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新独自坐在马上心中不禁有些吃惊,寻常人家也只用信鸽做传信之用,没想到金昊然竟能培养出来这么厉害的信使,见他看了筒中的信后又默不作声的收进怀中,疑惑的问道:“是什么事?”
“奶奶的丧事已经办好了,大哥稍后也会去临安与我们回合!”金昊然淡淡的说着没有立即上马的意思,牵着赤炼马只是这样缓缓的走着。
金烨然也启程来临安了?莫笑新凝望远方的天空,也不知冷绿蓉是不是还在临安,思及此低头问道:“我们都快到临安了,你还不肯告诉我么?”
金昊然微微邹眉,“你说冷绿蓉为何会去临安的事?”
“恩,她去临安干什么?”这是她想不通的地方,她一直都觉得她应该回繁花宫才对,难道她肚中孩子真正的父亲在临安?
金昊然沉吟道:“她的舅舅,兵部尚书贺程雄现在被调任到临安做巡抚了。她跟她的师妹应该是去投靠他了。”
“贺程雄?”莫笑新深思,她一直不关心爹爹在朝堂中的事,初听这个名字是冷绿蓉嫁进金家堡的时候,寻冬念叨着说起过的,“她去投靠贺程雄,是想让官府的人保护她么?”
“去到天边也没有人能保护得了她!”金昊然语态冰冷,眼中寒气如霜,其实想要擒住冷绿蓉,他根本可以不用自己亲自出马,只是无奈笑儿不愿回襄阳才只能沿途保护同往。
莫笑新低头望着金昊然心中闷闷不乐,他们当初那么相爱,他会去繁花宫求婚,大红花轿娶冷绿蓉过门,甚至为了冷绿蓉不出席他们的婚礼。要是她从没嫁过去或许他们今日的情景都会不一样了,思及此淡淡的说道:“若是没有我的出现,你和冷绿蓉两个人也许就不会是这个局面。”
金昊然一怔停下脚步回望笑儿,眸中泛起寒气,“你说什么?”
莫笑新抿了抿嘴,他不是因为看清冷绿蓉的为人他们才决裂的么?也是因为知道她背叛了自己才会狠心下堕胎药的吧,她一直不屑去听这些事的答案也害怕听到,知道又怎样呢?听他讲一段他们如何反目成仇的血泪情史?
看着现在金昊然漠然相对的脸,心中紧塞是说中他的心事了?不由的再度开口:“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你还会不会娶冷绿蓉?”
金昊然仰视着笑儿,“你为何要问这个?”
“会还是不会?”莫笑新轻轻的问着,也许是为了满足心里卑劣的快感,但是她想知道他起码有在后悔,后悔说早知今日当初就不会娶冷绿蓉了。
“会。”金昊然看了看笑儿又低下头去,“我还会要娶她。”
莫笑新一怔,如此自信满满的问了却没想到还是得到了羞辱的答案,棕眸闪过狼狈的哀伤之色后又自嘲的笑了笑,轻勒缰绳赤炼马撇下身边的金昊然继续缓缓的朝前走去。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就只是这样同向立着看着各自的前方,偌大的嫩绿草地上,无边的风吹起着两人的衣袍,春意萌动却是萧索情景,她没有回头,他也没有再往前一步。
金昊然站在后头望着渐渐走远的笑儿,他一直不愿意去说原由,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说出来,他犯下了错他自己会全力弥补,他做过的每一件错事他都想尽全力让笑儿忘记。
“我娶她只是因为交易。”
风带着轻喃似得声音来到耳边,赤炼马轻嘶一声又再度停下脚步,半晌之后,莫笑新才轻转马身回头去看他,“十年。”
金昊然愣了愣,带着一丝不解凝望笑儿。
“你说要娶我之后,我等了十年,十年之中我天天都想着你等着你,等着你回来娶我,想着你会牵着我的手,带我一起走下半辈子的路……”莫笑新抚平心中的情绪,开口继续说道:“可我却只等到你退避和嫌弃,只能看着你拉着冷绿蓉亲昵的在我面前离开,你和她之间只是交易?我还以为我已经不傻了……看来还是不够聪明。”
“笑儿……”金昊然僵在原地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莫笑新风轻云淡的笑了笑,侧拉马绳一声轻喝后,骑着赤炼马朝着前方奔去。
墨侍看出少堡主与少夫人在闹矛盾,望着少堡主焦急的神色,心中也有些紧张。
“笑儿!”金昊然追了几步,眼看着笑儿远远离开,又不敢唤赤炼马回来,生怕它疾奔扭转会伤着笑儿,思及此便立刻扭头回奔,解开马车上的鞍套,大喝一声骑着白马便奋起直追过去。
莫笑新策马逃开,赤炼马奔走的速度惊人,不消半时她回头去看,就已经望不见金昊然的身影了,心知他一定会追上来就更加马不停蹄的想要离开了。哪知就在策马奔走的时候,前面的忽的降下一声身影,莫笑新一时没在意周围的情况,见此吓了一跳立即拉紧马绳,赤炼马扬长长嘶又立即停了下来。
定眼一看,才发现前面拦住的人是苏幻儿,心中惊讶她这么快就跑到她前头去了,现在又见她拦路漠然问道:“你拦着我干什么?快走开!”
“你要逃走?”
莫笑新俯视着面前的苏幻儿,冷冷说道:“不用你管,你想问的事也是得不到答案的,快点让开吧。”
苏幻儿很难得的笑了起来,莫笑新第一次看见她笑,也知晓这是不怀好意的笑容,顿时问道:“你想怎么样?”
“跟我走!”
莫笑新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要找的是送她笛子的人,“你想用我来引送笛人现身?”
苏幻儿没有回答,笑容渐渐收敛缓步来到马侧,刚想牵起赤炼马的缰绳便被莫笑新躲开了。
“你说跟你回去,我就得跟你回去?不可能!”莫笑新气闷,这一路走来因为玉屏笛她已经糟了多少阴谋暗算了,虽然当初料想到这个结果,但也并不表示她每次都会逆来顺受,说着双脚侧踢马腹,赤炼马受痛轻嘶,又立即奔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