凝难道有错?我不想让七凝死难道也有错?梦想?如果没有友情!梦想算个屁啊!”

“学长!如果凝真的死了?难道你就不想帮他吗?凝如果真的死了!他一样活在我们心中!他与我们同在!他在和我们一起奋斗!那也是他的梦想不是吗?如果凝真的走了!你!学长!你作为凝最好的兄弟!不该用自己的行动去完成他未尽的梦吗?凝这一辈子最想要做的事你知道是什么?”

“是什么?”

“他最想要做的不仅是和你一起游泳!不仅是做你的对手!他更想和你一起战斗!一起游接力!和你一起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一同举起金牌!一起向观众席微笑!还有徐振!还有彭宁!你们一起!你们四个一起!站在我们梦想的巅峰!这才是凝真正的梦想。”

我顿时明白了凝当时为什么要在颁奖后走到我的身边,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拿起鲜花和我一起朝着观众席微笑。只是那时他的手里却是银牌。这是他的梦想吗?这是我们的梦想吗?

我的脸红红的,不敢看向何静。

“何静···我···刚才···真的好对不起。”

“学长,没事的,你没有错。如果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大吼的。”

只是凝!我不想帮你完成你的梦想!如果你是我认识的凝!就请你站起来!我们一起!和徐振,彭宁,我们一起!我们一起去为我们的梦想奋斗!凝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一定要站起来!坚持20分钟!你一定挺得住!

正当我在和凝说话时,一个小护士慌忙地跑了进来。我知道她肯定会说:“血液已经输完了!”之类的话,但我万万没想到那个护士进来的第一句话,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兰主!兰主大侦探!你的检验报告!你的血液检验报告出来了!”

何静看起来异常慌张,急忙问道:“怎么了?学长他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看那个护士气喘嘘嘘地说道“不!不是!兰主大侦探!你的血型!你的血型是!是!”

“是什么?”

“兰主!你的血型是!是!RH阴性AB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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