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会儿,望了望厅外依旧不见金昊然与郭胜涵的影子,金雨真轻哼一声,“都这么久了还不来,我就知道那个穷酸大夫没本事!”想找到她大哥金烨然?除非人死复生!
金陈氏见女儿对郭胜涵如此无礼,轻声喝责,“雨真!不许乱说话!”
哪知刚这会儿,厅外郭胜涵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久等了!想不到金小姐这般急着想出嫁呀?”
金雨真闻言邹然立起,双眼紧盯着门口,却见郭胜涵、金昊然还有白衣男子依次进来。无视郭胜涵对她的讥讽,又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厅外,确定没有别人之后,才不屑道:“本小姐倒不是急着想嫁,是心急想看看你怎么输的!”
莫笑新抬眼一望,金昊然的面色看上去比下午分手时好了些,默不吭声的先行入座。
而他身后站着的郭胜涵依旧一身褴褛布衫,与饭厅内的众人格格不入,闻言微微浅笑拉过身旁站着的白衣男子,扬手一挥隆重介绍道:“金小姐,看好了,他就是你的大哥金烨然。”
这话虽语调平淡却在厅内众人的心中引起轩然大波,金雨真先是一愣,随后不相信的嬉笑道:“不要以为我没见过我大哥金烨然,你就可以找个人随便糊弄过去!”
金鹤轩与金陈氏皆是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打量着那白衣男子。
冷绿蓉一脸漠然,她对宛若神抵的白衣男子一直心存敌意,不仅因为他当时救了莫笑新,更是因为这一副绝世容颜是她再怎么装扮也远赶不上的。
金昊然此时也终于开了口,“爹,娘,奶奶,他真的是大哥。”
莫笑新对这已经猜到八九分,所以并不惊讶,只是忽的想起金昊然但是在小院内提到金烨然时的忧伤之色,心中有些疑惑。
金雨真闻言猛地一怔,仍是不敢置信,“大哥,你怎么能为了帮朋友不顾妹妹我的幸福呢!”
“我劝你你又不听我,自顾自的放豪言!还有好意思说!”金昊然抬起头语中带着责备之意。
郭胜涵开怀一笑,“金小姐,你看咱们是不是得挑个良辰吉日……”
金老夫人她听丫环说起过孙女与郭胜涵之间的赌约,不忍孙女受欺负,微怒道:“郭大夫,我敬你是个行医施药之人,又是昊然的朋友,可我那长孙早已不在人世,你休要为了赌约之事在此胡编乱造。”
郭胜涵并未生气,淡笑道:“不信你们可以查验查验。”
金陈氏失魂落魄的起身来到白衣男子跟前,双眼含泪一个劲儿的上下打量,又想到什么似得,抓着金烨然的左臂问道:“你手上有没有……”
金烨然卷起袖腕,左手臂膀上一个暗红色的梅型胎记赫然出现!
“你……真的是烨然?”金陈氏摸了摸胎记心中顿时激动万分,不敢置信自己真的还可以见到亲儿。
金烨然温柔一笑,“娘,真的是我。”
这一声轻唤让金陈氏的泪,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烨然,你真的是烨然!鹤轩!他真的是烨然!”
金鹤轩已在见到那梅型胎记之时邹然起身走了过来,“烨然……”
“爹。”金烨然含泪笑看着自己的父亲,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可以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喊出这个字。
金老夫人见此由冷绿蓉扶着也围了过来,虽见着梅型胎记有些惊讶,可还是不敢深信,“梅型胎记又怎样,我怎知是不是你们刻意雕画上去的!”当年带回来的尸首上也还不是有着梅型胎记!
莫笑新闻言轻笑一声,毫不在意金老夫人投来的怒瞪,摇头晃脑的开口,“奶奶就是不相信大哥活着,难道希望他真死了才好?”
“你这疯妇,你懂什么!”金老夫人怒喝出声。
金烨然回忆着对着奶奶缓缓道:“奶奶,烨然小时候调皮,不愿听先生讲课,总是喜欢满山乱蹿,爷爷每次撞见我逃课都会用藤条打我,有次烨然不小心把先生的衣服给点着了,烧了那蒋先生一半的的头发,爷爷气的把我关进暗室不许我吃饭。”对着满脸诧异的金老夫人凄然一笑继续道:“是奶奶夜里趁着爷爷睡着了偷偷到暗室去,给我送吃的,还陪我一直坐到天亮才离开。”
金老夫人尚未听完便已是老泪纵横,还有谁能说出只有他们俩才知道的事呢,一双干枯的双手紧紧握着了金烨然的手臂。
金烨然话语未完,“自那次以后,每当烨然被爷爷关暗室,您都会偷偷来找我,您会瞒着爷爷给我做好多好吃的,好喝的……”
“烨然?你真的是烨然!”金老夫人那颤抖干涸的声音说着话,人也顿时泣不成声,抱着金烨然嚎啕大哭。
莫笑新看着他们亲人相认的场面,着实有些感动,一回眼却看见唯独金雨真呆愣在原地。
待金老夫人与金陈氏因为与金烨然重逢之事哭停歇下来,桌上的菜早已凉的不能再凉了。金昊然吩咐金荣将菜退下去重新热一热,顺便再烧几个菜送上来。
金管家也是看着金烨然出生的,此时能再见到小主子也是满心欢喜,含着热泪便领命下去准备了。
金雨真趁着空挡正想偷偷溜走,却被站在门口的郭胜涵一把揪住后衣领,拎了回来。“金小姐,晚饭还没吃呢,你这是要去哪呀?”
金雨真撅着嘴打开郭胜涵的手,“放开!”这一声娇喝也让她引起了厅内众人的注意。
金鹤轩见此邹了邹眉,轻轻安抚爱妻扶她坐回桌边,也招呼其他人入座,“好了好了,都别哭了,烨然回来是喜事,你们都哭什么呀!”金堡主话虽如此可说着自己也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泪渍。
金雨真闷闷不乐的坐回原位,对郭胜涵的奸笑视而不见。
金老夫人拉着金烨然坐到自己身边,轻拍他的手背,一脸慈爱与关心,“烨然,这么多年你都去了哪里?”
金烨然眼底暗了些神色,淡淡的回道:“去了很远的地方,我本已不记得自己是金家堡的人,只记得幼年的一些琐碎事情,直到昊然找到我,才逐渐又想了起来。”